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筱二
莫予深风轻云淡,就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看的程惟墨更是心里没底,以为莫予深真生气了。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说。”程惟墨把责任揽了过去。
姜沁抬眼皮,恨其不争:“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为了让我劝某些人不要轻易离婚,你也不会到处说别人的隐私。”
程惟墨今天上午跟姜沁提起莫予深还是坚持要离婚这事,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多嘴别人的婚姻。
姜沁是女人,什么话都能说。
就这么离了,说不定哪天莫予深会后悔。既然当初愿意结婚,奚嘉对莫予深来说,总有不一样的地方。
哪怕当初是陌生人,没什么感情,奚嘉跟别的女人也是不同。不然莫予深那个人,不可能跟家里妥协婚姻大事。
至于莫予深以为奚嘉心里爱着别人,也许,奚嘉真有心上人,更大一种可能,就是个误会。
现在奚嘉这样,谁都没法把这个误会消除。
得等一个时机。
但这个消除误会的时机什么时候能来,会不会来,谁都不能保证。
程惟墨就让姜沁想法子劝劝,能不离就别离。
谁知姜沁毛病犯了,直接跟奚嘉刚了起来。不过脑子的话,一个劲儿的往外倒。
莫予深看向程惟墨,“奚嘉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事了。”
程惟墨点点头。
悬着的心,放下。
莫予深拿上风衣朝门口走。
“等一下!”
莫予深驻足,转头。
姜沁眼睛微眯,“莫予深,你还是个男人吗?竟然把我微信拉黑,给你个机会,跟我解释清楚,还要道歉!”
莫予深看了眼手表,“奚嘉只给了我两分钟时间,来不及。”
姜沁:“……”
包间的门关上。
程惟墨恍惚了下,他确定自己没看错。
刚才莫予深看手表时,他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吃饭时还没有呢。
他想到一种可能,莫予深平时也戴着婚戒,不过每次见他时,就悄悄拿了下来。
莫予深之前跟他说过,要跟奚嘉离婚,因为奚嘉心里有人。莫予深还说过,没那闲工夫跟奚嘉试着相处。
口口声声说要离婚,说老婆心里爱着别人,这转脸就戴着戒指,那可不是犯贱么。
男人那点讳莫如深的面子,让莫予深的戒指在不同人跟前是有‘隐身’功能的。刚才奚嘉生气了,莫予深大概又悄悄把戒指戴回去。
姜沁揉着心脏,缓了好一会儿,“莫予深现在怎么这么贱了!”
程惟墨回神,没接话。
这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程惟墨本想缓和莫予深和姜沁的关系,结果弄得更僵。
他示意姜沁,“走吧,送你回去。”
姜沁心尖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程惟墨给她倒了杯温水。
姜沁喝了半杯,心里还是发凉。
程惟墨:“莫予深不会生你气。”
他抬步去了衣柜那边拿衣服。
姜沁才不怕莫予深生不生气。
她郁闷。始终都没想明白,莫予深怎么成了这么没原则,又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男人。
他以前可是没心的,为此,她还经常数落他,让他改改。
“莫予深贱起来,无人能及。”
程惟墨把姜沁衣服递给她,“这样不挺好?至少能有个让他妥协的人。”
姜沁瞪了程惟墨一眼,一把从他手里拽过衣服。
程惟墨:“我跟你对他再好,我们总有结婚的那天,到时我们光顾着自己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精力替他考虑。”
姜沁套上风衣,“莫予深离了不是正好?”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是现在,也是多了去的女人费尽心思去追他,他还愁找不到漂亮女人?
离了大家都不闹心。
安静几秒。
程惟墨:“奚嘉有个好的归宿,莫予深也有了季家这个后盾,虽然基本用不上季家这层关系,有总比没有强。”
姜沁冷‘呵’,“你要跟莫予深一块犯贱,我也管不着。”说着,心里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多了,胃疼,绞疼。
两人并肩走出包间。
姜沁侧脸:“半年都过去了,想没想过,开始一段新恋情?”
程惟墨恍惚了下。“哪有空,案子都忙不完。”
姜沁声音不大:“她过得好,还有男人为她犯贱,你也安心了,忘了她吧。”
程惟墨没接话,默了默,他岔开话题,“前两天你又传绯闻了,这回真假?”
绯闻天天传,没有真的。
姜沁拿出墨镜戴上,“男人没几个好东西,暂时没有看上眼的。”
说话间,就到了餐厅门口。
奚嘉和莫予深也在,奚嘉正跟餐厅经理交谈。
闻声,奚嘉转头,视线落在姜沁身上时,霎时凌厉许多,她跟餐厅经理说,“以后给程先生打六折,这位姜小姐,九折。”
姜沁:“……”
她扯了一抹嘲讽的笑,“真是受宠若惊。还以为季大小姐会下令,以后不许我再踏入这家餐厅半步呢。”
奚嘉:“我再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你要是乐意送银子给我,这餐厅大门天天给你敞开,对了,清场的损失,按原价付,不打折。”
针锋对麦芒。
在场的经理,还有领班,默默听着,一头雾水。
奚嘉抓着莫予深的手,跟他十指紧扣,走了出去。
离开餐厅。
莫予深看着奚嘉,“你们女人,就非得呈一时口舌之快?”
奚嘉:“这叫气势上要压倒对方。”
莫予深无言以对。
奚嘉没开自己的车,坐了莫予深车回家。
路上,奚嘉不时敲敲自己的脑袋。
莫予深以为她闲着无聊,没多问。
奚嘉忽然转脸,“我后天就去山里了,去多久还不知道。”
“怎么又要去了?”
“接着治疗。”
“头又疼了?”莫予深抽空看了她一眼。
很快,收回视线看前面的路。
奚嘉点点头,“嗯。”
昨天跟俱乐部的人一块住酒店,不知道是认床还是换个地方不习惯,头疼,后半夜才睡着。
莫予深:“后天什么时候过去?”
奚嘉也不太清楚,“到时我二哥来接我,送我去机场。”
车里陷入安静。
汽车疾驰。
穿过茫茫夜色。
到家,奚嘉去了楼上收拾行李。
莫予深泡了咖啡,拿去书房。
今天没什么要忙,所有事在公司早已处理妥当,莫予深往后靠,陷在椅背里,闭目养神。
咖啡还冒着热气。
下午会议结束,他又约了药厂研发中心的负责人。
奚嘉的病,最终会导致脑损伤、视力和听力下降,这些都是不可逆的。
他跟负责人商量,针对奚嘉病情,研发相关药品。他不求短时间内能恢复记忆,只想降低她视力和听力的损伤程度。
负责人说,这个想法是好的。
真要研发出来,不但可以给奚嘉治疗,还有那么多被耳鸣以及各种眼部疾病困扰的患者,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但这个想法,短期内基本无望实现,研发投入成问题。这不是几个亿就能见成果。
董事会那边,肯定通不过。
咖啡慢慢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