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怎么能挑这种时候!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我?!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明知他最要脸面,偏要在人多的场合践踏他。乔鸢这么做,跟火锅店那天当众报出他学校姓名的尤心艺有什么区别?!
眼看耗子伸长脖子,一副蠢蠢欲动的姿态。瞬息间明野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礼物和贺卡,尤其是那上面的字!
故猛地关上盒子,他脸色青白,假装没发觉众人或惊或疑的神色,咬着牙说:“我、饿了,先吃蛋糕。大鹏帮我分一下。”
吴应鹏刚拆包装,乔鸢打断:“让师哥来吧。听说师哥又得奖了,恭喜。”
“麻烦给我切一块大的谢谢。”林苗苗恰到好处地附和:“马上要交期末作业了,希望能沾到师哥的好运拿高分……”
陈言不着痕迹地望一眼身旁,应好。
行吧,吴应鹏便玩笑一句‘要是这样就能蹭到学霸运,我保证以后天天借师哥的枕头睡觉’,主动递出一次性餐刀。
根本没人问寿星的意见,明野垂着头,一会儿想谎言被拆穿的后果,一会儿又记起分手时乔鸢替他整理衣领的画面,心情烦乱。
乔鸢不爱甜品,浅尝两口便放下。
“你们慢慢
吃,我先回房间了。”
她单手支桌,陈言下意识去扶。
腕掌交错时,乔鸢屈起食指,极轻地挠一下,再抵着对方的掌心皮肤伸直。
旋即落到明野的肩上,十分亲昵地从后背抱他几秒。
“但愿你能享受今晚。”
“生日快乐,明野。”
乔鸢音调柔婉。
说完,她转身离去。
她走了,林苗苗还在。耗子、吴应鹏压着满肚子疑惑不方便问,继续东拉西扯,好容易借酒把气氛搞缓和点。
鬼晓得无良到底犯什么抽,冷不丁冲陈言问:“师哥,你有暗恋的人?明野说的。”
“咳咳咳咳咳……”
吴应鹏突然呛住。
陈言倒没回避,反问,“怎么了?”
无良:“她知道么?”
“你指什么?如果是我喜欢她这件事,就算以前不知情,现在应该清楚了。”
被询问者出乎意料的坦荡态度打破无良的心理准备,他脱口而出:“那你还——”
“我们有我们的打算。”陈言不紧不慢,神情中好似有股洞悉所有的镇定。
他在暗示什么吗?
无良一愣,改口:“我最近也有好感的女生,她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们觉得两个人谈恋爱的底线是什么?”
吓死他了,原来是请教恋爱经验啊,那没事了。
耗子笑嘻嘻拎起酒瓶:“简单。管住嘴,别偷腥。”
无良状似认同地点点头,见师哥不答话,扭头怼上另一位男主角:“明野,我羡慕你,能交到那么好的女朋友。”
“从来不跟别人对比,不收贵重的礼物不要红包,不干扰你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基本不提过分的要求。她真挺体谅你的,所以我一直以为你俩能走很久——”
“说什么呢,是不是喝多了?”越听越不对劲,耗子桌底下的手重掐一把大腿。
无良把手撇开,依旧直直瞪明野:“不都是他自己在宿舍讲的么?他是我们寝唯一一个脱单的人,他有一个校花女朋友。”
“女朋友长得漂亮,会弹钢琴会画画,自从新生晚会上台表演完,附近几个学校加起来,追她的人少说几十个,最后数他最专一持久运气好,才能甩掉一批情敌成功上位。”
“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羡慕你们感情好。”
无良面无表情,就差把阴阳怪气四个字摆上脸。
明野额头青筋狂跳,不敢问他到底想说什么,只能装聋作哑,不停往喉咙中灌酒。
吴应鹏、耗子直接听麻了,一个换位置到明野身边陪喝,一个疯狂给找茬大王夹菜,恨不得堵死他的嘴。
顺带生疏尴尬地招呼一下林苗苗:“呃,你也吃,多吃点哈。”
“你们也吃。”
林苗苗客气回应。
碗筷交碰,灯盏明亮。明野、无良、乔鸢、林苗苗,这四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不至于表现得如此反常。
陈言想。
明野显然心不在焉,拆完礼物便心事重重。
无良的言行似有他意,乔鸢顺势而为,林苗苗看破不说破。
将所有人的反应收进眼底,根据他们以往的性格与处事逻辑,陈言差不多能摸清局面,唯独不好断定乔鸢的心思。
她既想让明野出糗,又为他操办生日,目的是什么?
