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拿月
“啊啊啊这个月我和老公蜜月旅行!霍观起路秾秾祝你们新婚快乐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
热闹景象,不止路秾秾,唐纭都有点看呆了。
“霍观起这手笔不小啊。”
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霍观起发话,不然霍氏各产业不可能倾巢出动。优惠策略从吃穿住行,普通的,高档的,生活方方面面都囊括其中。
路秾秾第一次“路人缘”这么好,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的女的,都在祝她新婚快乐。
有人怕祝福不够真诚,影响到优惠力度,在各官微下评论完,还到她最近一条微博里祝福。以前那些骂她的话,十分钟不到就被刷了下去。
路秾秾没想到霍观起会弄这出,他也没跟她说。
正想着,霍观起发来消息,不提微博上的事,只问:[试婚纱一切都顺利?]
她回复:[顺利,婚纱没问题。]
霍观起道:[我不担心婚纱。]
路秾秾一愣。
霍观起不等她说什么,又道:[我离开公司了,去吃饭。]
平时事情忙没有应酬,他吃饭一向晚。
下一句出现在屏幕上:[这次会小心记者,不会再让你被骂。]
不会再让你被骂。
路秾秾指尖微顿,停了半晌。
往常都被人骂习惯了,从没觉得有什么。
他这句带点玩笑性质又有几分认真的话,却忽然教她感觉嘴里涩涩的。
第24章
霍氏在网上弄出好大的动静,当然不可能人人开心。
隋杏接到安漪芳的电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怎么回事!”
“这样的消息为什么不立刻澄清反而让舆论发酵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事对你的形象会有多大影响?!”
隋杏没什么底气:“是工作人员反应不及时……”
“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人,办事能力我还不知道?”安漪芳驳斥得不留情面,“她们还不是都听你的!”
“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拎清楚一点!你现在事业刚刚起步,路秾秾是什么人,值得你较这种劲!这点眼光和气量都没有,谈什么以后!”
隋杏哑口无言,半晌弱弱道:“我知道了,妈,你别生气。”
安漪芳早就给她规划好了路线,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走。她很少忤逆强势的安漪芳,这次和霍观起被拍到,被误会,第一时间就可以澄清,是她拦下了工作人员。
路秾秾这个“姐姐”的存在,她早就知道,暗中一直多有关注。回国前看的消息,得知路秾秾多次试图和这位霍总扯上关系,被拍正巧,她本来想借机膈应一下路秾秾,晚些再澄清也来得及,谁想到……
那些让工作室发出去混在粉丝中推波助澜的言论,结果竟成了打自己脸的巴掌!
安漪芳在电话里斥责有加,隋杏不敢说话,脸色晦暗。
……
正在电视台休息室的季听秋刚化完妆,沸沸扬扬的消息就刷遍了首页。
——路秾秾要结婚了。
他怔愣地将前后经过看了一遍一遍,喉咙发堵。
犹豫许久,掏出手机给她发消息:[你要结婚了吗?]
发完堪堪反应过来,她此刻肯定被各种信息淹没,怎么可能理会他。
失落和更复杂更说不清的情绪一齐袭向心头,恍然间,她竟回了:
[对啊。]
[怎么,你也要祝福我?]
[不用这么麻烦,喜欢什么优惠说一声,这还不好安排。]
后两句带点玩笑口吻,她甚少这样和他说话,看来心情是真的极好。
而她的回答敞亮又直接,没有半点遮掩——虽然也遮掩不了——那语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季听秋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她从没对他有过一点不一样的心思。
怔怔地,他忍不住问:[你开心吗。]
路秾秾全无察觉,道:[开心啊。干嘛不开心。你是说网上的事?那些影响不到我。]
季听秋对着手机陷入呆怔之中,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久到时间每一秒都被拆分成十倍那么长,他在这份冗长中一步一步晃晃悠悠走到头。
视线定格在“开心啊”三个字上。
反复咀嚼了好多遍,终于艰难地咽下。
她说她是开心的。
灼气从喉间长长呼出,季听秋一字一字,打下祝福:
[新婚快乐,秾秾姐。]
……
路秾秾回国当天,霍观起特意去接她。很快一张他为她开车门的照片就被传上网,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网友纷纷夸赞,“俊男美女”、“郎才女貌”、“超级般配”……溢美之词不断,态度好得像花钱雇的水军。
唐纭的助理来接,自己走了。路秾秾在回去的车上刷到照片,直说:“记者你请的吧?”
霍观起淡淡撇唇,“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刚才太做作了。”
“……”
半个下午,霍观起一直待在家,路秾秾在客厅挑选婚礼请柬样式,时不时和唐纭连个线。他便好像格外不忙,一会从书房出来喝水,一会从书房出来拿水果,再不然就是嫌鞋子不舒服出来换。
不知第几次经过客厅,霍观起终于站定,“明天晚上去Louis如何?”
忙于选择的路秾秾嗯了声,“Louis?干嘛的?”
“餐厅。”
“新开的?”
“对。”
“好啊。”路秾秾奇怪,“你站那干嘛?”见他端着杯子,指了指柜台,“喝水?去啊。”
“……”
第三次端着杯子出来接水的霍观起陷入沉默。
不是都说小别胜新婚……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霍观起终于好好“胜新婚”了一把。
隔天,路秾秾睡醒,他如以往一样已经身在公司。
以为他会看着点让高行来接,到了傍晚,迟迟没有动静,过后他才打电话来:“今晚我有事回不来,我让高行送你去餐厅?”
路秾秾一听没了兴致,“什么事啊,很要紧?”
他稍作沉默,道:“我爸和赵苑晴吵架,两个人动手了,我安排医生过去看看。”
路秾秾皱眉:“没事吧?”
“看了才知道。”他说,“你不用操心,去吃饭吧。”
两个小时后,大概八点多,霍观起回家,面上有少许疲惫。
路秾秾迎上去:“春城世纪那边严重吗?”
他道:“还好。不是大问题。”
路秾秾记着他还没吃饭,想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霍观起先开口:“我去书房待一会。”言毕,缓缓上楼。
他进了书房就不出来,路秾秾放心不下,煮了点粥端上去。一看,霍观起面前空无一物,只是在书房里枯坐。
“吃点东西。”
霍观起拧了拧眉,嗯了声。
她没走,默了默问:“在想什么?”
他道:“想我爸。”
面前的粥飘着袅袅热气。
路秾秾犹豫几秒,终于还是问:“你和他……和好了吗?”
她是知道的。
父慈子孝这件事,在霍观起和霍清源身上有多诡异。
霍观起的母亲文香如,四十岁就死了。正是他们高二那年。
她久病缠绵,直至快要行将就木,文家人才辗转联系上霍家。
但霍观起却不被准许回去见母亲一面。
他和霍清源争执,被罚被骂,换来的除了斥责还是斥责。
不管他怎么求,霍清源都只是说:“你爷爷发了话,不准你和文家接触。”
那阵子他时常走神,路秾秾和段谦语十分担心。有次在学校池子边找到他,他正发呆,听见他俩找来,一抬头,双眼红得吓人。
路秾秾和段谦语商量了两天,在那周礼拜六当天,由段谦语登门去了趟霍家。借口年底学校校庆表演,需要霍观起参与排练节目,晚归不便,会到他家暂住一天,周日晚上回。
段谦语一看就是家长喜欢的那种有教养有气质的孩子,他好声好气地说,分寸拿捏地刚好,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在他出示了学生会证件之后,霍清源没多加为难,把霍观起叫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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