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39章

作者:七宝酥 标签: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眉尾痒嗖嗖的,他腾出一只手挠两下,掩饰笑意。

  两个女人有来有回,对山歌似的隔着他的座驾互诉衷肠。

  迟知雨再度感到难以融入,索性干站着。

  好在很快有车驶来,童满要给对方让位,这才打上方向盘将车填入自家车库。

  “你朋友不少啊。”身后竖起一道声,听着有点怪里怪气。

  舒栗深以为然:“那当然了。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

  童满姐降下车库的自动卷帘门,也跑过来帮忙。舒栗见她身穿白大衣,更是羞赧难当,连忙推却:“真不用了童满姐,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算什么,我们

  学校活动多,我经常搬东西呢。”女人不放心上,利落地解开外套纽扣,脱掉撂至书桌,捞夹起地上四根支架就往车边运送。

  舒栗双眼冒光。

  天,这就是姐姐的魄力和滋味吗?

  这时,桌上突地抛来另一套黑色短夹克,舒栗循着望过去,是迟知雨也脱掉外衣,去搬墙边窄长的搁板。

  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格外修长,像收置在橱窗内的等身展示人偶。

  “一起吧。”舒栗迎上前去。

  他单手夹着,掠身而过:“不用。”

  舒栗:“……”

  她在后头高声提醒:“别掉路上了,我可不想再补零件啊——”

  夜色里,男生的步态微微凝滞一下,又拔足迈向目的地。

  舒栗不敢偷闲,累好脚边两只收纳箱,紧随其后。

  童满姐却没有再折返,停在迟知雨车边,掂起手,摸着下巴琢磨。

  她望向迎面而来的男孩子:“你……就开了这辆车来?”

  “嗯。”他淡淡应着,将搁板小心放置到水泥地面,没有磕碰到一点路牙。

  童满推测:“我感觉你这跑车放不下啊。”

  迟知雨跟着打量一眼,也有几分后察的惊疑。是,没后座就罢了,前备箱连大点的的行李箱都难塞,遑论这么多杂七杂八的物件。

  失策了。

  他来得急,光想着如何帮小树口袋解决样品去处,没有面面俱到考虑到每一处。

  她不会为此瞧不起他吧?觉得他很不靠谱,就跟他的车一样,中看不中用?

  迟知雨余光留意到舒栗正小跑而来,当机立断地取出手机,点触屏幕:“我叫货拉拉。”

  舒栗见状,微喘着,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童满说:“我车空间大,用我的。”

  迟知雨不由分说地抬起手机:“姐,我已经叫了,就不麻烦你了。”

  童满倒也不介意,眼弯成月牙:“行,你照顾好栗子,我就先上楼了啊。”

  迟知雨:“好。”

  舒栗想送她;她又将女生一把推回,叮嘱:“搞定了微信知会我一声就好。”

  舒栗感激应:“好!”

  女人一走,只余下并立的两人和一堆杂物,以及一辆快趴到地里的靓丽跑车,在早春的夜晚,风中萧索,静候货拉拉救场。

  鼻端卷来极淡的暗香。舒栗忍俊不禁,似被此情此景逗乐:“这是什么车?以前没见过。”

  迟知雨回:“迈凯伦720S。”

  “还是蛮好看的。”

  “那肯定。”

  “就是……”她仍是咯咯笑,措辞都难以连贯:“什么……都装不下……”

  “怎么就什么装不下了,”迟知雨也跟着笑出声,难得幽默:“它今天就当树拉拉不行么?”

第31章 第三十一颗板栗thebestd……

  这是舒栗人生中第一次乘坐超跑。要说虚荣,那倒不然,可能因为驾驶座上的人并非自己先前少女心未褪时,会自动脑补代入的高冷霸总。他反其道行之,一张年轻嫩亮的面孔只会给人一股子小孩装大人的觉知。

  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一段路,附近车辆会自动避离这只过分张扬的机械野兽。

  尽管它在这个时段的瑞安路根本开不出本应展现的能耐。

  能感知到舒栗在偷瞄他,等红灯时,迟知雨掠来一眼:“有什么事么?”

  舒栗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驾照?”

  迟知雨:“出国前。”

  舒栗“哦”一声:“车也是那会儿买的?”

  迟知雨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我成人礼礼物。”

  舒栗连点两下头:“很不错的礼物。”

  迟知雨:“云庭也是。”

  舒栗消化了一下这四个字:“就你现在住的云庭的房子?”

  迟知雨颔首,嘴微挑:“对啊,你过会儿要去的那个。”

  舒栗微拧一下眉——那种微妙又无法具述的古怪感又出现了。是否因为对方在炫耀?这样波澜不惊亮出身价和家底的语气,听着怪让人牙痒痒的。

  “你呢,”果不其然,他把同样的话题引向自己:“你成年的时候收到了什么?”

