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在恋爱综艺里狭路相逢 第42章

作者:章畹町 标签: 现代言情

  于乔:“……”

  于乔向入场口扫去,赵曼丽穿着一袭鱼尾晚礼服正挽着于海的手施施然走来,今年双金奖有一项特别活动,便是今日影后得主有幸与历届影后进行合影。

  双金奖的执行委员早在三月前就给赵曼丽发来活动的邀请函,赵曼丽给于乔说的是拒绝了,没想到还有后招。

  于乔赶紧将节目流程单盖在脸上,缩了缩肩膀。

  “千万别让她看见我啊。”

  自从于乔拍完戏后,小赵女士像是中了邪般,每日都要遵循营养师的建议喂给于乔吃一些特殊补品。偏偏赵女士前半生下厨房的次数很少,做出来的东西也不怎么美味,于乔吃了几天黑暗料理就彻底怂了。

  比她更怂是于海,赵女士炖的补品太多,多出来的便塞给于海,黑暗料理吃的于海是苦不堪言,只想赶快溜了溜了。

  于乔的躲藏计划没有奏效,赵曼丽的火眼金睛扫到于乔身上。她冲媒体微微一笑,露出姣好笑容,温雅拉着于海的手,提议道:“我们家的艺人在那边,要不要过去跟导演打个招呼?”

  于海看着老婆高深莫测的笑容,无比熟悉这个笑容,于乔是被她老婆给盯上了,估计今晚颁奖典礼结束也难逃一死。

  “走吧。”于海默默尊崇老婆的命令。

  赵影后前来打招呼,令制片和骆导受宠若惊,两人就像十几岁的小毛孩见到了偶像局促不安,擦擦手心上的汗跟赵曼丽拥抱,又跟于海握手。

  赵曼丽就顺势坐在于乔身旁,算是支援自家艺人的队伍。一坐下她手就不安分,握住于乔的手,捏了又捏。

  于乔扫她一眼:“怎么小赵女士,最近还学起号脉来了?”

  “不是,不是,我就看看你长胖了多少?”

  于乔抽搐嘴角,真的是亲妈。

  赵曼丽的手偷偷摸向于乔肚子,还没碰到,于乔就撩开她的手,“别介,回去摸。这会儿媒体在拍呢。”

  “好的,好的。”赵曼丽吸溜吸溜口水,看着于乔的肚子像是看着金银宝藏似的,反复求证“回去一定让我摸摸。”

  于乔嗯了一声,她的心思放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姜导剧组上,陈玉汝……好像没来。

  双金奖的典礼素来搞得是最隆重和复杂,主持人献艺表演热场之后,才进入到正式颁奖环节,最先颁布是最佳导演的奖项,到了中间高潮部分,才会引出最佳演员的颁奖。

  ……

  从颁布最佳演员的奖项开始,于乔就抓住谢焕生的臂膀,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紧张。

  她的脸惨白成一片,嫣红的唇紧抿住。

  四部女主演提名电影被播出在荧幕上,主持人故意压低分贝,制造出紧张的气氛:“获得最佳女主演的演员是——”

  于乔的呼吸慢慢重了起来,谢焕生也跟着她微微蹙眉,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起来。她的下腹略微有点不对劲,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体内流了出来。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兴奋,在这一刻,她忘了通知谢焕生。

  “陈玉汝!让我们恭喜陈老师三连冠,和姜导的《浪漫》剧组。”

  于乔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小赵女士捂住脸沮丧了一把,看到女儿气得喘气,安慰说:“没事啊,宝……于乔,还有下次机会。”

  谢焕生扭头看她,两人一对视,于乔眼里透露的光就让谢焕生明白了彻底。他比代替陈玉汝领奖的姜导速度还要快,率先站起身,将于乔从座位上半抱起来,又跟赵曼丽说:“给医院打电话,她羊水破了。”

  《贪路》这边的剧组哗然起来,鲁源紧跟其后,谢焕生踩着一串媒体的闪光灯,奔向场外。

  刚拿出陈玉汝致词信的姜导呆愣在原地,主持人的目光追随于乔而去,同时也忘了介绍他上台。面对零星拍他的几个镜头,姜导在想:

  嗯?

