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随侯珠
“那个……我是律师,之前章老先生委托我来写遗产分割书的,虽然他人死了,但是口头协议还是有效的,你们这里有笔吗?”
宁冉声被赶了出来,老人住在宁县巷尾的一个老房子,她走出来时又被一只狗吠得软了腿。
宁冉声给周燕打电话,把事情跟说清楚后,周燕让她先回来再说。
但很不幸,她又错过了最晚回A市的班车。
今天她出门又忘记带卡包了,而钱包里的毛爷爷都送了丧事白包,剩下的钱原本可以买一张回去的车票,可惜也没有车票给她买了。
真是倒霉的半天。
手机还有半格电,宁冉声分别给宁洵洵、张小驰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出差在外,可能要晚点回家。
张小驰对她上班后的表现格外不满意:“你一个实习生怎么忙得跟大律师一样。”
宁冉声:“真啰嗦。没电了,挂了。”
宁冉声原本给秦佑生也打电话,想了下又放弃了,她不想成为那种麻烦女朋友,以前上大学是她不懂事,认为男朋友就应该扮演照顾人的角色。
但是父母都不能做好这个角色,她以前那样要求秦佑生真是有点三观不正。
宁冉声打算先吃个饭,然后找个出租车再回A市,没车钱没关系,可以到小区门口再让张小驰送钱下来。
云县的小吃城是出了名的,宁冉声一向是善待自己的人,拦了一辆的士去了小吃城。
目前口袋还有六十二块六毛,宁冉声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情绪给自己点了一大堆没有尝过的小吃。
葱油火烧、姜汁排叉、糖耳朵、汤包、蟹黄烧麦……六十二块六毛居然可以让把这些小吃都尝了一个,真让人满足。
只是从小吃城出来,出租车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拦,夜晚9点,小县城的出租车本来就少,好不容易拦了一辆也告知她不去A市。
秦佑生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他以为她早回家了。
“你案子打赢了么?”她蹲在街边问。
“赢了啊……”
“真厉害。”
“你呢,在家了吧……在做什么?”
“我啊……”宁冉声看了路边,“在吹风。”
宁冉声真觉得有点没事找事,最后还是让秦佑生开了车过来她。
秦佑生让她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呆着,然后她就找了一家永和豆浆等他。
有星星的深夜,陌生的地方,以及有一定会过来的男朋友……
宁冉声挂上电话的心情,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觉得此时自己比之前把口袋钱全部用来尝小吃的时还要幸福一点。
幸福得有了想献身的想法。
果然女人感到幸福时,脑子是会受到影响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请问宁小姐,为什么突然有了献身的想法呢?”
宁冉声:“我月经刚一个星期之前结束……”
“什么意思?”
H知识小科普:月经1周后,随着我们那个成熟的卵子从一侧卵巢摇曳而出,随它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定数量的雌激素和雄激素,这是女人1月中最性感的1周,因为体内性荷尔蒙充足的缘故。
(祝所有爱冒泡和不霸王的姑娘们都性福哦,为了性福而撒花吧~嗷嗷)
☆、第十六章
夜晚的云县没有A城那么灯火通明,如果在A城,这个时间点外头的正是华灯璀璨的时候,火树银花不夜天,灯红酒绿一条街。
宁冉声口袋的钱连买一杯的豆浆也没有,现在店里人又少,她这样干坐着实在有点尴尬。
手机快没有电了,宁冉声厚着脸皮问点餐的小姑娘可不可以给自己充点电,小姑娘爽快地答应了。充上电后,她回到餐桌上继续干坐,偶尔看一眼外面偶尔路过的人。
宁冉声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的一次离家出走,那时候宁贝贝刚来到家里,她跑去问宁威锋他是不是只要宁贝贝不要她了,宁威锋抱起她:“爸爸最疼爱声声了。”
她又跑去问宁洵洵,宁洵洵告诉她:“我只有你这个妹妹。”
可是他们对还是宁贝贝那么好,不管宁威锋还是宁洵洵,她要求的爱过于霸道专横,
她让宁洵洵不要跟宁贝贝说话,但是宁洵洵还是跟宁贝贝说话了。
因为这样她就离家出走,那真是一次幼稚的行动,她带走了家里养的小乌龟却没有带任何的钱,最后宁洵洵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宁威锋告诉她,作为一个好孩子要懂事听话,还要学会分享和照顾别人的情绪,但这些都是她身上没有这样的优点,所以从小到大她就不是他们眼中的好孩子,而是让人讨厌的熊孩子。
宁冉声趴在桌上想起了秦佑生,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上一个熊孩子,难道真是口味比较重的原因?
宁冉声擦了擦不知不觉从眼角流出来的眼泪,嘴角又忍不住勾起来。
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在丽江,那年暑假不少同班同学结伴实习还一起旅游,她是被落单的那个,落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落单的她感到失落和难过,所以她也收拾行李一个人出门游玩。
然后就遇上了秦佑生。
之后她和他总是巧遇在不同景点里,然后她发现他拿相机偷拍她,她要求他删除照片,他还狡辩说是她挡住了自己想拍的风景。
“对了,请问你也是一个人吗?”
“关你屁事啊?”
“看你顺眼,想找你结个伴。”
“不好意思,我看你不顺眼。”
“你要不再多看几眼试试?”
“……”
多油嘴滑舌的男人啊,当初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客座教授啊?
——
宁冉声等得有点无聊,右手关节轻扣着餐桌,嘚嘚嘚……
她也不知道自己敲了多少下,直到点餐的服务员小姑娘对她喊道:“那位……你手机响了……”
宁冉声连忙站起来,接过小姑娘递给她的手机按了接听键,秦佑生低沉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不轻不重地落在她里某个地方,很软很温暖。
“我已经在永和豆浆这里了,冉声,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