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曜三
苏温瑜被酒精侵蚀的脑袋骤然清醒了过来,再想起那股淡雅的清香,怪不得觉得似曾相识,跟当初在舒城时傅柏业的病房里残留的香气根本就是一样的。
这么特别的香气也真的是何安妮会用的香,从没在市面上流通过。
在舒城的医院时,苏温瑜闻到那股香气,她问过傅柏业,是否有人来探视过,他很明确地说没有。
上回又问到他关于何安妮的事情,他的回答滴水不漏,现在想想其实根本没正面回应过。
苏温瑜又想到晚上黎承昱说的话,他一个从不用任何香水的人,竟然会知道何安妮的名字也是新奇,而且还语气不善,恐怕是知道一些傅柏业跟何安妮的事情吧?
剥茧抽丝下,就能推断出傅柏业跟何安妮两个同样在舒城长大,且在华人圈出类拔萃的人,其实根本就是早已相识。
想到这里,苏温瑜面色冷了下来,两人认识并不是什么需要在她面前避讳的事情,可偏偏傅柏业隐瞒了这个事实,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心里有鬼。
苏温瑜拨通了黎承昱的电话。
他接得很快:“泡芙,到家了?”
“我问你,傅柏业跟何安妮是不是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多更新一点,但是月底月初工作很忙,腾不出时间码字。
第45章
“你没头没脑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或许是因为苏温瑜问得黎承昱措手不及,亦或许是苏温瑜自己的错觉,即使他回答得再快速淡定,她依然觉得他语气中透着一丝丝慌乱。
苏温瑜眸色瞬沉,言语之间也多了份淡漠:“阿昱,我说过,你如果骗我,你在我这里信用就要大打折扣,你深思熟虑后再回答我。”
“泡芙,我真的不清楚他们俩的事情,我跟柏业相识也不过是他从舒城回来以后的事情,男人又不像女人那么八卦,还打听他以前的事情。”
“你最好保证今天的话是真的,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苏温瑜重声说道,一贯好听的声音充满了冷然。
“喂喂喂,没必要说得这么严重吧?”
“你怕什么?承认撒谎了?”
黎承昱哀吼一声:“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怎么能将我这个无辜的人扯进来?”
“谁让你今晚多嘴?”
黎承昱不服说道:“我多嘴是为了谁啊?别不识好人心。”
“既然为了我,就再多嘴几句。”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静到像是连电流声的都能听见。
苏温瑜充满了耐心,心平气和地等待着黎承昱的开口。
沉吟了片刻后,黎承昱才不耐地说道:“我就知道何安妮的父亲是柏业的恩师,在他人生道路上帮助了他不少,不过已经去世了,柏业在舒城的产业跟何安妮的哥哥何星汉还有些业务往来,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我想知道的是傅柏业跟何安妮有没有感情纠葛。”
“泡芙,你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清楚。”
黎承昱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非常有原则,尤其是护短,只要他认定的朋友,就会倾尽一切,对她,对沈幼琪是这样,对傅柏业也差不到哪里去。
苏温瑜现在稍微冷静了一些,知道不该迁怒于他,语气微缓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查。”
“你何必自己查?亲口问柏业就好了。”
苏温瑜双眸满是冷意:“问他?他要是有觉悟,就不会瞒着我了,我指望他那张狗嘴给我吐实话?”
“你……你先消消火啊。”
“你听我语气像是发火的样子吗?一个三更半夜还跟别的女人鬼混的丈夫值得我生气?”
黎承昱不想被战火殃及,匆匆忙忙地说道:“我妈来了,泡芙先这样了。”
结束跟黎承昱的电话,苏温瑜靠在床头,周遭气压沉沉,目光淡漠到极致。
房间里黯淡的光线,衬得她脸上更为沉郁。
时钟走过凌晨2点,楼下才射来一束雪亮的车灯,她坐得有些麻痹的双腿微微动了下,眸色冷淡地盯着房门口。
傅柏业推门进来,看见她还醒着,微微诧异,低沉地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等你。”
“我下回早点回家。”
“今天怎么这么晚?”苏温瑜问得淡然。
“跟朋友谈话谈得比较晚。”
“是什么朋友让你这么相谈甚欢?”
傅柏业坐到床沿边上,淡黄色的光晕落在他清隽的眉目上,将冷硬的五官变得极为柔和,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性感魅惑,低语:“傅太太,是不是要审问我?”
