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保护 第84章

作者:词树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现代言情

  冷淡嗓音缓慢传来,“既然来了就进院子吧。”

  “妈,您先走。”霍锦西应下。

  身影远去,孟南枝僵硬的身体被他拢了拢,“走吧。”

  她抬眸,看向已经进了电梯的轮椅背影,再缓缓抬眸看向他,嘴唇张了张,想责怪、想生气、想不顾一切离开的念头在看见他的面色时缓缓消散。

  被他母亲撞见他与她牵扯在一起后的反应跟她预想中的不一样。

  可孟南枝知道,没什么不一样的。

  只是迟来与延迟来的区别。

  她被他拉着,一步步走向电梯间。

  轿厢上行,再次打开,得知消息的葛叔匆匆赶来,“少爷回来了。”

  而后侧首朝着孟南枝点点头,笑容和蔼,“孟小姐来啦。”

  “葛叔。”孟南枝机械地打了声招呼,面色渐渐麻木。

  她也不想去探究,当葛叔知道他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跟她这个小保镖拉扯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了。

  她只知道,以后他们这些人再多想法也跟她无关了。

  葛叔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他也不是才知道的,上次他们一起回来他就看出一些门道来了,再加上小徒弟的知情相告,他更是早就知道了。

  大少爷难得春心鸾动,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还是知根知底,那是再好不过了。

  大少爷也不年轻了,前头生日一过就三十二,这年一过三十三奔着四去的。

  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了,这么多年愣是一个女友都没有,更没见带姑娘家回来过,因此上次他带着孟南枝回来,阖府上下都在猜测呢。

  少爷年轻时一头扎进学海里,十六岁就保送牛津,去国外没两年,自己搞了个私募基金被老爷子看重能力,有意将他培养成下一任继承人。

  结果遭了霍家老二的红眼,弄出了个惊天惨案出来,少爷自此没了父亲的庇护,他一人扎根于集团底层,一步步往上爬,一个人孤苦伶仃这么多年,总算有个知冷知热的在身边了。

  要说夫人也不是不操心少爷的人生大事,找了许多京北世家名媛来给大少爷相看,结果大少爷直接去了国外一年多不回来,夫人也就不强求了。

  可葛叔心里着急啊,要知道大少爷这个年龄段的少爷们大部分基本都已经成家。

  俗话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就他家大少爷单着,葛叔甚至都怀疑过是不是那次绑架的女匪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因此大少爷莫不是不喜欢异性,反而是喜欢同性?

  所以有段时间他还特意叮嘱过小徒弟,搞得那段时间江淮丙也是惴惴不安的,看他老板的眼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是后来霍锦西察觉了,师徒俩被教训了一顿才不胡乱猜想了。

  如今看孟南枝,葛叔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天儿冷,梅园里已经开了地暖,快回去暖暖身体。”

  而后又侧头朝着霍锦西道:“刚刚遇到夫人了,她说人她已经见到了,刚从关宅回来,头疼得紧要休息会儿,中午在花厅吃饭。”

  霍锦西颔首,带着孟南枝先回了梅园。

  再次来到这座深藏在景点之中的高门大院,孟南枝没了一开始的欣赏和惊叹,霍府里头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楼一阁、一桌一椅都是价值连城,是她轻轻一碰,赔都赔不起的金贵古董。

  一路进去,碰到府里的佣人,纷纷都停下来问好,行动间动作干净利索。

  高门大院,气派显赫,却是规矩森严。

  葛叔送他们进了梅园就退下了,转去厨房安排中午的菜品。

  梅园里的梅花大部分都已经开了,粉色花朵被压在皑皑白雪之下,冰天雪地里,仍旧能闻见一缕梅花的清香。

  粉红与雪白相映,梅香绕鼻,难怪古人作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孟南枝在内厅呆了片刻就出来了,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就那样随意摆在厅里的博古架之上、案桌之上。

  堆金叠玉的富贵会眯人眼,她干脆出来,就站在园子里看梅林雪景。

  已经到了这一刻,她心里格外冷静,无论下一步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她都能沉着应对。

  唯一遗憾的是,要是早知道来他家,她也不至于两手空空上门,太没礼貌了。

  身后有脚步声过来,是霍锦西进卧室换了居家休闲的衣服出来她就不见了,他心下一紧,飞快出门,一看,她站在园子里。

  他深呼吸了一口,紧促的心跳渐缓,他才拿着大衣下台阶,迈步走过去。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说的地方就是你家。”

  霍锦西走近,将手里的大衣罩在她肩头,“说了你会来?”

  孟南枝沉默,是的,他要是说了。

  她是绝对不会来的。

  “南枝。”他喊了她一声,与她平齐,一同看这眼前的白雪压梅,“你到底在怕什么?”

  孟南枝不说话,目光平直虚无。

  他侧眸看她,伸手将她拨正。

  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站着,青砖石板被雪水融湿,身侧是一树梅花白雪。

  他顺手理了理她胸口被压着的大衣领子,她今天穿的仍旧是她自己的衣服,一件黑色围脖毛衣外搭黑色羊绒外套,因头发全部后梳低扎于脑后,露出的个五官越发明艳大气。

  深邃的目光丝丝寸寸辗转在她的脸上,她但凡抬眸看一下他,都能察觉出他不平常的情绪。

  可她目光虚无地定在前方的梅花上,不曾抬眸看他一眼。

  “南枝,你以为我总跟你说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话是骗你的吗?”

  “你要不要听听我最近定下的一个人生规划?”

