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儋耳蛮花
“你知不知道啊,把喜欢的女生天天背自己身上,那感觉贼妙了!”
虽说偶尔也是一种考验。
譬如被她的时候,能隐约触到女生胸前的柔软,每天都考验自己的耐力……更别说她的发丝还时不时撩拨着他的心弦。
哎,可惜人家现在不方便……
陈凌和诗添夏说这些的时候,她的小脸唰地又红了,啐着陈凌。
“你也太不正经了啊,那次我妈妈面前也是,现在她看不到我都面色古怪,家里气氛不太平……”
“行吧,我以后知道了,再不正经也只不正经给你一个人看。”
涨红了脸的夏夏又害羞地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很感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腿还伤的这么严重,眼下都靠这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才算是一起度过“难关”。
其实她知道的,陈凌就是所谓的“土豪”。
一个这么骄傲的人,却甘愿为她当苦力。
从那时候耐下性子陪她练习口语开始,他们也一起度过了很多难熬的岁月。
想来自己也没为陈凌真正做过什么,果然他才是在努力付出的一方。
宿舍阿姨看到陈凌把小姑娘背下了楼,也笑着调侃:“哟,又来背小女朋友啦。”
“是啊,我媳妇儿腿疼不能走,我不得背着吗?”
诗添夏:“……”
她忽然眼眶一下就红了。
仿佛是没来由的,也不需要非得有什么起起落落的伏笔和前奏。
只是,忽然心之所至,就知道了注定的未来和幸福的归宿。
诗添夏将头埋在他的颈侧,热泪顺着脖颈的线条流淌,就这么哭了一路。
——
终于,腿伤好了,可以自己走了。
奚温宁的那些破事也算告一段落,就算没有得到任何抗争的成果,她也只能和这个世界暂时妥协了。
为了庆祝这些算不上令人太高兴的“喜事”,诗添夏喊了奚温宁他们一起吃饭。
她知道温宁依然在为徐远桐的失踪忧心忡忡,所以也只是更多的陪伴,和静静地聆听。
席间,陈凌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
陈凌瞬间缓和神色,说:“没事,我在美国的一个亲戚,身体有点不好了,最近可能要去看他了。”
“……没关系的,你别着急,美国医疗发达,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陈凌装作不在意地往奚温宁的方向扫过一眼,才难得面色沉静地说:“嗯,最近可能要去美国一段日子,你别担心我。”
“知道了。”
对于这件事,起初诗添夏真的没太在意,一方面她觉得去美国看家人无可厚非,另一方面她的心思也放在奚温宁这边,希望抽出更多时间陪伴挚友。
可渐渐地,夏夏感觉不太对劲。
当时陈凌只说去美国一段日子,可没有说过,要时不时地隔三差五去美国。
那位亲戚的病也时好时坏,常常陈凌回来见她,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诗添夏提议:“要不我陪你去一次吧?我可以……”
“不用了。”
陈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且明显地开始躲着她,哪怕是再迟钝的女人,也能察觉情况不太对劲。
“陈凌,你去美国到底看哪个亲戚?什么毛病?……现在治疗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现在我也说不清楚,等过段时间告诉你。”
就这么问了几次原因,但就是不了了之。
刚开始诗添夏还选择相信他,可时间越长,她的心就越凉。
室友也问她最近怎么都没见那个帅帅的男朋友,她就说他经常跑国外。
“该不会是……在国外有什么情况了吧?”
诗添夏咬着唇,面色不变:“什么情况?”
“嗯……什么初恋女友之类的,你男朋友挺有钱的,现在不是流行找网红吗?”
她淡淡地笑了笑:“不会的,我看他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不可以告诉她的呢。
就算是一个家庭秘密,他们既然都要成为一家人的,他就不能选择一个时机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吗?
还是真的像传言,陈凌去美国,是找他的什么初恋女友?
