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钱钱
“有有姐姐!”
棠悠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一点又被这孩子给弄回去了。
他还来扶自己,越扶越乱,两人都在球坑里打滚,宋小洋自娱自乐咯咯直笑,慢慢的,棠悠也被带着放松下来。
两人就这样拿球丢丢彼此,又互相追一追,玩得不亦乐乎。
宋小洋从滑滑梯上溜下来,踩在球里回头喊棠悠:“有有姐姐,来追我。”
棠悠也坐到了滑滑梯上,小姑娘的眼里溢满了快乐:“我来了噢。”
轻飘飘的身体从滑梯上滑下来,带起一阵风。
周钦尧低头,轻轻抿了抿唇。
追着追着,宋小洋忽然身体朝旁边一躺:“我跑不动了。”
跟在后面追的棠悠措手不及地被他的身体一绊,朝前面扑下去。
周钦尧正好坐在那。
就是那么巧。
他从进来就坐在那个位置看两人玩,偏偏宋小洋跑到他旁边躺下来,还绊倒了棠悠。
毫无意外的,棠悠扑到了周钦尧怀里。
这个意外是周钦尧也没有想到的,然而就在那个瞬间,他还是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接住了她。
四目相对,热气烫过脸颊。
棠悠感觉刚才自己的唇似乎从他唇边划过去了。
她浑身一僵,脸瞬间爆红,想站又站不起来。
姑娘的表情周钦尧都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藏住心中情绪,扶着她的肩帮她站起来,像哄小孩似的语气轻声说:
“慢点儿。”
“……”
唇上好像有他的味道,棠悠羞耻地站起来,心跳得不知所措。
幸好宋小洋这时候闹着说饿了,才分散了他们之间的这点暧昧和尴尬。
吴芝玉拿着钱包准备出去买点吃的,棠悠想起自己包里还有谢丞送她的零食,马上开口:
“不用,我这有吃的!”
说完她跑去从包里翻出那包零食,递给小洋:
“小洋,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宋小洋高兴地接过来,因为手快,不小心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零食凌乱地洒在球坑里,宋小洋随手拿起一个牛肉干,撕开包装啃起来。
周钦尧把掉出来的东西一个个捡回口袋里。
捡着捡着,发现了一个心形的小卡片。
随手打开,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棠悠,我是认真的。
我会给你时间,等你到答应我的那一天。】
by谢丞。
周钦尧:“……”
他抬头看了眼面前那个正背对着他,和宋小洋说着什么悄悄话的棠悠。
又看了眼手里的卡片。
这他妈是情书吧?
而且听这个口气,好像已经追了很久了。
周钦尧心里忽然就不大是滋味了。
两步上前,扯开宋小洋还在咬的牛肉干:“别吃了。”
宋小洋:“???为什么啊。”
吴芝玉恰好发觉了周钦尧捡到东西后脸色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她还是走过去喊外孙:“走,姥姥去给你买汉堡好不好?”
宋小洋一听就乐了,拉着吴芝玉往外跑。
关上门,小城堡里安安静静的,就剩周钦尧和棠悠。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互相看着对方。
捏着那张卡片,周钦尧心里有股莫名的烦躁。
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问这个谢丞是哪号人物,棠悠忽然眨了眨眼睛,抢先问他:
“你跟小洋讲的那个吃雨的公主是谁啊?”
“……?”
“自行车都不会骑的公主是谁啊?”
“……”
“还有没事就爱唱感恩的心的公主又是谁啊?”
“……”
空气沉默了两分钟。
棠悠捏着一个粉色的球,好半天才抬起手,把球丢到周钦尧身上,轻轻软软地哼了一声:
“你笑我。”
周钦尧:“……”
刚才还烦躁的一颗心,就这样被她绵绵中略带撒娇的三个字砸到稀巴烂。
全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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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坦梅兹粉钻(the steinmetz pink),1999年发现于南非,原石重132.5克拉,切割后59.6克拉,罕见的iia类型钻石。彼时估价为2500万美元。2013年以8300万美元成交价拍出,买主将这颗钻石重新命名为“粉色梦”。几经易主后,2017年香港珠宝商周大福以7100万美元的价格将它拍下,正式更名为“ctf pink”——周大福粉钻。
第17章 温斯顿传奇之钻
棠悠的球轻轻打在周钦尧胸口, 却好像打在了他心尖上。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身体里好像被一双爪子似有似无的挠着,又好像被一片羽毛反复掠过, 激起一身冲动的劲儿。
却只能拼命忍着。
他真的好想把她按到怀里, 狠狠蹂躏。
后来吴芝玉和宋小洋买了东西回来, 四个人又玩了一会, 周钦尧掐着时间把棠悠送回健身房。
卡片的事也暂时藏在了心里,想着找到合适的机会再问她。
四点半,棠悠准时从健身房出来,上了杨叔的车。
回去的时候她想,如果每周日下午都可以这样偷天换日的跟周钦尧出去玩两三个小时,往后的每一周都变得愉快和有颜色了起来。
可是棠悠万万没想到, 新的烦恼正在等着她。
谢丞对她的追求日渐火热,自从棠悠不再见他后,他的零食包直接让别的同学放到棠悠课桌里, 中午下课也会等她一起吃饭。
棠悠不堪其扰, 像躲瘟神一样的躲他。学校里有关他们的传言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假的传着传着就成了真的,到最后就连程泫也跑来问她:
“你跟那个谢丞是怎么回事,连我们普通班都在传你俩在秘密恋爱。”
中午的吃饭时间, 操场上没什么人, 棠悠坐在看台上,无奈地把头埋进双臂里:
“他总缠着我,我说什么都没用。”
程泫啧啧两声:“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换我一巴掌糊上去,警告他再敢缠着老娘别怪我不客气。”
“……”棠悠吓吓地看着她:“打男人啊?”
“有什么不能打的,犯贱就要打。”程泫观察了下四周,偷偷抽出一根女士烟点燃,很老练地说教她:“你还是不够狠,所以总被你妈吃得死死的,我觉得你就应该心狠一点,对所有不喜欢的人和事都要学会说no。”
程泫这些话棠悠都明白,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事实上,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印象最深的一次,棠悠上初二那年的元宵节,城里有花灯游行,街道上热闹的不得了,她想出去看,方莱说人太多太乱了不同意,但那晚的棠悠偏偏钻了牛角尖,赌气似的打开门就跑了。
她想着看一会就回来,结果因为表演太精彩,她足足在外面玩了两个多小时,回家的时候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可门一开,方莱看到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抱紧久久不放。
那晚棠远萧告诉棠悠,方莱出去找了她很久,找不到都急哭了。
他说:“有有,有些事你不知道,但爸爸告诉你,你不能这么任性,妈妈有病,你不听话妈妈会很难受的。”
棠悠内心柔软善良,看到喝水服下白色药片的方莱,心里很后悔。
自那之后,她便记住了父亲的话。
要听妈妈的话。
想到这些,棠悠只能无奈叹气。
这么多年了,她的性格已经被磨平了,也习惯了这样寡淡无趣的生活。
直到最近程泫和周钦尧的出现,才在她平静的十八年生活里掀起了一点水花。
程泫见棠悠沉默不说话,吐出一口烟圈,把手里的女士烟递给她:“你敢抽吗?”
棠悠摇头。
“跟人喝过酒划过拳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