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儋耳蛮花
“你说,我怎么能甘心让你们婚姻美满?”贺青淳说话尖锐,气势绝佳,“所以我是想让你的堂妹夏帆把你一个人骗出来,这样我就能叫人来毁了你……可你堂妹她没胆子,说这样做风险太大,万一闹出人命就不好办了,不如叫那个冷旸出来……你俩本就不清不楚,出了事也算不到咱们头上。”
贺青淳确实没有料到,商敖冽会立刻报案,当真一丝情面也不讲,当然了,她事先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不在乎他到底如何看待自己了,她要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得不到他的人与他的心,毁了他的家庭也好……
夏雅也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何止变态,已是丧心病狂、可恶至极!
“你简直没有人性!贺青淳!说不定就是你们下的药害死我的小孩!就是你!”夏雅恶狠狠地指着贺青淳,再也顾不得这是不是迁怒。
“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可是没有证据的事。呵呵,就算你没了孩子,他还是天天守着你不放,要是这个男人也可以不动声色的爱我……我这辈子都心甘情愿跟着他。”
夏雅又何尝需要她来提醒?她即使这辈子可能无法生孕,商敖冽还是要娶她……这份深情,她此生不忘。
也许每个女人的一生,都会遇上这么一个让你无法忘记的男人,他颠覆你对爱情的所有美好想象,磨灭了你所有虚妄的奢求与骄傲。让你尝到从未有过的失落,沾染到从不曾有过的痛裂。
唯一不同的是,夏雅得到了,贺青淳没有,商敖冽注定就是她的死劫。
正是这当口,她俩听见门外有人边说话边进来了。“当年的事……你还瞒着我什么?”
顷刻间,万籁俱寂。
商敖冽盯着贺青淳,神情安静到冷漠。“你那天在工厂,对秦朗他们做了什么?”
贺青淳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她望着他优雅睿智的模样,说,“当初是我煽动秦朗去找沈烈的,因为我知道你想去,但又怕你会遇上危险,就让他替你去找沈烈。”
她赶到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发生争执,贺青淳本可以打电话及时救治秦朗,她却没有行动,致使错过了最佳的急救时间。
她为了接近商敖冽,成了他朋友的女朋友,又为了赖上商敖冽,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夫……
于是男人看清了,在贺青淳心底燃烧了多年的仇恨与嫉妒,比任何事物都更加可怕。
他不禁责备自己的漫不经心,长年来对于研究的专心致志已严重影响他对身边各种人、各种情感的观察与留意。
他俩之间从来都只有擦肩而过,不曾有过惊涛骇浪。他当然记不得,她偶尔提出的暗示。
贺青淳双手放在了窗边,亮堂的月色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也照的清晰无比。“你知道我今天来,为什么告诉你们这一切么?商敖冽。”
因为她自知,那心中绵亘的失落,永远都无法得到慰藉了。
“我要你一辈子记得我,要你一辈子后悔,要你一辈子去恨自己!”
贺青淳说完,双手用力一撑,直接就从窗户口跳了出去!那动作快得出奇,夏雅下意识低叫一声,惊恐地捂住了眼睛。
商敖冽一时也被贺青淳的行为震惊,他急忙飞身去抓,却仍是来不及,只能束手无策看着她向下坠落,轻盈的身体在夜色中发出沉重的一记闷响!
“怎么……怎么办?!”
夏雅无措地拉住商敖冽。
噪音消散,男人大着胆子闭了闭眼,然后伸头去看贺青淳的状况,他晦涩的神情稍微多了丝万幸。
由于夏雅这边的窗台下方正巧有一个平台,贺青淳跳下去摔在上头相当于是一层楼的高度,如今应该是伤了腿,至少不会伤及了她的性命。
他转头,视线落回夏雅身上,说,“我下楼去找医生。”
“我和你一块去!”
商敖冽知道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呆着,扶住她的肩膀同往楼下。
夏雅脑海里的意识完全都是乱哄哄的,她怎么可能想到以前那个看着锦心绣肠、七窍玲珑的女强人,会在这个再平淡不过的夜里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
一路上夏雅也不知为何,想起那本她这几天在病榻上闲来无事翻看的佛学书籍。里头曾有几句经文让她感触颇深。那话的意思是说: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现在想想,真是应景,结局如此,让人再无奈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因为木有榜单,所以更新可能有点儿懒惰,为了下周榜单更好的完成……不过欢迎大家用力抽打,打鸡血的可能就会依然马力全开!
这章贺小姐出场完,下章开始就不会再有戏份了!!!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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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隆重推文!本人无敌好基友:丁墨的新文,黑帮毒枭商战文——现言:《慈悲城》
(虽然不需要我推啦,因为嘟嘟麻麻就是品质保证~)慈悲城
三五 蜜月(一)
商敖冽没能想到,他不过是去找余医生讨论病因,贺青淳就会钻了空子去找夏雅的茬。如今她摔得全身几处骨折,精神状况甚不稳定,除了需要好好静养,更要做系统性的检查。
商敖冽站在贺小姐病房外,与贺家二老如实将她所说的转述给他们听,并透过玻璃窗看了躺在病床上的贺青淳一眼,他轻轻叹了气。
这一声叹息中饱含太多意义,当然,更代表着永远的告别。
住在旁边一栋楼里的夏雅,刚见他回来便喋喋不休地问,“情况怎么样了?”
