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黎炎炎
男人说着潇洒,但声音却又暗又哑。
“那你要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放手。”
“你是我哥,我当然要管你。”
“你也知道我是你哥,我要去找女人你是不是也要管!?”
陶熙玉:“……”
好吧,好像她管得有点多了。
可她不是担心他嘛。
刚才她同安仔在对面7-11喝东西时,可是看到他哥将清雨姐给拖到车上了。
他们还打赌,他们敢不敢在这里玩,打赌她哥能玩多久。
结果不到十分钟,清雨姐就从车上下来了。
她们也不敢过来打扰他。
谁知道,她同安仔去吃了宵夜回来,他的车子还在这里。
敲开车窗就是一付极度不爽的样子,看来没能跟清雨姐和好。
不过,要是清雨姐拒绝他一次,他就要去找别的女人,这辈子他也别想清雨姐回头。
她松了手,正想着要不要再提点他哥一下时,车子已经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盯啊?”
她对着冒烟的车屁股叫道。
“阿玉……”
一直不敢出声的安仔凑了过来。
陶熙玉打了个哈欠:“安仔,晚上你盯着,我回去睡了。明早来接你班。”
安仔:“……”
罗女士那二十万真不好赚。
-
M城郊区,某射击场。
一辆黑色Landrover缓缓驶进大门,在贵宾区停下来,靶场工作人员向前为他打开车门。
“陆生……”工作人员恭恭谨谨道,“秦生、安生在那边。”
一身黑色休闲装,面容冷峻的陆怀远稍稍点了点头,在工作人员带领之下往室外射击场而去。
射击场内,两名戴着射击眼镜及隔音棉的男子正拿着枪打靶。
其中一名男子打完一枪后,转过头来,调笑道——
“远啊,迟到了半个小时。还好秦生今天兴致好,心情更好,要不然晚点少不了要多罚几杯。”
“抱歉,飞机晚点。”陆怀远淡笑解释。
“你舅舅尽吓唬你,我也刚到不久。听说你枪法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玩玩?”
秦生打完一枪后转过来同陆怀远招呼。
“好.”陆怀远爽快地应声:“那就让秦生见笑了。”
秦生可是有多年的从戎生涯,本身又喜爱射击,有时间经常都会来射击场练练,枪法绝对不差。
陆怀远念研究所期间,与朋友玩过一阵子射击,真正工作之后几乎没多少时间再玩。
不过,他们在这里,也不是比赛,就玩个乐趣罢了。
安诚让人送上霰弹枪,陆怀远戴上射击镜后,第一枪打了9.8,秦生也是9.8,安诚8.5。
“哈哈哈……阿诚,感觉如何?”
秦生调笑道。
安诚乐呵呵地摇头:“我说了阿远枪法不错,我今天是给你们陪衬的。”
“阿远,我们玩一局怎么样?”秦生转脸看向陆怀远。
陆怀远点头:“好。秦生想什么玩?”
安诚:“一人十枪?”
秦生:“阿远,怎样?”
陆怀远:“我没问题。”
安诚朝身侧两名年轻女子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去。
比赛开始。
第一枪。
秦生9.5,陆怀远8.9
“阿远,你这是让我这个老人家?”
秦生望向陆怀远。
陆怀远摇头:“太久没玩了,状态不稳定。”
第二枪。
秦生9.7,陆怀远9.8.
第三枪。
秦生9.2,陆怀远10.
秦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之后陆怀远连续三环都打出了10。
一共十枪,陆怀远总分比秦生多了6分。
“阿远,赢了这局,晚上可要多喝几杯。”秦生在射出子弹之前道。
“未必。说不定今晚是秦生要多喝几杯。我可是特地带了一支好酒过来。”
“你们不必谦虚了。”
“哈哈哈……”
三人聊了几句,又开始打靶。
秦生不愧是老枪手,后来居上,在最后几枪也打了10分,而陆怀远这边因为‘态状不稳’连续失手,最后秦生以0.8分的优势赢了局。
“阿远,故意给我吃彩头对不对?”
“是秦生稳健。”
“哈哈,你这小子。跟你打枪就是过瘾,下次有时间来M城,我们再比一局。”
“好。秦生有时间我一定奉陪。”
“我有时间你还未必有。你舅舅说你刚从T国巡视业务回来,怎么样,那边投资环境与条件都不错吧?”
“与当地ZF合作,确有诸多优惠政策。不过,也有诸多棘手问题……”
暮色渐浓,三人说说笑笑往射击场包厢用餐。
秦生亲自倒了一杯酒给陆怀远。
“来,阿远,今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们立场的理解与支持。”
陆怀远站起来接过杯子时,安诚多看了他一眼。
他嘴角扬了扬:“秦生客气了,理应是我敬您才对。”
安诚举杯:“来来来,大家都不必客气,都干了。”
晚上十点,酒足饭饱,秦生车子率先离开射击场。
射击场内设酒店,安诚在这边有一间专属休息室。
陆怀远一身黑站在落地窗前,面色凝重地望着窗外弥漫的夜色。
安诚倒了两杯红酒过来,递一杯给他。
“怎么,心情不好?”
陆怀远接过来:“怎么好?”
安诚向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站。
“我们没有退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差错。等过后,再来慢慢处理那些事。我跟秦生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下不来,懂吗?”
屋内灯光明亮,陆怀远静静地望着窗外,沉默了好久后,回应了一个字。
“懂。”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成为座上客,败为阶下囚是自古不变的真理。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要走,都必须有取舍。
只是,那些无辜的生命呢?
谁来负责?
“T国那边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问这句话时,陆怀远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没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安诚不言。
“虽没有参与,但知而不报等同包庇。”
“陆怀远,我是你舅舅。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我自有分寸。”
安诚恼了,第一次朝陆怀远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