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夏安
尽管他没说一句“我爱你”,可是却不经意间表达过上千次、上万次。
只是她一直没有发觉而已。
“我都不记得这些事情了。”迟晚晚轻轻呢喃,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坠下来,打在她的手背上。“你还记着干什么?”
她抱着日记本,恍恍惚惚地出了房门,来到第三间房。
推开门时,她仿佛掉入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她说不清楚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江逾白创造出来的乌托邦。
房间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玫瑰,还有他。
他折下一朵玫瑰,慢慢朝她走来。
玫瑰被递到她的手上,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心头。
“江逾白。”迟晚晚昂着头,轻轻唤他姓名,“眼前的这个你,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男生应了声,淡淡的语气里却隐藏着别样的温柔。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悄悄抹到她的眼泪。
“傻丫头,怎么哭了?”
迟晚晚惊讶地看着他,下意识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
她站在原地,无数种情绪扑过来,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究竟该哭还是该笑。
江逾白低头,轻轻吻了她泪痕未干的眼角。
湿润柔软的触感一直持续了十几秒,最后他的唇落在了她耳边。
江逾白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晚晚,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眼泪是咸的。”
迟晚晚愣了愣,问:“难道你的眼泪,不是咸的?”
江逾白摇头,“不,我的眼泪是甜的。”
迟晚晚伸手环抱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膛,认真听他的心跳声。
小姑娘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故作俏皮,道:“既然如此,可以也让我尝尝你的眼泪吗?我们彼此礼尚往来。”
江逾白:“……”
折腾了一番,江逾白的脸上一滴眼泪都没看见。
迟晚晚终于选择了放弃,接着回归了今日的主题。
“江逾白,你千方百计地把我引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尽管她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她依旧想听他的答案。
江逾白沉默了几秒后开口:“晚晚,我想邀请你参与我往后的人生,也希望你考虑的那个未来里有我。”
他松开她,轻轻推开她,让她看着自己,掷地有声地问:“你愿意吗?”
迟晚晚抿了抿唇,垂下脑袋,盯着脚尖发愣。
矜持了一会儿,她小声嘟囔:“愿意。”
怕他没听见,又道:“我愿意。”
江逾白不知道从哪儿变来了一枚戒指,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戒指已经将她套牢了。
迟晚晚恍若梦中,整个人飘飘然,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着陆。
她开心地扬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愈发深沉。
两人在别墅里腻歪了许久。
几天以来积攒的那些别扭悉数消失。
迟晚晚的整个心被甜蜜所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到了正午时分,他带着她回家。
原本可以选择最简单的方式,江逾白却破天荒开了车。
迟晚晚看着眼前这辆炫酷的玛莎拉蒂,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江逾白淡淡地勾唇,“昨天。”
她往后退了退,“我想我还是打车吧。”
江逾白拍了拍身边的副驾驶座:“晚晚,你放心,我车技很好。”
听到“车技”二字,迟晚晚联想到某些不合时宜的东西,骤然红了红脸。
她心不在焉,暗暗想着:你车技确实不错。
磨蹭了半天,迟晚晚最终上了车。
她靠着窗,偏过头看窗外。
街景不断倒退,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
她眯起眼,疑惑地开口:“这条不是回去的路,你打算带我去哪?”
车子刚好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江逾白停下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方向盘。
他看起来心情舒畅,表情也分外惬意。
迟晚晚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他偏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说:“我看过黄历,今日大吉,宜嫁娶。”
“晚晚,跟我去一趟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第64章 22岁
民政局?领证?吉日?
这几个词凑在一起, 弄得迟晚晚一时间有些晕。
人像是飘在云端,挣扎了半天, 还是找不到着陆的地方。
期待许久的事情,真正到了要实现的那一刻,迟晚晚意外发现,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在她的预期里, 他们会跟父母分享这个好消息, 再选择合适的日子领证、结婚。
而现在,江逾白直接跳过了中间环节,要跟她领证。
她连刚刚求婚的甜蜜都来不及体会……
就忽然被推到另一个巨大的“惊喜”中去。
“晚晚?”他看着她, 轻轻唤她的名字。
迟晚晚呆愣着, 视线渐渐模糊,出了神。
她一直没有回答。
江逾白转过头, 盯着虚空,也没吭声。
绿灯在寂静中亮起,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车子。
后面有人按喇叭,刺耳的声音打破他们之间微妙的尴尬。
当引擎声再次响起时,迟晚晚小声地说了句:“你在开玩笑吗?”
江逾白踩下油门, 他平静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手扶着方向盘,沿着既定的行车路线继续开。
迟晚晚继续说:“你有听我说话吗?”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要先问过长辈再决定。”
“这么贸然跑去结婚,我怕我爸妈知道了会不高兴。”
迟晚晚开口, 还准备说些什么时,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轮胎划过地板摩擦出声。
她捂着耳朵,深深地皱起眉头,倒在副驾驶座位上。
她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你突然停车吓到我了。”迟晚晚惊魂未定,瞥了她一眼,嗔怪道,“下次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说到心理准备,其实领证这事儿也是。
她这种性格,好像不太吃得下惊喜。
在她的印象里,江逾白一向是行动力强的人。
他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如果说这是他精心筹备的惊喜,那么他一定也把她的父母考虑在内了。
她甚至可以合理的猜测,说不定自家爸妈就在送户口本的路上。
想到这一连串可能性,迟晚晚转过头,正要问他话,结果江逾白倾身过来。
他的手撑在椅背边缘,将她禁锢在座位的这一小方天地。
迟晚晚看着他不断靠近的脸,视线从他的眼睛一直移到他的唇。
她紧抿着唇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这时,江逾白说:“晚晚,我想吻你,可以吗?”
大白天的,马路边上,路上还有行人来来回回。
迟晚晚下意识问:“在这儿?”
江逾白:“嗯,现在。”
迟晚晚用余光瞥了眼周遭,拼命摇头,“别,我害羞。”
江逾白:“那给你五分钟准备一下,行么?”
迟晚晚捂脸,“五十分钟也不行。”
江逾白:“那结婚呢?你需要多久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