诗添夏没听他提过第一个谈恋爱的女生,他从初中开始就浪天浪地,女朋友都能组一个AKB48。
初恋都是刻骨铭心的,她当然知道初恋的感觉,因为陈凌就是她的初恋,所以,就更惧怕是传言的那样子。
陈凌终于对他们的关系厌倦了,要寻常新的刺激。
不管是不是依然信任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真的让诗添夏没办法接受下去。
自己走在校园里,都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前一段日子,她的腿受伤,陈凌每天背着她上下学多高调,现在却是一个人形单影只。
诗妈妈都有点怀疑,按捺不住地问她:“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没有。”
听了一些陈凌的情况,诗妈妈冷笑一声,“这种有钱人,说到底就是这幅德行,也见怪不怪了,你和他在一起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女孩子的青春多宝贵,你自己想一想,实在不行问他要点什么,好聚好散吧。诗诗,妈妈也是为你好。”
诗添夏想反驳,可是有气无力,一个字也说不上。
“妈,我心里有数的,我会处理好和陈凌的关系,你不用担心。”
诗妈妈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太强硬,经过那次摔下楼梯,她也意识到平时闷声不响的女儿有多固执。
知女莫若母。
她还是忍着没发表意见,门被带上,回房洗澡睡觉。
……
几次之后,事态还是爆发了。
陈凌从美国回来,约着出来吃饭的时候,诗添夏决定与他摊牌。
她听见自己很平静地说:“陈凌,我不知道你去美国究竟在做什么,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这是你的权利,我应该尊重你的隐私。但你不能说服我去接受,你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难道你没发现吗?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有新的对象了,我也不介意知道,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的。”
她近乎请求地说:“就算你喜欢别人了也没关系,我只想知道真相,我们可以分手。”
这一刻,诗添夏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当初答应陈凌要当他女朋友的那个时候。
仿佛从旁观者的角度,感受到对这个男人微笑的模样。
陈凌乍一听有点懵逼。
最近两头奔波,眼底有些黑影,明显代表这人没怎么休息好,眼下听到女朋友这么说,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陈凌:“……”
怎么解释,确实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他已经向在美国治疗养病的徐远桐保证,绝不会走漏风声。
他知道轻重缓急,目前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病的这么重,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尤其是与奚温宁相关的人。
诗添夏和她的关系这么密切,就算拜托她不要说,可能也是强人所难了。
但他就被这么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陈凌刚想开口,诗添夏拿起了椅子上的包,“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联络。”
——
诗添夏离开之后,也不想回家,就打电话约了奚温宁,两人找一家静吧坐着,点了一杯
Brother红酒和长岛冰茶。
“你好像心情也不好。”
“嗯,和陈凌有点矛盾,没事的。”
诗添夏一脸不太想说的样子,温宁也没追问。
“哎,真是好笑。明明我们两个都‘算’有男朋友吧,可结果都苦逼地坐在这里喝酒。”
诗添夏听着耳边轻缓浪漫的旋律,可心情一点也不美丽。
坐了片刻,两人聊起目前的近况,喝了点酒也打开话匣子。
诗添夏无意间转眸,看见斜对桌来了一个男人,带着一位穿着扎眼、妆容美艳的姑娘。
两人边走边笑,神状亲昵。
奚温宁啧了一声:“没想到会遇见‘老同学’啊。”
想着当初她们被杨薇薇欺负,而那个男人冷眼旁观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诗添夏也早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文弱女孩,她冷冷地横了一眼过去,丝毫不避讳。
许是两人打量的眼神并不遮掩,她们的目光最终引来对方的探究。
当原颂飞对上她们的第一眼,眼神微微闪烁,显然有点尴尬。
本来,诗添夏表情僵着,但坐在对面的温宁忽地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立刻明白过来,唇边牵起一抹淡雅姣好的笑容。
是月光下的花,不动声色地绽放。
原颂飞心中猛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