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子的科举攻略 第79章

作者:八月的四方天 标签: 现代言情

  “我乃泷兴人士,名叫蓝显仁,因常年在水上跑船,所以也被人称作蓝船主。”

  “嗯。”吴紫檀点了点头道:“你可证明何事?”

  蓝显仁笑了笑,并没有马上回答吴紫檀的问题而是朝着方弛远拱了拱手道:“时隔两年,不知道方大人还记不记得小人?”

  方弛远眼神微眯,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会道:“不记得。”

  “呵呵,那是大人贵人多忘事,我曾在大人科举进京时,和大人见过一面。”

  “只见过一面,无关之人何必要记在心上。”

  “……”蓝显仁被方弛远两句话说的有些乱了思路,不过他还是马上又对着吴紫檀开口道:“当年我身边这位方大人进京赶快曾做的是我的船,在那段行程中,我船上曾有一人丧门,我在检查船舱时曾和方大人见过一面,还交谈了许久。”

  “嗯。”吴紫檀点了点头,示意蓝显仁继续说下去。

  “其实在交谈时我就注意到方大人面色有些不正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仿佛在他的身上也看到了血迹之色。只是当时正好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一些异常,我一时忙着处理,也就没有在方大人这边多留,只是后来风波渐渐平息之后,我在方大人住过的船舱里,发现了这件血衣。”

  “所以你是来证明这件血衣是在方弛远房间搜出来的?”

  “是,大人。”蓝显仁点头称是。

  “方弛远,你有什么好说?”

  被吴紫檀问话,方弛远就有些好笑的说到:“这蓝显仁的话漏洞百出,分明就是虚假之词,怎么能当人证?”

  吴紫檀听后严肃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笑意道:“既不作辩解,那傅侯爷,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自然是有。”承恩侯说完又挥了挥手,其后一件件人证物证都被带了上来,其中有证明方弛远在案发前去回春堂和风驻合谋的,也有证明案发当晚更夫在街道上遇到方弛远的,更有其它稀奇古怪的证物,虽不能直接证明方弛远就是泥偶案的真凶,但这些证据合在一起,却能让方弛远和这件案子脱不了关系。

  待承恩侯把所有物证呈送完毕,吴紫檀把几位人证留了下来。

  “蓝显仁。”

  “草民在。”

  吴紫檀翻着先前的审案记录对他问道:“你说方弛远在案发时和你说过话?”

  “对。”蓝显仁点点头:“当时发现有人被害后,我立马组织了船上的所有人,想抓住歹徒,期间和方弛远遇到过。”

  “他当时在干什么?”

  蓝显仁似是在回忆似的说:“仿佛在看书。”

  “好。”吴紫檀盯着案上的记录接着道:“既然发现了血迹和发觉方弛远面色不太正常,为什么不直接搜查?”

  “因为……”蓝显仁显然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呐呐了两声后说道:“因为那时方弛远是我们那边的神童,这次入京很有可能会考上进士,而且那时他已有功名在身,我怕是我看错了,就没敢进去。”

  “嗯。”吴紫檀点了点头,理由牵强,但也勉强能说得过去,“那为何事后发现血衣又不报案?”

  “因为那时……案件已了,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再提。”蓝显仁说完,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理由更加牵强,下方的众人不语,仿佛已经看到了承恩侯找到蓝显仁这个蠢货自打脸面的场景,但上方吴紫檀却没有再问下去。

  “方弛远。”吴紫檀喊道:“那你可有要为自己辩解的?”

  “自然有。”按照审前和楚正则匆匆商定的流程,方弛远请求楚正则替他答话。

  “这是大理寺整理泥偶案的所有资料。”楚正则把一大份文件让小吏递了上去:“里面记载也算详尽,按照我们的推测,凶手可能有三人以上,并且要善制泥偶,否则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谋害傅西雨再把他运到城隍庙门前。”

  楚正则说完又呈送了第二件证物:“这是回春堂事发一月中的开方单子,这一月中回春堂看病的人极多,所以风驻并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我搜寻了皇城所有制做泥偶厉害的工匠,也并未有一人和方弛远有丝毫联系,连方宅的下人也从未和这些人有过接触,并且方宅从未留宿过外人,所以仅泥偶一事,就不可能推断方弛远和这件案子有关。”

  能在三天时间里寻到这些,楚正则也是跑了十几次地方,连距离皇城近些的乡村也去调查了一遍。

  “并且人死后鲜血会快速凝结,当时已经快要巳时,可还能有鲜血流出,可见泥偶也是有人杀了傅西雨后临时起意把他给藏进去的,这段时间必定极短极快,而如此仓促,方弛远和风驻都不可能做到没有透露一点风声的办到。”

  楚正则说完,吴紫檀示意方弛远还有没有补充,方弛远摇了摇头,吴紫檀就道:“现下,我手里有两份资料,一份为傅侯爷提供,一份为方弛远提供,经过认真分析考量,我认为……”

  “大人且慢!”吴紫檀还未说完,下面有一人打断了他的话,他略有不快的道:“何事?”

