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当家
郁庭川喝光半瓶水,感觉嘴里的味道淡了不少。
刚拧上瓶盖,身体就被抱住。
宋倾城双手扶着他的皮带,仰着头说:“我决定了,明天不睡懒觉,起来给你做早餐。”
郁庭川似笑了声:“喜欢上做菜了?”
“是呀。”宋倾城说的深情:“特别想让你每天都吃我做的菜。”
“喜欢就做吧,顺便买些烹饪的书看看。”
宋倾城见他支持自己,兴致更高:“那我明天早上给你做火腿芝士蛋三文治,傍晚Selena来的时候,买的那块火腿还没用。”
上楼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半。
郁庭川在卫浴间里洗澡,宋倾城吃了感冒药,还不想睡,去了趟隔壁的书房,这里不比云溪路八号园,书桌上很干净,书柜里也没几本书,饶是如此,她还是随便抽了本书回房间。
刚趴在床上准备看书,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
来电,显示陆韵萱的名字。
出国外,宋倾城开通了国际漫游,所以手机还是保持联络畅通。
但她没打算接这个电话。
拿过手机后,她在屏幕上滑动挂断键。
没一会儿,有新的短信进来。
是陆韵萱发来的。
“沈挚出车祸是不是跟你有关?”
宋倾城没有理会她,不想再和他们夫妻有任何牵扯,只不过,刚按下锁屏键,漆黑的屏幕再次亮起来,陆韵萱又发来信息:“我看了他的通话记录,就是出车祸的早上,你已经和郁庭川在一起,难道还不肯放过沈挚么?”
看着这条信息,宋倾城心里不可能没有感触,但理智终究占了上风,她选择不回复,连带着陆韵萱的号码也被拉进黑名单。
……
南城医院,下午三点半左右。
陆韵萱站在走廊上,看着没反应的短信对话框,又打了遍电话,这一次,那边提醒她正在通话中,她自然猜到,宋倾城把自己给拉黑了。
深吸了口气,平复好情绪,转身回去病房。
沈挚住的是单人病床。
这会儿,他正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烟。
哪怕开着窗户,里面依旧乌烟瘴气的。
陆韵萱进来就看到这幕,她刚刚去了洗衣房,也是趁那个时候翻了翻沈挚的新手机,想到他可能是因为宋倾城受的伤,她心里无法释怀,这么些年,她以为自己赢得毫无悬念,没成想他却一直惦记着心头的红玫瑰!
走到床尾,陆韵萱放下手里的外套:“医生说你没多大问题,手臂的伤可以回家休养,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自从上回吵架,他们的关系始终不怎么融洽。
不仅仅是因为她觉得膈应,陆韵萱也感觉到沈挚的随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哄着自己。
这种变化,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者,回国就是个错误。
“这里挺好的。”沈挚的声音很平静:“你要是不想来可以不来。”
听着他打发人的语气,陆韵萱压不住心底的情绪,也不想再装得善解人意:“我是不想来,但我不来行么?你妈一来医院,没瞧见我,立刻一通电话,开口就说一顿教训,她是大学里的教授,思想却随了封建社会的老太太!”
陆韵萱越说越憋屈:“他们跟你无亲无故,以前还把你送去余饶,你现在还和他们亲近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需要在你养母面前那么低声下气?”
“说完了?”沈挚的视线落在陆韵萱脸上,语调不冷不热:“你要是真觉得委屈你了,大可以不踏进沈家一步。”
“你什么意思?”
陆韵萱不是肯服输的性格,哪怕平日里是一副温婉大方的姿态,见沈挚不但不安慰自己,反而这么冷淡,矢口就道:“既然这样,那离婚好了!”
