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下菘
虞鸢没接电话很少见,虞竹以为她也不在家,和同学出去玩了。
到了家门口,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看到沙发上的那一幕。
虞竹拎着的行李包轰然落地。
他目瞪口呆,随后目眦欲裂。
“你他妈在干什么?”虞竹气疯了,把行李甩在了地下,直接就冲了上去。
姓谢的不是已经和他姐闹翻了,被赶走再也不会出现了。
现在怎么又出现了,是要对他姐做什么犯罪行为??
“小竹?”看清来人脸后,虞鸢脑子轰的一下。
整个屋子里,现在最淡定的,就是还赖在她身上的谢星朝。
虞竹眼都气红了,“姐,你别怕他,我保护你。”
他现在只想把谢星朝打一顿,让他死心,再也没法纠缠他姐了。
可是虞竹平时疏于锻炼,虽然也不矮,但体格瘦弱,俩人年龄相差不到一岁,谢星朝看着也是清瘦颀长的少年身形,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虞竹这种白斩鸡能比的,十几岁的时候,他切切实实混的那几年也不是白混的,真的要打起架来,虞竹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虞鸢脸一阵白一阵红,“别打了!”
她羞愧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星朝。”她没多想,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叫他名字,想去拉开他。
谢星朝本来也没想要和虞竹打架,虞鸢叫他,他听话,松了手,虞竹脑子都气蒙了,没想到谢星朝居然不还手了,他那乱七八糟的一拳直接打在了他脸上。
虞竹傻了眼。
虞鸢也没想到事情接下来会这么发展,也傻眼了。
……
客厅里悄无声息。
虞鸢沉默的去冰箱拿了冰块,兑了冰水,拿了毛巾,她敲了敲门。
卧室的门没关,只是虚虚掩着。
虞鸢推门进去。
“星朝,脸给我看看。”她说。
少年听话的转过脸来,他面庞白皙干净,刚才被虞竹打的一拳在眼角,已经有点点青了,显然用力并不轻,像是美玉上的瑕疵,他半眯着眼,揉了揉,反而安慰她,“没事的。”
“星朝,对不起。”虞鸢拿了毛巾,手指都有些颤。
其实她之前根本没多想,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虞竹打不过谢星朝,而且,潜意识里,自然而然的叫出了他名字,并不是真的就更加维护虞竹,现在事后想来,她很羞愧。
“没关系。”他懂事的说。
“虞竹是你的亲弟弟。”
“我什么也不是。”
更偏向虞竹,也是正常的。
虞鸢心里很难受。
“疼么?”她拿了毛巾,轻声问。
“疼。”他说。
虞鸢说不出话,愧疚越积越浓。
她白皙细长的手指拿着毛巾,离他很近,他坐着,她站着,这样,她比他高,胸口曲柔软玲珑,上面是一弯纤瘦玲珑的锁骨,她轻轻拿毛巾,覆盖上他眼角,动作轻细温柔。
少年眸底越来越烫。
他真的受不了,也忍不住,她这样对他。
“这么疼么?”
虞鸢见他很奇怪,眼角发红,她轻轻捧了他面颊,更加近的看了下伤处。
他是真的生得很好,近看也没什么瑕疵,高鼻梁,黑发白肤,红润纤薄的唇,生得一副甜甜的样貌,每一处该有的颜色都很纯粹,色泽对比之下,眼角那块浅浅的青肿就更加醒目,提醒着她,她刚才的过错。
那么近。
他真的受不住了。
“鸢鸢,你亲一亲我,就不疼了。”他软着声音,央求她,“亲一亲,好吗?”
虞鸢呆住了,“……”
原本,他已经垂下了眼睫,失望的神情掩盖不住。
却也没有再过于强求。
她实在太过于愧疚,眼看冰水已经恢复了常温,冷敷效果也差不多了,她飞快的,在他面颊上,轻轻碰了下。
嗷。
他一路酥到了尾椎骨。
鸢鸢居然真的主动亲他了,这辈子,都还没有过的事情。
这一下,像是被引爆了核弹,她被他一下抱在了怀里,力气那么大,几乎弄疼了她的腰,少年一腔热情根本抵挡不住,滚烫又热烈,一遍遍,喃喃着告诉她,“我也好喜欢你。”
虞鸢毛巾都差点脱手,她脸红得不成样子,“谢星朝!”
