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姒锦
只不过,她也有点好奇。
既然艾慕然嘴里说的是‘深爱’,那么以权少皇霸道张扬的性格……为什么会放了那个女人离开?而且,他不去找他的深爱,反倒跑来逼着自个儿结婚,那可不太扯淡了么?
其中,必有玄机呀!
她心里正寻思着权四爷有一段什么样可歌可泣的爱情往事时,却听见艾慕然突然又笑了。
那笑,有点尖,有点细,尾音儿挑得有点邪,很容易就打断了占色的思绪。
见她看过来,艾慕然眼睛又多了些神采。
“占老师,说真的,我以前很奇怪,虽然你很漂亮,可少皇他并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怎么又会瞧一眼就相中了你呢?……昨儿我才听人说了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听?”
在艾慕然阴阳怪气的论调里,占色心里突然毛蹭蹭,不太舒服。
因为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不过,她的性格一向比较淡定,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来。
“我无所谓。你要心里憋不住,就讲!”
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艾慕然了然地点了点头,笑容说不出来的诡谲。
“少皇他深爱的那个女人,几年前去世了。而你,恰好长得跟她很像!于是么……呵呵,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了吧?……占老师,所以你真的不必觉得骄傲,你以为他真的就爱你吗?其实你比我更加不如。我虽然没有得到他的爱,可我在他心里,到底是我艾慕然自己。而你呢?不过就是做了一个死鬼女人的替身,她的高级替身!哈哈,你懂了吗?”
“……”占色没有说话,脑子有些懵。
怪不得艾慕然今儿精神头好,原来找到了打击自己的东西。
见她怔住,艾慕然心里爽快了,又加重了语气,神色更加得意了几分。
“你以为他在抱着你的时候想的是谁?你以为他在跟你上床的时候,脑子里又想的是谁?你以为会是你占色么?呵呵,别做梦了!那么多年他都没忘了那个女人,难不成一见你就忘了?!占老师,你说说,咱们俩谁比较可悲?”
占色心里,冷涔涔的,有些凉意。
不过,她岂能在这时候让艾慕然看了笑话?
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头,她看向艾慕然,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艳丽。
“艾所,真是辛苦你了。你猜猜,我会不会信你的话呢?!”
说罢冷哼一声,她慢慢地拿着包,站起了身来,“不好意思艾所,我不能再陪你唠了,我回家还要准备婚礼。如果你告诉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离开他,或者我单方面取消婚礼的话,那么非常报歉,我做不到……因为,他太会缠人了。而且,你懂的。像权少皇那种上床能战下床能看的魅力男人。错过了,岂不可惜?”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完,她自问面上没有半点丢分儿的情绪,才笑着转了身。
可心里,却堵得慌。
背后,艾慕然显然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又忙不迭地问。
“占色,你不相信我的话?”
没有再回头看她,占色脊背挺直着,声音镇定如常。
“我为什么要选择相信一个外人,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男人呢?”
掷地有声地丢出这颗炸弹,她大步离开了办公室,看上去脸上云淡风轻,半点儿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可她心里知道,自个神思已经乱纷不堪了。
老实说,艾慕然这一招儿釜底抽薪确实够恨的。尤其对于占色这种自尊心超强的女人来说,她的那些话,无疑是尖利刺骨的刀子,刚好击中了她心底最为柔软和脆弱的那点。
疾步出了少教所,占色坐公交的心情都没有了。
挥手招了辆出租车,坐上去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着反常的潮湿感。
又堵,又烦躁。
权少皇有一个曾经深爱的女人,而且长得跟她非常的像。其实,艾慕然那两句话她已经完全相信了。而且,那些一直以来都解释不通的东西,通通因了这样的结果,有了比较圆满的解释。
正因为她长得像那个女人,所以才会有了帝宫的事儿。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件。同时,她也终于理解了他那种复杂难懂的眼神儿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甚至,他为什么会动不动就发情,却可以做到不吻她,可以压抑住强烈的**不去碰她……这些都有了完美合理的解释。只因为,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她不是那个她,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情感替代品。
占色揉搓着额头,又想笑又难受。
这算不算心理案例中典型的情感转移?!
她的思绪纷乱无常。
出租车一路奔驰着穿梭在京都街头,不知过了多久,权少皇来电话了。
手机铃声响了又响,占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想接,可又不得不接。逃避本来就不是她的个性。忖思两三,她拉着电话,轻轻‘喂’了一声儿。
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一如往常,“白痴,到家了没?”
占色心里本有点儿堵,他再这么一说,她真觉得自个儿像白痴了。
可皱皱眉,她没有像平常那样去针锋相对对骂,而是淡淡地说,“快到了!”
男人顿了顿,轻笑了声儿。
“乖乖的呆着,明天早上,爷来接你回去!”
占色沉默了。就这样的声线儿里,她几乎就能感觉得到,权少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边儿一定叼着烟,那表情肯定是似笑非笑的,那狐狸眼肯定是微微弯着的……
心里像长了一蓬荒草,她不想再聊下去了。也不觉得这件事儿有问他的必要。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在婚礼的前一天,她去扯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又不是真爱得死去活来才结婚的两个人。
“喂……占小幺,又走神儿了?”
“没事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