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夏安
僵持了一阵,藏獒说什么也不肯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迟晚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逾白,你蹲在马路中间干什么?”
江逾白起身,转过头,一张脸在熹微的晨光里有几分朦胧美。
“我在逗狗玩儿呢。”
话音刚落,躺在地上装死的藏獒麻溜地爬起来,发疯似的跑回自家院子里,大气不敢出。
目睹狗子狂奔全过程的迟晚晚忍不住笑起来,“江逾白,你别告诉我,你大清早的回家,就是为了恐吓一条藏獒。”
江逾白:“不是这个原因。”
迟晚晚故作懵懂,一脸期待地看他,“那是为什么?”
江逾白清了清嗓子,缓缓张开双臂,一字一顿:“几日不见,度日如年。”
她欢快地朝他奔去,一把将人抱住,眉梢都染了得意,“想我了不早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叔叔:“人难道可以吃吗?”
结婚后可以。:)
致催婚大队:等两周就结婚,如果狗作者手速飞起那就一周。
第41章 热恋
清晨的阳光静静地洒在街道上, 路边小草上缀着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闭上眼睛, 一起享受清晨的美妙。
等到他们都觉得抱够了,这才松开彼此。
“江逾白,我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你会读心。”
“那为什么你会不知道我在想你呀?”
迟晚晚狡黠地眨眨眼, 抬头望着江逾白, 清澈的眼眸倒映他错愕的面孔。
他扯了扯嘴角,表情看起来有些苦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的意思是, 看不到人自然没办法读她的心思。
本以为迟晚晚会提议让他回来住, 谁知她却说:“你想联系我可以给我打电话呀,不然手机是用来干什么的?”
江逾白猛然怔住。
手机?江逾白确实把这茬儿给忘了。
尽管融入人类社会多年, 他依然不习惯使用手机。
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也很少给别人打电话。
那种新鲜劲在最初尝试用手机的时候就被耗光了。
久而久之, 这玩意儿在他这儿成了鸡肋般的存在。
“我回去了。”她彻底松开他,转身往回走,没有回头。
他看着少女的背影, 唇角牵动一个微妙的弧度。
江逾白站在原地, 摸了摸口袋,找到了手机。
他打开短信,输入烂熟于心的那个名字,打了一行字,点击发送。
两分钟后, 江逾白收到迟晚晚的回信。
【白】:一起回学校?
【A】:好。
-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迟晚晚把一只耳机递给江逾白。
“宋希的新歌,你要不要听听看?”
江逾白接过耳机线,在指端绕了绕,“你喜欢他?”
迟晚晚大方承认:“喜欢呀。”
江逾白:“我不喜欢他。”
迟晚晚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耳机线扯回来。
“怎么拿回去了?”
迟晚晚:“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宋希吗?那你肯定不想听他的歌。”
江逾白把耳机重新拿过来,塞进耳朵里。
“那不一样。”他说。
“哪里不一样?”
“反正不一样。”
迟晚晚单曲循环宋希的新歌,两个人坐着听了一路。
耳机里的歌声随着风景的倒影一点点散,迟晚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到学校那一站的时候,司机先生猛踩刹车,公交车猛烈地晃动,车上的人被甩得东倒西歪。
江逾白下意识地护住迟晚晚,将她抱在怀里,手护着她的头。
待车子挺稳,人们骂骂咧咧地,于惊魂未定中陆陆续续下车。
江逾白捧起迟晚晚的脸,却见她满脸泪痕,瞬间有点懵。
“你怎么哭了?司机吓着你了么?”
迟晚晚不说话,她的眼圈泛红,眼泪还在流。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漏进车内,柔和的光线给少女渡了层浅浅的晕。
江逾白转头去看公交车最前边的司机,眼里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司机师傅关闭车门,打算再次启动车子,手脚却忽然无法动弹。
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个高个子男生大步流星地朝前边走来。
两人隔着透明挡板对峙。
师傅试图动动手指,然而整个人像是被封印了似的,只有脑袋还能动。
“帅哥,有事吗?”师傅莫名感到紧张。
眼前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而他是饱经风霜人生阅历丰富的大叔,按理说不会怕这样的一个小年轻,然而不知怎的,司机师傅的后背和额头开始冒冷汗。
他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那种感觉让他喘不过去来。
“你要下车?”师傅心不在焉地问。
江逾白声音偏冷,“车门开一下。”
师傅咬牙,试图伸手,试了一下居然成功了。
短暂的麻木消失,手脚终于能够动弹。
司机师傅松了一口气,忙对江逾白说:“下次要下车早点说,赶紧下车吧。”
江逾白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结果感受到一股牵力。
转头看到迟晚晚拉她的衣袖,她脸上的泪迹已干。
他那张黑沉的脸,眉眼瞬间温柔了几分。
“我帮你出气了。”
迟晚晚一眼困惑,“什么?”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云淡风轻撇开眼,“没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司机师傅踩下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迟晚晚拢了拢肩上的包,将耳机线卷起来收进包里。
她低头,乌黑的长发从肩膀滑到胸口。
少年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拨开她的长发。
他捧起她的脸,轻叹一声,“胆子这么小么?”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啊,小可怜。”
迟晚晚咬唇,茫然地看着他:“江逾白,你究竟在脑补些什么?”
“刚刚在公交车上,我就觉得你不大对劲……”
江逾白敛了敛眸,手指在摸了摸鼻尖,语气有些僵硬:“你不是被司机的烂车技吓哭了么?”
迟晚晚摇头,“不是啊。”
她指了指包里的手机,“我听歌听哭了。”
江逾白:“宋希的那首新歌?”
迟晚晚:“嗯啊,词曲超棒的。听说是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写出了成品,他好有才!”
江逾白:“你被他迷住了?”
迟晚晚:“好像有一点。”
如果不是他让月芽入宋希的梦,他的歌也写不出来。四舍五入,迟晚晚还是喜欢他。可喜欢又如何可以做运算?
江逾白站在校门口,沉默了半晌。
他任由自己的手被牵着,被迟晚晚拉着走进校园。
为什么他的心只装得下她一个人,而她却想着那么多人还如此轻松呢?
捉了数万亡灵,看过无数人爱恨情仇的死神,忽然有一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