明明说的那么疼,是不是又在骗她?
客厅。
眼见虞鸢端着水进了谢星朝房间,虞竹心烦意乱,刚才虞鸢给他解释了一通,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理亏。
虞竹无精打采的待在客厅,脑子里都还是刚才那一幕,虞鸢把他说了一顿,叫他不要什么事情都去拿武力解决,随后,就去照顾谢星朝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虞鸢端着水出来了。
头发和衣服都没怎么乱,只是她脸有些红,虞竹眼睛和雷达似的,上下打量她,四处寻找着不对。
“我去一趟楼下药店。”虞鸢对他说,“你和星朝好好相处,不要再闹了。”
虞竹一下又蔫了,也不敢说不。
他是独生子,从小到大,基本是把虞鸢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她说什么,他也很少违拗。
不久,少年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回房间继续做自己的事,权当没看到在沙发上自闭的虞竹。
倒是虞竹怒目而视,“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你很喜欢挨打?”他没看虞竹,冷冷道。
虞竹,“……”
“我告诉你,你再卖惨,我姐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他气急败坏。
谢星朝忽然扯了个很恶劣的笑,“那你说,鸢鸢喜欢什么样的?”
虞竹,“?”他现在对谢星朝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警惕,他是又想干什么。
“我一直在想,怎么可以让姐姐更喜欢我呢。”他说,忽然换了称谓,他生得这副模样,如果不是虞竹知道他性格有多么恶劣,估计也会被这傻白甜天使样子蒙蔽,也怪不得他姐一直看不透。
“如果做到了,以后可以让姐姐更有兴致,我都可以做。”
虞竹面红耳赤,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听完,明明也就比他大了不到一岁,为什么那么……
“你想都不要想!”他怒吼。
“我也要去京州读大学了。”虞竹说,“之后,你什么小花招都别想做。”
他会把虞鸢保护得好好的,看得紧紧的。
“你那么一点分,够去哪里。”谢星朝懒洋洋道,唇角笑容很讥讽。
他喝完了水,准备回房间继续办正事了,懒得再理会虞竹。
虞竹气得脸色发红,冲他修长的背影咆哮,“京大就他妈的了不起啊?”
虞鸢买完了药,正好推门进来,就听到了虞竹这句话。
虞鸢,“……”
虞竹,“……”
“姐,我没有说你学校不好的意思,不是,你听我说,是他……”虞竹慌乱道。
虞鸢叹气。
他们两个可能就命中不对付吧。
谢星朝这次没有在她家住很久,只是等晚上虞楚生和沈琴回来了,一起吃了顿饭。
他竟然给虞楚生和沈琴都带了礼物,说是承蒙关照,去年有事没来拜年,补上新年的礼物。
虞鸢耳朵都红了。
有事……都是因为她闹出的事情。
“鸢鸢的礼物,等回去学校了再给你。”吃饭前,他就对虞鸢说了。
虞鸢真觉得自己不好意思收他礼物,她去年给谢星朝买的圣诞礼物,到现在都还没送出去,她和他说不用了,少年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沈琴一贯很喜欢他,也问他在大学近况,谢星朝有问必答。
沈琴知道他上学期绩点后,笑容满面,“我就说,星朝人聪明,小时候,鸢鸢教读书写字,教了什么都记得。”
谢星朝休学在家的那段日子,虞鸢每天放学,都会雷打不动的教他说话,教他学习,和他讲自己在学校的生活趣事,尽力让他开心一些。
“是鸢鸢教得好。”他乖巧的说,“我人很傻的,鸢鸢才是真的聪明。”
虞鸢,“……”她不知道自己耳朵是不是又红了。
只有这点,她知道谢星朝不是在骗她,他就是真心实意觉得,她是世界上第一好,聪明漂亮有能力,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别人说他不好可以,如果说她不好,他就要和人打架。
“你是打算继续读这个专业?”虞楚生问,“以后,读博当地质学家?”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谢岗只有一个独生子,以后谢星朝要是真的去当学者了,他一手做下的家业,难道去给那个传闻中,还不知道有没有的私生子继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