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楂酪
现在她拿到了厨王奖杯,那是不是说明系统给出的天赋值,其实并不能判定一个人能走多远,而勤奋努力才是啊!
思路通达,周柠从未有这样畅快淋漓过,她感觉手下的面团不再是一团死物,也在回应着她。
包子铺还未正式营业,遮阴棚下,已有排队等候的人。
当周柠揭开锅盖时,听见耳边“叮”地一声,她立即去看。
【系统:制作一锅生煎包,评级9.4分,这是一锅无限接近食神之手制作的生煎包!请继续磨砺刀工,力争上游。】
越是往这座仰止的高峰攀登,每前进提升的一步,都格外艰难。
她从9.1分,一下子跨越0.3分,得到9.4分。
周柠明悟,也就是说只要她练好刀工,优化剁肉馅儿的工序,便可以达到食神之手的境界!
心神微微震荡,周柠掩下眸中喜悦之色。
“你们家终于开店了,好久没吃生煎包,我要十个生煎包,一份砂糖冰雪冷元子。”
接过食物的食客咬一口,轻“咦”出声:“几天没吃,感觉比我记忆里的更美味了。”
后面排队的食客闻见生煎包的香气,早就馋得流口水,听到这话,又迫切地朝那一大锅生煎包看去。
人群里,一名模样出众的青年男人神色略有不耐烦,他也想不通大热天的,怎么这么多人过来排队。
朝阳并不温和,年轻男人要了两份生煎包和冷元子打包,带回路边一辆停靠的豪车。
车室后座路,是一名慈眉善目的唐装老者。
年轻男人把手中的生煎包放下,忍不住扯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领口,抱怨:“这个鬼天气,热死我了,她们家包子铺门口好多人在排队,不就是个生煎包,至于都围过去嘛!”
唐装老者用筷子夹起一个生煎包,送往嘴里,混浊的双目一亮,目光凝在这份看上去不起眼的生煎包。
见爷爷面露沉思,年前男人见状,塞了一只生煎包在嘴巴,惊讶出声:“这份生煎包,似乎比上次晋级决赛的生煎包更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爷爷说她有天赋,欲收她为徒,甚至为了她,不惜大老远从京城飞来苏市这个小地方。
上次比赛结束,因为爷爷一句话,主办方特意把周柠制作的生煎包留了些,特意送来。
沾了爷爷的光,他也尝过那份生煎包,比起爷爷差远了。
可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周柠制作的生煎包,跟爷爷不相上下,不是说味道相似,而是完全不同,要知道他爷爷可是有几十年的积累,而周柠却是那样的年轻,以后还会有进步的空间!
要知道在厨艺一途,越是到达了某个高度,想要前进的步伐,极为困难,而周柠往后的人生,还有几十年可以继续钻研。
也突然明白为何这么多食客心甘情愿排队等候,只为买到这一份生煎包。即便吃惯珍馐美食,换作是他,他也愿意为了这样一份美味又能让人心情愉悦的生煎包而排队。
年轻男人朝唐装老者看去,试探地问:“爷爷。”
唐装老者神情激动,说:“因为一个小辈,我竟然有所顿悟,回去吧。”
豪车缓缓行驶,很快消失在街角。
忙碌到九点钟,包子铺关门。
周奶奶和常奶奶惦念家里的鸡鸭鹅,虽然托邻居帮忙照料,但也不好一直麻烦邻里,这次会来特意买了好多京城特产,果脯啊,驴打滚儿、茯苓夹饼……
周柠开车送两位老人回云岭村,经她们商议,让两位老人都住在云岭村,有个伴儿,相互之间也能照料。
近几天,周柠和周父打算跑一趟房产中介,预计把家里房子卖了,贷款买一套小别墅,把两位老人接到苏市。
好不容易说服周奶奶同意搬来城里住,可常奶奶性子执拗,只肯妥协住在云岭村,前提还是把她自己的房屋过户到周柠名下。
这下周奶奶也不愿意搬来苏市,张口闭口就是孙女儿子不孝,非要她舍了自己的家当,去城市里连个串门子的熟人都没有。
于是周父只能妥协,贷款买小别墅的打算,被暂时搁置。
这趟回云岭村,还要帮常奶奶收拾行李,常奶奶是个要强的人,从匣子里摸出自己大半辈子攒下的一对金手镯,递给周母。
周母哪里能收常奶奶的东西,连连拒绝。
常奶奶笑说:“拿着吧,你们给我养老,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你们。以后我这个老婆子可就赖上你们了,赶都赶不走。”
周奶奶帮腔:“收下吧,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算是长辈给的见礼。”
