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听风
韩舟便又继续说:“但是那证件得等一周,而杨晓芳可能很快就会被警方放出来,那我们就不得不动手。当时我和阿生怀疑动手的时候会不会就有警方等在一旁抓我们现行,我们也担心这任务会不会是培叔给我们下的套,不可能完成,然后公司就用这个借口把我们处理了。总之这一周对我们来说风险很大,在拿到证件之前,我不想出什么意外。于是我想了个办法,跟阿生一起,利用那个叫倪蓝的女明星跟警方的关系,威胁警方不要把杨晓芳放出来。这样,我们就不必实施行动,可以避免被算计。”
韩舟停了停,没等闵良问又继续说:“我们是这么操作的,拍了蓝耀阳的实时照片,趁着倪蓝在参加活动的时候给她发过去,把要求跟她提了。她要参加活动,就无法抽身追查我们。我们这个计划成功了。倪蓝果然告诉了警|察,杨晓芳就一直没被放出来。”
“那跟钱叔被查有什么关系?”
“我都说了说来话长,你别急,一切都是有关联的。这事情一开始我觉得很顺利,没想到倪蓝这人很厉害,脾气还不好。我们用蓝耀阳威胁她,把她激怒了,她认为我们真的要对蓝耀阳怎么样,于是她开始追查我们。她找到了我跟阿生的号码,她给我们发病毒,还追到了为民路的老宅那边。
那天正好老宅被内鬼制造了爆|炸,炸之前内鬼还把培叔打伤了。我拼命救出培叔和阿生,但培叔还是断了气。那天我受了刺|激,心里不好受,既不服气,也害怕。可能是公司想除掉我们,也有可能是黑虎帮。我觉得如果不除掉这个后患,我跟阿生就算逃了也不安全。于是我跟阿生把培叔埋了,转回来想查查这事。”
韩舟说到这儿看了看闵良,这回闵良没催他。
韩舟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但是我们回来后,我休息了一夜,脑子清醒后就后悔了。内鬼是谁我根本不知道,会不会阿生也是知情的,也参与了这事?我不敢问他,怕如果真有他的份,我会招来麻烦。不是他,我的质疑也影响团结。反正,再过三天就能拿到证件了,到时各自逃,也是要分开的。我想想还是算了,保险一点,我跟阿生还是别在一起,各干各的好了。于是我给阿生留了字条,悄悄走了。但我那天就被倪蓝抓住了。”
闵良冷笑了下:“就这么巧?”
“对,这是事实。4月23日,也过了才没几天,我记得很清楚。”韩舟正色道:“那天警方和倪蓝他们都想抓我,但倪蓝抢先了一步。我表明了我不会配合警方,被捕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反正说了也是死。倪蓝就跟警方协商,由她来管理我,让我交代。”
“倪蓝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虚荣吧。我猜的。”韩舟道:“你到网上查查她。很狂妄的一个姑娘。喜欢引人注目,喜欢制造话题。也许她想证明这件事没她不行。无论原因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机会,只要我没被抓到局子里就还有机会。他们一开始想要培叔的手机,想通过上面的信息查找老板。我就用这个拖延着,我说我还得考虑考虑,两天之后给倪蓝回复。反正我在他们的监控中,她觉得我跑不掉,想让我心服口服好好配合,就答应了。”
韩舟挪了挪坐姿,扯动了伤口,他“嘶”的一声呼痛,捂了捂伤口位置,这才继续说:“我想着拖过两天,阿生就能拿到证件了。如果他真与内奸这事无关,那他可以远走高飞,我这做兄弟的也算为他尽了力。他走之后,我也找机会逃。那时警方和倪蓝可都不知道假证这事,我一点没说。可没想到,阿生居然闹到金孔雀那里,据他所说是要通过我的一个相识姑娘找我,他认为我跟那姑娘有感情。我在那边想尽办法拖时间,保护他的退路,结果他闹这一场,被警方盯上了。”
韩舟顿了顿,看着闵良的眼睛道:“是阿生泄露了钱叔的事,不是我。”
闵良微皱眉头不说话。
韩舟道:“我听到阿生有危险的消息后,便跟倪蓝一起去他住处救他。当时情况危急,一边是警方一边是金孔雀。金孔雀也是公司的势力,我担心金孔雀的目的是杀掉我跟阿生这两个漏网之鱼。把阿生带出来之后,阿生说了一堆理由,他说他提前去了取假证的地方被金孔雀的人抓走,钱叔这边有内鬼,当时倪蓝听到了。倪蓝离开后,我赶紧用淘宝给钱叔发消息,我当时没多想,只关注钱叔这边内鬼的事。这些你都可以问钱叔,我跟他聊了什么,如果我要出卖他,何必扯那些。”
“那第二天你怎么知道警方要盘查。”
“因为倪蓝又来了。她把我抓到屋里审了一顿,她说阿生在她身上放了窃听器,她问我阿生为人怎么样,在这些事里是什么角色,又问假证的事。他们似乎抓到了阿生的很多把柄。我跟她绕了些圈子。后来她让我出来,又把阿生叫进去了。我觉得情况不太对,所以趁那会工夫赶紧给钱叔发消息,向他示警。那是我跟钱叔最后一次联络。”
“你的意思,是阿生向倪蓝和警方告密了?”