  这时,林夕道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道:“大人容禀,下官这里还有一份证据需要呈现。”

  “何物?”

  “风驻悔过书和与方宅的来往书信两封。”

  看到林夕道,方弛远冷笑一声,回想起前两日和钱婉儿在狱中的对话,他知道尘埃落定,默默的闭上了眼。

  吴紫檀舒了一口气,刚开口道:“呈上来。”

  有小吏刚要去接,“不必了。”下面又有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又是何人?”吴紫檀皱眉看向立在堂下的三个人。

  三人中,两女一男,其中年轻些的姑娘说道:“小女子名叫王芳菲,是傅西雨的小妾。这两位是我的公公婆婆。”

  吴紫檀皱眉,看了一眼承恩侯才接着道:“你既然是傅西雨的小妾,怎么会叫他们俩为公公婆婆。”

  “大人有所不知,我本是许配给了朱家做媳妇,可是接亲路上被傅西雨看到,就强抢了我回去做妾,还把我的丈夫给活生生打死了。”

  “竟有这等事!”吴紫檀震怒的道。其实这些事情他早有耳闻,只是这些年,早已被承恩侯给压了下去。

  “千真万确,下女子不敢撒谎。”

  “所以你是来告状的?”

  “不,小女子几人是来自首的。”女子以手抚泪的说。

  “自首?”

  “不错。”王芳菲颤颤巍巍的道:“小女子自跟了傅西雨,日日夜夜无不想着报仇,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有一天,他来寻了我。”

  众人朝着王芳菲指去的地方一愣,林夕道更是立马暴怒:“你指着我干什么!”

  “肃静!”吴紫檀拍着惊堂木大喊,然后对王芳菲道:“你接着说。”

  “我本就对傅西雨恨之入骨,此时那位大人来寻我,我便什么都没有犹豫就同意了。”王芳菲的声音小小的带着哭腔,说话还断断续续,但却没人催促。

  “见我同意后,那位大人就让我耐心等着,然后一直过了十来日吧,他才说让我带着傅西雨去逛庙会。”

  女子似乎陷入回忆中道:“那天早上,我把大人给我的药放到了傅西雨的粥里,待他吃完就缠着他去了庙会。我们上了马车不久……”

  “不久就怎样!”此时的承恩侯怒视林夕道,像是一条随时准备咬人的恶犬。

  王芳菲好似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才接着道:“然后傅西雨就晕了过去,我不知怎么的也被人打晕,待醒来时,我被人扔在城隍庙的后院,那时傅西雨就已经死了。”

  “此时我六神无主,特别害怕,然后想到我公公婆婆就在城隍庙做泥偶,我就找到了他们,告知他们原委,商量之后就把傅西雨做成了泥偶,藏在了城隍庙中。”

  “啪!”“你好大的狗胆!”王芳菲刚说完,承恩侯就一巴掌甩在了林夕道脸上,把他打翻了一个跟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林夕道爬起来就想去抓王芳菲,然后又“砰”的一声,被承恩侯一脚踹倒。

  “不是我,是她冤枉我,是她血口喷人!”

  看着林夕道疯狂的样子,王芳菲又道:“我也知道自己犯了朝廷律法,甘愿伏诛,只是求大人看在我公公婆婆事先并不之情,傅西雨又残杀了我夫君的情况上,能放了他们!”

  “你个贱人!”趁着所有人都被王芳菲吸引过去时,林夕道爬起来就去踹了王芳菲一脚:“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冤枉我,我叫……”

  上方吴紫檀见状,赶忙吩咐其他人道:“来人,快把他给我压下去!”

  众人这才惊醒,慌忙把林夕道和王芳菲分开,又过一时,闹剧结尾,方弛远才把眼睛睁开,回忆起钱婉儿临走前最后问他的一个问题:“你想林夕道有个什么下场呢?”

