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儋耳蛮花
不过两人毕竟身份特殊,基本上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直到那次在拉斯维加斯,卫先森才难得出面,为的是将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当面交给商敖冽。
夏雅思及自己的真正双亲就像那什么“史密斯夫妇”一般,立马又觉得这极不真实。
这时商敖冽还告诉她,当时余医生也是被那个实验祸害的孤儿之一,算是他们的“同党”,夏都泽找他来做夏雅的主治医生,当然做过相应安排。
夏雅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些什么,慢慢地眼里又含了泪。这个男人在未曾见过她的状况下,已经在电脑里头对她的资料滚瓜烂熟了吧,包括她每个阶段的照片与各种体检报告,原来最后都要由他过目。
虽说,一开始他们是陌生人,对方的兴趣、爱好、性格都无法去猜测,可商敖冽从某一个方面来看,竟是对她“了若指掌”。
他熟悉她的基因,她的血液,她的病痛。
夏雅趋于感性,已然被这种想法感动的不得了,只想着这辈子不管还会不会遇上啥幺蛾子,都要好好跟他过。
商敖冽不晓得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激动澎湃,声音淡淡地问她,“夏雅,我上次问过你这个问题,你还会给他们机会吗?”
夏雅听了,没有及时认真去思考假设,倒是发现他们夫妻之间的这个现象也挺有趣,她负责拉近丈夫与其父亲的距离;自己与亲生父母的烂摊子则归商老师管,俩人合理搭配、分工明确的很。
商敖冽瞧她傻站在原地也不知找个地方坐,索性打横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夏雅就着这姿势挨过去,与男人抱得更腻歪。
还记得,上回两人去度蜜月,在船上时她明明已经从他身上学到了——不要把过去看的太过重要。既然商敖冽都可以原谅三十年来几乎对他们不闻不问的父亲,她为何不能也试着去接受那个有苦难言的卫先森?
可事情往往说的要比做的容易,这也是大部分人患有的诟病。
夏雅手握虚拳,“我会去做尝试……行吗?”
商敖冽看她这模样不由觉得可爱,他这边也不是非要她与卫先森冰释前嫌,大演父女相认的感情大戏,只不过是先前看夏雅态度坚决,他想试着做些开导。
男人兀自进行思考时,小女人也没闲着,她亲昵地搂住商敖冽的腰,把先前在心底已经翻来覆去忍了上百遍的问号扔了出来。
“商老师,就算我有一天……不像现在这么漂亮聪明了,那你还会爱我吗?”
明知对于这男人来说,要他从嘴里吐出甜言蜜语简直比登天还难,可她还是永不言败,一次次挑战极限。
商敖冽心里也有数,若是不回答她这个一听就幼稚又毫无意义的疑问句,小女人整个晚上都有的好与他较真怄气了。
饶是如此,商教授的眼眸看着她,依然眉头紧锁,故意做出选择不能的艰难。直到对方狠狠朝这男人瞪眼了,他才轻笑了一声,无比认真地回答她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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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那些晦涩、沉重、蹊跷……总之,还真有点儿难以形容的真相之后,夏雅对于商敖冽的依恋显然又抵达了一个更深层的高度。这种比热恋时期更让人无法招架甜蜜,就连教授本人都险些有要被她感染的趋势。
好比,商教授正儿八经地给学生们布置课堂作业或是临时抽查考试,结果卷子收上来一看,某位夏同学题目答得很好,条理清晰、字迹秀气,可问题在于……这答案旁画着的两颗爱心还用一根箭穿过的图案,是代表什么含义?
