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寒公子
魔家姐妹之一,暗示性地对凌一弦眨眨眼:“江自流的那个功法搭配,你知道的吧。”
凌一弦恍然:“我知道。”
“对,但不知道班里谁露了口风,赵融他也知道了。”
赵融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江自流进入少年班的条件之一,就是不会在学校亮出天魔解体状态,不会危及其他师生生命。
挑战和应战,本来只是少年班的日常切磋功课。
但赵融不一样,他从这次挑战开始,就是冲着要把江自流逼出天魔解体状态去的!
“从前有个小孩总说狼来了。”
“很快他就真的见到了狼。”
赵融想要担任攻坚手,也有一定的实力倚仗。
至少,在他一连串不容喘息的疾攻下,甚至已经投旗示意认输的江自流,真的被他逼出了天魔解体状态。
……然后,赵融发现,变身后的江自流他管不住了。
凌一弦是亲身体会过的,江自流变身前和变身以后,连战斗指挥都差了整整一个等级。
赵融本来以为他对付的是头灰太狼。
结果江自流把人皮一掀,说:“想不到吧,其实我是金刚狼哒!”
“……”
关键时刻,还是明秋惊上前救场。
为了不让赵融被江自流迅猛的棍势波及,明秋惊结结实实地用胸口替赵融顶了一记狼牙棒。
那一下生生把明秋惊打横抽飞,他肋骨当场碎了四根。
幸好在被抽飞之前,明秋惊已经尽到自己最大能力,用天蚕丝束缚住了赵融的行动。
凌一弦知道,为什么明秋惊要替赵融挨那一下。
假如江自流打伤的是明秋惊,那作为苦主的明秋惊不说什么,这事就能尽可能地压住。
但江自流要是打伤了赵融……对方本来就是冲江自流来的,没准要闹到江自流退学不可。
只不过……赵融是吧。
想起当初联手对付蜘蛛时,明秋惊看起来恍若无事,其实比现在慢了至少三分的身法,凌一弦不动声色地一扳拳头,指关节压出一连串的脆响。
看到凌一弦的这个反应,魔家两姐妹同时笑了起来。
“你们这个武者小组可真有意思。”
“你们三个都真有意思。”
身为盾守的江自流,职责就是保护自己的两个队友,这自然不用提。
而明秋惊怀抱着一颗天生的保护心,也确实在责任上、生活上、乃至于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了自己的两位队友。
至于凌一弦,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她的保护欲,似乎也丝毫不弱于人呢。
左边的姑娘摸了摸下巴,一言以蔽之:“请教一下,你们三个是怎么做到,每一个都在抢着给另外两个做爹的?”
凌一弦:“……”
右边的姑娘嘻嘻笑道:“我们想好你们小组的外号了。”
“正所谓——物以类聚。”“爹以群分。”
“你们以后就叫‘爹以群分’吧!”
凌一弦:“……”
第68章 二合一 新的学校新的开场……
那天,凌一弦一直和双胞胎姐妹聊到黄昏时分,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当然,在双方分手之际,凌一弦三人组的外号,已经从“爹以群分”这个稍微有点绕口的称呼,进化成了“共享单爹”了。
凌一弦:“……”
魔家姐妹还在对凌一弦极力解释。
“其实我们觉得……”
“你们三个的状态……”
“应该算是‘共轭老爹’。”
“不过这个词语好像有点难以理解。”
“所以就叫‘共享单爹’吧!”
凌一弦:“……”
明秋惊:“……”
江自流:“……”
啊这,明秋惊小组风评被害啊喂!
一周以后,凌一弦组的暑假实践作业宣告结束,少年班开学的日子即将开始。
…………
开学第一天,在十步之外隔着一扇普通的清漆门板,凌一弦就听到了教室里的动静。
“来了来了!”
“确定是他们!”
