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图样先森
曾经对她那么不屑,现在喝多了,又在这儿要求她照顾他?
“因为你不是我丈夫。”
“马上就是了。”
通知一般的口吻,再一次把方咛惹毛了。
“是个屁!永远都不可能是!”
听到她如此激烈的否认,黎雅博眸色一黯。
他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哑着嗓音说。
“你再否认一个字,我马上打电话安排飞机,明天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
“……”
很不像他平时的斯文作风,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甚至是有些任性的威胁,但非常有效,方咛果然闭嘴了。
男人的执行力她是见识过的,她不敢赌。
对峙数秒,方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跟一个喝多了的男人浪费口舌。
只要不去拉斯维加斯,一切都好说。
“你想我怎么照顾你?”
男人没有很快回答,而是重新把她带到了沙发边,与她一起坐下。
接着,他把佣人已经泡好了的解酒茶往她手里一塞。
“你以前是怎么照顾爹地的,现在就怎么照顾我。”
他挑了下眉,用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解酒茶。
“喂我喝。”
这男人何止是坏蛋,这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死无赖。
方咛咬牙切齿。
她已经想好了,第三次要往他脸上泼什么。
第64章
方咛握紧手里的茶杯。
“黎雅博,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吗?要喝你自己喝。”
她语气强硬,又要把茶杯放回去。
茶杯悬在半空,她的手腕再次被男人握住。
“喂,你——”
茶水洒了大半,打湿沙发,同时也溅在了男人的衬衫上。
他毫不在意,径自将她拽向自己,箍住她的腰,将她按坐在自己腿上。
他抱着她,苦艾和酒融合的气息将她包围,额头抵在她的肩峰,湿润的额前发扫过她颈边肌肤,激起她一阵瑟缩。
他喝了酒,声音闷得仿佛是从喉腔中挤出来的,普通话也说不清晰,其中几个发音还跟白话搞混了,听着有些滑稽。
“不是你一直跟我强调,你是爹地的黎太太吗?”
“你既然坚持自己是他的黎太太,那你就是我的继母。现在我这个儿子,想请后妈喂我喝口醒酒茶,不可以吗?”
他用她堵他的话,反过来将她堵得哑口无言。
黎雅博低声笑了。
“做妈咪嘅照顾仔,唔系天经地义,嗯?”
方咛听不下去了。
他何止是无赖,他简直就是反社会,根本不把世俗道德当一回事。
再多待一秒钟,她都不知道会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无耻浑话。
“黎雅博,你放开我!”
男人置若罔闻,抱着她,她越是想逃,他越是要把她留下。
挣不开,她不得不顶撞地说:“黎雅博,你好意思说我是你继母,要求我现在照顾你吗?那我问你,你哪怕有一秒钟孝顺过我这个继母吗?”
平时把她当消遣的玩物,现在耍起酒疯,又拿继母继子的身份来要求她。
她还要脸,她做不到上一秒跟他纠缠不清,下一秒又跟他玩什么母慈子孝的剧情。
她就没见过比他更不要脸的男人。
面对她的质问,黎雅博非但不心虚,反而笑了。
他单臂使力,轻松抱起她。
将她转了个身后,他分开她的腿,让她更轻松地跨坐在他的腿上。
黎雅博仰头,看着一脸羞愤的方咛,轻声问:“难道我没孝顺过你吗?”
他低眼,看到她敞领的睡袍因为刚刚的挣扎而变得松垮,露出蕾丝缝边的洁白抹胸。
甚至不用想象,他都知道这下面是怎样的风景。
因为他已经用眼睛看过、用手碰过、用嘴吻过无数次。
深蓝色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暗下几度,好不容易按捺下的醉意又在这一瞬间涌上不少。
喉结吞咽,黎雅博重新仰头看她。
他抬起手,指腹勾勒她小巧的下巴。
“这几年,我送给你的珠宝,我自己都没算过到底有多少,每去一个地方出差,都会关注那里有没有在举办的珠宝展或是拍卖会,如果看到合适的珠宝,就买下来送到你手上,如果你觉得这些都是小东西,集团股份,债券期权,慈善会,甚至还有内地那几家旅游山庄、球场,你想要学着怎么经营,我也都给你了。”
冰凉的指腹停在她的唇角上,他顿了顿,眼中飞快过一丝不甘。
“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孝顺给你的这些,已经比爹地在遗嘱上原本要给你的多太多了。”
方咛内心一震。
此时她万分肯定,他真的喝多了。
否则他不可能主动提起遗嘱。
即使她早已通过黎柏华了解到了黎一明所留下的那份遗嘱真相,可在黎雅博面前,她只能装做不知道。
方咛迅速敛下表情,想要继续听他说下去。
可令她失望的是,男人对遗嘱的呢喃只是点到即止。
醉意横生的男人此时的重点根本不在遗嘱上,也不在自己和父亲究竟谁为她花的钱更多这方面。
曾作为首富的黎一明不在乎,如今接替黎一明成为首富的他更加不在乎。
他此时就跟没有自信的普通男人无异,他唯独急需要在她这里、在某一个难以启齿的方面,迫切地想要找到优越感。
“你跟爹地结婚也不过两年,这两年你们睡过几次,而我们这几年,又睡过多少次?”
“你算得清吗?这几年你高潮过多少次,喷过多少次,无论我是用手,用嘴,还是用这里,你都很满足不是吗?”
他是伤害过她,可他也曾给过她很多快乐,他希望她记得。
边说着,边抓着她的手带向自己。
即使隔着西裤,方咛仍然被这份温度吓得缩回了手。
黎雅博仰头,眼中铺着一层朦胧的醉意,深深地看着她。
随后他拉下她的后脑勺,轻轻啄吻她的下巴,发出带着醉意的倦懒笑意,邀功般地问她。
“难道这不算是一种孝顺吗?”
方咛闭眼,一点都不想回答这种不要脸的问题。
他总是会用一些无耻的诡辩来调情,她嘴上骂他不要脸,可又会因为他的话面红耳赤。
就在他即将要吻上她的在唇角时,一道清脆的杯盏碎裂声响起。
两人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什么都没看见,只听见了急慌的脚步声。
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佣人。
意识到被佣人看见后,方咛迅速从男人的腿上跳下来。
都怪他大晚上的在客厅里发酒疯。
她狠狠瞪了眼黎雅博。
黎雅博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羞愧的,负责打扫卧室的佣人都不知为他们清理过多少次事后荒唐的场景。
除了没看见过他和方咛做爱,其余的估计也见过不少了。
不过也要感谢那个佣人的打断,否则他差点就忘了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能做爱。
冷静了些许,黎雅博找了个别的话题,问她那件从巴黎空运过来的婚纱被放在哪儿了。
方咛说在楼上。
他嗯了声,随便灌了口剩下的醒酒茶后,又带着她去了楼上。
-
喝醉了酒的男人想一出是一出。
婚纱实在太大太重,直径近两米的裙撑,穿脱都很困难,光是试穿都需要好几个人的帮忙,即使是身形高大的成年男人,也很难独自整理好婚纱。
站在一边,方咛神色复杂地看着男人忙活。
因为一时兴起的念头,黎雅博的额头和后颈都冒出了汗珠,打湿衬衫,显得有些狼狈。
高高在上的黎董事长,竟也有撩起袖子、在偌大的衣帽间里像个忙活的小工搬婚纱的一天。
大概将婚纱摆弄好,黎雅博叫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