作者:阿船
荣善衡被气笑:“这种事怎么能找人……好,好,我承认,我拿自己练手。”
“所以……”他捏捏她的小脸:“是时候实战检验一下了!”
“现在?”
“现在。”
“不要。”杨之玉指了指铺了一地的行李,“乱七八糟呢。”
“那我们上楼做。”他已经欺身过来,准备抱她上楼。
杨之玉扳正他的脸:“荣善衡,你也太心急了,我还就偏不让你得逞!”
她躲避着,推开他往阳台方向跑去,荣善衡追到阳台,搂住她的腰,挠她胳肢窝。
杨之玉咯咯笑,又跑到客厅,小孩子般与他躲猫猫。
荣善衡气得围裙一扯,扔在地上,双手叉腰,伸长胳膊将桌上她喝剩的奶茶一口干了,嘴里咀嚼残存的一颗珍珠,好吃,他心底升腾起一阵阵甜蜜热浪。
杨之玉看得失神,那张写满情欲的脸上,也勾起自己的无限遐想。
荣善衡默然走向她,拢住她腰身,吻她。
她不该刺激他的,还是小瞧了男人的欲望和蛮力。
荣善衡瞬间抱起她,让她躺倒在沙发上,往后拨了拨她的长发,用宠溺的眼神,斟酌道:“先吃哪里好呢?”
杨之玉还在回味他刚才那个软滑的吻。
“那就这里吧!”荣善衡帮她,宽衣解带,嘴唇在胸口流连,啮住小樱桃。
舌尖打旋儿,他大口,饱满却依旧填不满欲望。
曾几何时,他撞见她裸着身子在冰箱前喝果汁的场面一遍又一遍侵蚀大脑,那柔软蛋糕上的樱桃像鱼饵,钓起他每一个孤单的日夜。
淫欲,是漫漫长夜的主角,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驱散节制的理智。
脱衣服的过程并不野蛮,甚至多少有点太斯文,不知道两个人是饥渴还是交易,竟有种恭敬不如从命的礼尚往来。
裸裎相见,杨之玉抚摸他结实的脊背,劲瘦的腰腹和两腿间的蓬勃葱郁……
他的身体和他的面容一样,依旧摄人心魄。
而他,则耐心承受着她的抚摸,身体起伏着,嘴里喘出几声轻哼,享受着这指尖欢愉。
荣善衡拿出一小盒杰士邦,备着。
她还可以再润一点。
于是分开她的腿。荣善衡的手指灵巧,每个指头都扫过花心,他是做过奶油蛋糕的人,懂得如何搅弄,如何挤压,如何涂抹。她所有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他怎可能舍得浪费。
他的侵入十分顺利,她也开诚布公,迎接这久违的饱满。
杨之玉喜欢这种饱满,就像秋天的稻子,经过一个夏天的艰辛和等待,终于结出饱满颗粒。
他真的很烫,滚烫、饱胀、深入。给她从未有过的热量。每一次都推到最深,探索更远一点的沼泽。
她以前会因为他娴熟的技术而高兴地喊叫,娇喘哼声,而现在,她却只想伏在他身上哭泣。
这种感觉,不只单纯享受技术和快感,而是直抵心灵,他们不需要说什么,彼此都懂对方的心,也不需要什么承诺,这是一种完全的交付和信任。
他加快节奏,将她抱坐起来,更加忘情,浑身打颤,声音也抖起来。
索性,就着这个姿势,他用力将她整个人抱着站起,拖住她饱满的臀瓣。她的小腿滑落在他臂弯,随着他动作来回晃动,他的双脚踏实有力,大腿肌肉绷紧,臀部持续发力,地板发出坚韧不拔努力支撑的声音。
“我们去哪儿?”杨之玉整个人被他兜起来,刚陷下去,又被顶起。
“上楼。”
荣善衡抱着她上楼,臂力惊人。
杨之玉快要窒息,自己半悬在空中,只有交接处的一个支撑点,并随着它升起陷落,喘着问:“你要干嘛,要破纪录吗,好啦,我知道你技能了得,可也不用……”
他已经迈上第二级台阶。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走得稳当。
