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夏安
她走得口干舌燥,在疲惫之中,有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来。
要是她能和江逾白一样,会瞬间移动就好了。
一阵风朝她吹来,慢慢裹挟她的整个身体。
在经历了短暂的眩晕过后,迟晚晚揉了揉太阳穴。
她晃了晃神,定睛一看,周遭的风景已经变了。
她回到了家里。
迟晚晚惊讶地愣在原地,久久无言。
她居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学会了瞬间移动!
跟死神发生一次关系的“后遗症”居然这么厉害吗?
那要是多来几次,她岂不是……
咳咳咳,跑偏了。
前一秒还在担惊受怕中的迟晚晚,后一秒就为自己的“无耻”幻想给雷到了。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江逾白,她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耳朵,一双手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突如其来的心虚打乱了她的节奏。
“晚晚,过来吃饭。”
迟晚晚走到餐桌旁,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乱七八糟的心思瞬间消失。
她摸摸饿瘪了的小肚子,满脑子只想吃饭。
迟晚晚:“江逾白,你的手艺看起来真的挺不错欸。”
江逾白勾起唇角,平静地说:“很久没做饭了,厨艺可能有些退步,你先尝尝看。如果不好吃的话,我去楼下买现成的饭菜。”
迟晚晚扫了眼桌上的菜,又看看他,耿直道:“你就别谦虚啦,我闻着都觉得香。你看看这个紫菜蛋花虾仁汤,再看看这个土豆红烧肉,还有这道清炒时蔬和这道麻婆豆腐,哪一道菜不是色香味俱全?不过我怕我吃不完,吃不完浪费了多不好。”
江逾白不咸不淡地说:“没事,吃不完有大白。”
迟晚晚愣了愣,“咱家养的是猫,不是猪。”
江逾白:“有区别吗?”
迟晚晚:“……”
角落里的大白:“……”
妈妈,这下子你知道了吧?
大白为什么是plus白,你终于懂了吧。
呵呵,照这样下去,你也会被他喂成猪的呢。
迟晚晚大快朵颐之后,瘫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被撑圆的肚子,忍不住发出幸福的感慨:“江逾白,你说咱俩结婚以后,你每天这么做饭给我吃,把我喂成猪了怎么办?虽然我不是那种喝凉水就会胖的体质,但是也扛不住这么吃呀。”
原以为江逾白会和一般直男一样,对她说:“晚晚,你放心,就算你胖成猪,我也一样爱你。”
哪知,江逾白淡定地回答道:“放心,你长的肉,我帮你减。”
迟晚晚看着正慢条斯理喝水的江逾白,脸上写满了疑问。
“你帮我减?”
怎么减肥还能代替的吗?
江逾白放下水杯,一脸轻松地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怎么不能?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青春期的噩梦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迟晚晚霎时想起来了!
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梦见自己每天晚上都在跑步,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那段时间,班里还热议,京市出现了一个飞人。
敢情那个人就是江逾白?
迟晚晚拍了拍胸口,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苦笑了一会儿,整理好心情,柔声道:“你放心,我会保持正常体重的,不用你帮我减肥。”
她实在是不想没日没夜地梦到跑步了,真的太可怕了!
江逾白:“嗯。”
午饭后,两人牵着手在街上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当时走错的那条路。
迟晚晚心里牵挂着监控的事儿,一路上走走停停,眼睛到处乱看。
在她第二十三次停下来时,江逾白松开了她的手。
“我有点渴了,想去前面的超市买瓶水。”
迟晚晚随口应了声,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他。
“江逾白,给我带瓶苏打水,我要海盐味的。”
“好。”他说完就迈开长腿走掉了,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迟晚晚仔细观察了一圈,这一条路上正好没有监控。
但是在转角处有一个,她盯着监控看了半晌,研究到底她在不在视线盲区。
有个保安大叔经过,看到迟晚晚的异样行为,多嘴问了句:“小姑娘,你盯着这个坏的监控看什么?”
迟晚晚回头,微微一惊,“啊?它坏了?”
保安大叔点头,“老早就坏了,这条路不怎么重要,来往更没什么车,所以迟迟没人来修。等有人想起来要修,估计得好一阵子。”
迟晚晚按捺住内心的欣喜,露出一脸失落的表情,拖长尾音说了一个字,“哦。”
保安大叔:“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非得看录像留证据的那种?”
迟晚晚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就是有点好奇,随便看看。”
保安大叔笑了笑,像是被迟晚晚无语到了。
大叔很快离开,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见四下无人,迟晚晚使用了隐身术。
她大摇大摆地走出这条偏僻的小路,沿着相对热闹的街区走。
迎面遇到买好水的江逾白,她打算捉弄一下他。
这是她昨晚想了大半夜的计划。
如果不实施一下,她想她今晚绝对睡不着觉。
迟晚晚没出声,她朝着江逾白走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江逾白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身后,像是一点也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这说明,她的隐身应该是成功了。
迟晚晚一路小跑,走到他面前,拉住了江逾白的手里的袋子。
果然,他走了两步感受到一股牵引力之后就停了下来。
江逾白看着袋子,往他那边扯了扯。
他的力道不小,迟晚晚整个人都被他扯了过去。
还非常恰好地,她的嘴唇磕到了他的喉结。
迟晚晚瞬间气血逆流,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出师不利。
才第一个小动作,就被反攻。
她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以报此仇。
她抬头,悄无声息地关注江逾白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看,结果和突然低头的江逾白撞了个正着。
迟晚晚:“……”自闭了。
她猜想,江逾白可能以为自己被虫子蛰了一下,所以低头看看。
这个反应还算正常,但是真的就是苦了她。
她往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了些。
江逾白摸了摸脖颈,驻足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Tiempo viejo。
到转角处时,她一个健步冲上去,对他来了一记壁咚。
这一次,江逾白成功地被她按在了墙上。
背后的墙漆一点点剥落,有细小的墙灰撒下来,落在他的头发上。
还有一些,落进了迟晚晚的眼睛里。
迟晚晚的内心再次绝望了。
然而,他没想到,就在她眯着眼睛,不知道该闭上还是睁开的时候,有一阵风吹过来,吹开了她眼睫毛上的细灰。
迟晚晚睁开眼,看到了江逾白微微嘟起的嘴唇。
他这个动作,像是刚刚替她吹了灰。
迟晚晚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心想:该不会隐身失败了?
她低头看脚边的影子,她并没有影子,那也就是说,她确实隐了身。
此时,江逾白抬手,朝着手腕吹了吹气。
迟晚晚勉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吹掉手上的灰啊。
她得等时机,等到有人经过,再试着强吻他,看他害羞到脸红的模样。
迟晚晚昂着头,两只手将江逾白禁锢,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未曾游移一秒。
终于听到人声,她激动地踮起脚尖,准备好吻他时,却听到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