“新同学到,预备好——”
凌一弦眨眨眼睛,和身边的明秋惊交换了一下眼神,发觉明秋惊轻微地摇了摇头。
嗯,这就是没有大事的意思。
凌一弦瞬间了然,另一只手顺理成章、动作丝滑、非常连贯、一气呵成地把江自流给推到了最前面。
江自流:“???”
凌一弦笑着拍拍他后背:“全靠我们的盾守保护啦!”
这下子,三人组的站位,顿时构成了一颗以江自流为尖角的等边三角形。
听着教室里一时嘈杂,又被刻意压下的窃笑和沟通声,江自流不以为意,大跨步上前,一把将教室门直接拉开——
一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贯穿上下楼层,响及四面八方。
站在最前方的江自流首当其冲,至于他后面的凌一弦和明秋惊,也被强大的音波力量震得收住脚步。
只见窗台之上,正对着教室大门的方向,滑应殊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一左一右,一站一坐。
站着的那个陌生男生正陶醉地闭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忘情地吹着他的黄铜大唢呐。
坐在窗台上的滑应殊姿态懒洋洋的,脸上架着一副圆圆墨镜,耳朵眼里塞着两团棉花。
他一只腿盘在窗台上,另一只小腿则晃悠悠地顺着窗沿自然垂下。
滑应殊怀里抱着一把三弦,配合着身边的唢呐声,弹得也是动情又入神。
唢呐一吹,三弦一弹,就好像咿咿呀呀的大戏即将开场,全村老少会在戏曲中围着露天的桌子开席吃饭。
这两个男生开场的欢迎仪式如此特殊,差点没把凌一弦给直接送走。
骤然之间,唢呐声忽然一收,只剩滑应殊把三弦拨弄得上下翻飞,教室角落里居然还响起了清脆又有节奏的快板声!
凌一弦顺着声音望去——嚯,原来这儿还有个漏网之鱼呢。
拿快板儿的先说道: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
滑应殊戏谑地冲着凌一弦挑了挑眉毛:
“说南边来个吒儿姐,三头六臂火尖枪。”
放下唢呐的男生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紧跟着接口:
“桃儿梨儿杏仁儿枣,百花比不上绛珠香。”
快板儿:“凌猴子闹上天宫殿,白娘子描起蛾眉就扮个女妆。”
滑应殊:“小青蛇凌波洞前闹法海,那贼秃驴手里舞起金光。”
铜唢呐:“你说这新同学为何物,怎么让八方神魔汇聚一方。”
说到最后,三人哈哈一笑。滑应殊手里三弦最后一响,手指同时划过三根琴弦,发出一道和音:“——原来是千年的弦儿修成个小小鸟,定睛一看啊,是什么?”
班里也有人顺着起哄:你说是什么?”
“嗨,是个幼年版的大金翅鹏王!”
话音刚落,少年班里笑作一团。
有人拍手鼓掌,有人撮口吹起了口哨,也有人略带戏谑地叫凌一弦的名字:“弦姐永远的神!”
“班里就等你啦,这下江自流那小队可算是凑齐啦!”
幸好凌一弦早经历过数次千人公演,少年班这十来个人,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场面。
“好久不见。”滑应殊笑吟吟地冲凌一弦打招呼,“我们都等你一早晨了,大姨子你可算是来啦!”
望着眼前这出明显是为自己精心安排的节目,凌一弦脸上渐渐泛起浓厚的笑意。
和她的笑意一样鲜明的,当然是嘎嘣嘎嘣被一颗颗按响的手指关节。
“好久不见。”凌一弦也笑吟吟地说,“来,妹夫,把我三弦儿妹子给我抱一会儿,等会儿你记得准备好给她美容的钱啊。”
不意凌一弦会把玩笑接得这么顺口,滑应殊的眼睛眨巴眨巴,很快就带上几分了然神色。
他想起了凌一弦曾生疏扮演美人蝎的那些日子,以及因为调遣任务,在节目组多留了一个来月的队员娄妲。
嘴角轻佻的笑意缓缓收敛,滑应殊轻声感慨:“这可真是……美人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