他对她的身体太过想念,恨不得黏连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
杨之玉感觉自己飘飘欲仙,最大限度被他打开,身体里的海浪早已汹涌澎湃。
终于到了楼上卧室,他将她放在床上,那曾是她的床,她回来了,他终于心安。
荣善衡看着她潮红的脸,喉头发热,眼睛湿润,他想,老天对他是仁慈的,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杨之玉,他也曾害怕被她拒绝,害怕自己的追逐惹她厌恶,甚至差一点就劝诫自己放弃了……
幸好,他们再一次找到了彼此。
朦胧中,杨之玉感觉自己流泪了,真想这样天荒地老。
这一年来,自己经历了太多,人生轨迹也发生变化,集中翻阅了生老病死这本厚重的大书,认识到关于生命、生产、生活的本质。她深深明白,在我们的生命里,很多东西没有标签,却是活生生存在,与我们形影不离的,去体悟、去实践、去获得,才是活着的意义,而不是盲目崇拜虚假的繁荣,制造普遍的焦虑,和放逐自己沉浸在无休止的物欲里。
在离开荣善衡后,自己也受到了一些不公平待遇,也曾想念他的好,也理解了他抱扑守拙的生活方式。他一如既往的温柔与包容,支持与鼓励,也让自己认清了与家乡的隔阂,完成了与家乡、家庭的和解。
“我要谢谢你,荣善衡。”她抚摸他汗湿的脸,目光真挚对他说。
荣善衡眼睛清澈,在最后的冲刺关头,将运好的气力一并给她,胸脯起伏着,伏在她耳边,嘴唇一翕一合:
“是我要谢谢你,杨之玉。”
他吻她,相视而笑:“我的之玉。”
【全文完】
第90章 番外(含新故事)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在荣善衡成为“荣总”后,齐震再次见到他,是在一个高端酒局上。
齐震好酒,是星城出版社出了名的“酒漏子”,跑马拉松、徒步、打高尔夫等杂七杂八的活动又让他结交了各色社会名流,加之父亲生前在军队任职,自己也曾在军队历练,交际网更是遍布大江南北。这样的结果便是,他一个人生活,闲暇时间基本被赛事和酒局填满。
齐震生活的充实完全体现在他的忙碌上,他乐于享受忙碌,也不眷恋家庭,是个实打实的“浪荡子”。
所以,他很难理解荣善衡这种生活单一的居家做饭男,反倒是荣善衡升级成总裁,他有点欣赏他了,男人么,要闯、要飒、要结结实实的,抗打。
他们各自拿了喜欢的酒,站在敞阔的露台上边品边赏景,室外是广阔的高尔夫场地,四周被葱郁树木环绕,室内是东家收集珍藏的名酒,众人或斟或品,有懂的,也有半懂的,半懂的基本都是来聊生意的。
齐震打量荣善衡,他一身休闲打扮,举止优雅,倒是和周围环境挺协调。
“我听说,星城出版社今年想推进一些项目。”荣善衡托着胳膊,酒杯里的威士忌轻晃。
齐震笑:“出版社每年都推进项目,只不过今年想有所突破,市场书不好做啊!”
“突破好,咱们这样的大社,虽然不缺资源,但如何满足市场需求和年轻一代人的阅读期待,还是值得探索的。”
齐震心知肚明:“荣总何必这么客气,有话直说。”
荣善衡浅抿一口,笑容淡了些:“我一直很欣赏齐总,爽快直接。其实,我听美熹说了,她有个专为青年教师做市场书的计划,社里有领导投了反对票,怕是成不了,但我想促成,我负责找投资人,希望齐总在评审会上给予支持。”
齐震挑眉:“荣总既然有意向,为何不自己直接投?”
