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总统定终身 第492章

　　顾英男看到视频定格封面上那个稚嫩的小脸时，她忽地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视频，好一会儿，似乎连呼吸都跟着粗重了起来，她颤栗着点开了视频……

　　“妈咪，妈咪……我好想你……妈咪抱抱……”

　　视频里的小人儿，小脸稚嫩可爱，只是原本白皙的小脸现在却脏兮兮的，卷曲可爱如洋娃娃一般的褐色长发被剪的如狗啃一样乱七八糟。

　　视频很短，短到顾英男来不及反应，甚至眼泪都未曾落下，就结束了。

　　只有那一声一声稚嫩的妈咪，妈咪，还在她耳边不停回荡。

　　“琪琪，琪琪……”顾英男全身发抖，苍白的手指胡乱点着视频，一遍一遍的播放。

　　整整一年，一年啊，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死是活，顾英男紧紧攥着手机，恨不得将那视频上的小人模样，牢牢的镌刻在心上，眼底。

　　但很快，邮箱里的视频被对方黑客强制删除撤回，顾英男望着收件箱里空荡荡的一片，扑在床上泪如雨下。

　　又一封邮件进来。

　　“你这次做的很好，所以奖励你看你女儿一面，至于什么时候让你们母女团聚，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顾英男看完这一则邮件，邮件上的字迹就消失无踪了，她开启了阅后即焚功能，自回国之后，她的所有通讯方式，都开启了这个功能。

　　顾英男攥着手机，她抬起手，狠狠的把眼泪抹去，他们当真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她了吗？

　　琪琪是她的命不错。

　　可在她的心里，有一样东西，却比她的命还要重！

　　……

　　姜烟这几天都没来国画班，因此，周念上完课就预备直接回去。

　　可她刚下楼，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云晟。

　　因为重伤初愈的缘故，他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面色略显苍白徐若，帝都冬日冷的锥心，周念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云晟却只穿着黑色大衣，寒风飞雪中，更显料峭。

　　“你……伤好了？”

　　周念忙走过去，关切询问。

　　云晟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好了。”

　　周念就松口气笑了：“那就好，那天真是吓死人了，对了，那个容家的少爷，没再欺负你吧？”

　　云晟摇摇头：“没有，这段时间他收敛了很多。”

　　“这么冷的天，你也穿的太少了。”

　　周念见他冻的脸色都发青了，连忙拉着他进了附近的咖啡店。

　　咖啡店里暖气开的很足，周念点了些饮品，让他先喝了一大杯的热水，云晟的脸上才有了一点血色。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云晟望着周念，她脱了羽绒服，穿着一件毛绒绒的高领毛衣，长头发扎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没有化妆，但是气色却很好，和当年那个青涩稚气的少女，浑然不似一人了。

　　“就是……想要亲自给你说一声谢谢。”

　　云晟轻轻的开口，眸光如水一般温柔澄澈，他看着周念的目光很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卷入其中一般。

　　周念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云晟的目光，她隐约也瞧出了里面的深意。

　　周念有些难过，物是人非，时过境迁，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也再也回不去了。

　　她并不想追忆过往，大约，也只是为当年青春年少的周念和云晟，有些难过罢了。

　　“周念，我马上要离开帝都了。”

　　“怎么这么突然？”周念不由有些吃惊，“是不是，那个容家少爷，还在针对你……”

　　“是有些我个人的私事要去处理。”

　　“哦……那好吧，什么时候走？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送行吧……”

　　云晟听她这般说，不由得轻轻笑了，“念念，不用了，我明日就走了，今天，就是想要见见你，给你说声谢谢，和你道个别……”

　　“明天就走了啊。”周念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怅惘。

　　从小到大，她好似都是孤独的一个人，从滇南远来帝都，云晟是她唯一遇到的旧时同窗，怎么也算半个朋友，姜烟是她自己结识的唯一好友，因此，她心底实际上是很珍视他们的。

　　如今云晟要走了，周念恍惚觉得，自己之前那二十来年的人生，好像又变成了一片的空白。

　　云晟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了周念，又在便笺纸上写了个电话和地址给她：“如果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去这里找我。”

　　周念伸手接了便笺纸，默念了一遍那个号码和地址，地址很寻常，帝都周遭的一个小城市，普通的城市，普通的公寓。

　　“好，我会收好的，但是……”

　　周念把那个盒子推了回去：“这个，我就不收了……”

　　云晟又是淡淡一笑：“嗯，那你就丢掉，或者怎样都行。”

　　周念反倒不知说什么了。

　　“不如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云晟又开了口，周念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那盒子打开了。