“他真名叫邱寺。我没有亲耳听到他告密。但既然不是我出卖了钱叔,只有他了。他还一直在对我说谎。而且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他而起。好端端的,他为什么提前要去取证的地方?他说被金孔雀控制了,逼他去打探消息,那金孔雀为什么不限制他的自由,反而在警方盯上他之后才有所行动?
他为什么要在倪蓝身上放窃听器,是谁支使他的?倪蓝这人可受不得半点威胁,他来这招,肯定把倪蓝惹急了。倪蓝会逼问他,会用警方威胁。阿生想拖延过去,就得交代一些重要的事。就比如我,为了不被警|察带走,我把培叔的手机交出去了。阿生呢?他有什么筹码?”
闵良看着韩舟,好一会没说话,然后他道:“阿生说是你出卖了钱叔,说你一直在骗他。你原本就是警方的卧底。你的老大阿光被培叔发现了,而后的一系列事情,都是你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查弄出来的。你出卖钱叔也是计划里的。”
韩舟听得愣了好一会,显得非常惊讶。然后愤怒慢慢在他脸上积聚,他猛地蹦了起来:“操!我|操他妈的!他敢跟我对质吗!老子当着他的面说过,内奸的事不是我|干的。当初培叔抓到内奸阿猛的时候我和他都在旁边看着呢。
我是服气阿光,我当初跟着他干是挺痛快的,但老子不知道他是警|察啊!阿生才是叛徒!我如果是警方的卧底,我为什么还要给钱叔报信,我疯了吗?我为了不给钱叔惹麻烦,我连证都不要了。
之前还想着留后路,让钱叔帮我换个地址送货,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全,所以没定时间,你可以去问问钱叔!第二天我发现情况不对,我怕钱叔暴露,我连证都没要。如果我真是卧底,我不止不会给钱叔报信,我还会让钱叔安排送货,这样抓个现行,不正好吗!”
韩舟越说越气,气都喘上了。他捂着伤处,似受不了痛又坐下。
屋子里没人说话,都看着他。
韩舟缓了一会,问闵良:“钱叔现在怎么样了?”
闵良没回答他,却问:“既然你这么不相信阿生,为什么还要跟他演戏,你假装很关心他的样子,假装说自己去见小红引开警方的注意力,让他去平安南路取证。根本没有证,你骗了他。”
韩舟盯着闵良:“看来阿生跟你们说了不少啊。你们信了?钱叔信了?呵!”韩舟冷笑一声:“我他妈傻|逼!我刚才说了,我没亲眼看到阿生告密,我只是怀疑,觉得风险很大。我向钱叔示警是义气,我掩护阿生离开也是义气。我他妈的,我告诉他去平安南路不是取证件,是拿钱。
我在那里藏了一笔现金,可以跑路用,我跟他约定我也会在去见小红的路上找机会跑,跟他汇合。你们可以去看看去,我给阿生的地址里是不是有钱!我也是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他如果拿了钱等着我,那证明前面我觉得他参与内讧的事是我错了,可如果他没有,还在继续捣鬼,那从此之后我不会再管他。”
闵良又不说话了。
韩舟道:“结果他没去拿钱,他跑了。他去绑了一个人质。而小红那边等着我的,是一个狙击手,准备爆我的头呢!这个阿生告诉你们了吗?我他妈的还卧底呢!我没被狙击手杀掉,转头就被警方怀疑我跟阿生同谋绑架人质后面还有阴谋,还押着我去追踪。追个屁,我他妈的什么都不知道!”
韩舟拉起衣服,指着自己的伤:“打偏一点就是要命的!钱叔是我最后的希望,我撑到这里,想找他救命的。结果你们却说我出卖他!操!我|操|他|妈的,阿生给老子捅的篓子一个接一个,背后还捅刀子。老子不会放过他的!”
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韩舟的喘气声,闵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发出声音:“韩舟。”
韩舟吓了一跳:“钱叔?”