她仗得,是沈挚离不开葛家的帮助。
第225章 不想让别人帮郁庭川洗内裤
第二天早上,宋倾城没有做成她的爱心早餐。
可能是吃了感冒药,特别嗜睡。
等她睁开眼,即便隔着厚重的窗帘,也能察觉到外面大亮的天。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宋倾城身上穿着无袖背心和热裤,光脚踩在地板上,走去大落地窗前,手一用力,唰的一声扯开窗帘,迎着灿烂的阳光,她下意识眯起了眼。
墙角,竖着黄黑两个拉杆箱。
宋倾城走过去,放倒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拿了要穿的衣服。
刷牙的时候,发现旁边的脏衣篓里还有衣物。
是她和郁庭川昨天换下的。
宋倾城洗完脸,先去了趟楼下,已经九点半左右,她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在冰箱前找到一张便利贴。
拿下来,认出上面是郁庭川写的字。
他白天要见客户,傍晚五点会过来接她。
不想吵醒她,所以留了字条。
宋倾城还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一个信封和一串钥匙,钥匙肯定是这套房子的,她打开信封,里面装的是厚厚一叠美元,大小金额都有,应该是为了留给她以防万一。
餐桌上,摆着一份做好的早点。
待她走近才看清,盘子里是一个火腿芝士蛋三文治。
家里保姆还没有过来。
宋倾城猜到这是谁做的,心里有甜蜜,坐在桌边开始吃三文治,不知是不是感冒的原因,她的味蕾有些迟钝,吃什么都感觉偏淡。
十点出头,保姆过来收拾。
瞧见女主人已经起床,保姆微微笑:“先生让我晚点过来,就怕我来得早,打扰到您休息。”
“这会儿来挺好的。”宋倾城回了个笑容。
打过招呼,保姆开始整理屋子。
宋倾城先回楼上,闲着无事,自己给铺好床被。
等到保姆上来拿脏衣服,宋倾城看见后,主动开口:“那个我来洗吧。”
保姆戴了手套,手里拿的是黑色平角内裤,谁穿的不言而喻,她立刻明白宋倾城的意思,把贴身衣物都留下来,只取了主人家外穿的衣服。
保姆离开后,宋倾城走进洗手间。
盥洗台的架子上,放着小瓶装的洗衣液。
在国内,最近这些日子,郁庭川的内裤也都是她洗的,所以现在洗起来,她没有觉得别扭,只当是很寻常的一点家务。
洗完之后,去屋后的露台上晾起来。
宋倾城刚出去,看见一排不锈钢的落地晒衣架。
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随着微醺的暖风,在半空里轻轻摇曳。
这是来的那天郁庭川穿的衬衫。
宋倾城确定昨天洗的衣服已经干了,不等保姆上来收,自己摘了铝衣架把衣服带回二楼。
吃过午饭,宋倾城看一会儿书,然后睡了个午觉。
一觉睡到三点多,感冒症状有所好转。
起来后,她在附近逛了逛,四点半回到住所。
刚推开栅栏门进来,隔着栅栏遇到隔壁的老男人,身体发福,腆着啤酒肚,发量也不多,正拿着个洒水壶在花草前附庸风雅,对方也瞧见宋倾城,不禁多看了两眼,似乎好奇她是哪一位。
宋倾城没和对方打招呼,径直回了屋子。
虽然不知道晚上是去哪儿吃饭,考虑到这是来好莱坞后,两个人正儿八经出去用餐,宋倾城上楼回房间,换下牛仔裤,选了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半身长裙,上面配穿无袖的白T恤和牛仔衬衫。
衬衫的下摆被她系在腰际打了个结。
眼看时间差不多,宋倾城下楼,出门前把头绳拿下来,蓬松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在白皙的肩背处。
站在家门口的栅栏外,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用这么早出来。
其实也不早,距离五点只有几分钟。
只不过,等郁庭川到了,自己再出来也不晚。
宋倾城看着天边映出的晚霞,有片刻犹豫,想了想,终究没再返回屋里。
五点零几分的时候,还是没看到那辆黑色轿车。
拿在手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郁庭川打来的。
她接起来。
“还在家里?”听筒里,是男人磁性的嗓音。
宋倾城没有抱怨他怎么还没来,不是无理取闹的性格,加上Selena昨晚告诉过她,他来洛杉矶的前几天需要处理好工作,所以,考虑到他可能临时有别的安排,开口问:“是不是晚上要和客户吃饭?”
郁庭川的声音含笑:“怎么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回来……
宋倾城没把心里的话讲出口,只是道:“你要是忙没关系,反正后面还有好几天呢。”
说话间,她转过身,背对向马路。
一手握着电话,另一手抠着栅栏上浮起的铁锈。
郁庭川问:“出来了没有?”
宋倾城违心的说没有:“我在看电视,如果你不回来,我打算去附近找个餐馆,前天晚上散步的时我看到有一家还不错,挺想去试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