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律律
关蓓蓓这么一提出,她就开始有点思考的意思,想着是该直接问他,还是等定选结束,干脆跟他摊牌,如果不喜欢她,没必要勉强……
“等高考结束,你会和斯义哥ML吗?”在温尔正儿八经思考之际,关蓓蓓却突然语出惊人。
ML.
经过关蓓蓓的不断培训,温尔已经知道这个缩写所代表的意思。
她这边思考如何跟林斯义捅破窗户纸,好姐妹竟然已经进行到ML的问题。
真不愧是关蓓蓓……
温尔脸皮熬不住,爆红了两片。
关蓓蓓哈哈大笑。
温尔冷静片刻,望着脚下泛白的宽阔江水,诚实道:“这个问题不需要问。发生时会很自然。”
“什么意思?”关蓓蓓懵。
温尔失笑,转眸看她,“你什么都不懂。就一张嘴。”
“我当然只有纸上谈兵啊,我又没有男朋友。”关蓓蓓伤感。
温尔再笑,“我意思是,不要问,你问我会觉得很突然和尴尬。但真进行到那步时,我会认为那很自然。没什么好惊讶与突然的。”
“你可真淡定……”关蓓蓓甘拜下风。
“下一个话题。”温尔已经习惯了,无所事事的周末里和关蓓蓓聊东聊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也仿佛十八岁的年纪,除了学习之外,理当如此过这种浪费光阴的生活,而不用承受被指责的感觉。
关蓓蓓手机却在口袋里震了震,接起后,对温尔遗憾道:“我们得吃午饭了。”
“谁打的?”
“我哥。说我妈也做了你爱吃的,让我们一起回去。”
关蓓蓓陪温尔参加复选,整个关家都知道。
“哦。”温尔微笑,也不客气,“那回去吧。”
回去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丰盛的食物。
关妈妈今天休息,亲自下厨,说要犒劳辛苦参加复选的温尔。
温尔到时,发现厨房里不止关妈妈一个人忙活。
她悄悄问关蓓蓓,“你哥会做饭?”
关蓓蓓将打出泡沫的手挪到水流下冲,望了眼厨房道:“哦,他。他手艺可好了。”
“……”温尔瞬时刮目相看,表示佩服。
用餐时,温尔碗里被夹了一堆菜。
幸而她吃不胖,将这些心意全部笑纳了。不像关蓓蓓,挑三拣四,吃一餐饭,恨不得赏几巴掌到她嘴上才好,还挑食,这么大的人了……
吃着,吃着,温尔就想林斯义。
林家最近因为顾黎清反复的情绪病,气压有点低迷,他虽然只字不提,但家里的气氛温尔能感受到,她想替他分担,却好像无能为力……
“温温?”
直到关妈妈一声唤,温尔才从怅然中回神,抱歉一笑,“嗯?”
“关城刚才问你的话,听见了吗?”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温尔立即朝关大厨歉然红脸,望着他,“关城哥,你问什么?”
关城望她片刻,缓声:“你看起来不知道。”
“什么?”
“空军今年起实行3+1军地联合培养模式,在清北两所高校学习三年,再转空军航校学习一年,联合培养,双学籍,你打算去清华还是北大?”
温尔尚未发声,关蓓蓓先在旁边欢呼:“温温肯定选清华啦,理科学神的必选!”
桌上其他人也同关蓓蓓一样理所当然这般想,温尔却倏地站起,满脸惊滞,她抱歉道:“这个斯义哥没提,我得回去问问他!”
说完,放下筷子就跑了。
关母惊讶:“……怎么回事?”
关蓓蓓也呆,“温温考清华易如反掌……她着急什么?”
