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唧唧的猫
“......”
还以为有什么劲爆的,结果就这,众人顿时失了兴趣,又继续开始玩游戏。
徐依童心不在焉地张望。
这栋别墅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余戈还站在那。门口的感应灯时亮时暗,他微垂着头听别人说话,她也看不太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徐依童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余戈一瞥。
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他便转开了视线。
徐依童气闷。
虽然这事确实是她有错在先,刚刚酒意上头,也说了气话,但是余戈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她。
徐依童现在被余戈惯得小脾气大的很。习惯了他对她温柔包容,徐依童早就忘了他之前是个多冷酷的人。
余戈再这么无情,不给她台阶下,她也要摆谱了。
就这么刚下定决心,结果等余戈跟着那群人进来时,徐依童还是忍不住偷瞄过去。
一会儿庆幸余戈没直接走人,一会儿又郁闷他怎么还不来找她。
见他往这里走,徐依童脸还绷着,人就已经站起来了。
酝酿着情绪,她摆好姿态。
一局游戏结束,碰杯之间酒液撒的到处都是。蔡一诗输了,自觉接受惩罚。她跪坐在沙发上,搂住右边的刚认识的帅哥和他接吻,十秒了还没停。笑声和激烈的尖叫一阵阵爆发,全在拍掌起哄。隔壁的人都好奇地往这边看热闹。
余戈经过时,脚步未停,连眼风都不往他们这里扫。
眼睁睁看着他背影远去,徐依童强忍着追上去的冲动,负气地坐回沙发。
她随手抽了张牌,加入蔡一诗他们开始玩游戏。大家都很嗨,徐依童假装玩的很投入,很开心。
余戈不理她,她也较着劲不去看他。
心不在焉地玩了两三局后,徐依童输了,轮到她做惩罚。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她选真心话。
他们上来就问了个劲爆的。和余戈有关的隐私。
徐依童脸黑了下,“大冒险。”
他们闹哄哄地商量,提出几个类似刚刚蔡一诗的惩罚,徐依童一个都玩不起。先不说她已经有对象了,就算和余戈在一起之前,她也不玩这些。
没办法,只能喝了。
端着酒杯往嘴里送时,徐依童似有所感抬了下眼。
餐厅区域的长桌上,七零八落地摆着一些饭后的吃食,还有几瓶开了的的啤酒,余诺和余戈坐在一起,对面是陈逾征和他几个朋友。
余戈靠着椅背,保持着听余诺说话的姿势,眼睛却盯着她。
遥遥隔着段距离和他对视上,徐依童心一跳。她灌了口酒,含在嘴里没吞下去。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余诺忽然起身。
等她走后,陈逾征给余戈递了根烟,他转开视线,接了。
徐依童赶紧俯头,把酒吐进垃圾桶,小声跟CC说:“我玩不动了,你帮我喝了吧。”
CC也没多问,替她把惩罚做了。
等徐依童再看过去时,余戈用唇抿着烟,低垂下眼,用打火机点燃了。
很快,缭绕的白雾在他唇边散开。他抽烟的姿势很熟练。
看到这一幕,她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默默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徐依童的要求已经从余戈主动过来找她,变成他只要再看她一眼,她就过去道歉。
...
...
