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树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雇主呢?”他打断她的话,反握她的手。
孟南枝一顿:“……”
什么意思?
要辞退她了?
霍锦西闭上双眼,仰头贴上她的面颊,轻轻呼吸着她脸颊上的香气,“霍简卉已经回集团了,我现在不是你的雇主了。”
他睁开眼,侧目凝视着她:“你忘了?你真正的雇主是她,不是我。”
孟南枝:“……”
她……还真的忘记了。
合同上的甲方确实是霍简卉霍总。
“现在呢?”霍锦西盯着她的唇角,眼底浓重的欲望没有一丝一毫地遮掩,“你可以吻我了吗?”
卷翘的睫毛止不住地轻颤,她看左边,看右边,就是不敢看分寸之内的他。
霍锦西无奈轻笑:“想要你吻我,比登天都难。”
他仰头,轻轻地含住她的嘴唇,一寸寸舔舐过她的唇肉。
孟南枝呼吸紊乱了,抬手想要抵着他,但想到他的伤口,推抵变成了轻轻地搭着。
霍锦西察觉到她的软化,抬手圈住她的腰,仰头越发逼近她,温柔的舔舐变成了又深又重的吮吸。
他叩开她的齿关,湿软舌尖霸道地横扫进去,她的舌、她的齿、她的上颚,一寸都没放过,重重地舔舐而过。
上颚多么敏感的地方,孟南枝缩起了肩膀。
他吻得太重太深,她呼吸不过来也承受不住,不敢抬手推他的肩膀,只能死死抵着他的胸膛,头越来越往后,身体快被折成一道半弧。
霍锦西抬手扶了一下她的后脑,微微退开了些,只唇瓣黏着唇瓣,缓慢地厮磨着。
灼热呼吸相融,他睁眼看着此时的她。
下合的眼睫像羽毛一样轻轻颤动,往日清冷面容上染上了一丝红晕,几缕凌乱发丝从额头垂下,美得耀眼夺目、美得动人心魄。
他轻轻放开她,笔直的目光仍旧放在她的脸上,抬手抚了抚。
孟南枝垂着眼避开他的视线,她知道自己脸颊肯定很烫也很红。
她第一次和人接吻,原以为应该是跟昨天一般脉脉温情,没成想今天的他像是彻底撕破了伪装,吻得又重又狠,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吃入腹。
明明是极其粗鲁的动作,可在他身上,却又不讨厌,或许是归根于他给她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好印象,归根于他这张完美无瑕的皮囊。
她不敢想,一个吻都能这么凶的人,做起爱来……
打住打住,你在想些什么!
孟南枝脸越发红了,飞快转过身,面向着洗手间。
心底念起了杂七杂八的经文,都是从前跟在师父身边上早课时通读的那些。
“去睡吧,旁边有床。”他在她身后出声。
孟南枝转头看他一眼,见他目光依旧放在自己身上,她身上霎时火烧火燎,赶忙站起来,抬手挠了下下颌。
“那我去休息了,晚上要是伤口疼你喊我。”
“嗯。”霍锦西应,却又伸手,“再抱一下。”
孟南枝抿了抿唇,俯身过去要抱他,他却侧了下头,再次吻了吻她的唇瓣,而后双手圈住她的脊背,紧紧地抱住。
几分钟之后,“要不跟我睡一个床?”他侧脸,在她耳边问。
热热的气息直袭她耳朵,孟南枝又痒又难耐,飞快摇头:“不行,这里是医院……”
“也就是说,不是医院就行了?”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孟南枝:“……”
轻轻推开他,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旁边的陪护床。
霍锦西舔了下嘴唇,勾唇一笑,片刻,他往后靠回去,重新在床上躺平。
麻醉其实早就过去,伤口一阵一阵地疼着,可他唇角却依旧挂着愉悦餍足的笑意。
以至于第二天江淮丙提着早餐来到病房,见老板被医生围着换药,那一堆堆沾满血的纱布看着他都跟着疼,结果一抬眸,他老板在那微微笑着。
这是……疼笑了?
他摸不着头脑,也没那个胆子敢上前去问老板笑些什么,默默地把饭菜拿出来放到会客厅,招呼了站得最远的孟南枝过来吃饭。
病床前,医生给霍锦西换完药,重新裹了纱布,这次的换药医生是个年轻帅哥,说的也是英语,叮嘱他近几天伤口不能碰水,甚至开玩笑地说他心情不错,身体也健康,伤口恢复起来会很快。
孟南枝看去一眼,本意是在听医生的话,然而目光刚在医生身上落下,病床上就投来一道深邃的视线,她一顿,默默转开了眼。
医生和护士出去之后,霍锦西从床上坐起来,江淮丙忙过去扶起他,察觉他想下地,小声问:“老板,你要去洗手间?”
