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辛一袅
‘啊。”小小的陆准吓得尖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她的姑姑还在抢救。
最后,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抢救,陆佩所幸救回来了。
但陆佩人虽然救回来了,可能是受到的伤害太大了,整个人一直都不言不语的。
陆震心疼自己的妹妹变成这个样子,于是一方面拿了一大笔钱让那个女人出了国,另一方面吓唬阮季,让他待自己妹妹好点,不然他有的是法子让他的家人不得安生。
从那之后,阮季有所收敛,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李烟就进入了他们的生活。
李烟是陆佩的朋友盛芳的女儿,盛芳来看她的时候把李烟也来了,陆震发觉一向不言不语的妹妹竟然对李烟多了许多关注,于是陆震就对李烟的父母提议,让他们以后多带孩子来玩。
李烟的父母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能攀上陆氏,他们求之不得。
从此,李烟就成了陆家的常客,陆佩的情况也在不断好转,后来,李烟的父母在去分公司考察的路上遇见了泥石流,夫妻俩都不幸遇难。
李氏夫妻不幸遇难之后,李氏的公司就被李烟的叔叔给霸占了,李烟的小姨盛菲,也就是蒋珊的母亲,心疼自己的外甥女,就将李烟接到了蒋家抚养。
没有了父母,傅佩对李烟更加关心,可以说,李烟的少女时光有一大部分都是在陆家渡过的。
陆准一直对这个姑姑悉心疼爱的姑娘无感,但碍于姑姑,他去跟褚元,裴致,施州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偶尔也会带上她。
陆准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时候把主意打到他头上的。
当李烟十八岁生日时,私下里问他姑姑要的礼物是要跟他订婚,这本就荒唐,可更荒唐的是他姑姑竟然答应了。
她姑姑问他意见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再者就是荒谬,他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跟她订婚,所以他最后摇了摇头。
他姑姑见他不答应,没想到直接就给他跪下了,拍着胸脯哭诉:“阿准啊,你就答应吧,你知道的,我没有子女,我一直把烟儿当做女儿般,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你就体谅体谅姑姑的一片心吧。”
许是想到了姑姑凄惨的人生,见识到了婚姻的可怕,他自己对婚姻也不抱希望了,至于以后的结婚对象是谁,他也不在乎了,既然这样,他就同意吧,就当宽姑姑的心。
于是陆准就答应了他姑姑的要求,这件事只有他跟他姑姑知道。
后来他在家里说要跟李烟订婚时,其他人也只当他喜欢李烟。
很快,陆准就跟李烟订了婚,可没想到,订婚后,他完全不想跟李烟多待,平时他都在学校里住,躲着李烟。
一年后,陆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当年陆震用钱打发去了国外的十八线小明星。
她与当年相比,仍旧妩媚性感,眼角下的泪痣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成熟了许多,脸上的肉稍微松弛了些,可能是相由心生,陆准竟然在她脸上瞧见了几分刻薄。
她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好不悠然自得,旁边坐着个八九岁的男孩,眼神四处张望,极其不礼貌,但那张脸赫然就是阮季的翻版,陆准忍不住皱了皱眉。
“当年不是给了你一笔钱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陆震冷冽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陆母坐在陆震的旁边,脸上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钱花光了,自然就回来咯。”
那女人嚼了嚼口里的口香糖,无所谓道。
