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醋鱼
她暂时说不出来话,林清野又说:“这次,我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也不会再让你哭了。”
许知喃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
她从前以为她和林清野的关系发展至今,已经再也不需要这些口头的保证,也不再需要正式的确定关系。
可直到这一刻,她忽然好像又看到了从前最初的那个林清野。
从前那个若即若离、和她不属于一个世界的林清野,那个她小心翼翼喜欢着又不敢让别人知道的林清野,那个她整个青春唯一爱过的林清野。
现在,少年就站在她面前,问她要不要再喜欢他一次。
没有中间所有的坎坷和痛苦。
就好像他们依旧只是那大学校园中的少年少女。
普通的相遇,逐渐相识到相爱。
平川大学有两个传奇,一个是许知喃,一个是林清野。
现在这两个传奇终于碰撞在一起了。
她忍不住眼泪,感受到深深的宿命感。
明明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三个月,可到这一刻她却忽然近乡情怯。
她向前一步,紧紧抱住他,将脸埋进了他怀里,闷着声哭腔道:“要,要的。”
林清野弯下腰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低头深深埋在她颈侧。
两人都许久没说话,最后还是林清野先打破沉默,摸着她头发说:“别哭,阿喃,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他捧着她脸抬起来,揩去眼泪,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眼睛上,然后慢慢下移,落在嘴唇上。
许知喃仰着头,青涩地回应他的吻,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摆。
到后面,这个吻愈发深入。
许知喃渐渐察觉到不对劲,现在的这个吻和最近林清野吻她时都不一样了,而是完全进攻的。
像是从前进入正题时的吻。
在那事上,林清野习惯完全占据主导地位,那时候的接吻也是,许知喃渐渐从起初还能回应他的吻到现在只能被动承受。
她脸烫起来,耳朵先红了。
身子往后仰了下,却被他干脆地揽腰拉回来。
“清野哥。”
她在接吻换气的间隙中低声唤他名字,也不知是为什么,就好像要抓住什么安全感似的。
“嗯。”
他应声,声线又低又哑。
退开时许知喃才发现他眼底黑沉一片,攒着散不尽的欲色,黑压压地笼着她,如有实质般。
他手还捧着她的脸。
他手掌大,许知喃脸又小,几乎被整个包进去,他轻轻拨弄她的耳垂,便眼看着它更红了。
他空咽了下,喉结上下滑动,哑声:“行吗?”
许知喃红着脸没说话。
忽然明白了之前在出租屋,他戛然而止的那一次,那句“快了”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他一直在忍耐什么。
想要真的做出成绩,证明能给她不错的生活后再到那一步。
最初许知喃由于他太过随性自在而产生的所有不安全感他这次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
可……
许知喃看着周围。
亮堂的客厅,一低头锃亮的地板还能映出人影来,22层高楼往外则是堰城繁华热闹的夜景,车辆川流不息。
她初次来到这新家,还不熟悉,就跟陌生的地方差不多,怎么也做不到在陌生地方答应林清野这样的要求。
太羞耻了。
她不行。
林清野再次俯身,闭着眼一下一下啄吻着她,滚烫的手掌贴在她脖颈上,指腹一下一下摩擦,意味不明。
许知喃被弄得浑身发烫,紧紧攥着他手臂。
他又在她耳边问了句:“行吗?”
许知喃无法自控地颤了下,做最后挣扎:“这里,没有那个。”
“哪个?”他明知故问。
许知喃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再属于自己,全部被他掌控,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你明明就知道。”
林清野笑,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方方正正的。
许知喃心尖一跳:“你什么时候买的?”
“来接你的时候。”
许知喃要被他这不要脸的混蛋样儿气死了,刚才还在感动他带自己来这,现在才发现这人明明就是早有预谋。
一急就染上哭腔:“你就是故意的,变态。”
这回见她哭他就不再心疼了,还非常愉悦地笑了声:“变态不至于,本来想等回去以后的。”
他嗓音沙哑到性感,额头贴着她额头,吐息间气息都打在她脸上,“但是现在有点儿忍不了了。”
许知喃不想听他说话了,抬手去他的嘴,却被他咬了下指尖。
牙尖抵着磨了磨,他低声:“行吗,宝宝。”
许知喃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明知道她向来对他各种要求都很难拒绝,现在又是一声温柔缱绻的“宝宝”。
她咬着牙不说话。
林清野食指碰了碰她脸:“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抿唇。
林清野等了她三秒,当她默认,忽然展现出完全的进攻状态,将人直接推过去。
许知喃被他抵着,后背贴着玻璃,凉的。
她彻底清醒过来。
落地窗。
底下车来车往。
她立马惊呼一声,拼命要挣脱出来。
林清野不再给她反抗机会,直接封缄她的唇。
手碰上她腰间的细腻皮肤,林清野眉心一跳,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操,我想了三年了。”
到后来看许知喃实在受不了,才又哄了句:“放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可这哪里只是看不看得到的问题,她能看到外面也一样别扭没法接受啊。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她从小到大中规中矩的,除了大学遇到林清野之外,她都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可林清野向来无所顾忌、无所禁忌。
她因为手足无措掉眼泪,倒不是真的想哭,只是忍不住。
林清野忽然停了动作,近距离地看她。
小姑娘眼角绯红,清清白白两行泪,眉间轻蹙,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似乎是想激起他最后那点同情心。
简直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半晌,林清野抬手,抹掉她眼泪。
许知喃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不在这里了,却又听他低低笑了声,痞里痞气道:“留着点眼泪,一会儿再哭。”
接下来的一小时,许知喃真切认识到男人在告白时说的“再也不会让你哭了”压根不能相信。
迷迷糊糊中又回忆起了去参加赵茜婚礼回来的晚上,她喝醉酒,林清野在她耳边说的“抱着做都不累”。
许知喃在泪眼朦胧中看了他一眼。
男人完全是餍足的状态,虽然也出了汗,但相较她这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简直是好太多了。
许知喃腿还被他托着,像个树袋熊似的抱着,开口声音都哑了:“我要下去。”
林清野弯腰,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地上。
可大腿酸痛不已,脚一沾地就忽然一软,人就要滑下去了。
林清野眼疾手快地重新将她捞住,将她裤子提起来,重新拉上拉链扣上纽扣,又将她卷起的毛衣拉下。
“这里洗澡还是回去洗?”他理顺她凌乱的头发,低声问。
许知喃一点儿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回去洗。”
她是被林清野抱下去的。
到这时简直是要感谢这大厦绝佳的安保体系,不会遇到别人,否则她现在这幅样子要是被人撞上她肯定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路开车回到旧出租屋。
身上出了层汗,糊着难受,一到家许知喃便急着去洗澡。
腿发软,要费劲地撑着墙才能站住,只不过洗到一半林清野再次进来。
许知喃现在看到他就怕,人往后缩,眼看着他走进来,莲蓬头还开着,水砸在地上又溅起来,很快就把他衣服也弄湿了。
林清野丝毫不在意,没感觉到似的,将她再次拉了过来。
于是最后在浴室里又一次,回到床上她几乎一挨枕头就眼皮打架要睡着,却被林清野拽着又是一次。
……
到最后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整个人都跟摊泥一般,整个陷进床面。
迷迷糊糊中还想到从前的林清野,也从没见他这样不克制过,从前虽然也累,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的,许知喃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