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尽欢
“怎么了?还不睡。”江歇车速不快,这个时段,路上车子也不算多。路灯照进车子,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我想找你聊聊天。”温琅刚刚过于好奇,又去搜了几个xi du 者的帖子,不同惨状正在她脑内挥之不去,一边责怪一边害怕,迟迟无法入睡。
“明天你不上班吗?”车子停在红灯前,江歇拧开广播。
“明天不上,后天也不上。”温琅的假期还有两天,这也是她没有立刻睡去的底气。
“那恭喜你,真幸福。”江歇感受到了温琅话语里的亲昵,虽然他们的聊天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可充斥在她语气中的那种依赖,让江歇放松了下来。
“可以点歌吗?”隐约听见江歇打开了广播,温琅提起了要求。
“我这里来来去去就一些古典乐,要哪一首?”江歇说着调出歌单。
“门德尔松。”温琅曾在江歇车上听过,当时她并不确定是哪一首,还专门偷录回家问了肖娆。
选了一首《e小调》,江歇稍稍增加了一些音量,确保温琅能听见。
就是这一曲,听到想听的,温琅放松了不少。也许有江歇陪着,她受到惊吓的心平复了。
“江医生,明天有空吗?”既然决定了要追,温琅自然是要主动出击的。趁着还没有被瞌睡夺去理智,温琅试着问。
“明天手术比较多,现在还不太确定。”说话时,江歇不由握紧了方向盘。实际情况是配合调查尚未结束。
这些事他并不打算让温琅知道。
“那太可惜了。”温琅叹出一口没有继续说话,她的眼皮过于沉重,伴着小提琴曲,没多久便睡着了。
江歇起先并不知道,思考了许久说:“等我忙完就联系你。”
话说出许久,都没收到回应,江歇着才意识到,温琅已经睡了。但他并未急着挂机,从门德尔松听到肖邦,直到《牧神午后》响起,他到家了。
朝着微微发烫的手机低声说了句‘晚安’,江歇带着不舍挂机。
郑砚浓刚参加完工作室的新品筹备会,走出会议室就接到了江歇的电话。
“朋友,这么晚打电话,有何贵干!”他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倦意,潋滟的双眸间没了精神。
“江兆的事暂时没完,”说着,江歇揉了揉鼻梁间的穴位,微薄的双唇紧抿着:“我需要你帮我。”
郑砚浓放下手机,眼睛微眯,不由感慨一句:还真是阴魂不散。收了收东西,他叫来司机,十分钟后他从隔壁省朝着江歇家赶去。
***
也许是第一次主动发出邀约就被拒绝,温琅最近几天都没有主动联系江歇。眼看十二月都过去十天了,温琅有些着急。
圣诞节好像是不错的表白时机,不过如果能在那之前就和对方确定关系,就再完美不过了。
一想到圣诞树和倒数计时后的拥吻,温琅的双颊烧了起来。
就在她陷入幻想无法自拔之时,郑砚浓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接着他推门进来,手上提着礼品袋。
“郑先生。”温琅看清来人,立刻站起身来,虽然脸颊还红,但是极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郑砚浓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温琅,朝她抬了抬下巴:“江歇给你的。”
温琅一听,笑容不可抑制地攀上唇角,顾不上招待郑砚浓,便打开看了起来。
红色包装的巧克力,红色的蛇果,几罐可乐,樱桃味润喉糖。
又把她当小朋友。
“下班了吗?”郑砚浓看温琅这么开心,不由伸长脖子看了看,都是些小东西,没什么价值。不由在心里腹诽两句,他打算回去教教挚友,要怎么样表达爱慕。
“下班下班。”温琅说着开始收拾东西,她的工作已经完成,有大把时间。
随便收了收东西,温琅看着郑砚浓问:“要去哪?”
郑砚浓低笑一声,指着门说:“邀请你和我一起去给江歇当苦力。”
温琅开着载着郑砚浓往‘兰亭’开,这才知道郑砚浓来找她的目的——“你是说,江兆的家人把江歇父母的遗物都还回来了?”
“一件不差,”说着郑砚浓唇边露出一丝冷笑:“就连曾经被江兆败出去的,都被重金买了回来。”
要说着江兆也是奇葩,他最早藏起这些遗物,但并没有销毁,而是拿捏在手里不断威胁江歇。
“等我们到家,东西也差不多能到。”郑砚浓说着,靠在窗边:“我睡会,到地方叫我。”
温琅点头,全神贯注开车。她也不知道郑砚浓在忙些什么,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等他们到家,搬家公司的车果然已经停在小区门口了。郑砚浓拿着江歇写好的授权交给门卫,得以放行。
在江歇家门前停好车,郑砚浓从口袋里摸出两双棉线手套,给温琅扔过去一双,笑着说:“好好干,干完了哥哥请你吃饭。”
温琅嫌他轻佻,冲他冷哼一句:“才不稀罕。”
搬着小件跟着郑砚浓进入屋中,温琅第一次进入从未进去过的空房间,里面摆放着整齐的木架,乍一眼看去,却空阔到令人觉得心酸。
“清单给你,你来对,剩下的,我来。”说着,郑砚浓把外套脱掉,撸起袖子和工作人员开始忙碌。
“据h姓艺人交代,他是在你那里就诊之后开始使用这种眼药水,并配合止疼药的。”配合调查还在继续,哪怕夜幕低垂。
看着警官手里的证物,江歇摇了摇头说:“这些药医生不会轻易开给病人。”看了看药瓶,江歇果决地摇头。
“一般因为眼压高或事术后疼痛,布洛芬级别的止疼药就足够,绝对不会开具成瘾性强的药物给患者。”江歇补充道。
“这是在第十六家山寨维康里找到的,案情可能比想象中复杂。”江歇并不是嫌疑人,并且提供了不少帮助给警方,和他熟悉后,警员和他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
“明天还需要过来吗?”江歇其实很不喜欢这里的氛围,虽然警察的态度不错,但追根究底的询问却并不轻松。
“如果还需要您的配合,会联系。”知道这些给江歇造成了困扰,可是为了案情水落石出,不得不占用他的时间。
“好。”江歇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大家都辛苦了,我来之前定了晚饭给大家,应该就要送到了,辛苦你们了。”
从警局出来,江歇抬头看了看晦暗不明的天空,不由双手紧握。过了几分钟,他打电话给温若锦:“伯父,是我。”
等江歇拖着浑身疲惫回家,却见温琅正和郑砚浓坐在门口,两个人身边放了只暖炉,身上裹着羽绒服。
“怎么不进去?”江歇说着,坐在温琅身边。感受到他带来的寒意,温琅把暖炉挪到江歇手边。
正暖手的郑砚浓嘴巴微张,实在没眼看。
“我们在等你。”温琅说着,朝江歇笑了笑。她指了指一旁破了洞的手套说:“我和郑先生当真是忙了好久。”
江歇朝郑砚浓问:“弄完了?”