荣善衡笑:“我投有点奇怪,毕竟荣氏和星城这边没有商业合作,但我会找个极为靠谱的人来做,他在学界、投资界闻名,保证项目周转顺利。”
这回轮到齐震笑:“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荣善衡点头,“说来说去,我最该感谢的还是你和美熹,如果没有你们帮忙,我哪有这个机会。”
齐震会意,虽然他是被动的,但碍于戚美熹的情面,还是如实把杨之玉的情况转告。支持青年教师畅销书的计划本就是杨之玉的主意,他不经意说给了戚美熹听,戚美熹应荣善衡恳求,告知了这个信息,荣善衡按耐不住,想方设法找机会促成。
“说实话,荣总,之玉现在状态挺好的,我应该和你聊过,若你没有十足把握追回她,最好别轻易尝试。”
一段感情的结束,多少都会带着伤痛、遗憾,或者其他令人唏嘘的情愫,适可而止未尝不是好品质。
“我爱之玉。”荣善衡望着远处挥杆打球的零散几人,白色球服在日光下晃眼,“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真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忽然重重低头,自嘲地笑,抬眸对上齐震眼睛:“你挺看不上我吧,齐总?”
齐震深深记住了荣善衡的这一眼,那是男孩子在失去至宝后无助又悔恨的眼神,谁也帮不了他,但他依旧不放弃继续寻找的努力。
那一刻齐震觉得自己输了,输给了自己最瞧不上的一号男人。
后来,青年教师畅销书计划顺利展开,还办了大型研讨会,齐震确实出力不少,要知道,社长保守,对这些创新性项目没多大兴趣,他软磨硬泡才终于拿到通行证。
荣善衡很聪明,办事很谨慎。他成功抓住戚美熹想成就一番政绩的心态,把这个项目归功于她,有了她牵头,事情就好做了。他也成功利用了齐震对杨之玉的关怀之心,以及对戚美熹愈加升温的感情,为计划尽快、顺利施行提供保障。
同时,他相信像戚美熹、齐震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领导者,还不至于搞些中饱私囊的小名堂,所以在饭局上众人忽略杨之玉的时候,才会有戚美熹毫不吝啬对杨之玉的美言。
那一刻,齐震再次领略了荣善衡那潋滟柔和的眸光,他就站在杨之玉身后,漠然看着眼前众人,喧哗与他无关,名利于他无染。
他只要杨之玉。
齐震深深呼吸,这次他彻彻底底释怀,竟然想大笑,老父亲落泪般感动。他悄悄握紧戚美熹的手,第一次产生了依赖感,也许,自己应该感谢荣善衡,冥冥中教会了他如何去爱。
【最熟悉的陌生人】
启程去登海之前,荣善衡带着杨之玉见了一个人。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的母亲程瑾。
算起来,大概有三年时间没见面了。
杨之玉喊她“程阿姨”,她则亲切叫她“之玉”。
程瑾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她原本是高中老师,随夫去了美国后,在美国办学,自己当校长。这几年也回来过两次,都是因为工作原因,时间匆忙,没联系儿子,但这次是特意为儿子回来,因为儿子说他要结婚了。
未来儿媳妇如何,她没权利置喙,她只是一个被通知的人,不管见面如何,满不满意,她都无权干涉,她只需要带好礼物,调整好表情,扮演一个好心长辈的形象。她坐在飞机上,这样想。
而真见了杨之玉的面,程瑾从心里生出喜欢,她从那双明丽的眼睛里,看出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不禁失笑,对儿子满意点头:“我好喜欢她。”
“谢谢程阿姨,善衡和您长得像,特别好看。”杨之玉接过礼物,笑容漾在脸上。
“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工作生活还顺利吗?”程瑾问荣善衡。
荣善衡看了眼杨之玉,点头:“都挺好,您放心。”
程瑾微微笑,她是不自在的,生而不养,如今儿子还能见她,已知足。
她叹道:“我不是个好榜样,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荣恺的个性,还依旧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结婚,但我不能否认,我和他是有过感情的,我在那个年代放飞自我,没落下什么好名声,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善衡,这么多年,心里太愧疚,我知道我没办法弥补,只能对你们说,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她的话不假,荣善衡听过也不止一次,但这一次,他看见程瑾眼里闪着晶莹,心里不免动容。他与母亲之间是生疏的,但他依旧渴望母亲的关爱,得到母亲的祝福,他在桌下紧握住杨之玉的手,杨之玉对他温柔微笑。
“善衡会待你很好的,这一点你绝对放心。”
程瑾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往事阵阵浮现,她想到了当年坐在荣恺的自行车后座上,晚风吹来,撩动她耳边长发,荣恺唱起了时下流行的歌词:“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