原来这屏幕倒扣着的手机居然一直是通话状态,还免提。
闵良把手机拿出来,唤了一声:“钱叔。”
钱叔“嗯”了一声,道:“我都听到了。你跟阿生,必定是有一个在说谎,你要跟他对质吗?”
“我可以!他敢吗!”韩舟应得果断。
“我给你安排。”钱叔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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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在韩舟这边潜入仓库的这段时间, 警方其他该做的调查也没有停下。任何一点新发现也许都会帮助判断秃鹰的信息, 能推进侦查进度, 减少韩舟的生命危险。
黎峰调查清楚何新洁的房产情况, 并联络上了何新洁的父母。
何新洁的房子是2015年买的, 138平米,一次性全款支付, 加上装修花了近二百万。现在是何新洁父母居住。
黎峰带了一个同事,深夜上门拜访。
警|察上门, 又是为了女儿而来, 何新洁父母赶紧给女儿打电话。但何新洁手机关机, 两个老人家有些紧张。他们只知道女儿出差去了,但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
黎峰便从何新洁的工作和经济情况问起。
何新洁父母对女儿的工作情况并不了解。只知道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翻译, 听女儿说一个月能挣一万多,老板很大方, 但女儿经常要出差。
老两口并不知道房子是全款支付, 他们一直以为女儿贷款买的。看女儿平时不怎么节俭,还买名牌,他们觉得可能是工作环境需要,担心女儿压力太大。为了减轻女儿的经济负担, 他们平常生活也挺节俭的, 存了一些钱,还打算多存一些后跟女儿说提前还贷,减少些利息。所以当他们知道房子没贷款,他们挺吃惊。
老爷子脸色当场就不好了, 似乎有一些不好的联想。
黎峰机警地问:“何新洁常出差,都是跟谁去的?她有没有提过她的老板?”
何爸爸不说话。何妈妈道:“我也担心过她的安全,毕竟一个单身姑娘总得出差,但她说没事,同事也是女的,她也不是单独出去,互相是有照应的。她没说过她老板。她在家里不说工作上的事。以前我们问过,她说我们不懂,又说上班太累了,回家还要聊工作的事,心烦。”
黎峰便又问何新洁出差的频率,何爸爸还是不说话,何妈妈犹豫了一会说一个月怎么也有半个月在外头。
黎峰继续往下问,但何新洁的父母对女儿真的不太了解。他们是从家乡搬来的,女儿买好了房,不想他们在乡下太累,把他们接了过来。他们对女儿的交友情况并不清楚,也从未见她带朋友、同事回家。
黎峰倒是问出来了何新洁过去的情况。何新洁的表舅在一家旅行公司做经理,那公司专跑东南亚的线,所以她舅舅让她在学校里选修了泰语什么的。她23岁大学毕业,就去了表舅的那家公司做导游,其间还交了个男朋友。
干了五年后,那公司倒闭了。何新洁就跟男朋友一起创业,说好了一起开家东南亚小吃店,同时也准备结婚。但是店开起来后,两个人因为对做生意的想法不一样,闹到分手。何新洁就自己经营那家店,跟男友也分分合合,最后彻底掰了。何新洁的生意也起起落落,一开始赚挺多,后来同类型店多了起来,何新洁又遇到一些食品卫生的投诉,房东又要涨租什么的,最后店也关了。
再后来是2014年的时候,何新洁说她找了份新工作,给一家外贸公司做翻译。接着2015年就把她父母接到城里来了。新房新装修,一副事业有成的样子。
黎峰速速把调查的情况报告了。
欧阳睿与刘综迅速讨论了一番。这里面还是有问题。
赵兴是1990年走出大河村向外开拓自己的犯罪事业的,金培树是92年离开,两个人组了队。而金阳商贸是2005年注册成立的。而何新洁2014年才入伙,可在金阳注册之前,包括金阳成立后何新洁入伙前的这九年,都是鹰巢积极跑货源,创渠道的发展期,那时候的翻译才是真正的亲信。
而这个翻译,也跟化名刘洪江的赵兴一样,鬼魅一般,完全没有痕迹。
刘综与欧阳睿沟通推断案子细节时,临水镇有了新情况。赵兴的表弟彭顺连夜出逃,被一直监视着他家的警|察逮个正着。
之前彭顺否认一切,但其实心里发虚。他悄悄跟朋友们打听,听说警|察也查到朋友们的家里,还有人把彭顺有钱的事说出来了,大家私下都在讨论彭顺。彭顺一下子就慌了。他赶紧跟家人商量,最后决定连夜出逃,若警|察再上门,就说生急病去市里看医生了,拖过一阵子再说。
