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黎炎炎
他关了电脑,走过来拍了拍她脑袋,她却顺势趴了下来,闭上眼,怎么也叫不醒。
凌晨五点了,他也懒得理她,直接掀开被子,睡觉。
睡了一会儿,察觉到有人在身侧躺了下来,他迅速地开眼。
喝得不分东北的向明月倒在他身侧,一边用手推他肩膀一边闭着眼低嚷:“口渴……喝水……”
唐慕岩的起床气一向很重,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人叫醒,那股火气别提多大,渴死她也不想理她。
“自己去冰箱拿。”
他很是嫌弃的一脚踢开她,用力有些猛,将堪堪睡在床边的人给踢下床了。
咕咚一声后,下面又没了声响。
“向明月,死了没?”他没好气地坐起身朝躺在长毛地毯上的人。
“你好吵,烦死了!”她连眼都不开。
看来是没事了,床又不高,地上铺着地毯,唐慕岩倒头继续睡。
屋里暖气十足,冷不死她。
这个时候,让他起来踢她去客房他都懒得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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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月还是被渴醒了,迷迷糊糊地起来去找水喝。
在唐慕岩房间里找不到,眼只是半开着,深一脚浅一脚地下楼,摸索着去厨房找水喝。
开冰箱,摸到一盒牛奶,用嘴咬开吸管,插了半天才插进去,咬着吸管出来,差点又被沙发拌倒时,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扶住她。
她摇晃了两下,开眼,醉意浓浓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眼花的连他的五官都看不清。
“唐慕岩……你下来干嘛?”她笑了下,将自己喝了一半的牛奶举高,递到他唇边,也有可能是下巴,反正她现在不仅是脑袋,眼都是一片迷蒙:“要不要喝牛奶?”
“不用。谢谢。”
唐慕岩极有礼地回了句。
这么客气,根本不是唐慕岩对她会有的态度。
唐慕岩听到她这么说,肯定是嫌弃地推开她,只给她一个字:“滚。”
难道是她喝多了,听力也出现问题了?
“不用谢,喝一口嘛……”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举着牛奶盒子,扑到人家身上,软施硬磨地地非让人家喝她的牛奶。
也不知后来他喝了没有,反正她被扶到沙发上半躺下来,却还扯着人家衣袖不放。
“唐慕岩……”她娇娇地叫着他名字,果冻般的红唇上还残留着一抹白色的牛奶印子,“我也没跟人接吻过也,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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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月再次醒来,是饿醒的。
开眼时,宿醉的脑袋还是一片迷糊。
看着头顶熟悉又陌生的水晶吊灯。
好一会儿,她才清醒地想到昨晚半夜她跑来唐家,在两个损友的怂恿之下,喝掉了一整支红酒。
然后好像她口渴,下楼来找水喝……
印象到此为止。
所以她喝了水然后直接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幸好唐家除了唐慕岩没别人了,要不然她一个醉鬼睡在人家客厅是多丢人呢!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正想起来找东西吃时,耳边传来唐慕岩的声音,不是叫她,而是-
“小叔,新年快乐。”
小叔?唐慕岩的小叔怎么会在家里?
“新年快乐。”
向同学整个人全都清醒过来了,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朝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就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不同于唐家男人都偏向于阴柔美艳的长相,唐御是唐爷爷与第二任妻子,一名美丽优雅的西方名媛所出,融合了东方的阴柔与西方的粗犷,有着一张英俊逼人的混血面孔,加上修长有型的身材,胜过无数娱乐圈流量小奶狗。
这等盛世美颜不混圈,真是太可惜了。
唐家事业大部分都在海外,唐御接手的还是母亲那边的事务,在国内呆的时间并不多。
去年,公司有意进军C国市场,唐御做为先锋回来筹建分公司事项,但他工作很忙,向明月见他的机会并不多,偶尔碰到也是看到他开着车子出门。
这次,算是俩人第一次正式碰面,却是个如此尴尬的场面。
还好,她身上衣物尚算整齐,只是一头长发乱糟糟,实在是,有辱她气质。
但没办法,在这个档口,她只能用两只手顺了顺,尴尬地叫了声:“唐叔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唐御微微颔首,递给她一个利是封。
鲜艳的红在他白皙修长的指间,显得分外的妖娆。
小财迷向明月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红包,而是看着人家漂亮的手,修长干净,骨肉分明,指头形状美好,妖娆的红色映着冻白玉般的手指,真是让人目不转睛。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漂亮的手?