隔着墙与电视杂声,那一晚陈言只听见依稀的呕吼,而后目送明野颓然走进电梯。
截止今天以前,乔鸢照常上课,明野一天到晚蒙被躺在床上。
两位当事人态度迥异,使陈言无从确定他们究竟为什么吵架,吵到什么程度。
但不管怎么说,情侣间生出嫌隙即是好事,有利于第三者借机行动。
眼下时机不够好,所幸陈言向来耐心,安静等待着时间游移,直至桌上酒菜半消、大家脸上多多少少被醉意占据。
在无良左一声‘别拉我,我没醉’,右一句:‘明野你是真的牛,我搞不懂你’中。
他放下杯子。
起身动作幅度不大,吴应鹏捂头,耗子趴桌,几人忽地都被惊动:“……散场了?”
“没。”陈言说,“我去洗手间。”
“……哦。”
他们齐齐挪开眼神。
两分钟后,主卧房门叩响。
来的人会是谁?
苗苗、明野、陈言,好比一张旋转赌盘。
把手拧动之际,乔鸢最率先想起的,是上午来自医生的建议。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医生犹豫片刻,给出建议:“既然怀疑跟情绪有关,那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你可以尝试多刺激一下它。比如听摇滚乐、悲伤故事什么的,说不准有意外的效果。”
好巧,她也是那样想的。
为此在拉开门的那一秒,尽管早已从脚步和对方身上独有的气味判断出身份。可她还是抬起头,故作欣喜地扬唇喊:
“明野?”
明是明月的明,野代表野蛮。
虚幻的滤镜破碎以后,每一次念及这个名字,与之挂钩的不再是盛夏和蝉鸣。
乔鸢可能要花很久才能忘记那个雨夜,湿淋淋的前男友带着怒气上门。
拥抱被拒,他张嘴一通中伤数落,指责她性格有问题,家庭有问题,活该生病无人关心,社会关系也经营得一塌糊涂。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字,她记得清清楚楚。分手归分手,可惜原谅是另外一回事。
乔鸢从未否认过自己锱铢必较,所以用一顿饭恐吓明野,同时借他的存在进一步刺激陈言。反正不花多少力气。
有什么好过分的?
气愤,悲伤,懦弱与无助,她不允许仅有自己被窥见分手脆弱的一面。
从而产生不衡的心理,也要看看陈言被迫卸下冷静、失控时究竟会做些什么。
结果,可能玩弄得有些过了。
她客观反思。
交换立场,不论作为师哥或邻居,亲眼目睹她对明野的一再包容、刻意做出亲密行为,陈言收到的打击大概不比她少。
静静的、冷冷的沉默横亘片刻。
好吧,游戏结束。
乔鸢掀开唇角,正要叫停。
谁知没等她发出声音,没有丝毫预警,陈言便骤然俯身。
吻了上来。
第43章
近乎蛮荒、暴戾的吻,它来得突然。
但乔鸢没有忘记他们正身处卧室外,一个只要有人离开餐桌、往客厅走两步,转眼便能窥见全形的地方。
林苗苗还好说,假设被男生们看到,保准生出事端。换做明野,估计会大打出手,大家今晚非得多跑一趟医院不可。
明野干得出那种事。
正常情况的陈言不至于,眼下不好说。
乔鸢反应很快,伸手推陈言,被他攥住手腕。
踩他,他不在意。
即便她把两只拖鞋都用上,隔着棉层踩他的脚背。他面不改色,反倒往前一步,反手关门,旋即摁住后脑勺往下亲吻得更深。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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