“对啊。”苏温瑜答得理直气壮。
“那容我先去洗个澡,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
“行啊,你去吧。”
等到傅柏业进了浴室,苏温瑜面色寡淡到全是疏离,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黑色西装上,伸手拽过来,脑袋微探,那股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像个泼妇那般尖声质问,可是她已经给了他机会坦白,偏偏傅柏业要顾左右而言他。
苏温瑜下了床,将早已整理好的行李从衣帽间拖出来,毫不眷恋地出了房门。
成年人老拿离家出走当借口显得幼稚,但是今天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错。
行李箱非常笨重,一向娇气的苏温瑜此刻却如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力量惊人,从二楼到达一楼,一丝凌乱的喘息都没有。
可是动静依然吵醒了睡在一楼的佣人,其中一人匆匆忙忙从房间出来,看见苏温瑜这架势,吓得脸色灰白,着急问道:“三更半夜的,太太要去哪里?”
苏温瑜浑身泛着冰冷的寒意,淡淡一瞥,却如万千锋利的针芒射过去,佣人怔忪,愣在原地,再反应过来苏温瑜已经出了大门。
佣人慌得不行,这三更半夜的,这位美貌的女主人根本不会开车,拖着这么大的行李箱出门多危险啊。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楼上,又是气又是急的,赶紧去将另外的那位叫醒。
两个人楼梯才走上一半,就见傅柏业穿着一件睡袍,行色匆匆地下来,他英俊的面庞是不加掩饰的着急,开口便问:“太太呢?”
“提着行李箱出门了。”
“怎么不拦住她?”傅柏业的语气充满责备,目光尖锐。
佣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傅柏业懒得在这里多费唇舌,迅速追出去。
御景湾这片豪宅区域,家家都配备司机,出租车一般都不会行使到这块地域,苏温瑜又不会开车,傅柏业拧紧了眉头,四处张望却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此时的他身上披着松垮的睡袍,脚上是一双洗澡时换洗穿的拖鞋,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可谓狼狈邋遢。
“温瑜!”傅柏业大声吼道,也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不会造成扰民。
他出门时匆忙,手机并未带在身上,附近一带绕了一圈,始终没发现苏温瑜的身影,傅柏业神色更为凝重。
夜色暗沉,黑色的天幕下只飘洒着几颗稀薄的寒星,泛着黯淡的光芒。
两个佣人正在屋内焦急地踱步,看见寒霜满面的傅柏业进来,冲口而出的话又被压了回去。
他回到楼上,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就看见屏幕上苏温瑜留下的信息。
苏温瑜:司机接我了,不必找。
简单几个字证明她应该是听见了他刚才焦急找她的声音,可是却铁石心肠地不作回应。
傅柏业拨打她的电话显示关机,微信回她,又被提示需要添加好友,可见彻彻底底被拉黑了。
他的脸色肃穆阴森,沉稳的气质像是荡然无存般,身上尽是暴戾气焰,流淌的空气也瞬间凝滞了。
他想不出这半夜三更闹这么一出是折腾谁,双手紧攥,肌肉的线条也随即紧绷。
这阵子真是将她惯野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离家出走,比上回的性质更恶劣。
傅柏业有心想晾晾她,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助长。
他坐在那张还残存着苏温瑜体温的大床,掌心在她的位置拂过,像是跟自己较劲般,克制着出去寻找她的冲动。
不过只消片刻,又郁闷地起身,打开衣柜随手换上衣服。
略显凌乱的发型显得不修边幅,傅柏业已收敛了情绪,边往楼下走边冷静地打电话吩咐:“给我调御景湾附近的监控。”
***
苏温瑜坐在车上时双眼枯涩,阴沉沉的夜晚又让心□□|调晦暗沉重。
大半夜离家出走的决定很冲动,但是却不后悔,她已经给足了傅柏业解释的机会,是他不珍惜,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她没有自觉,他才是。
被握在掌心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苏温瑜才稍稍回神。
忽然被手机屏幕上的光亮照到,她半眯着双眼,直到看见微信上的信息,双眸瞬间睁大,瞳孔满是愠怒。
原来冷淡的面色随着这条信息苍白了几分,苏温瑜的唇角溢出一抹嘲笑,傅柏业这个大骗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
她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屏幕上进来了一通来电,没有犹豫,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我发给你的照片看见了吗?”尤鸿飞的声音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苏温瑜语气平淡地回道:“看见了。”
“是我一位同行拍到的,他似乎马上就要曝光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
她再次打开微信上的照片,夜晚的光线不足加上距离离得远的关系,照片噪点明显,并不是很清晰,只是那抹熟悉的身影不是傅柏业是谁?
什么跟朋友谈话谈晚了,在医院谈什么私密的话要谈到那么晚啊?
十点多进的医院,一点多才离开,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才怪。
这两人倒是对医院情有独钟,两次碰面都在医院,还两次都选择隐瞒她。
被骗一次是她单纯,被骗两次可就愚蠢至极了,傅柏业真以为什么都掌控在手里,应付自如吗?
越想越生气,苏温瑜吩咐司机:“不必找酒店了,直接送我去机场。”
“机场?”
“对,机场,你是否也要向傅柏业通风报信啊?”
司机害怕地瑟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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