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白白
胡铁花:“…………”
胡铁花尴尬的挠了挠头,估计也想到了自己两个时辰之前无礼的举动,尤其对方还是好友姬冰雁的侍妾:“这是误会……”
他不仅看到了对方换衣裳,还捆了她的手强行绑到这里,最可怕的是这个被姬冰雁藏起来的美人完全就是他的理想型。
甚至在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居然还会浮现出那令所有男人嫉妒发狂的场景。
胡铁花哀叹一声:“我对不起死公鸡。”
他刚说完这句话,客栈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他等待的好友,姬冰雁。
姬冰雁的视线落在十九身上,他的表情深沉,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但他一瞬不瞬的,足足凝视了她有半盏茶的功夫。
然后他看向胡铁花,那双锐利的、冷酷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笑意,说道:“你确实对不起我,我的五万两打水漂了。”
“死公鸡?!”
胡铁花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惊讶姬冰雁到来的速度,道:“你来的倒是很快,比楚留香预想的快的多。”
“你绑了我的客人,我当然来的很快。”
姬冰雁坐在他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更何况你还在一路上留下了那么多的标记,就算我是个瞎子,想要找不到都难。”
这话一出,胡铁花彻底愣住了。
他的眼眸又圆又亮,飞快的抓住重点道:“客人?原来这位姑娘不是你的侍妾!”
第5章 火焰化蝶(五)
“侍妾?”
姬冰雁不可思议的看着胡铁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放下酒杯,淡淡的否认道:“你高估我了,阿离姑娘只是我的客人,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她。”
楚留香轻笑道:“一个时辰五万两的客人,怪不得你进来时要那样看着她。”
姬冰雁没有否认,他拨动了一下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平静的道:“不错,我虽然有些财富,但还没有奢侈到这种程度,更加不打算将十五万两花在这种地方。”
三个时辰,十五万两。
楚留香叹了口气,他的视线掠过十九洁白无瑕的肌肤和蝶翼似的眼睫,可悲的发觉,他竟然并不觉得这句话哪里荒谬。
这样美丽的女人,哪怕姬冰雁没有说出她的名字,楚留香也能猜到她的身份。
也只有这样与月争辉的容光,才能让沙漠之王札木合屈身求见,让整个兰州陷入因她举世无双的美丽而翻涌起的漩涡。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的眼睛在看着十九,被这双含笑的、清澈的眼眸看着,十九有一刻觉得,他说出什么都是对的。
然后,十九听到他说:“说来奇怪,我竟然已不觉得十五万两银子很多了。”
姬冰雁放下酒杯,淡淡的说道:“这是我花过最亏、也是最值的十五万两。”
“若不是小胡,你今日就赚翻了。”
楚留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胡铁花,对好友调侃道:“姬冰雁,你最好现在就跟我们到大漠里去,离人阁的主人现在必然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杀了你泄愤。”
胡铁花神色怪异,终于也将姬冰雁口中的“阿离姑娘”与“离人阁”联系了起来。
他立刻回想起白日与楚留香在酒楼中所听到的、店小二和大汉的谈话,他那时还觉得店小二夸大其词,以讹传讹,多美丽的女人才能用一双手就让人失魂落魄?
胡铁花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十九白皙柔软的手掌上,如果能被它轻柔的抚摸,世界上一半的男人会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他抓了抓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似的对十九道:“那个……你叫做‘阿离’?”
一听这话,姬冰雁冷冷的道:“一路同行,你都没问过人家姑娘的名字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看胡铁花用一双猫似的眼睛瞪姬冰雁,微笑着说道:“小胡,人家姑娘叫什么名字又与你何干?”
胡铁花:“…………”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他连忙说道:“我又没问你们。”
他的眼睛又圆又亮,竟然也让那张英气的脸显得十分年轻起来,蓬乱的头发也有些可爱了,十九看着他,道:“不是。”
胡铁花被噎了一下,讪讪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阿离姑娘,我行事莽撞冒犯了你,自罚一杯给你赔罪成不成?”
楚留香道:“只罚一杯,这莽撞的家伙可是个酒鬼,罚多反而顺了他的意。”
十九其实并不觉得冒犯,也不太能理解这种江湖人士特有的赔罪方式,她看着楚留香,道:“你和你的朋友都很有趣。”
楚留香又想苦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令人心动的美丽女人评价为有趣,而不是英俊、或者风趣。
“唉,阿离姑娘,先前对不住啦。”
胡铁花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酒,对十九拱了拱手,又对姬冰雁道:“先前在酒楼里,我还以为小二夸大其词,没想到,原来竟是我坐井观天,不识人间绝色。”
姬冰雁淡淡的道:“一个时辰五万两的人间绝色,你身上有五万两银子么?”
“不,我身上就连五两银子都没有。”
胡铁花叹了口气,说道:“死公鸡,如果你不想再花上五万两的冤枉钱,现在就应该准备一辆马车,把她送回兰州。”
他看着十九的目光,仍旧热烈而又专注,像是在看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可是这句话说出来,任谁都听不到半点不舍。
古龙世界的男人,为了友情放弃一个女人再正常不过,尤其是一个甚至还算不上相识的女人,哪怕她貌美如神仙妃子。
而嗑瓜子看连续剧的4870都他妈被惊呆了,它满脑子表情包,一脸“我到底错过了多少集”的表情,震惊道:“啊?!”
