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绿
自由坦荡,真诚简单。
在感情方面迟钝得像傻子,又能格外敏锐的察觉出他人悲喜。
奇异矛盾的综合体,天真通透代名词。
陈砚显记忆中让他感到温暖的时刻很少,而为数不多印象深刻的几件都与周鲤有关。
譬如今天,又比如几年前的那个生日。
陈砚显也曾对父母有过期待,但那是年纪小的时候才会有的美好憧憬,就像十四岁。
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从白天坐到黑夜,时钟一点点走向零点,忙碌的大人全然忘了今天这个对他而言无比特殊的日子,连电话都是秘书帮忙接的。
在十点钟声敲响时,他终于控制不住,从发红的眼眶里掉出两滴眼泪。
低头伸手抹掉,家里的座机就在此刻响起,陈砚显嗓子有点沙哑,只发出一个字。
“喂。”
“陈砚显,你哭啦?”电话那头不太敢置信,清脆的声音还有未褪稚气,他觉得丢脸,咬着牙用力抹眼。
“没!”
“哦...”她像是信了,陈砚显放下心,周鲤一贯好糊弄。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在学校忘记和你说啦,生日快乐,新的一岁要开开心心哦!”
“嗯。”他轻不可闻地应着,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说不清失落欢喜,只觉得这一刻心底奇异的平静,方才那个失控掉泪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同现在的他完全割裂分成两个独立个体。
他低眸盯着深红色茶几桌面,手指从拨号按键上滑过。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好...”
在陈砚显欲挂机前一秒,又听到对方突然叫道:“哎等等——”
“?”他动作顿住。
“陈砚显,你...一个人在家吗?”周鲤在那头试探地问,他过了很久,才缓慢极轻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事了。”须臾,她似乎小心地说着。
陈砚显挂完电话,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脸不堪入眼地移开头,打开花洒。
洗完澡出来,时间再次滑走了一大格,陈砚显平静地把脏衣服放入洗衣机,开始拿出明天课本复习。
夜很静,凉风灌入窗户,书桌前一盏灯照亮了黑夜,他的面容被深夜寒冷雾气侵蚀,映照不出丝毫暖意。
敲门声突如其来地响起。
惊醒沉浸的人。
陈砚显稍显讶异地打开门,外头是温暖烛火,周鲤捧着蛋糕,一张笑脸映亮黑暗。
她五音不全,唱生日歌时却好像没有任何缺陷,腔调柔软可爱,像是书里画的头顶光环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在挥舞着仙女棒围绕他耳边唱歌。
可能是今夜太过脆弱敏感,陈砚显明明觉得这个比喻矫情极了,费力地搜索完整个脑子,却找不出更适合此刻的语言。
这一刻,她就是属于他的独家天使。
陈砚显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沉浸在往日记忆里,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随着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渐扩大,直至,眉眼彻底地舒展开来。
夜色静谧,空气中的饭菜香味未被冲散,雾气却已散尽。
那就,姑且纵着她吧。
慢慢教。,,,网址m.. ...
第9章 第 9 章
立夏那天阳光极好,气候湿润柔和,花草树木早已鲜活复苏,整个荔城被笼罩在明媚中。
谢玲和陈宗久前天终于回了趟家,拿了几身衣服又匆匆离去,临走前不忘和他这个久未谋面的儿子打招呼,留下几张海洋馆门票,嘱咐他有空和同学一起去看,权当放松。
他们忘了,他现在已经是一名高三生,每天争分夺秒地备战高考,不是以前那个几张门票就会得到快乐的小男孩。
陈砚显本来是打算扔掉的,手都伸到了垃圾桶前面,突然想起有次做题间隙周鲤感慨过一句想去看海豚。
他动作顿了顿,最终又把手收了回来。
早上到学校,陈砚显放下书包,周鲤习惯性转头和他打招呼,顺便顺走了他文具盒里的一块橡皮擦。
他出声,“周鲤,家里人送了几张海洋馆的门票,你明天要不要去看?”
“真的吗?去去去!”她立即睁圆了眼睛,忙点头,喜悦溢于言表。
“嗯,就在景湖公园那边。”
“是上周才开业的那家海洋馆吗?”蒋布谷听见,迫不及待插话。荔城面积小,设施并不齐全,一直以来市里只有个动物园,旁边顺便放了两口缸,养着几条海鱼。
这家新开业的海洋馆从几个月前就开始造势宣传,蒋布谷早早就种草等着机会要去看。
“好像是。”陈砚显没细看门票,但隐约有点印象。
蒋布谷顿时兴奋,双手握成了拳头满腔按耐不住,又在余光瞥见陈砚显神情时立即清醒,立马收起脸上动容。
她轻咳一声,面色如常道:“鲤鲤,这家海洋馆还不错,你明天去看的时候记得多穿点,听说看企鹅那里温度会很低。”
上一篇:当民国大佬姨娘暴富后
下一篇:我有一个空间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