正在这时,陆佩跟阮季刚好进了门,陆佩看见客厅里那张熟悉的面孔跟她旁边的小男孩,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直接就晕了过去。
陆家一下子变得兵荒马乱,陆震立马就送陆佩进了医院。
而阮季趁着陆家兵荒马乱之际,卷了不少陆家的财产,带着小三跟那个孩子就准备出国。
没想到他们却遇见了飞机失事,三人无一幸免。
陆佩醒来后,这么大的消息是不可能瞒住她的,幸好她知道后也没有什么表现,整天只是呆呆的望着医院的窗外。
陆准以为平静的日子已经来到了,可没想到真正的噩运却还在前方。
那天天气格外的好,陆佩的情绪也十分稳定,陆父陆母难得的在家下厨,他们准备做好了就一起去医院看望陆佩。
没想到做到一半,陆父就收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
陆父迅速的挂掉电话,脸上忧心忡忡,焦急的说道:“走,陆佩在天台,要跳楼。”
三人赶紧上车,陆父开着车就往医院的方向赶。
可没想到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陆父没怎么注意,就与一辆闯红灯的大货车直直的相撞,车子硬生生的翻了个翻。
陆准凭着内心的那股求生的本能睁开了眼,只能闻见周围汽油以及烧焦的味道,只能看见母亲满是血迹的头,只能听见父亲由于过度疼痛而咬牙切齿的声音。
陆准先爬出车子,然后去拉母亲,却发现母亲已经断了气。
车子在迅速的燃烧着,陆准压抑住内心的疼痛与嘶吼,费了很大的力气转而将他父亲拖了出去,拖到安全的地方他就晕了过去,晕之前眼里隐隐约约的看见了远处的车子在爆炸,在燃烧,想起母亲还在车里,眼角自然的浸出了泪水。
等他醒来,已经是一周后了,他的姑姑最终还是跳了楼,他的母亲尸骨无存,他的父亲双腿截了肢。
不光如此,陆氏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导致股价暴跌,股民人心惶惶的,不少人都大量抛售陆氏的股票。
而他的父亲仍旧沉浸在丧妻之痛中,根本无心工作。
也正是这时候,刚刚20岁的陆准就挑起了这个担子,解救陆氏于水火中。
但不得不说,陆氏这个时候真的是太难了,不光股民们对陆氏的未来信心不足,集团内部沉疴弊病又积累已久,这次的危机直接放大了这些弊端,内忧外患难上加难,陆准接手初期可谓寸步难行。
在陆准最难的时候,李烟单方面的宣布跟陆准解除婚约,陆准本来就不喜欢她,对于她的这一系列操作,内心丝毫没有波澜。
可令他难受的是,他的好朋友施州竟然迅速的就跟李烟订了婚约,两人一起出了国。
他这时候才知道,施州竟然喜欢李烟。
顾不得难受,后来的日子里,他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忙着开疆拓土,偶尔听见施州跟李烟的消息,也只是一听而过。
也偶尔想起那个长相性感妩媚眼角下有泪痣的女明星,想着是不是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们家就不会如此呢,可想象就是想象。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当初对你有那么大的成见了吧。”
陆准拥着林鹿鹿,语气一直淡淡的,似乎刚才他所说的一切只是从话本上听来的。
林鹿鹿听见他这么说话,内心反倒更加难受了。
这么大的痛苦,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怪不得他当初第一次跟她见面时,竟然那样对她说话,原来这一切的原因竟然如此的残酷。
林鹿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身,仰起头,声音略带着哽咽,“阿准,你以后有我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一切都过去了,小哭包,别再哭了,你再哭,我都要哭了。”
陆准看着满眼都是他的林鹿鹿,嘴角微勾,磨难皆已过去,上天所赐,他还有父亲,还有好朋友,现在又有了他的姑娘。
第五十二章
“所以, 鹿鹿, 我向你道歉,为我曾经的狂妄自大, 固执己见道歉,我不应该先入为主, 你是这么的美好,而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单因为你的长相就那么对你, 我真的很抱歉。”
陆准轻轻地吻了一下林鹿鹿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鼻头轻轻地触碰着林鹿鹿的额头,小声地说着这些话, 话语十分诚恳。