美手控向同学深深地被这双手给迷住了,好想摸一摸……
“她不要,给我。”
一边的唐慕岩见她不接小叔的红包,同样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将原本属于她的红包给夺了过去。
手迷心窍的向同学终于回神,唐慕岩已经往楼上跑。
“唐慕岩,你还我红包……”
来不及跟美手的主人道声多谢,她即刻追了上去。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零花钱被限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向同学,只能趁农历新年这个机会,盼长辈们多洒点水,让她重温一下花钱如流水的快感。
唐慕岩这个死贱人,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在物质面前,果然都是塑料闺蜜情。
……
“还我红包……”
“叫声哥哥来听听……”
“唐慕岩,你这个垃圾。”
“再讲声垃圾,你连红包皮都摸不着。”
“唐慕岩……唐哥哥……慕岩哥哥……”
……
两个半大的年轻人在楼上的笑闹声,在安静的大屋里久久回荡。
唐御低下眼,面无表情地拿起车钥匙往门外走。
-
贺家大宅,同样是一派新春的喜气洋洋。
贺家二佬去了皇城过年,但留在S城的其它小辈及亲朋好友也依然如同往年,前来拜年。
贺子航要带谢筱君及双胞胎回去,正式介绍给大家。
这不是他第一次要带她见贺家亲朋好友,但姐姐始终不愿意,毕竟她脸皮太薄。
平时一直住外面,倒也没什么,但以这样的身份公之于众,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这次姐夫刚跟姐姐提起时,姐姐同样也是不乐意的。
谢筱晴还胆大包天地调侃了姐夫一句:“姐夫,你这是准备让我姐上位吗?”
姐夫不满地瞪她一眼:“怎么说话的呢?你姐几时不在位子上?”
“何止在位子上,是在姐夫的心上才对吧?”谢筱晴不知死活的又调侃了句,惹得一向霸道专制的老男人老脸一红。
“自己脸皮薄,每年都不愿意回去,等这两只小东西回去再问,妈妈怎么不一起回来,你自己来回。”
老男人丢下话,直接走人。
谢筱君这回为了两个孩子,不回也得回去露露面,当然也得把难得休息在家的妹妹一起打包上车。
妹妹与他们那一群年轻人,倒是都认得。
今年贺静嘉姐妹一同回薛家过年,若不是为了姐姐,谢筱晴根本不想去。
这种场合,贺政哲会不会在场不一定,人家这种大人物,有活动也未必,但是余珊妮肯定是会到场。
他们的车子刚在贺家花园停下,屋里就传来一阵阵热闹的谈笑声。
贺家二佬不在家,贺政寰带着一帮年轻人撒欢似的没规没矩。
进了门,傅衍,沈林熙几个经常一起玩的都来了,直接在客厅里开局打牌,一片乌烟瘴气。
几位女眷受不了这二手烟,都到偏厅去了。
贺子航一进门,眉毛一挑,直接让他们挪地方。
长辈发话,一群小的不得不听,正好牌局结束,一群年轻人在招呼过后,直接往一楼娱乐室打桌球去了。
没看到贺政哲,也没有余珊妮,倒是让人心情愉悦几分。
谢筱晴与贺政寰这些人算是认识多年,只是很少玩在一块,毕竟这些公子哥们在外一向很放纵,不过,在家玩不同于在外面,都有分寸。
打球就是打球,没别的花样。
谢筱晴桌球打得不错,跟贺政寰这种高手玩起来也不逊色。
“啪”一声,贺公子的球没有进洞。
谢筱晴握着球杆俯身压杆,手臂带动长杆用力一撞-
白球利落地击中红球,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一杆进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