去拿了瓶水回来,看到余戈在抽烟,余诺也顿了一下。
见到她,余戈就把烟掐了。
他进来到现在也不跟徐依童在一起,脸色一直很冷,余诺大概猜到两人闹了矛盾。她本来想缓和缓和,但是余戈不想跟她说这个话题。
她没办法,刚刚又去找徐依童打探了下。
听到徐依童说他们吵架了,余诺还有点惊讶。
除了余将他们,她没见过余戈失控到和谁吵架。就算他生气了,也是冷冷淡淡的。哪怕之前发现她和陈逾征恋爱,余戈就是有几天不理人,也没跟她说过重话。更别说吵架了。
余诺有些担忧的劝了几句,“哥,你有什么事,就跟童童姐好好说呗。”
余戈还是那句:“我知道,你好好玩,不用管我。”
*
四月的夜晚气温有点凉,别墅里还开了冷空调。徐依童刚刚玩的时候随手脱掉了外衫,这会儿就穿了一件单裙,终于觉得冷。
她起身去找衣服。
到处都乱,徐依童心烦意乱地翻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自己衣服在哪。
有些喝上头的人直接就在一楼睡了,徐依童不知道自己衣服是不是在他们身下压着。
就这么站了会儿,徐依童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怎么就她的衣服不见了,怎么就她冷,怎么每个人脸上都有笑容,怎么就她不开心。
她冷的想回家,可是迈不开脚去找余戈。能开车送她的朋友都已经喝多了,附近又打不到车。
郁闷无处发泄,徐依童使出力气踢了柱子一下,疼得她直接掉下了眼泪。
缓了缓,徐依童泪眼朦胧地想找个地方坐下。
扶着墙转过身,发现余戈就站在两步处看着她。
她手背抹了把脸,向最近的椅子处走去。经过他身边时,手腕被攥住。
徐依童甩甩手,想抽开,没抽动。她眼泪掉的更急了,“干嘛。”
余戈问她,“和你朋友玩完了吗。”
徐依童抽噎着,不出声。
被他横抱起来的时候,她作势小小地推搡了下,就老实地窝进了他怀里。
...
...
两人一路沉默地出去,到他车前,余戈让她搂住他脖子,徐依童慢吞吞照做。他拿出车钥匙解锁,单手拉开车门,把她放进副驾驶,替她扣好安全带。
砰地一声,车门撞上。余戈走到另一头上车。
车开出去一段路,徐依童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
想起自己还有东西没拿,徐依童拿手机给茉莉发了个消息,让她明天走的时候帮忙带上。
做完这些,她才去看余戈。他静静地开着车,面上情绪不显。
徐依童试着起了个话题,“咱们现在是回家嘛。”
余戈嗯了声。
“你刚刚抽烟了?”
余戈还是嗯。
本以为他已经气完了,没想到还这么冷淡。徐依童转头去看窗外倒退的风景,“你要是还生我气,就把我放下车,我自己回去好了。”
余戈目视前方,不作声。
感觉到车速开始降,徐依童憋着没说话。
直到车真的打双闪,靠路边停下,徐依童愣了片刻。心口一阵气闷,她赌气地解开安全带,直接去推车门,真准备走了。
拉了两下拉不动,这才发现车被落了锁。
徐依童又慢慢地坐了回去,听到他问,“脚还疼吗。”
盯了会儿车窗玻璃,她没什么精神地回答:“不疼了。”
半晌,余戈才开口:“刚刚又喝了多少。”
徐依童不想说话,闷着没吭声。
已经深夜,路上空旷,来往的车辆不多。余戈把车子熄了火,车前大灯也关了。光线变暗,窗外树影婆娑,一片悄没声息里,两人都安静下来。
手放在方向盘上,余戈转了视线去看徐依童。
她窝在座椅上,在发呆。因为哭过,眼妆晕开了些,卧蚕落了一层亮晶晶的细鳞,像是没擦干净的眼泪。
她刚刚到处找东西,余戈一直看在眼里,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他知道自己对她过火了,一整晚都心神不宁。想再找她聊聊,又没把自己情绪调整好,所以只能远远看几眼。
看着她和朋友玩闹,喝酒,他甚至想过去把她带走,直接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只能控制着不再去看她。
手攥紧了方向盘,余戈许久没松开。
徐依童忽然打了个喷嚏。
余戈意识到气温很低,徐依童穿的很少。他把车子重新点火,升起车窗,问她:“冷吗。”
徐依童嗯了声。
余戈把放在后座上的外套递给她。
又默了很久,余戈开口:“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你胃不好。我一直在担心你喝酒的事。”
听完这话,徐依童终于看了他一眼。
余戈知道这只是件小事。
但她不在他视线的每天,余戈都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
每次训练赛结束,余戈没收到她的消息,他都会在想她在干什么。是出去玩了,还是在喝酒,还是又睡着了。
在想她现在跟谁说话。
在想她晚上吃夜宵点外卖会不会不安全。想她喝牛奶的时候没人帮忙热,会不会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