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凰
任昱林坐在病床边,将李香菱轻轻地拦在怀里:“我知道,你不哭不闹,不是因为你承受得住,而是因为你习惯了什么都独自去抗,你害怕你的泪水你的软弱,没有人会在乎。”
两句话直戳李香菱的软肋,让她的泪水流得更凶。
“我也知道,理会等着一个没有人的时候,向我提出分手。”任昱林一边温柔地给她擦拭眼泪,一边轻声苦笑,“可我不同意,香菱。你听好,我为了你把自己卖了,你没有权利再把我推开。
我知道你受到了伤害,你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做一个正常的妻子。但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那一点男女之间的欢乐,就算这一辈子我们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也要和你成为合法的夫妻。”
“香菱,我要你清楚明白地看到,我最初和你在一起,不是对你有所图,而是我爱你;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不是同情怜悯也不是怕被人谴责,依然是因为我爱你。”
李香菱哭得不能自已,她把所有强忍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任昱林任由她哭,她需要狠狠地发泄一场,才能把心中的恐惧、怨恨和郁气全部散出来。
“格雷家族,在大苹果城是不可撼动的存在,那个畜生是他们家族纯正的血脉。你和少夫人是闺蜜,少夫人和少爷不会袖手旁观,可他们立场不足,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规则。
这里也不是华国,强硬地让少爷插手进来,会给宋家造成掣肘,如果损失过大,少夫人在宋家也会被埋怨,我不能让你以后因此愧疚,只有我把这条命卖给了宋家,才能师出有名,才能够让所有人都少一些为难。”
也能够堵住你提分手的嘴。
这句话任昱林没有说。
“你太傻……太傻……”李香菱哽咽着,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眼泪汹涌。
你把所有人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到你自己。
第1151章 面面俱到的男人
宋家是个好去处,可效命和卖命是两回事。
前者是自由身,后者不是。
前者是雇主和雇佣关系,在人权上是平等的,后者也不是。
新时代没有签字卖身一说,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不遵守?
宋家这次因为这件事出了大力,就会有更多的人盯着任昱林。
如果未来他没有体现足够的价值,就会影响宋冕的判断力,冲击宋冕的权威。
“我傻没关系,只要希望你不嫌弃。”任昱林低头笑着对她说。
李香菱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对上他的笑颜,心里更酸,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我何德何能,才能够遇上你这么好的男人?
宋冕和云想想带着祁隽离开,并不是回避到门外,而是直接离开医院。
“你也支持他们告人?”祁隽上了车问宋冕。
“这是最好的办法。”宋冕给云想想系好安全带回答祁隽,“我知道,你的考量也没有错,这件事情公布于众,李香菱以后要面对很多指指点点,这个伤疤还会被一次次掀开。”
话锋一转,宋冕接着说:“但李香菱不是你心目中那种需要保护的女人,她足够理智,在她自己想明白之后,她就做足了面对未来一切的心理准备。既然她自己能够站起来,能够面对阳光,为什么要让她把伤口隐藏在阴暗之中?
你以为没有人知道提及,它就存在不痛吗?真正的不痛,是直面这些枪林弹雨般的犀利言辞攻击,直到有一天伤疤坚固到再也戳不痛的时候。”
宋冕的话让祁隽失神。
察觉到妻子握着自己的手,宋冕冲她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没有看祁隽,接着说:“起诉,是出其不意。我查看了李香菱的手机,她的微信给想想的备注是一个想字,而她的电话备注,所有人都是全名全姓。”
“所以,洛根·格雷,最初不知道想是谁,但他看到了我打给香菱的电话,他知道我。”云想想闭了闭眼,“在我打电话之前,他就已经侵犯了香菱,看到了我的电话,才知道香菱身后有我和我身后的宋家……”
才有了后来把李香菱送走,抹去所有证据的事情。
“你救了香菱的命。”宋冕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云想想,是宋厄查到的所有关于洛根·格雷的资料。
这个年仅25岁的少年,从十六岁起就是个惯性**ian犯,很多次被告,但每一次都逍遥法外,虐待死人的记录数不胜数。
如果不是云想想那个电话,让看了信息交流的人确定了云想想是宋家的少夫人,而格雷家族知道宋家的能力,也许李香菱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太平间……
“这种人渣!”云想想浏览了一下,气得想砸手机。
“他现在肯定已经彻底查清楚了你和李香菱的关系。”宋冕的手掌轻抚云想想的后背,“李香菱不是宋家的人,我自己要帮,也要帮得有限度,过度了宋家人不敢不满,其他家族的人会有意见。”
谁家还没有几个拐着弯的亲戚?人人都霸道到沾亲带故就撕破脸,那岂不是天天都有理由发起战争?
在格雷家族看来,他们留了李香菱一条命,宋家最多去翻找证据,难道还要为了李香菱,和他们格雷家族开火不成?
“所以,任昱林要把命卖给你!”云想想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来,她一直对任昱林的印象不深刻,只知道宋冕很认可他的能力。
此刻才明白任昱林的深谋远虑以及他对自己有多狠。
“嗯。”宋冕点头后勾唇说,“还不止如此,此刻格雷家族肯定是做好了一切我可能插手的准备,但是他们永远也想不到,我会走一步他们觉得是做无用功的棋。”
“正大光明的告他们。”云想想眼睛一亮。
宋冕最喜欢她眼里星光闪烁的样子,碍于祁隽在,他只能刮了刮妻子的鼻子:“以前没有告成功,是有人拿了好处闭嘴,有人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可现在是我在撑腰,难道就没有几个意难平的人观望?只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涌现,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情况才会逆转。”
瞥了浑身僵硬的祁隽一眼,宋冕又说:“还有一点就是烟雾弹,他们觉得他们什么证据都抹干净,我偏偏要这么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做贼心虚?”
肯定会!
做了贼的人,之所以会理直气壮,无非是有所依仗,无非是觉得对手不足为虑。
可如果这个人是让他们忌惮的宋冕,他们就会开始担惊受怕,开始想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处理好,露出了破绽,以至于宋冕这个明明有能力私下给他们颜色看的人,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
也许他们会重新去查一些事情,这个时候宋家的人可以跟着他们,揪出他们更多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