只有关城涩笑,淡淡道:“她不想去北京吧。”
所以,林斯义是怎么考虑的,千方百计调回省城,未来却要和温尔分隔两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24章 告白
温尔回到家, 空无一人。
林斯义这两天家事公事忙地□□乏术,不可能大中午闲在家接受她的质问。
这也好。
当温尔冷静下来后, 心里冒出这三个字。
……
六月, 高考季来临。
温尔上了战场。
她考得轻松,每场出来,神色都自若。林斯义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忙里抽空的在第二天结束后, 带她到商场吃火锅,然后下午陪她买买买。
他俨然同其他家长如出一辙,为考得好的小孩,提供十全十美的放松服务。
甚至提议,分数出来后她可以和蓓蓓报团去一趟欧洲。
当然, 这种待遇,在分数出来那天戛然而止。
林斯义亲自为她查的分数,在他的房间, 准备独自一个人先享受的表情。
结果,五分钟出来后, 径直在花园里找到正在浇花的温尔, 面色黑如碳:“怎么回事?”
开口仍算克制。
语气较宽和。
“怎么了?”温尔抬眸望他,脸上表情是绝对的无辜。
林斯义看着她这样, 倏地一扯嘴角, 太阳穴旁的青色血管都爆了出来,“你在跟我装?每次校内大考都是六百五十分往上,这次卷面不难, 你的班主任信誓旦旦跟我打电话保证,你绝对全省前三,现在呢?全省前三十排得到吗?”
“分够用就行,为什么计较排名?”
“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你考了多少分,就知道够用?”林斯义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机扔掉,他真的气到怒火攻心的地步,“你估分那天就知道自己多少分了,结果你跟我说一切没有问题。六百分的分数你跟我说没有问题?!”
“六百分很少?”温尔关了水龙头,一脸疑惑看他。
“对别人不少,但对你,太少了!”
“你好苛刻。”温尔指责:“别的家长考少了顶多骂一骂,而我六百分并不算少,你却好像要杀了我一样。”
“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对我隐瞒!”林斯义终究还是把自己手机扔掉,扔在花圃里,湿淋淋的被她浇过的花圃里。
“我要被你气疯……”林斯义感觉自己有失风度,长这么大,他从没被什么人影响到这种地步。
手机扔掉后,他来回在短短的不过一米宽的台阶上打转,“你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
温尔盯着他起伏不断的胸膛,静默无声站在台阶下,一动不动。
林斯义问她,“是不是故意少做或者错题?”
温尔沉默。
沉默即是默认。
林斯义停驻脚步,居高临下看着她静默的脸色,失望一笑,“你还真故意……”
“分够用就行。”温尔再次强调,转身沿着小路到深处的花圃,把他手机找到,接着在自己掌心擦了擦,发现屏幕花了。
明明是湿润的土壤竟然会花掉?
垂眸一看,却发现蝴蝶兰底下卧着一块碎裂的瓷片,如此突兀的存在,令她想起左曦那晚呆在他房中久久不出,她心急如焚用划破自己手指的方式,将他勾引出……
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算卑鄙?算坏吗?
她并没有伤害别人,只是让自己身上破出一点骨血,来达到拥有他的目的罢了。
人不都是自私的吗?
为什么林斯义会不理解她?
回眸,她再看时,小台阶上已经没有林斯义的踪影。
接着,外头响起车辆引擎发动的声音。
他离开了。
和那天一样,只不过没有带左曦,只身离开了。
……
温尔太难了。
本该她生气的事情,被自己硬生生发展成让他来对她发火。
可一想,她还是达成目的了。
心情也就稍微好受。
她得让林斯义知道,你不理我可以,但我认定的事,谁也别想改变,哪怕是你也不行。
这是两人第一次意义上的吵架。
后来和林斯义交往的一年半,他从不跟她生气,每次见面都是带一大堆好吃的,让她在车上吃,和他短暂又热烈的相处,或者是携手到他们的小窝,除了做.爱,就像两条一无是处的米虫,光粘着什么也不干……
当时温尔还被室友惊异过,说你们竟然从来不吵架吗?
是不是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