商敖冽简单叙述了一遍贺青淳的病情,“除了身体上的伤,医方初步断定她可能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夏雅听了,心态也变得十分复杂。她知道那人是自作自受,然而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
商敖冽明知逃不过自责,只是一时竟也想要她的偏袒与安慰,他坐去病床边,微微抬头看着远处,问她,“你觉不觉得,如果不是我,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夏雅忙说,“不要随便加重你自己的罪恶感,这事从开始错的便是贺青淳,秦朗被她利用,与你无关,连他都瞧不出贺青淳的虚情假意,你一个外人又怎能看清呢?再说了,秦朗死后贺青淳也一直与你以礼相待,她不曾越轨,你就更没有发现她行为不正常的机会。”
她的这番话果真让商敖冽心中说不出的安然。
“商……老公。”夏雅硬着头皮将“商老师”三字换成了更亲昵的称呼,伸手从背后搂住他的肩膀,“在这些事里,你也只是纯粹的受害者,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没有错。”
他眼眸里跳跃着暖暖的喜悦,终于点头,对着她清清浅浅地一笑。
如今,被贺青淳这么一闹,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特地来医院了解一下整件事的情况,顺道也探望了他的好友商敖冽的小妻子。
大队长让局里边把这起跳楼事件当做一桩情感纠纷处理,提醒他们要保护个人**不得张扬案件具体人物。商敖冽也不与朋友多客道,只说等夏雅出院了再一块吃顿饭。
大队长离开的时候,关珊珊正抱着母亲的煲汤急吼吼地跑来,两人不当心在门口撞到一块,对方反应机敏地将眼前东倒西歪的小女人扶稳。
关珊珊有孕在身,女性荷尔蒙分泌极为旺盛,此刻眉目生动,款款动人。
“谢谢!”
大队长心中不免蠢蠢欲动,礼貌回应,“不客气,下回要小心。”
关珊珊道了声谢,对方侧身看着她走入房里,这才迈步离开。
以为病房里只有夏雅一人,珊珊口无遮拦道,“好呀你这小妖精,商老师前脚不在,后脚你就又搭上一个年轻有为的高富帅?”
夏雅赶紧白她一眼,就见商敖冽已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很囧地笑笑,对方倒是已开口。“关珊珊同学,吃水果。”
关珊珊被商老师的眼神看得全身发寒,急忙从他手里接过洗好的苹果,塞住自己嘴巴。
夏雅看着死党低眉顺目的乖学生模样,咯咯地笑。她许久都不曾与好友谈心聊天,一时半会也有不少感慨要与之分享。
夏雅对关珊珊说,她已经慢慢放下了先前流产遗留下的心理阴影,想要与商老师好好珍惜以后两人能够在一起的幸福时光。贺青淳的下场告诉她,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是呈现出怎样的面貌,还真的只能全由她自己决定。
因为最终,命运一定会偷走如果,只留下结果,时间会偷走你的初衷,只留下苦衷。有些事太过于执着,放不下的就会成为心魔。
另一方面,他们与贺青淳确实还有解不完的怨,可她已经迷失了心智,再如何与她计较,都只能是枉然。
夏雅要将注意力放在两个人的未来婚姻之中,从此与那些人或者事,相忘江湖,两不相欠。
关珊珊听后,过了半晌说,“我觉着吧,这次住院,真让你变成熟了好多。”
夏雅亦有同感。
而后,关珊珊与那位刑警队长在医院又巧遇几次,两人相谈甚欢。夏雅揶揄说:“商老师,你身边的货色个个不同凡响。”
商敖冽听自己小妻子那夸张的口气,也不由觉着好笑。
在医院实实在在养了段时日,夏雅童鞋再也耐不住寂寞,吵着闹着要出院。这天,商老师去办理离院手续,正巧碰上前来探病的冷旸。
许是前阵子的事也令他尴尬,就没能方便来看夏雅,现在风波平息,他才抽空回国。冷旸见到商教授,那脸上表情却有些不自然的绷紧,他忽然道,“放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商敖冽心下虽不解,仍是点头。
两人才到医院的一处僻静角落,两旁叶落风旋,光线暖和,凉风渐来。
当下,冷旸动作熟练,毫不犹豫地掏出腰间佩枪,将冰冷的枪口对准商敖冽的眉心,分毫不差。
他突兀的行为在这平淡的午后显得尤为怪异,然而,冷旸厉声喝道,“退到墙边蹲下,举起双手抱头!”
商敖冽站在原地,盯着他纹丝不动。
“我说,现在立刻,举起双手抱头!”冷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有与你开玩笑,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