  孟南枝还是不说话,只是漆黑的睫羽微微动了动。

  他也不在意,抬眸看向远方灰蒙蒙的天色,声音低缓无波:“我计划我们谈个一年两年恋爱,等你适应了我这样错综复杂的家庭,我们就携手走进婚姻殿堂,成立属于我们的小家庭,等过腻了夫妻二人的生活,又再生个宝宝抚养长大……”

  一切的一切,都能循序渐进,慢慢来。

  就如同他们的第一次,他计划也是慢慢来。

  她是中间唯一的变数。

  孟南枝瞳孔瞬间一缩,倏地仰头看向他,嘴唇颤了颤。

  “你,你说什么?”

  霍锦西回视,眸色平静得厉害:“这些话我原本不想说出来,我只想一点一点地去实现,就像你跟我讲那些我不曾知道的你的过往一般,可就像你不愿讲你的过往一样,你对我也总是退缩。”

  “我每次前进一步,你就要狠狠退一大步,你不曾走向我过,我知道你怕中间的沟壑,可南枝,你难道不信我吗?”

  他抬手摸上她的脸,拇指缓缓滑过冰凉的腮帮,“你所担心忧虑的这些,只要你愿意朝着我走,只要你也爱我,都不是问题,我能解决。”

  孟南枝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一双黑眸映着冰天雪地里自嘲剖白的他,“可你不爱我,你对我的心意,只达到了喜欢以上,爱人未满。所以一旦我们中间出现了问题,你第一反应是毫不留情地退缩离去。”

  孟南枝怔怔地张了张嘴巴,“我……没有。”

  他看向她的眼,“那你说,你爱我吗?”

第60章 也是爱人。

  那个回答霍锦西最终也没等到, 关穆英在兰湘院里头疼得厉害,彤姨匆匆去喊家庭医生,也惊动了梅园。

  两人到达兰湘院时, 家庭医生已经到了,初步诊断还是跟关穆英的老毛病有关, 思虑过重引起的偏头痛。

  医生开下药,让她好好休息,赶着室内的众人出去。

  孟南枝跟着往外走, 前方是霍锦西在跟医生交涉平时注意事项的背影,她脚步顿了顿,还是回头看了眼, 最终什么也没说。

  师父之前就老偏头痛,她学了一套专门按摩的手法, 如果她还是保镖的身份,那她一定会像上一次她突发心悸时一样上前给她按摩,可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她也没了那个勇气。

  但还好, 家庭医生开的药管用,吃下去没一会儿, 头痛的呻吟声就减轻了许多。

  原以为中午花厅吃饭要少一人了, 但等开饭时, 关穆英还是强撑着过来了。

  霍老爷子是倒数第二进花厅的, 见到两人坐在一起,他神情一顿, 有种果然如此的预料, 只说了一句来了啊,便在主位坐下, 老神在在地看向霍锦西,“听说你母亲头疼,好些了没?”

  霍锦西神色淡淡:“不劳您操心。”

  霍老爷子神色一噎,刚要说他两句,门口传来佣人的问候声。

  彤姨推着关穆英进来,霍锦西站起来,过去接过彤姨手里的轮椅,推着到餐桌前,“让厨房送过去就好了,外面风大,小心加重头疼。”

  “没事。”关穆英说,见到对面也跟着站起来的孟南枝,神色浅淡,“坐吧。”

  孟南枝张了张嘴想要问她好点了没,关穆英已经垂下眼眸,她话又落回嗓子里,霍锦西见状,走过来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无声道:坐吧。

  两人坐下,葛叔交代佣人上菜,一盘又一盘精致的名贵菜品被端上桌,哪怕严寒大雪天,也上了许多珍稀食材。

  明明有数个佣人进出花厅,可花厅里却是一丝杂音都听不到,连用餐也是,厅里四人,无一人发出声响。

  别人是教养,是用餐礼仪,孟南枝却是死憋硬学,眼尾余光时刻在观察着身旁的男人,他如何用餐具,怎么吃饭,她就怎么用、怎么吃。

  和第一次在这个花厅里吃饭时一样的感受,明明菜很好吃,但却莫名刺嗓子。

  第一次时起码还有江淮丙作伴。

  这一次只她一个,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叮——”一声,汤匙磕在白瓷碗边上,花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孟南枝身上,她手上动作一僵,硬着头皮抬起头。

  想要解释什么,身旁位置上也忽然传来“叮”一声,同样是汤匙放进瓷碗里发出的声响。

  那些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又都转了过去,连带着孟南枝也跟着侧头看去,男人一脸平静,重新拿起汤匙,轻轻搅动浓汤时也发出了一两声声响。

  “锦西。”威严不悦的声音响起。

  霍锦西掀起眼皮,镜片后冷淡双眸一一回视过所有看着他的目光。

  “正常吃个饭,一两声磕碰声而已,没必要搞这么严肃。”

  关穆英眉间微微皱了皱,“一直都是这么吃饭的,倒是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她抬起眼,冷淡地看着他,“又或者你以为我在给谁下马威?”

  孟南枝心下一紧,捏着汤匙的指尖有些泛白。

  霍锦西搅动汤匙的动作一顿,微微侧目回看关穆英,“妈,是不是下马威您心里清楚,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说完,他放下汤匙站起来,顺带也将孟南枝拉了起来,“您慢用。”

  关穆英面色霎时沉了下去。

  候在后边的彤姨臂弯抱着白色羊绒皮草披肩,嘴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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