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鲜未到期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向世枫求助调货。
督察组人员快速互相传递文件,经过严格细致地研究对比后,发现两份订单吻合度的确高达95%以上。
“为什么选择向世枫求助,您与世枫之间存在什么特殊关系吗?”他们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首先,我们酒店开业所需的这批酒水组合,在当下酒水市场筹集难度极高,我相信在座各位领导也都明白,目前就国内几大代表性酒店品牌来讲,只有世枫与我们势均力敌。”
“其次的话……”
她略顿在这里,几乎是温吞地轻笑了下:
“如果真的有特殊关系,我想我不会选择用人人都可以查到的企业通讯线与对方进行联络。”
方才对她提问的督察员咳了嗓,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没有证据的提问就是在妄自揣测。
“抱歉。”督察员表示歉意后,再次提出新的问题:
“但不可否认的是,酒水购入与调配应为采购部门工作内容,受酒店总经理直接管辖。而您没有按照集团规章走程序,这种行为否可以理解为您在越权办事?”
“从形式上来说,是的。”汤倪应得很痛快,“但请容许我为自己辩解。”
“身为酒店对客经理,我认为自己有责任满足每位客户的合理需求。深坑开业在即,酒水储备直接关系到顾客体验度和满意度,也极大程度影响着我本职工作的质量考评。”
尾音落定,她蓦然撩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左侧的玻璃镜面,目光逼戾。
视线投聚之处,正是小霍之前眼神求助的位置。
“当然,如果不是总经理上收了采购部购买酒水的行动权,并且因为业务繁忙没有注意到原订单运输异常。”
她将最后的语句咬得字字皆重,“我一定、不会越权办事。”
坐于听证席上的邓志莫名僵直了下身体。
潜意识让他如坐针毡,可又反应过来明明隔着单向透视玻璃,汤倪是应该看不见他的。
或许是源自心虚。
邓志是在调走李友全之后,才得知「海棠湾」的货被扣在了海关。
顺藤摸瓜查到入库深坑的酒水来自「香榭丽」,这就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汤倪。
可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明明「海棠湾」的货仍滞留在海关,可对方在没有收到尾款的情况下,竟然率先把回扣的钱打到了自己的账户上。
他不能确定汤倪在这其中究竟知道多少,何况她还动了自己的人,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做掉她。
提及到邓志,汤倪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手指渐渐深攥稿件边缘。
督察员打算继续详细追问。然而冷不防地仓促一瞥,到嘴边儿的问话又生生憋咽下去。
当段伏城缓慢起身时,所有人都紧跟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之后众人见到他将决议表随意反扣在桌上,单手揣兜,懒恹扫量一圈后,嗓音淡冷地扔下一句:
“听累了,休息。”
*
监理会被段伏城中途叫停。
众人十分惊异,但大家只能闭麦照做,毕竟没人敢真不怕死地上前去质疑。
汤倪总算有个喘口气的机会。
从一早到总部就开始筹备,会上又全程紧张地与督察组过招,她甚至不记得喝水,直到这会儿才感觉嗓子干渴到浅浅泛痛。
走去茶水间,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
冰冷液体慢慢滑淌入喉咙,溢流过声带,缓释缺水的不适感,也逐渐浇熄她心底的燥。
正喝着水,旁侧房门倏地从里面敞开半扇缝隙,在大脑做出反馈之前,汤倪已经毫无防备地被一把扯了进去。
“嘘,别叫。”对方捂住她的嘴巴。
男人低磁声线淬着乌木香,清冷似夜潮浪月,一如其人地侵渗矜傲,晃曳在她的鼻尖。
汤倪眨了眨眼,从唇上拉下他的手,“干嘛啊,吓我一跳。”略带嗔怪。
段伏城眼梢微扬,没回她。
之后“哗啦”一声,头也不回地伸手将旁边的百叶窗直接拽到底。
房间在霎那里丢失光源,溺入昏色。
他偏头凑近,仔细观察她片刻,继而蜷曲食指刮蹭了下她的脸颊,音腔慵懒:
“脸色这么差,待会儿见到邓志怎么赢?”