霍锦西摇头,看了眼他摆放在病房外会客厅的饭菜,淡声说:“吃饭。”
江淮丙急忙阻止他:“老板,你的饭菜我单独打包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地啊,小心伤口绷开……”
霍锦西撩起眼皮斜了他一眼,“啰嗦。”
江淮丙气急:“现在不是您逞能的时候,说不能下地就不能下地……”
霍锦西一把挥开他的手,扶着床边就要自行下床,侧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扶住他,冷清严肃的声音传来:“说不能下地就不能下地。”
霍锦西抬眸看向她,孟南枝不躲不闪,笔直严肃地望着他。
两相对峙,眼神交锋,谁也不让谁。
江淮丙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赶忙出声打圆场:“要不……”
霍锦西却忽然笑了笑,“好,不下地就不下地。”而后往回靠了回去。
当真不想下地了。
江淮丙:“……”
这么管用?
他不由得侧头看去。
孟南枝一脸平淡,拿起两个枕头垫在病人身后,见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侧过身摇起床。
江淮丙默默后退,看来他俩又和好了,不闹别扭就好了。
就昨天那个氛围,看着他都捉急。
--
霍锦西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约翰内斯堡的会议已经开完,接下来就要前往开普省的发电基地了。
中午十二点,几辆黑色奔驰载着一行人进入坦博国际机场VIP专用通道,波音767-300私人商务机停在前方待起飞跑道里。
江开明下车就仰头直视着庞然大物,激动得直搓手:“值了值了!这次来约堡真是值了,能坐一次老板的私人飞机!”
孟南枝路过他,稀奇地看了眼。
她第一次坐这架私人飞机时也没这么激动,怎么这位分公司的副总这么激动?
包括分公司的两位经理和总工程师都是一脸激动,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舷梯。
不多时飞机起飞,空少推来了午餐。
分公司的几位都在客舱里的舷窗旁小卡座上边吃边看风景,霍锦西也不管他们,只给了孟南枝一眼,就进了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午餐,孟南枝跟着进去,想起上一次在这架飞机上用餐时两人刚闹了别扭,谁也不理谁。
准确地说是她单方面不理他,孟南枝就一阵尴尬,硬着头皮在已经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暗暗祈祷着江淮丙跟分公司的领导们唠完嗑赶紧进来吃饭,不然实在是太尴尬了。
空少仍旧是一脸标准微笑,端来了佐餐的红酒。
霍锦西拿起筷子,将自己餐盘里的牛肉全部夹在她碗里。
他动作顺畅自然,一脸如常。
可空少就在旁边倒酒,孟南枝到底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忙一把盖住碗,“老板,您吃您的,我这边也有!”
霍锦西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也跟着抬眸。
眼神有一丝控诉,这还有外人在着呢!
霍锦西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勾唇浅笑。
他今天穿的是浅灰色高定衬衣,版型修身,领口没打领带,松着一颗纽扣,能看见一截性感白皙的锁骨。
他皮相向来完美,尤其这丝侵略性极其强的浅浅笑意,更是蛊惑人心,孟南枝无端脸热。
霍锦西解释道:“我伤口还没好完全,不能吃牛肉。”边说边把剩下的全部都夹给她,孟南枝不得不挪开手。
空少忙道歉,霍锦西让他下去,而后抬眸,漆黑的瞳仁笔直地看向她,唇角挂着笑意:“这下总可以了吧?”
孟南枝不说话,拿起筷子就干饭。
中午两点,飞机在开普敦国际机场降落。
前来接应的车除了是一应低调的黑色奔驰之外,还有一辆加长版林肯,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上前用英语礼貌地问好,而后直直朝着霍锦西伸手,说他们部长欢迎他的到来。
霍锦西看了眼车,再看了眼眼前的男人,轻挑眉尾,伸手跟他握了握手,而后转身吩咐江淮丙跟着江开明他们一起先去基地,自己则带着孟南枝和李章王畅一起朝着黑色林肯走去。
商务车驶过繁华的开普敦大道,最终驶进了一座欧式建筑里。
刚在停车坪停好车,后座车门就被戴着白手套的侍者打开了,一中年男人等在外边,微笑着上前:“Hale,欢迎来到美丽的开普敦。”
霍锦西下车,与之握了握手,礼貌问好后,跟着一起往大楼里走去。
孟南枝快速观察了一眼,欧式大楼中间有一座高高耸立的钟楼,使整个欧式建筑更具庄重感。
等进了高级会客厅,孟南枝才知道机场接应那个男人所说的部长是开普省自然资源部部长。
在约翰内斯堡发生的事他也知道了,对此表示深深地歉意,同时也恳请霍元集团不要放弃此次建立在开普省西部的再生能源发电项目,对此内阁会再次加大投资和治安整治的力度,确保霍元集团发电项目能顺利竣工。
双方就项目进展长谈了一下午。
到四点时才从开普敦市政厅出来。
坐上车,霍锦西往后靠着椅背,拿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孟南枝默默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