彭顺没想到警|察不但调查仔细,还这么辛苦蹲他家门口守着。彭顺被带回局里,他受不了这心理压力,很快招供。
彭顺先为自己辩解,说他这半夜出去不叫出逃,他就是避避风头,因为他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干,但他怕警|察误会他,认为他干了坏事,把他抓回来拷打虐待。听说不少人就是这么被打死的。所以他也不是要离家再不回来,他就是避一避,等警|察查到别人头上,没他什么事了他就回来。
彭顺说他当年挺小,十来岁,确实跟赵兴他们到外头拐过人,他是负责跟人搭讪的。他个子小,大眼睛,看上去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小孩,所以那些大姐姐也愿意跟他说话,或者他接近抱小孩的大人,逗小孩玩,大人也不在意。
彭顺说他就出去过两次,搭完讪骗了人后头怎么样他就不知道了,但事成后哥哥都有给他一些钱,他并没有交给家里,全买吃的玩的了。再后来赵兴就带着一些人离开了村子,这些人里,包括阿玉。
阿玉跟赵兴走的事刘东知道。刘东作为阿玉“名份”上的丈夫脸面丢了,但大家都不敢惹赵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回来。知情的人就都不提这事,刘东还有一个老婆,也不追究。
过了一年多,金厚也走了。这两个哥哥是他当年最崇拜的,觉得他们特别厉害。所以当赵兴偷偷回村跟他联系,问他村里情况的时候,他是很高兴的。赵兴想打听什么,他都努力去打听。那时候正是政|府对大河村严打犯罪大改造时期,赵兴主要是想知道有没有追究他的问题,都什么人被抓了,怎么判的。他还让彭顺在村子里传他在外头死了,彭顺都按他说的办。
赵兴那时给了彭顺不少钱,还给他买了BB机,方便联络。彭顺很高兴,很积极地给赵兴打听消息,有用没用的都告诉赵兴。95年的时候大河村迁村,刘东死了。彭顺赶紧给赵兴报信,赵兴还挺意外,问了挺多问题,他给了彭顺一笔钱,让彭顺好好打听这事。
刘综听到这里有些意外,这么听上去赵兴并不知道刘东“自|杀”真相似的。于是刘综在这个地方多问了一些。
彭顺当年想要钱,也想到城里跟表哥挣大的,所以欲好好表现,当年的事他还都记得挺清楚。赵兴详细问了刘东的死法,还问了警|察调查的结果。他还问金厚有没有找彭顺。彭顺觉得那话里意思似乎是金厚回村里了。但是金厚并没有联络过彭顺,彭顺有些失望。
后来赵兴再一次拒绝了彭顺来投奔他的请求,他说彭顺是他的好帮手,他需要彭顺留在村里。
“后来他还有没有找你打听什么?”刘综问。
“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彭顺道:“后来联络得很少了。有了手机后,偶尔发发短信,我们都用短信联络。这几年连短信都不发了。”
“连短信都不发了?那就是完全没联络了吗?这有多长时间?”
“几年吧,太久了也不记得了,反正好几年了。”彭顺答。
“那他为什么还给你钱?”
“不知道啊。”彭顺有些紧张,“真的。我不知道啊,我也没做什么。但他给我我就要呗。你们可以去查,我真的没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外头做了什么。”
“金厚呢?他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
“刘东死的那段时间,你除了听赵兴问金厚有没有找你,怀疑金厚有回来之外,有没有听其他人说过亲眼见过金厚?”
“金厚有个堂叔,当时我有问他,他说没看到,金厚没回来。但我觉得他在说谎,支支吾吾的。不过这人没过几年就去世了,癌症。”
“癌症?他到市里看病了吗?”
“是的。”
刘综问清楚姓名、年纪和病名。这病治疗费用可是一大笔钱。“他经济状况好吗?”
“没听说他有钱,他家几乎没地的,当时拆迁没分到多少。我也没仔细打听。”
刘综把这个人的情况记下来,嘱咐杨德天亮后去村里核实。然后刘综再问:“赵兴喜欢把人吊起来虐待恐吓吗?”
彭顺有些迟疑:“还行吧,没听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金厚呢?他们在村里欺负人的时候,都什么手段?”
彭顺有些不太理解:“什么手段?就是拿刀拿棍子拿铲子打呗,捡到什么打什么。”
“你认识阿玉吧,熟吗?”
“还可以。”
“你知道她被谁吊起来打过?吊着她的脖子,恐吓她不听话就吊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