  舒栗回顾少顷:“一顿饭,一个蛋糕吧……”

  她居然记不太清了,她有过成人礼吗,印象更深的是二十岁,父母为她筹办宴席,选在附近的饭店大厅,也邀请集结各路亲朋好友,凑齐十桌人。舒文远登台念稿,倾诉着这些年来的养女不易,又慷慨激昂地陈词,褒赞她学海无涯苦作舟,声泪俱下,陈亚兰则坐在主桌哭得打湿了一包纸巾。至于她,完全不像整场晚宴的主角,反像迎宾小姐,陪同父母四处游走,挨桌敬酒,再把利是封收入囊中。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穿半高跟鞋,脚趾被皮质尖头挤压得无法呼吸,走路重心前倾。那一整晚,她都非常局促和费劲。

  “女大十八变了啊。”

  这是她听到最多的评价。

  开学回到寝室,室友大夸特夸她朋友圈照片:“栗子,我看到你生日宴了,你那件粉色的旗袍好好看好显身材哦。”

  那是当日跟拍摄影师精修后发来的成片,收到压缩图包后,舒栗翻阅着,也斟酌良久,最后还是不忍背弃老爸老妈的良苦用心,将其刊载于社交账号。

  “还有一件衣服?”她不确切地往下说。

  ——如果那也算赠礼的话,虽然后来她再没穿过一次。

  迟知雨跟着蹙了眉:“就这些?”

  “不止,”舒栗摇摇头,把玩着手边的奶牛猫包挂:“还有决心。”

  迟知雨一愣:“什么决心?”

  舒栗说:“三十岁一定不要这样过的决心。”

  这也是她二十岁时在双层奶油蛋糕前,双手合十,眼皮闭拢,虔诚祷告的心愿之一。

  —

  七点多,杭城路面拥堵,就这不到三公里的路,也开得如同龟移。

  返程后半段,迟知雨打开了音乐,有些吵闹的英文歌曲,节奏感极强,鼓点轰踩着整个车厢,掺杂着返古部落人振臂齐呼似的垫音。臀下座椅似在震颤,闭上眼说是livehouse现场也不为过。

  舒栗依稀听见一句“Thisisgonnabethebestdayofmylife”,不由莫名其妙地瞟眼显示屏,歌名居然也叫这个。

  再看一眼左侧男生,指节扣在方向盘上,正随着旋律脑袋轻点,沉浸其中。

  “你很开心哦?”她问。

  她的受难日,他生命中最好的一天是吧?

  男生似乎没听清,但捕捉到她嘴唇在动,降低音量:“你说什么?”

  舒栗重复:“我说你今天很开心吗?”

  他从侧面看也密而长的睫毛扑闪一下,满脸错愕:“哪有?我随便调的,刚好播到这首。”

  他当即切歌,换轻松低缓的乐曲。

  车厢瞬时清净不少。

  舒栗偏头瞧向窗外,车裹着风,灯盏晃花人眼,似生日那晚大堂灯灭后攒动的烛晕,她猛又想起:“噢,除了这些,第二天我妈还带我去保险公司领了成人金。”

  ——那是她第一次拥有可自我支配的大额费用,一共是两万块,她借此跟朋友飞了趟首都和云南,在盈厚的假期内挥霍掉一半资金。

  她转过头来:“你呢,你应该去过很多国家吧?”

  迟知雨似乎思考了一下:“也还好。”

  父母各地购置房产,其中一处在南法,是挑高八米的别墅,静卧密林边界,迟润青常起大早,扛着猎枪随邻居狩猎,像白雪公主一般摘回一篮色彩绮丽的蘑菇与浆果;也去圣莫里茨和二世谷滑雪,就在姐姐如雨燕般盘旋于皑白的山脉,他总会在小木屋里嫌弃起伏不定的网格信号,又怒不可遏地灌下半杯热饮。

  托家庭的福,他比这星球上绝大多数的孩子都更早见世界,知世界,入其境,闻其声,触其温,记其形,满足的阈值就此节节攀升,漂浮在杳渺的流云之上,像一架难以着陆的飞机。

  无病呻吟。

  念国际高中

  时,他曾跟Nio袒露过自己长久以来虚无的心境,而对方为此发出这样的锐评。

  在豪车展一样的地库停好车,他们与货拉拉的面包车司机对接。几名服务人员先搬东西上电梯,迟知雨语音知会许阿姨一声,又看看身侧的女生:“哎。”

  舒栗回眼:“嗯?”

  他扭过脸去,正视电梯门:“阿姨问你今晚在不在这吃。”

  不提还好,一提她顿觉前胸贴后背,快要饿趴下。她也不客套了:“方便吗?”

  迟知雨说:“阿姨都这样问了,她肯定觉得方便。”

  舒栗笑一下:“我是问你方不方便?”

  迟知雨低声:“你幽门螺旋杆菌是阴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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