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凰
云想想听完之后,眼底阴霾一片:“也就是不可能是意外对吗?”
“车子里是不可能出现这类蚊虫,我都定期用药水消毒。”宋冕握着云想想的肩膀,“我已经让人去调取监控,我们看一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嗯。”云想想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六六白嫩的小脸,疼惜的情绪弥漫,将她眼底深处的寒意遮挡。
上次的事情也让宋冕在这里几乎全方位无死角地安放了监控,而宋冕是绝对不会让六六出现在监控之外,所以要查起来很容易。
六六被叮咬的时间已经推算出来,就是今天早上七点左右,是宗启瑞离开,她和宋冕带着六六去送别。
整个过程中除了宗启瑞就只有云想想和宋冕触碰到六六。
云想想看完之后,眼底深藏疑虑:“小瑞没有下手的机会。”
宗启瑞的眼神清澈,他对六六的喜爱之情绝对不惨假,上次在房车里玩,六六爬到了高处,差一点从边缘跌落,宗启瑞来不及去接他,直接仰躺着扑过去给六六做肉垫。
而淘气的六六却抓住了旁边的扶手,并没有摔下来,吓得宗启瑞都大哭了一场,最后还是云想想安抚了好久,带着六六一起哄才哄好。
现在六六是最好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冕训练有素的原因,他的速度反应能力特别快,也许只是一个转身,他就已经仿佛瞬移到了其他位置。
要说宗启瑞会害六六,云想想一点也不相信,至于六六的香包,还真的没有在监控里出现,这个疑点让云想想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早上给他穿衣服的时候挂上了。”
给六六挂防蚊虫的香包,是云想想和宋冕已经养成了的习惯。
六六也已经习惯,如果哪天没有给他挂上,他自己都会说,所以早上一定是挂上了。
“你看这里。”宋冕指了指监控一个画面。
是宗启瑞不舍得六六,最后拥抱六六,而这个时候宗盛来催促宗启瑞,他拉了宗启瑞的手,宗启瑞正好触碰到了六六后颈一下。
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很多孩子在一起难分难舍,最后都是大人给分开,加上当时六六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多想。
“为什么六六一点没有感觉到疼?”云想想第一时间看到红肿的地方以为是蚊虫叮咬。
“六六应该是被细小的针给扎了一下,针做过特殊处理,不仅有疑似乙型脑炎的病菌,应该还有轻微的麻醉,所以那时候他感觉不到疼痛。”
最后一点就是宗盛的动作太快,宋冕把画面放到最大最慢也没有找到针的痕迹。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时候阳光已经照射下来,在宗盛的手要收回的时候,针有一点细微的折射之光,这点光必须在最慢最大的监控下,仔细捕捉才能捕捉到,就连宋冕也是回放了好多遍才搜索到。
“宗盛,是记恨我插手他对小瑞的利用?”云想想浑身萦绕着戾气。
“这不是宗盛能够做得出来。”宋冕紫黑色的眼眸划过寒芒,“这种毒针,不是医学研究者不可能做到。”
“从症状到病菌都和乙型脑炎极度相像,如果我不是把我们宋家最好的儿科大夫请来,很可能六六会……”宋冕深深地看着熟睡的儿子,“死在我的误诊上。”
时间上太紧迫,乙型脑炎又刻不容缓,宋冕在条件简单下,会采取针对乙型脑炎最迅速的方法,而恰巧就是这些方法很可能加速六六的死亡,直至无力回天。
这样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将会是对宋冕一身引以为傲的医术最严重的打击,也会在他们夫妻的心口上划上一条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还有什么是亲生儿子死于自己的误判下,更令宋冕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是路西华对吗?”云想想咬牙切齿地问。
唐止聿死了,唐止聿就算活着,他对宋冕的针对也不是在医学上。
只有路西华有理由对六六下手,并且使出这么阴毒招数。
第1142章 活着才能生不如死
宋冕没有正面回答云想想这句话:“是不是,审一审就知道。”
云想想一把拽住宋冕:“我和你一起去。”
她一定要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到底是谁站在宗盛的身后。
宋冕握住她的手:“六六现在需要我们,我们都不去,在这里一样可以亲眼看到。”
小孩子的心里一定不能留下创伤和阴影,任何人不论什么年龄阶段,在病弱的时候,都是最希望自己最信任和依赖的人陪伴在身边。
六六暂时还不会醒来,宋冕交代余悠看着,他是算了时间,如果六六提前醒来,让余悠喊他们一声。
云想想跟着宋冕来到了宋冕的书房,每日他都会在这里处理公务,宋冕将电脑打开,很快就连接了视频,地方在一架直升飞机上,直升飞机的声音格外刺耳,是个云想想比较陌生的面孔,大概只见过两三面,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云想想知道这个人叫宋厄,宋冕有两个左膀右臂,宋尧是明面上的,宋厄是暗地里。
和有着两颗小虎牙看起来无害率真大男孩的宋尧形象迥然不同,宋厄的皮肤粗糙得像老树皮,他的眼睛黑亮犀利得像深渊令人不敢对视。
只看他的脸会误以为他已经五十多岁,但其实他也才刚刚三十出头。
云想想听宋冕提起过宋厄,宋厄受过很严重的烧伤,皮肤组织差一点全部死亡,造成这一场悲剧的是他母亲,因为疑神疑鬼,而要带着他一起自焚。
那时候宋厄才八岁,宋厄的父亲为了救他被活活烧死,他的母亲也没有幸免下来。
他是宋家的旁支,送到了宋家的医院,恰好宋冕跟着宋敕去医院学习遇上了他,他以前的名字他不记得,只是后来跟着宋冕后他自己改名宋厄,意喻为他的人生就是一场厄运。
宋冕说他姓宋,从他跟着自己开始,他人生的厄运已经全部送走。
“少爷,他不说。”宋厄的声音很难听,粗哑仿佛声音都能割耳朵。
这是当年大火中呛伤的后遗症,就连他现在看着枯老的容颜都是宋冕尽了最大的努力结果。
“云想想,你非法绑架,我可以告你!”宗盛看起来很狼狈,却没有受任何伤,他看到视频里的云想想,龇牙咧嘴吼着要扑上来。
宋厄在他的手掌像铁一样钳制住他,把他按下去,然后云想想只看到他仿佛轻轻一捏。
直升飞机里云想想听不到骨头碎裂声音,宗盛痛苦的吼叫声却掩盖了直升飞机的声音。
“扔下去。”宋冕冷冷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