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翘摇
江子悦重新拿了一张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颇为语重心长地说:“挺惋惜的,你年轻漂亮又聪明,王乐康也喜欢你,当初你要是不那么冲动辞职,现在怎么也是个乘务长了,说不定还能转到管理层。”
“但是看见你现在也过得自在,也没什么不好的,比较空乘这一行也只是看着光鲜亮丽,实际还是苦不堪言,连我也受不了那日夜颠倒的日子了……”
也不知道江子悦是不是心虚,这话头一开起来就止不住。
但阮思娴没她那么闲,明天早上还有航班,正好卞璇在吧台叫她,她便说了句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子悦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找到之前倪彤发给她的那张照片,比对着里面的背影,仔细地打量着吧台那道身影。
-
在决定去喝一杯的时候宴安便叫了司机来候着,所以回去的路上他便和阮思娴一同坐在后排。
刚上车,阮思娴就收到了来自江子悦的一条微信:刚刚都忘了说,什么时候咱们也找个机会聚一聚啊?
阮思娴就不明白现在的人怎么没事就喜欢聚一聚,也不管什么关系,何况心里还有鬼。
她想了想,回了句:嗯,以后有的是机会。
手机一开一闭之间,坐在一旁的宴安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
“你喜欢日本男星啊?”
“嗯?”阮思娴下意识问,“你也知道他?”
看不出来宴安这样的男人,居然能一眼认出日本男明星,不可思议。
“知道。”宴安抬手枕着后脑勺,扭了扭脖子,“高中那会儿,就那什么,花什么来着?”
“花样男子。”
“哦对,花样男子正火着,全班女生天天挂在嘴边,我都听烦了。”
烦?
你们男人不懂。
阮思娴打开屏幕,又欣赏了一下她老公的神仙容颜。
正常,男人嫉妒是正常的。
那边宴安想起少年时,又说道:“最烦的是学校里的女生天天说傅明予的气质像里面那谁……”
阮思娴猛然抬头,“谁?”
宴安抠了抠太阳穴,“叫什么来着,小、小旬栗?”
阮思娴:“…………”
“小板栗吧他。”
“而且人家叫做小栗旬。”
“……小板栗?”宴安噎了一下,咧着嘴笑,“你可真有意思,其实我吧也这么觉得,他可比人家装逼多了。”
……?
阮思娴看着宴安。
你什么意思?
谁装逼了?
但宴安没接到阮思娴的眼神,转头接了个助理的电话。
直到车停在楼下,阮思娴还在单方面生宴安全高中女生的气。
哪儿像了?
她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傅明予的模样,根本就不像好吧。
集体眼瞎吗?
-
宴安走后,阮思娴站在电梯间,等着显示屏上的数字递减为负再慢慢上升,脑海里还萦绕着傅明予的模样。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
阮思娴低头看着手机,前脚刚刚迈进去,后脚差点被拖进来。
真巧啊,想小板栗小板栗到。
阮思娴睇他一眼,直接站到了另一边。
好像上次也是这样,两人明明在同一个电梯里,却没什么交流。
阮思娴甚至都没开口打招呼,而傅明予也好不到哪儿去,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无可避免地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但阮思娴其实悄悄看了傅明予好几眼。
像吗?
不像吧,五官完全不一样。
但宴安说的好像是气质,不是五官?
阮思娴又悄悄看了几眼,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丢丢。
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
不,打住。
他不配。
有的时候人总能在嘈杂的环境中敏锐的感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何况此时是在密闭无外人的电梯里。
每隔几秒钟,傅明予就能感觉到旁边那人的目光悄悄咪咪地往自己脸上递。
他突然侧头,果不其然就对上了阮思娴的视线。
——小心翼翼假装不动声色,其实还夹杂着一点复杂的挣扎的意味。
“……”
阮思娴默默别开了头,还做作地理了理鬓发,摸到了自己轻微发热的脸颊。
偷看被抓包了自然会有一点脸红,但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回换做傅明予的视线落在阮思娴身上。
但光明正大。
“你喝酒了?”
从她进来那一刻,傅明予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
您观察力还真是敏锐。
阮思娴一秒内调整自己的表情,阴恻恻说道:“脸红就一定是因为喝酒吗?万一是我刚刚在坟头蹦完迪回来兴头还没消散呢?”
傅明予没心情听她打嘴炮,沉声道:“你明天早上首飞,喝酒是多严重的问题你不知道?”
“我说了我没喝。”阮思娴听他笃定的语气,觉得这简直是侮辱自己的职业素养,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酒吧里被人洒了一身酒是我能控制的吗?”
酒吧?
傅明予来不及细细琢磨这个地点的旖旎气氛,电梯门一打开,阮思娴就走了出去。
可能是被气到了,也可能是刚刚偷看人家被抓包有点尴尬,反正阮思娴不想再跟他多待一秒。
身后的傅明予却突然叫住她。
“阮思娴。”
阮思娴回头,莫名地看着傅明予。
“干嘛?”
“第一,宴安是北航的人,你们走这么近,不合适。”
阮思娴挑挑眉。
所以呢?
“第二,宴安他很爱玩,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你想清楚了。”
听到这句话,阮思娴慢慢转身,看着傅明予,似乎是在认真细想他说的话。
可是几秒后,她却开口道:“那傅总您呢?爱玩吗?”
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把话题直接从宴安转到了他身上。
傅明予眉心微皱,想法不受控制地扩散。
“你别拿他跟我比。”
阮思娴轻哼了声,掉头走了。
-
这一夜,绵绵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了这座城市,又在黎明来临之前,悄然停歇,给初升的太阳腾出了一片天。
阮思娴睡得很好,在闹钟响起之前自然醒来。
因为首飞就紧张得睡不着这种事情不存在的,她只要沾枕头就能迅速入眠。
但这不代表阮思娴心里不激动。
她吃完早餐,换上晒干的制服,仔仔细细地绑好头发,一丝不苟到发际线都是整齐的。
镜子里的人制服合身到简直像是量身定做,平整挺括,贴合她的身形,掩盖了婀娜的曲线,由里到外呈现出与她目光一致的英气。
她也没化妆,只是涂了一层防晒,浑身的毛孔就像打开了一样顺畅地呼吸着空气,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心底蔓延出一种从未有有过的感觉,席卷到眼前,一副新的画卷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而此时,楼下停着两辆车。
清晨空气好,宴安靠着车门,理了理领带,瞥了一眼旁边那辆坐着司机和柏扬的车,轻嗤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宴安估计阮思娴该出门了,便进了一楼大厅电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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