林鹿鹿将头彻底的埋进陆准的胸膛, 许是想氛围更加轻松点,话语间隐约带着几分笑意,“你竟然还给我道歉唉,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你最后还不是没逃过我的手掌心。”
“是是是,我的鹿鹿魅力可大了,迷的哥哥都找不到北了。”
陆准将薄唇凑到林鹿鹿的耳旁,声音略带着几分侵略性,让林鹿鹿的心都忍不住酥了几分。
“不过说实在的, 你当初对我爱搭不理的那个样,可让我废了不少的劲呢。”
林鹿鹿将头抬起,轻睨了他一眼, 说话间衬着那张脸十分的娇俏。
“那个时候我全都是装的,完全是个假正经,天知道我每次遇见你,若无其事的脸上,内心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真的?”林鹿鹿不可置信。
“当然了。”话说到这里,陆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怪我被表面蒙蔽了心,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我应该早就喜欢上你了。”
陆准目不转睛的盯着林鹿鹿的脸,心里越看越喜欢,他当初是怎么忍心拒绝这个小可爱的。
“索性咱们以后时间还长。”
虽然他这么说,但如果仔细揣摩,仍旧能够听出来几丝遗憾。
林鹿鹿也知道他内心不好受,只是笑了笑,将他的手拉过来环住自己纤细的腰,自己将手也搭在他强健的腰间,“现在知道你女朋友这么好了吧,我就不惩罚你了,你以后对我好点就是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将你女朋友抱紧,因为你的小可爱准备睡觉了。”
“好。”
陆准不由地笑了,高鼻薄唇,眉目十分生动。
林鹿鹿将眼睛闭上,卷翘的睫毛略微颤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这里。”
“什么?”陆准还没反应过来。
“哎呀,晚安吻啦。”
林鹿鹿眼睛倏的一下睁开,恨铁不成钢道。
陆准嘴角上扬,“好,依你。”
下颌微动,陆准低头将唇印到了林鹿鹿小巧红润的嘴唇上,轻轻地,仿若蜻蜓点水,陆准并未深入,很快的就移开了。
“好了,睡吧。”
陆准轻轻地拍着林鹿鹿纤弱的背。
林鹿鹿这才闭眼,一天下来,她实在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陆准却久久未能入睡,看着林鹿鹿的脸怎么也看不够。
第二天一早,林鹿鹿醒来时,陆准已经不在,床头放着叠放整齐的衣服,还有陆准走时留的纸条。
“看你睡的太熟,没忍心叫醒你,我去上班了,衣服放在床头,我已经吩咐王伯让人给你做了早饭,必须吃,不然胃病犯了怎么办,吃完王伯会找人送你回去,我晚上会早点回璟园。”
留言的最后是“勿念,男朋友,还有你昨晚真可爱。”
林鹿鹿将纸条放下,忍不住摸了摸发烫的脸蛋,笑的一脸甜蜜。
看了看旁边的衣服,忍不住动手翻了翻,一套黑色蕾丝的内衣内裤,翻到这里,林鹿鹿的手忍不住抖了几分,索性衣服是一套红色掐腰丝绒裙,格外的好看。
林鹿鹿换了衣服,下楼,就有佣人将牛奶,小米粥,灌汤包,面包之类的东西摆上桌。
听到声音,坐在窗边的陆父将报纸往下放了放,戴着老花眼镜的脸上笑的十分和善,“鹿鹿,快吃早餐,多吃点身体才会健康。”
“好。”
林鹿鹿喏了一声,天啊,她也太丢脸了吧,这么晚才起床,更何况这可是他男朋友的父亲啊,林鹿鹿啊,林鹿鹿,你可长点心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许是感觉到了林鹿鹿的尴尬,陆父只是笑了笑,“鹿鹿啊,不必拘束,这以后也是你的家,更何况你起这么晚肯定是那死不要脸的臭小子的原因,我早就催着这小子结婚,这小子也不着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你俩能早点结婚,我能早点抱上孙子就好了。”
陆父感叹着,话语间带着几分向往。
林鹿鹿耳根红了红,她知道陆父这是误会了,可谁能知道他跟陆准这才刚开始谈恋爱,纯的不能再纯了,思绪莫名的飘了飘,不过昨晚摸他的腰时,感觉蛮有劲,做那些十八禁的事应该贼厉害。
又想到陆准昨晚说的话,看着眼前五十多岁头发就已经花白的老人,十余年的轮椅生活,妻子又早逝,他想必十分孤单吧,内心不免对眼前的老人多了几分同情,顺嘴说道:“好,我私下里去跟他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