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姜有酒
“哟，老黑来了，要看看玉吗？”
老黑：“不了，带朋友家的后辈过来长长见识。”
“老黑，今天进了一批货，要不要看看。”
“下次，下次。姜道友，跟我来！”老黑领着她到了最里面一个院子。
一进院子，姜瑶瑶才发现别有洞天，院子里非常热闹，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玉髓原石，买卖声不绝于耳。
她观察了一下，来往的修士大都在炼气高阶，偶尔也有像她这样的年轻修士，这些人大都跟着家里长辈来的。
院子来有好几间屋子，或多或少都用了些须弥纳芥子的法术，就算是院子，也用了空间折叠这样法术。
姜瑶瑶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的眼花缭乱。没想到只不过是东山这个地方就有这么多玉髓原石，这要是到了灵膳阁这些盛产原石矿脉的地方，该有多少石头。
“这家店的石头不错，你随便看看，若是有看中了的，可以买，这里价格比较公道，不会糊弄人。”
姜瑶瑶点头，四下看看，若是有人买原石就凑过去看个热闹，什么松花蟒纹，什么种水，听得她一头雾水。
老黑看她这幅模样，就知道肯定是第一次赌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希望待会姜瑶瑶不要输得太惨。
前面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大喊：“出玉了，出玉了！”
“真的假的？”周围人都围了上去。
姜瑶瑶和老黑也凑了上去。
赌玉的人是两个年轻修士，一男一女，男修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看起来温文尔雅。女修姿容艳丽，一双桃花眼，只是眉宇间透着一丝高傲。
两人都是一席广绣白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了一口锅，这是灵膳阁的统一道袍，只是让姜瑶瑶疑惑的是，这里离灵膳阁十万八千里，灵膳阁的人怎么回来东山坊市？
姜婉没想到第一块原石就出玉了，而且还是比普通玉髓贵的属性玉髓，脸上的得意就没忍住，她旁边的澹台云也忍不住替她高兴。
玉髓开到这里，有人怕承担风险，会选择卖掉，还能卖个好价钱。但是姜婉本来就不差钱，直接对开玉的师傅道：“继续开，全都开出来。”
人群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最终的结果，原石开到这里已经可以确认会有玉髓，但玉髓到底多大，还是个未知数。
开玉的师傅答了声好，继续用法术擦拭原石，一点点将整个玉髓取了出来。
取出来的玉髓被水清洗过后更显苍翠欲滴，透着一股生机，虽然有些杂质，但是在灵气测试的阵盘中显示的灵气值也达到了三品。
只是个头不大，就一个小手指长，即便这样，跟原石的价格相比，也赚了不少。
有人后悔极了，捶胸顿足：“当初我也看了这块原石，我怎么就没买呢。”
玉髓被风化后的玉皮包裹，埋藏于地下无数年，吸收了大量的地煞之气，神识难透，秘法也没用。原石没切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玉髓，就是有经验的老师傅也有走眼的时候。
赌玉这件事就是这样，有时候看好的石头切开之后，什么也没有。不看好的石头，反而切出了玉，所以这一行又有“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
可即使这样也还是有无数人前仆后继，没办法，玉髓对很多灵膳而言，属于刚需，有需求就有市场。
姜瑶瑶看得眼热，就是不知道这玉髓多少灵石，若是能买下就好了。
正想着，有人已经开始出价了，场面简直可以用火热来形容。
“这玉髓我出一千灵石。”
“才一千就想买属性玉髓，我最三千灵石。”
乖乖，姜瑶瑶眼睛瞪得溜圆，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这玉髓虽然还行，但也就还行而已，居然这么贵。
这价格是越叫越高，已经快接近八千灵石，姜瑶瑶只是听了几嘴就彻底打消买的念头，跟这些人一比，她包里的几万灵石都拿不出手。
她猜测这女修不会卖，对方也是灵厨师，玉髓这样的东西，留着比卖掉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事实证明，这些人就是喊了个寂寞。
这次开玉看的姜瑶瑶心痒，不过，她不打算一来就用锦鲤之鳞，她想先看挑几个练练手。