  “死。”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说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终身□□(虽然只有二十年)要比死来的惩罚更大,剥夺一个人的自由和权力,让他恐慌,这种长时间的压迫,我认为是比死来的更恐怖和难以忍受的,不过对于罪大恶极的人来说,如果能有永久性的□□就更好了,虽然处于人道主义上考虑,这样好像太残忍了

第136章 大婚(正文已完待修)

  丰瑞八十七年(这是个bug,待修), 方弛远十六岁, 官至正六品算贤堂监察使,经历国安商行推广算学书之后, 三味先生之名在天下学子间名声鹊起, 不久,方弛远也随之广为人知。

  七月流火, 火红的灯笼被高高的挂起,天刚蒙蒙亮, 一阵唢呐锣鼓的声音就在方宅的前面响了起来。

  “一会再吹, 一会再吹!”方喜云笑的满脸褶皱的给周围的人发了喜钱:“今日我儿大婚,一会还请大家多卖力, 给多添点喜气儿!”

  “方老爷客气!”

  “这都是应该的。”

  “恭喜方老爷, 预祝方老爷早日抱的大孙子啊!”

  收了喜钱的众人不停的向着方喜云说着恭喜的话。

  方喜云不停的摆手,嘴里只是不停的回道:“今日辛苦大家,哈哈哈哈,同喜同喜。”

  院内, 方弛远也早已收拾整齐, 他刚又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就听到外面赵春青大声问道:“仝歌儿, 海味可齐了?”

  “八式海味呢, 都放好了。”

  “唉, 好!”赵春青应了一声, 然后又往一边检查着喜饼喜钱。

  “你去里面看看弛远。”仝歌笑着推了推楚正则, “伯母这边我帮着弄就行,这边东西我都检查好几遍了,准错不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嗯。”楚正则点了点头,因为方弛远这边亲人都不在,所以接亲的事就由他跟着去,石头几个人跟在后面跑腿。

  “弛远。”楚正则进了里屋,看着方弛远已经穿戴整齐就笑着说:“挺精神的,弟妹手艺很好。”

  方弛远低头笑笑:“是吗?”他对着自己身前身后都看了看,大红色的衣袍上绣着鸳鸯和蛟蛇,袖筒宽大但因为针脚绣的很密,所以看上去也不会松松垮垮,衣襟上绣的是重复的花纹,万字形暗金色,整个衣服他穿着也合身,不由得又点头笑了笑:“是挺好看的。”

  看他的表现,楚正则也没笑话他,谁第一次成亲不是这样呢?当年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凭着一股闯劲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真的到了去接亲的时候,也是手抖的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弛远,快到时间了,我们先出门,在正午前,咱把新媳妇给接回来!”

  “唉,好!”方弛远连忙点了点头。

  另一边,泷兴溪山张家村,方安山领着方喜进两兄弟,天不亮就在村口的大树下点了一盘炮,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半个村,村里有起早的人,都疑惑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爹。”方喜楼对着方安山喊到:“这炮也放完了,您回去歇着吧,等中午了,我让空子再去喊你。”

  方安山摇了摇头,像是不太同意,拄着拐杖拉着老张氏对大树下一坐,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娘……”方喜楼又想去劝老张氏,老张氏也不说话,方喜进就道:“爹和娘想等就让他等着吧,你回去让空子把早饭端来,在带件衣裳,我在这看着爹。”

  “唉。”方喜楼看了看方安山夫妇,点头应了一声就走了。

  半个月前,家里收到了方弛远要成亲的信件,这样的大事,家里完全没有什么准备,而且京里面也只有方喜云两口子在那,方安山不高兴,就要在村里在办一次,家里人劝不住,就同意了。

  所幸现在家里有些闲钱,日子过得也富裕,就准备在家门口摆两天的席面,也不准备问别人要喜钱,家里有什么食材的,带一点过来就行,而今天中午,就准备摆第一次。

  “我的远儿啊……”方喜进在一边看着,不知怎么的,老张氏突然一个人呜呜的哭了。

  “娘。”方喜进皱眉:“你怎么了?”

  “我想远儿了。”老张氏呜呜呜的哭的伤心:“那孩子一走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又能不能等的到了。”

  “能,肯定能。”方喜进不知道如何去劝,就一手掏手巾给老张氏擦鼻涕,一边轻声道:“娘的福气大着呢,肯定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