  他的风头是不是被对方剧组给抢了。

  嗯?

  怎么赵影后也跟着起身了,不跟他合影了么?

  赵曼丽拉着于海起身,急吼吼地说:“糟老头子,你赶快点。”

  场控导演伸出手拦住了她。

  “赵老师,您不能离开,先回位置上坐一下,待会还有合影的活动。”

  赵曼丽急得现场把高跟鞋脱了,往老公怀里一塞,推开导演就说:“合什么影?我家宝贝都要生了,要合你自己合去。”

  什么宝贝要生了?于乔是你宝贝?哦对,姓于。

  导演在风中凌乱,赵曼丽已经拉着于海跑远了。一旁蹲着拍照的媒体笑得合不拢嘴了,妈耶,今年的双金奖瓜可真多,不拍了,赶紧到场外,打开笔电发第一波通告,咱们家要抢首发!

  名字都想好了,噱头一定要足,通告名称就是影帝娇妻竟是影后女,错失影后于乔颁奖典礼现场产子,星二代隐瞒身份二十余年为哪般?

  今晚全体加班吃瓜!

  翌日,于乔双金奖和生子的标签爬上了热搜,所有人都在集体吃于乔百亿资产继承人,

  还是影后女儿的瓜。至于谁拿了今年双金影后,他们反倒不关注。

  反正他们知道于乔没拿,还挺替这姑娘惋惜,夫妻俩演得不错,没拿是可惜了。

  低调靠实力的演技派不少,不靠自己爸妈闯娱乐圈的却没几个,听说之前是个十八线,还挺让人佩服,自己闯出来的。

  微博下的粉丝看着有礼貌,不糟心,不折腾,粉了粉了。

第44章 番外一:爸爸妈妈我们去哪儿鸭

  谢匪长到五岁时,大家都笑他是个懒宝宝。谢匪回嘴的力气都不愿使,眼皮子懒到不曾掀一下,慢吞吞地蠕动身体,像只蚕宝宝爬到拼图垫子上堆积乐高玩儿。

  他说话走路像树懒一般缓慢,咀嚼食物又变成一只小仓鼠,不停地往嘴里塞满食物。他生得雪白,两腮帮子鼓起来活像嵌了两蒸馒头,中间红润的两瓣唇,跟兔子吃草似的挪动。

  有人问他:谢匪小公子,你这样吃饭不怕被噎着么?

  半晌,他一点一点咀嚼完了,时间仿若过了半个世纪。

  他回答:“因为……塞满……就可以……不用……夹……那下一筷子……了……”

  问话的叔叔:“……”真是懒。

  他凡事都懒洋洋,众人嫌弃他,却不讨厌他。

  只觉得他可爱。

  唏嘘的是当初怎么就取了个与匪字相关的名儿,这小孩跟匪这个字完全搭不上调,身上既没有豪气冲天的匪气,也不是什么撒泼蛮横的悍匪人物。

  原因是被自家爸妈坑的。

  他的长辈们都是娱乐圈数一数二的人物,姥姥赵曼丽是影视曲三栖天后,姥爷于海是幻影影视的执行董事,父母都得给他打工,父亲谢焕生拿过柏林电影节影帝,母亲乔乔公主……好像什么都不是。

  一句话能让影帝跪搓衣板算不算有名气的头衔?

  他本来不该叫谢匪,叫谢慕乔,这名字他小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含义,长大了就懂了,不就是谢某人爱慕于乔的意思。

  哎哟,可把他牙酸的。

  可当初谢焕生提议取这名字的手,于乔死活不同意。

  “凭什么把你的爱嫁接我的宝贝身上,我宝贝的名字还得承担你那破玩意儿心思。再说,那到底是谢宝宝幕我的乔,还是你谢焕生慕我的乔。”于乔抱着小孩儿,使劲戳着谢焕生的胸膛,把谢焕生欺负得倒在沙发上。

  谢焕生抹了一把脸,无奈说:“那老婆,你说取什么名?”