老黑算是比较负责任的掮客，特地带她到了里面，指着地上一堆原石道：“这些原石都是蛮荒老牌玉石矿脉的，虽然是下脚料的，但个头不大，用来练手最合适不过。”
姜瑶瑶蹲下身，查看其这些原石来，有的原石上面布满了绿色纹路，还有一团一团的符文，这些应该就是玉简上说的松花蟒纹了。
有经验的老师傅可以根据原石上的符文来辅助判断，推测哪些可能出玉髓，虽然只是推测，但十次里也有三四次准确，这样的概率在赌玉界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姜瑶瑶没这本事，她挑了几个，花纹看起来都差不多，也看不出哪些可能有，哪些没有，索性选了一个看起来顺眼的。
她刚把手放到这块石头上，正要拿起，这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直接把石头捡走了。
就很没礼貌。
“这块石头我看中了，你另外选一块。”姜婉刚才进来一眼就看中了这块原石，上面松花蟒纹清晰完整，很有可能出玉。
至于姜瑶瑶，完全被她忽视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原石只要没付账，就属于店铺，作为客人，她买下来无主的原石，完全没问题。
只是当她看清姜瑶瑶的脸后，整个人大惊失色，大喊出声：“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姜瑶瑶：“？？？”我们认识吗？
第55章 气运弄人
姜婉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 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姜婉还叫林兮，只有两岁, 跟着母亲去见父亲。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父亲, 她很高兴。
可就在他们一家阖家团圆的时候，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闯了进来, 用剑指着她的父亲，喊道：“林枫,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竟然敢骗我！我要杀了你。”
女子已经结丹后期，尽管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母亲和父亲连手也打不过。
当时她就站在女子后面, 女子似乎并没有对她动手的想法，这就给了姜婉一个机会, 她瞅准机会趁女子躲避母亲攻击之际, 狠狠推了她一把。
女子一个趔趄，为了保护肚子胎儿, 生生被利剑穿心。
她躺在地上, 虚弱地喘着粗气, 身上两腿间满是血，那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姜婉。
那张脸那个眼神，姜婉至今都刻骨铭心。
如今，这张脸与姜瑶瑶的脸重合了起来。
姜婉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看来姜瑶瑶就是当初那个被救走的孩子。
澹台云在另一边挑选原石, 听到姜婉的声音赶过来：“师妹，发生什么事了？”
姜婉听到澹台云的声音，猛地想起一件事情, 慌了。不能让澹台云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姜婉。
“没什么，只是认错了人。”她抬头看向澹台云，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红着一张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姜瑶瑶巴掌大的脸蛋，明眸皓齿，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挑，透着一股灵动和狡黠。
姜婉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偏偏要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师兄？你怎么了？”
叫了两声，澹台云总算回过神来，少年羞红了脸，不敢看姜瑶瑶，低声道：“没什么。”
姜婉心虚，不敢让澹台云和姜瑶瑶多接触，拉着他离开。
“师兄，你不是要去太玄宗送请帖吗，要是耽搁了可不好。”
澹台云皱眉：“你不去？”这次送请帖，原本只有他一人来，要不是姜婉求了师父，他是不会带她的。才刚刚炼气七层，出去就是给妖兽送菜的。
