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钱钱
踉跄之下,周钦尧被撞到连退好几步,又被脚下杂物绊住,整个人失去重心朝后仰着倒下去。
棠悠也因为惯性的原因来不及收脚,压着他一起往前倒。
一声闷响。
周钦尧背贴阴凉地面,就这样被小奶狮一样冲出来的姑娘扑倒了。
他微微仰身,正要问发生了什么,就发现棠悠跌在他腿间,手撑在两旁地面,身体呈微俯的姿势。
迎面看过去,方领线衫下肌肤如雪,青春饱满的线条一览无余。
周钦尧微张的唇顿住,血液随即一阵乱涌。
感觉到身体某处控制不住地炸开了。
……
气氛安静三秒。
棠悠从惊魂未定里抬头,发现自己把周钦尧压在地上,尴尬地正想起身,忽然感觉两人贴在一起的位置,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顶着她。
她怔了怔,开始还有些懵然地看着周钦尧,等垂眸看到自己不小心走光的胸口,才慢慢明白过来什么,脸腾地烧红:
“你……”
小姑娘不知所措地,触电似的离开他的身体,跑出防空洞。
围观路人宋小洋茫然地眨了眨眼,走过来蹲在周钦尧旁边:
“尧哥哥,棠姐姐怎么跑了?我们还玩吗?”
躺在地上的周钦尧思绪有些乱,双手无奈掩面,冷静好几秒才暗骂自己——
操,都玩出火了还玩……
第12章 嗑十二课糖
人的身体反应是最真实的。
棠悠离开后,周钦尧不得不承认——二十三年来,这是第一个让他破功的女人。
他第一次这么措手不及,只一眼,体内的刹车便好像失了控,根本无法阻止火苗的瞬间点燃。
现在的场面很尴尬,小姑娘被吓跑了。
操,你都在想什么啊……
在防空洞里懊恼冷静了几分钟,周钦尧决定出去找棠悠解释。
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洗白自己,但说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
那样更像一个占了便宜偷着乐的禽兽。
外面草地上,大家还在如常玩着。
棠悠一个人坐在树下,脸有一点红,手里拿着刚才周钦尧给她的那根小馒头。
周钦尧犹豫片刻,走到她旁边坐下。
棠悠知道他来了,身体没动,脸却暗暗红得更厉害。
“棠悠。”周钦尧喊她名字,咳了声:“抱歉,刚才——”
“别说了。”
棠悠小声打断了他。
顿了顿,把手里的馒头扯下一个塞到他嘴里,学他刚才的话:“多吃东西,少乱想。”
周钦尧:“……”
——
下午五点半,秋游结束,一群人原路返回,各回各家。
棠悠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被分给了周钦尧。
看到棠悠坐在周钦尧的后车座上,再想起哥哥姐姐刚才在防空洞里羞羞的“抱”在一起的场景,宋小洋疑惑地问:
“尧哥哥,你是不是在跟有有姐姐,谈恋爱啊?”
小孩童言无忌,在场没人当真,唯独程泫听出了一点味道。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戏谑地看向两个当事人:
“不会吧小洋,有有姐姐有男朋友呢。”
棠悠没心眼,经不起试探,一下就脱口而出:
“泫姐你别胡说啊,我没有男朋友。”
程泫是个犀利的,其实早就看出一点问题。
毕竟她认识的周钦尧,什么时候做了起雷锋,会主动给女孩伞?还心甘情愿的上门帮人修水管?
甚至什么时候,他愿意让女人坐他的后座了?
冷淡如周钦尧,来到槐树胡同的两年里,程泫就没见他这么“热心”过。
程泫挑眉笑着看棠悠:“哦?那可能是别人乱传的。”
说完又冲周钦尧眨眨眼,意味深长道:“咦,尧哥,有有没男朋友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周钦尧当时背对着棠悠朝摩托车那走,棠悠没看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懒懒地回了程泫一句:“有你什么事。”
好像带了一点笑意,但又好像只是棠悠潜意识的错觉。
她慢慢跟上去,顺便琢磨他话里的情绪,因为一直低头看着草坪,没注意前面正在走的男人突然停了脚步。
措手不及地撞上他的后背,棠悠扶额仰起头,就看到男人黑沉的眸子看着她。
直直地,毫无掩饰的看着她。
“?”棠悠被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看了好久,周钦尧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没什么。”
棠悠:“……”
这个男人好奇怪啊。
——
棠悠最近频繁借故外出,容姨其实已经起了几分疑心。
方莱付了高薪给她,目的就是照顾棠悠一日三餐,并且帮她看好女儿,不能出任何意外。
前几天说去看感冒的朋友,今天又说学校组织秋游。
事实上容姨刚刚打了电话去学校,得知五中今天照常放假。
所以,压根没什么秋游的事。
这一切都让容姨心急如焚,她需要马上把棠悠找回来,可在整条槐树街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小主人的身影。
正准备给棠悠拨个电话,耳边呼的一声,一辆摩托车从她身边快速穿过去。
容姨隐约看到一抹熟悉的颜色,仿佛是棠悠今天出门穿的格子外套。
她皱眉看远,发现那辆摩托车停在离别墅五十米的地方,接着,坐在后面的人下车。
取下头盔,果然是棠悠!
容姨心中大惊,马上三两步跑过去:“小姐!”
棠悠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神色有些慌张,“容姨?你…你怎么会在这。”
容姨没答,警惕地打量着周钦尧。
这男人穿着散漫随意,不像什么正经人家的少爷,虽然带了个头盔,但容姨还是能看到挡风罩里的那一对眼睛。
冷峻,却深邃漂亮,是个讨姑娘喜欢的皮相。
方莱曾经跟她说过,棠悠在C城没什么朋友,人又单纯,一定要谨防小姑娘被坏人,尤其是坏男人盯上。
容姨马上把棠悠护到身后:“这是谁?
这个突发状况让棠悠十分措手不及。
但她脑子里第一个清晰的念头是——绝对不能让容姨知道周钦尧的存在。
容姨知道就是方莱知道。
方莱知道,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以后。
情急之下,棠悠艰难地想到一个稍微能让人信服的说法:
“我也不认识,学校的车坏了,我……我是打摩的回来的。”
周钦尧:“……”
为表真实,棠悠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眼神暗示周钦尧:“不用找了,麻烦了。”
另一层意思:“你快走。”
周钦尧眼底微动,挑了下眉,伸手接过钱:
“谢谢老板。”
“……”棠悠僵硬地扯了扯唇:“不、不谢。”
摩托车风驰电掣地离开,只留下一道淡漠犀利的黑色背影,棠悠隐隐觉得刚才的话或许伤了人,懊恼地垂下头。
容姨都看在了眼里。
年近五十,这点不对劲还看不出就真的白活了。
叹了口气:“小姐,我有事问你。”
回到家,主仆俩相对而坐。容姨把秋游的事说出来,再捋了捋近期棠悠的异常,最后问她:
“小姐,你今天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