郑砚浓站起身,俯视江歇说:“那必须的,也不看谁帮我。”
归还遗物这天,江歇本是要亲力亲为的,这是他努力争取回的东西,意义不同。但是警方的电话让他无暇顾及,这才交给了在他家当米虫的郑砚浓。
他并没想到,郑砚浓竟然会把温琅叫来。
“要去看看吗?”就像在等待表扬的小孩子,温琅带着几丝期待,扯了扯他的袖子。
江歇站起身,点了点头,伸出手,拉着温琅的手腕让她起来。
站在门前,江歇不由停下脚步,这间空了许久的屋子,竟然让他无法想象被填满会是什么样。
温琅朝他点了点头,接着打开了门——空荡的架子如今被满满当当地摆放,根据他的分类习惯,温琅和郑砚浓一件件地摆放整齐。
“数字和品类都对上了,送来之前送去做了鉴定,全都是正品,一件不差。”郑砚浓做事很细,交给他并不会出什么岔子。
江歇朝着郑砚浓颔首,之后步入房间。伸手摸了摸从儿时陪伴至今的物件,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温琅和郑砚浓见状,并未上前打扰,把门关上,给他留出空间。
等江歇从房间走出,手上拿着两件东西。一个是被郑砚浓惦记了快二十年的怀表,另一个,是来自于他母亲的遗物。
“这个给你。”江歇把盒子递给郑砚浓,对方一把接过。打开一看是怀表,脸上的笑容特别明显。
“你真舍得呀,这不是叔叔最喜欢的物件吗?”古董表被岁月磨去雕花棱角,可是设计理念都还在。上弦之后,指针开始转动,听着独特的响声,郑砚浓舍不得放手。
“送你总比蒙尘好。”说着江歇转向温琅,把手里的红丝绒盒子递了过去。
温琅看向江歇,这是继花束、糖果、零食后,他主动送她的又一样东西。
“打开。”江歇朝温琅点了点头。
温琅从江歇手里拿过,打开一看,是两枚红宝石耳钉。圆圆的宝石看去像樱桃,在灯下闪着耀目的光。
“这个很贵重吧。”看着宝石质地和镶嵌工艺,温琅不敢收。
“你送我的,远胜于这些。”说着,江歇拿起一支,在温琅耳边比了比,她皮肤雪白,很衬。
温琅犹豫再三,还是收下,打算发年终奖时,送他一个更好的。
“走吧,请你们吃烤肉。”说完,江歇朝外走去。
坐在店里,江歇给温琅和郑砚浓全程服务,完全没让两个人插手。等他们吃到塞不进去才作罢。
温琅拿着手机,在网上写好评,不忘给空空的碗盘拍照。正写着,方栀言发微信给温琅:脑残粉太可怕了。
说着,温琅点开她转发的微博,看着看着,唇边笑意便消失了。
“江医生,你曾经给h流量看过病?”说着,温琅把手机递给江歇。
帖子是某粉丝发的,控诉江歇。原因在于她家哥哥去找江医生看病之前都没有xi du,但在那之后就开始xi了,实在太巧了。
其实这并不是江歇第一次遇见,从h鲜肉被抓之后,他在医院收到了不少不明包裹。
强压下情绪,江歇点了点头说:“他去年年底找我看过眼睛,是葡萄膜炎。”
这个病温琅并不陌生,是一种会随着免疫力下降而不断复发的炎症。
“他们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巧合罢了。”看了看跟帖的谩骂和威胁,温琅气到想把脑残粉抓过来烤。
见江歇不悦,郑砚浓把话题接了过去:“一会要去喝奶茶吗?哥哥请客。”
温琅闻言瘪嘴说:“不需要你请,我请。”
等他们上车,江歇站在驾驶座门口驻足。车身被人恶意划了几道,写着两个字:去死。他不想让温琅发现,便立刻上了车。
看了眼正和郑砚浓斗嘴的温琅,他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好她。
晚上江歇回家,把车的事交给保险公司。还没换衣服,接到了一个电话,简短的问好后,对方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警察,姓从,您认识徐娜吗?”
“认识。”
“徐娜涉及的案件,需要您配合调查,方便来一趟XX分局吗?”
作者:重要的事说三次:文中提及流量无原型,无原型,无原型~案件无原型无原型无原型~
1-下章‘及时止损’,就,都懂吧
2-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才能‘回头是岸’,对吧
3-那就是说,距离抗疫不远了
4-以上,今日份作话解释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