第1004章 念想

　　云晟又开了口，周念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那盒子打开了。

　　盒子半新不旧的，里面折叠起来的一张纸也微微泛黄，好像有些年头了。

　　周念不由得心头微动，将那叠的方正的纸张拿出来，缓缓打开。

　　泛黄的白色纸上，用彩铅手绘着十五六岁的青涩女孩儿。

　　那是滇南春日里有雾的清晨，周念还记得那一日，白色衬衫的云晟从那雾气的深处缓缓走来，她以为自己看到了画中仙。

　　可在云晟的眼里，却只有那沉默而又孤独的少女，她身体微微前倾，靠在教学楼的围栏上，单手托着腮，目光清澈却又带着哀愁的望着远方。

　　那一眼，就这样刻在心头，牢牢的记着，永生永世都无法忘。

　　这副素描，是在深夜家中，他一笔一笔勾勒而出的。

　　后来云家出事，被人一把火将那宅院烧成废墟，家破人亡的少年云晟，带出火场的只有这一张素描。

　　经年累月之后，那素描上的笔迹也淡去了，年年修补，年年描摹，才有今日。

　　他曾以为，这封小像永远都送不出去了。

　　没想到会在帝都再次遇上她。

　　可她却已经嫁了人，他亦是再不能惦记着她了。

　　只是临别之时，他想着，他这一条道是要走到黑的，也许，他就再也没有了明日，他想要任性这一次，就这一次吧，权当自己闭上眼死去了也能留个不再后悔遗憾的念想。

　　周念忍不住轻轻抬手，抚了抚纸张上少女的脸庞，心头似被什么东西微微的哽住了，让她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是少女周念，那整个孤单凄惶的青春期，她又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时候，又有谁，给过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让她靠一靠？

　　少女周念和少年云晟，不曾得到过时光和上天的眷顾，那一池春水，不过搅动起了一点点的涟漪，就被风吹散了。

　　周念此时已经辨不清，面对如今的云晟，想起昔年的云晟，到底是遗憾更多，还是怜惜更多。

　　“只是一张小像，就收着吧。”

　　云晟仍是那样淡淡的笑着，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念念，我该走了。”

　　周念怅怅然的跟着起身：“云晟，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去哪里，都要注意安全，好好保重……”

　　云晟轻轻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放心。”

　　周念看着他拿起外套，瘦的如纸片人一样的男人，套上外套周身仍是漫出萧索和寂寥来。

　　周念看着他走出去，隔着玻璃，云晟站定，静静的望着她。

　　周念对他挥了挥手，云晟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深，他也对她挥了挥手。

　　周念看到了云晟削瘦的手腕，骨头高高的翘着，似要撑破皮肉一般，他整个人，被这一场伤痛，折磨的几乎皮包骨了。

　　他的手背上，斑驳着的都是旧伤痕，而在那旧伤上，周念恍惚看到了在他手腕处一处形如火焰一般的暗红色印迹。

　　周念还待要再细看一眼，云晟却已经放下了手。

　　帝都的寒风卷着飞雪，洋洋洒洒的落在他的头上肩上。

　　周念看着他转身，走到马路边缘，信号灯变幻，斑马线上行人匆匆行过。

　　他高瘦的身影也没入那其中，渐渐的，就消失无踪了。

　　周念站在那里，很久，直到他整个人再无影踪，直到那飞雪将天地之间都染成白色。

　　云晟像是从不曾出现过一样，就这样的永远消失了。

　　周念坐下来，她望着桌子上的素描小像，纸上的少女周念，眸子里永远含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隔着绵长久远的时光，那丁点温暖，都是徒劳无功的。

　　谁都回不到过去，也无法回到过去。

　　不管如今的周念是否圆满，幸福，曾经的那个周念，但那个也许喜欢过少年云晟的周念，永远都有着一个缺憾。

　　周念从咖啡馆离开之后，街角处，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也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

　　只是他离开的方向，却是云晟走的那个方向。

　　……

　　顾英男住院一周之后，就搬到了徐慕舟的官邸。

　　当日徐慕舟军区有事，是周念和两个副官亲自去接她的。

　　宋小山和陈默几人也在病房。

　　周念到时，感觉病房里气氛微微有些不对劲儿，宋小山一个人面色难看的站在一边，而陈默和江淮安正在安慰顾英男。

　　“嫂子来了……”

　　几人见了周念，忙打招呼，宋小山也转过身来：“嫂子，我有个建议，想要和您说一说……”

　　“小山，行了，慕舟哥已经定了，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