  于乔一向提倡民主自由,当然这两个词跟谢焕生无关。

  “把选择权交给咱孩子手上,让他自己在三朝酒上抓阄选吧。亲戚朋友提些名字,到时候抓到什么就叫什么。”

  意思就是听天由命。

  “万一抓到谢猪猪这样的名?”鲁源推开谢焕生家的门,身后的贺佳提了一堆补品前来。

  于乔往鲁源身上丢了个抱枕,“那也是他运气不好,自己选的呗。你怎么来了?”

  “公司高管给您送了补品,我和贺佳给带来了。没想到你俩是这样坑儿子的。绝了。”鲁源竖起大拇指,噗嗤噗嗤地笑。

  既然于乔说取名抓阄,那他就要在三朝酒上写猪猪这个名儿。到时候看这俩人不气死才怪。

  于乔和谢焕生毫无愧疚地坑了儿子一把。

  可惜也没如鲁源的愿,抓到谢猪猪这个名字,也没如谢焕生的愿,抓到谢慕乔,也没如于乔的愿,抓到谢富贵这等粗糙直白的名。

  反而是抓到了于乔那银行家表哥写的谢匪。

  没想到于乔的儿子能用上他写的名儿。

  这个香港人满脸尴尬地看着黑脸的妹夫,当初他跟于乔传过绯闻,现在于乔儿子还莫名其妙被他取名了。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表哥只好抄着一口港普,拍拍谢焕生的肩,哥俩好地解释:“妹夫,我和阿乔真的没一腿,国家《婚姻法》=初~雪~独~家~整~理=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犯罪的事,我们不敢做啊。”

  谢焕生抽搐嘴角。

  赵曼丽也不满意这名字,揪着吊儿郎当的外甥脸说:“你这脑子是车轱辘转的吧,你干嘛在纸上写个匪字?还用的是绿颜色的纸折了个帽子!瞧你这德行,我要好好替你妈妈教训你。”

  “姑,姑!求放过。您知道我中文不好,最近在看《乌龙山剿匪记》呢!”

  “行啊,我今天就剿了你。”

  表哥挨了赵曼丽一脚,谢匪顺利被坑,取名也闹了一出乌龙。

  谢匪缓慢把最后一块积木嵌在风车房顶上,大功告成,他勾勒起唇角,弧度慢慢上扬,也经历了几十秒,最后露出贝壳般的小白牙,定格为一个笑容。

  “宝贝?还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谢匪像是卡壳的机器人扭过头,盯着地毯上蓦然出现的脸。

  于乔趴着跟他平视。

  谢匪的眼神问:“你怎么在我眼前来了?”

  于乔扶住额头,“我在这里看你搭积木起码五分钟了。”你竟然没察觉到。

  谢匪眨眨眼皮,“哦。”

  于乔压住抓狂的心思,“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事了吗?”

  谢匪捏住乐高的手顿住,石化,圆滚滚的身板像是被按了暂停般,在记忆里库里搜寻于乔跟他说了什么话。

  半晌,他的眼神终于聚焦,双目有了神采。

  于乔惊叹:儿子真是神童般的人物,说走神就能走神。她以为他记起来,大喜过望。

  谢匪却说:“不……记……得……哟。”

  于乔揪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昨晚反反复复提醒过谢匪的。心想:不能急,不能暴躁,世界这样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收拾好情绪的于乔微笑解释:“宝宝,妈妈昨晚才跟你提过。咱们今天得收拾行李去一个海岛上,在那里你将和妈妈爸爸一起工作。是一个综艺节目,咱们今天得坐灰机到上海转机。你看宣传单,《爸爸妈妈带我去哪儿》,记起来了么?记不起来,没关系,现在站起身,妈妈要把你最爱的拼图地毯和乐高玩具收拾进行李,好吗?”

  谢匪下巴缓慢抬高,又低下,他撑着手臂,想要借助推力站起跪麻木的腿,力道太小,又一屁股蹲儿坐在地上,脸上的小肥肉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