姜婉解释道：“我就不去了，这次来太玄宗，父亲让我帮他拜访旧友送些东西。”
澹台云有些担心，“师父把你交给我，若是出了事怎么办？你还是跟我一起。”要不是出门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姜婉出事，澹台云才不会管。
姜婉哪能跟她一起行动，假装为难：“这次来主要是办姜家的私事，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只能我一个人去。师兄不用担心，来之前，师父给了挪移符，就算遇到危险我也可以及时逃跑。再说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坊市，这里有元婴修士坐镇，不会有事的。”
“那，你多加小心。”澹台云算是看出来了，这是想把他支开，算了，反正他尽力了，若是真出了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澹台云一离开，姜婉立刻变了脸色，直接返回黑市。
这会儿的黑市正是热闹，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姜瑶瑶投去目光，问老黑：“这是怎么了？”
老黑打听后，一脸兴奋地凑过来：“今天刚好来了一批新货，还是蛮荒最大的玉石矿脉迦楼罗，那可是胧月修真界出了名的老坑种玉髓原石。”
姜瑶瑶立刻来了兴趣，“真的？在哪？带我去。”这迦楼罗她在书籍上见过，这座玉石矿脉据说里面出过的玉髓大多数都是属性玉髓。
两人一起来到了黑市最里面，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姜瑶瑶和老黑挤进去一看，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原石，这些原石气息驳杂，带着一股野性，倒真像是来自蛮荒。
姜瑶瑶随意捡起一块石头，原石上松花符文透着一丝古老原始的气息，渗透进玉皮，看起来就很不凡。这里每一块石头都差不多。
人群围着一个小山高的石头，这个石头被切开一个口子，露出莹白剔透的玉髓。露出来的这部分品质一般，从切口往里看，似乎隐隐能看到颜色，里面很有可能出属性玉髓。
玉髓是越往中心，品质越好，若是里面的玉髓都是属性玉髓，价格肯定可观。
里面被玉皮包裹，就算是化神真君来了也看不透，锦鲤之鳞也没反应。
姜瑶瑶一看价格，竟然要一万中品灵石，也就是一百万下品灵石
得，是她买不起的价格！
有不少人摩拳擦掌，挑了好些料子，准备开石头。
姜瑶瑶不敢耽搁，万一有人开出极品好玉，触发锦鲤之鳞，这可就得不偿失了。为免出现意外，姜瑶瑶将灵气灌注进锦鲤之鳞。
脖子微微发热，锦鲤之鳞主动被触发。
姜瑶瑶趁机感应这些石头，打算把有反应的都暗自记下来，按照渴望度排序，待会慢慢选，挑一个性价比高的组合。
这批原石确实出自古老的灵石矿坑，但是高品质玉髓的比例并没有老黑说的那般高，姜瑶瑶就这么在原石堆里打转，这块看看，那块摸摸。
等姜婉进来的时候，锦鲤之鳞的作用正好消失。
姜瑶瑶惊讶地看着满地的石头，眼里都是不敢置信的光芒。差不多一千多块原石竟然只有不到二十块有玉髓，这还不算玉髓的品质。
要知道主动触发锦鲤之鳞跟被动不同，像姜婉开出的属性玉髓，无法被动触发锦鲤之鳞，但主动感知是可以感知到的。
这样一来，玉髓就更显得珍贵了。稀少加上用处广泛，难怪价格居高不下。
吱吱和红红待在灵兽袋里歇息，姜瑶瑶不敢托大。
也没急着挑原石，而是从包里把之前买的各种各样的防御符篆拿出来，对照着说明书一张一张往身上贴，贴得自己全身上下闪闪发光，就像一尊行走的金佛。
这一身灵光在院子格外显眼，周围的人偷偷投来注目的眼光。
姜瑶瑶丝毫没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比起这个，她更心疼自己的灵石。她一边贴，一边忍住肉疼安慰自己，这些符纸都是投资，到时候都会赚回来的。
老黑一头雾水，“这里虽然是黑市，但是很安全，你怎么贴这么多符？”
看她这一身亮闪闪的，按照一张符纸最少三个灵石来算，这得多少灵石啊。就算有灵石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老黑酸了，什么时候他才能过上防御自由的生活。
姜瑶瑶露出一个“你不懂”的表情，“有备无患，待会你就知道了。”确保全身没有一个地方遗漏，她这才满意地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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