“啊?很差吗?”汤倪顺着他的话摸了摸脸。
虽然无心打扮,出于礼貌她今天还是淡妆出席。
只是多日处于紧张筹措的战前状态,难免力倦神疲。
本就冷白皮的肌肤此刻有点儿病气,唇色不似以往的红,眼白里缠满细小血丝,还有因睡眠不足导致眼睑下敷着层淡青色。
“那我去补个妆……”
可刚说完,她恍然想起手袋好像被没收锁柜了,只好耸耸肩自嘲一句:
“好像现在没那个条件哈。”
段伏城低头轻笑了下。
汤倪还没来得及问他笑什么,手腕先被对方牢牢扣住。
在她随外力失衡跌进他怀里的下一秒,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响,回神时房门已经被男人二话不说地反锁住。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尾音落掷,他微俯下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直接将人打横抱到墙前的台面上。
汤倪懵住,手里还傻傻地握着矿泉水瓶,直勾勾地望着他问:
“做什么?”
段伏城对视上她,女人腰际束裹西装的黑色蝴蝶结,在他长指间灵巧脱落。
然后听到对方回答她的傻话:
“做些能让你脸红的事。”
第83章 农夫山泉 给你的吻比山泉甜。
让她脸红的事…是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
汤倪并非初尝禁|果的小女孩, 秒懂段伏城的意思后,整个人都傻了。
“你你、你……”她震惊到话都说不利索,“你这种时候做、做那种事你真是……”
段伏城笑看着她, 卸掉袖扣, 然后慢条斯理地将衬衫袖子上挽了两道。
他还什么都没做。
她却已经像做过什么一样开始脸红了。
怎么这么可爱。
汤倪从他眸底读出自己的糗态,拼命蹬腿想从台上跳下来。可身体被男人死死桎梏, 她的胡乱挣扎只会给足他有机可乘的间隙。
“段伏城!”她羞恼地提高声音。
转而又意识到房间外围满了高层领导,不得不压下音量, “你可别乱来我跟你说啊, 外面都是人——”
控诉的字音猝然吞没在他唇齿里, 再辗转交濡, 喂回她的口中。
段伏城吻得很突然,她甚至没能来得及放下水瓶。
他素来偏好温柔, 这次却不同。
薄唇攻势的力道透着狠,舌尖挑开她口腔上颚,滑舔出似有若无的轨迹, 气息倾吐间,充斥着某种急而不慌的暴力。
汤倪担心他会太疯。
单手撑在男人臂膀上无力推阻, 勉强从他唇下脱逃, 略染娇气。
“不行……”
——她好像在拒绝。
段伏城并不心急, 纵由着她躲。
只是渐渐抵近, 慵懒轻柔地挑开边缘, 深藏在内的蝴蝶结被他精准捕猎, 委顿退让在他修长指尖。
那里的蝴蝶结过分稚幼, 又脆弱。
不堪重力,完全不同于她腰上那朵黑色蝴蝶结的饱满张扬。没有半点儿抗衡的样子。
总归是汤倪先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脸红得不像话, 熏烧耳根一路蔓爬到锁骨。
导致逻辑散架,嘴比脑子还快:
“你…你太久了!”
——又似乎不是拒绝。
完蛋。
她脱口而出,压根未经思索,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浑话,恨不得立马遁地而逃。
手中动作停下来,段伏城稍怔,继而低哑地笑出声。
“听不懂。”他坏心思地逗她。
汤倪又羞又气,抬脚就想去踹他,可架不住对方早有防备。
微微侧身躲开攻击,眼疾手快地扣握住她的两只脚踝,顺势褪下女人脚上的高跟鞋,将她整个人拽近自己。
“你是责怪我?”他的手指从她掌心巧妙避绕,继续探索,“还是……表扬我?”
这个答案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