不时居然还能翻出各式各类的花样儿,丘比特、玫瑰花、隐含某些含义的英文字母……
商敖冽起初还会提醒夏雅几句,说这考卷有的要留档封存,就算是他私下出的题目,万一卷子被其他学生瞧见了也不好,结果对方大概以为他是说过就算,依然我行我素地做一些看不懂的记号。
他看得哭笑不得,猜到她这是典型的恃宠而骄了,如今就算他冷着脸教训这小妮子几句,对方也是不痛不痒,打几句哈哈就认定了他不会追究。
商教授最后只好自己拿橡皮替她把“罪证”一一擦去,心道再这么下去他就该威严不保了。
这段日子,夏雅早已走出初时的自我否定与阴霾情绪,反而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得瑟样。殊不知,那个闷骚的男人已经想出一个如何对付她无法无天的方案。
正是夏雅抱了书本要去实验室的路上,一只手臂从旁边的自习室伸出来,将她整个人拉入漆黑的教室,关上了门。
夏雅才想惊呼出声,那人捂住她的嘴,他身上的味道她当然记得,“……商老师?”
商敖冽“嗯”了一声,夏雅发觉四周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别人肯定以为这教室里头空无一人。
顺着微弱的光,她压低嗓子问,“你想吓唬人?!”
商敖冽忽然逼近她,害的夏雅浑身一哆嗦,坐上了身后的课桌。他将头埋过来,气息呼在她敏感的颈间,“想你了。”
“……”
夏雅当下的反应却是不信,这男人别有意图!
哪知商敖冽得寸进尺,在她脸上胡乱地嘬着也就罢了,手里的动作也不规不矩。
“想、想我也不要这么冲动嘛。”夏雅做出有话好好说的姿势,“这里是学校的自习室……万一被人发现……”
商敖冽的脸上充满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当然,是在她瞧不见的地方。
“不会,只要你小声。”
“别呀,回回……回家再……好不好……”就算她夏雅特立独行,可也没奔放到敢在这儿亲热的地步,更何况对象是这男人,他压根不像是会做这档子事儿的人啊。
“等得及么?你不也是想我?还总喜欢画那些图案,表达想法……”
夏雅这才恍然大悟,强行想要推开他,“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心眼太小了。”
对方不依不饶,反而加大力度,偏要将男性硬实的身体挤入她的双腿之间。“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夏雅同学,往后你只要问我一道题目,我就会像你要求正当的福利。”
“……什么福利?”
商敖冽眸色渐深,“我会吻你。”
夏雅愣了愣,“你别以为我会信……”
他的眼睛动也不动地揪住她,颇有“你可以试试。”的得瑟架势。
商敖冽敢这么说,因为不想曝光俩人的身份本来就只有她。夏雅当即意识到这点,她只好低头小声道,“……在家里的话,就可以。”
商敖冽被她这话逗乐了,本来打算吓唬吓唬就收手,谁知夏雅小泥鳅似得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浅浅热热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脖颈处。
她的唇落入另一张唇中,红肿的小嘴儿被吻得湿亮,“会有人的……”
商敖冽又是一阵狂亲,“不会有人……”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无视他的权威。
“唔……在学校不和你作对了还不行?”夏雅求饶。
他的手不自觉地覆上那抹柔软,惹得她一阵不安悸动。“要配合教学工作。”
“晓得啦,商老师……”
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自习室中,两人在角落有些忘情地接吻,商教授的唇渐渐往下游移,夏雅的手臂垂落在他颈间,他的吻变作唇齿间的厮磨,不留余地向她进攻。
不知此人是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她就地正法……
(我才不告诉你们他们到底做了没有呢~)
夏雅得到了一个惨重的教训,她认为在某些方面决计不可太过张扬跋扈地撩拨挑衅男人,否则吃亏倒霉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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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春早,年节将近,西泠市气温骤冷,眼看着就该下一场大雪了。
某个半夜里,小夫妻俩本来睡得好好的,商敖冽却接到紧急通知,研究所那边似乎不太平,这些事儿他不会与夏雅细说,只道是处理完就能回来。
夏雅看他极少会露出这种焦虑,也跟着起身替丈夫准备好外出要穿的衣裤,等他梳洗完毕就能立刻换上。
她突然对他说,“商老师,等我好好念完书,以后会青出于蓝,不让你失望的。”
商敖冽趁着她替他扭衬衫上的扣子时,占有式的搂紧她的腰。夏雅抚平他外套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只想多留他一秒也好,却听男人淡淡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