系统的数据运算都快混乱了,它的恋爱脑和颜控思维根本不能理解楚留香和胡铁花,还以为只要宿主露个脸,就能被主角三人组“金屋藏娇”,然后组队刷副本。
4870瑟瑟发抖的抱住宿主,期待的看向楚留香,希望他能稍微怜香惜玉一下。
怜香惜玉的楚留香点了下头,对姬冰雁道:“小胡说的没错,大漠的环境太过恶劣,不适合女人生存,既然你都到了这里,想必也准备好了送她回去的马车。”
姬冰雁站起身,在楚留香和胡铁花的目光中推开了客栈的木门,说道:“你说得对,我的确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仆人、食物和水,准备把阿离姑娘送回兰州,再陪你们这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到大漠里去。”
楚留香这才发现,客栈外竟然还停着一辆马车,车厢宽敞,拉车的马匹尤为高大健壮,甚至像是一间能够行走的屋子。
马车旁还有两名仆人,这次却都没有穿姬冰雁爱的白色衣裳,而是方便在外行走的灰色短打,腰上也都带着匕首武器。
而在这辆特制马车的后方不远处,还有一辆小些的马车,精致监护,也有几名护卫守在一侧,正是姬冰雁府中的仆人。
“宿主,他还真打算把你给送回去。”
4870一脸的黑人问号:“到嘴的肥肉都能吐出来,他们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十九爱抚系统狗头。
她十分清楚,自己绝对不能离开楚留香,组队模式尚未达成,一旦离开三位气运之子,就要再次忍受世界意识的排斥。
还有镜姬,十九在看过楚留香原著之后就在怀疑,镜姬有可能落入了石观音手中,而楚留香此行,必定会遇上石观音。
她看着姬冰雁,胡铁花发觉她那双始终冷若冰霜、仿佛寒潭一般的眼眸中终于有了波动,轻声道:“你要到沙漠里去?”
姬冰雁没有说话,他用那双苍鹰一样锐利的眼眸看着十九,甚至是有些沉重。
老天对她是如此厚爱,世人常用银铃来形容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但银铃的响声又如何能及的上她美妙动听的声音呢?
十九又道:“你付了五万两,却还没看我的舞。”
她的嗓音很轻,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姬冰雁却在一瞬间就明白,这个柔弱的美人竟然想和他们一起到沙漠里去。
这样一个美丽且柔弱的女人,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沙漠里,绝对活不过一个月。
作为一个舞姬,她又有什么理由要随一个才刚刚见面的客人到大沙漠里去呢?
姬冰雁没有直接拒绝,他的口吻一如寻常,可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阴冷可怕的味道,他看着十九,说道:“你要去沙漠,可你又知道沙漠是什么地方么?”
“那里的白天,热得令你恨不得把皮都剥下来,到了晚上,却冷得如同身处冰窖,你看到的绿洲,全是蜃楼幻影,近在咫尺的水也无法喝到口中,脚下全都是尸骨,每个时辰至少有十个人要被渴死。”
姬冰雁严肃的、冷酷的面孔上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神情,就好像他真的曾经经历过这样可怕的景象,道:“沙漠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一个女人,是无法在……”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完,也根本就无法说完,因为十九正在看着他。
她一个字都没有说,眼眸中甚至仍是一片冰冷,但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对这样的美人露出严肃和冷酷的神情。
即使是在沙漠之中,她和死亡站在天秤的两端,也有一大半的男人要选择她。
这个浑身素白、不沾一丝烟火气的美人儿看了看马车,说:“我也要到沙漠里去,你猜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姬冰雁以为她是在说马车旁的仆人,一个名为石驼,一个叫做小潘,都是姬冰雁最忠心的仆人,哪怕是面对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们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更何况,石驼还是个瞎子。
可是很快,姬冰雁知道自己错了。
拉马车的两匹好马,一直都是由石驼控制,他是个哑巴,虽然不能和人说话,却能和畜牲沟通,指挥它们做事,可是现在,石驼却失去了对它们的控制。
这两匹矫健的骏马,在没有主人任何指令的情况下,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这是一种源自西域的烈马,生性高傲自由,哪怕是石驼,想要驯服它们也需要花许多功夫,可是现在,它们却温顺的如同家犬,垂下头颅去蹭舞姬洁白的裙角。
没有马,马车又怎么能行驶呢?
第6章 火焰化蝶(六)
姬冰雁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他的马车坚固而宽敞,车厢里有张精致的软榻,每一寸都铺着柔软的白鹅绒垫子,围着中央一张四四方方的红木小桌。
桌上摆着三碟点心并各色菜肴,一个穿白衣裳的美人正在斟酒,然后用那双柔软洁白的手捧起酒杯,递给马车的主人。
任谁看来,都不会觉得他们是要到大沙漠去,反而像要带着美人去江南春游。
美人白玉似的手掌伸过来,袖间仿佛还带着沉香木屑的香甜气息:“姬公子。”
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无法拒绝这样一位美人的赔礼,哪怕她手中捧着剧毒的鸠酒,也有无数狂热的男人愿意喝下去。
姬冰雁并非铁石心肠,于是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翻了个身重新躺回塌上。
车厢里十分宽敞,软榻又大又舒适,睡下三个男人原本绰绰有余,可现在却多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这就让马车里的空间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胡铁花躺在软榻的正中,紧紧的挨着姬冰雁和楚留香,几乎不留下一丝空隙。
他有一双猫一样又圆又亮的眼睛,心性也如同猫一般好奇,非要把不懂得事情弄个明白,有时候甚至倔的像一头驴子。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十九,却不是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目光,反倒像是猫咪遇上了喜爱的玩具,跃跃欲试的,想要去抓毛线球,看看线头的末端到底在哪里。
姬冰雁闭着眼,在脸上盖了一块浸湿的帕子,却好像能透过那块帕子看到胡铁花在做什么一样,冷冷道:“你这样盯着她,是要把人家姑娘盯出两个窟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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