“谢谢嬢嬢。”周母这才任由常奶奶把一对金镯子套在自己手腕,心中想着,日后就算不能锦衣玉食,只要她们有的,常奶奶都有。
一家热热闹闹搬运东西,宰鸡宰鸭,老鸭装在陶瓷罐里,倒入清水没过老鸭,辅以去年冬天挖的冬笋干、菌菇,继续熬煮半小时,熬到鸭子软烂方可。
散养的大公鸡剁成块状,用老抽和料酒腌制30分钟,大半勺黄橙橙的油围着锅边倒下,立马能闻见菜籽油的浓香,放入花椒和辣椒跟鸡块大火翻炒,快要出锅时,撒上青红辣椒段,一盘爆炒鸡块麻辣鲜香,超级下饭。
一顿迁居宴,欢迎常奶奶加入这个大家庭。
周柠盛了一碗老鸭菌菇汤,递给常奶奶:“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一家人。”
常秀娟低头,面前的老鸭汤浓稠如白白的牛奶,浮沉几粒红枸杞,最终沉下碗底。
无根的浮萍,有了根,常秀娟眼角的皱纹更深刻了,对周奶奶说:“好久没有这么高兴,我箱子里有一瓶茅台,青萍,咱俩喝一杯?”
周奶奶抓住关键:“好啊,你居然背着我偷偷藏茅台,这事儿咱俩没完!”
周父在旁边劝架:“哎呀,你们别吵了,一大把年纪喝什么酒,吃菜吃菜。”
周奶奶呛周建邦:“我年轻时,那可是千杯不醉,一瓶茅台,小意思。”
常秀娟冷哼:“也不知是谁喝醉了酒,睡在马路牙子,还是我给你背回来。”
吵吵嚷嚷的两位奶奶,差点干起架来,周父周母在旁边拉架,越拉吵吵得越厉害,两位奶奶开始互相揭对方的短儿,年轻时干过的一些沙雕事。
例如周奶奶年轻时喝醉酒,抱着家里的老母鸡诉苦,后来那老母鸡见到周奶奶,扭头就跑。
例如常奶奶年轻时栽进了粪坑,是周奶奶把她拉拔起来……
虽然吵吵得挺厉害,但听着叫人哭笑不得。
周柠摇摇头,继续扒米饭。
翌日,又是照常开店的一天。
这天,包子铺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领头的一对中年男女自称是刘东父母,专程从京城飞来,想要跟周柠私下和解。
试图用一笔钱砸人,被周柠拒绝后,中年妇女开始撒泼打滚,道德绑架那一套:“你不是好好站在这里,也没磕破皮没伤到哪儿。我家东儿还只是个孩子,不懂事,你们就不能谅解他,非要看他坐牢,看他有犯罪纪录,影响子女不能考编制,你们好狠的心啊!”
周柠不为所动:“两百斤的28岁孩子,那我也算是小孩子,我不懂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周柠,别这样咄咄逼人。”有人横空插一脚,说:“刘东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主动招惹刘东,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周柠朝说话的男人看去,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认出他是跟刘东一起的人,那天刘东评头论足柳依然的身材,就是跟这个人在说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显然这个人跟刘东沆瀣一气,也不是好东西。
能说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周柠也不客气,直接甩出一巴掌。
啪地一声,周柠问他:“响不响?”
朱聪愣了一秒,脸颊上的疼痛提醒着他:“我要报警,你殴打我。”
周柠耸耸肩:“你有什么证据?我什么时候打你了,谁看见了?”
朱聪环顾四周,指着大堂用餐食客,还有包子铺门前排队的食客:“这些都是证人,他们都看见了啊!”
汪甜甜扯着嗓子:“看见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啊,就看见一只苍蝇嗡嗡嗡,特别讨厌。”
其它苏大学生听了一耳朵,气得不得了,原来店主姐姐去京城比赛,被人欺负了。
好哇,这些外地人居然敢跑来她们地盘闹事,在苏大学生看来,店主姐姐好不容易回来开店,万一被气走了呢。
这还能忍。
大堂里苏大学生附和汪甜甜:“就是,还是一群苍蝇,专门恶心人。”
“原来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种“他只是个孩子”的智障言论,小说诚不欺我。”
“28岁两百斤的胖子,还是小孩子不懂事,那我还是宝宝呢,是不是我可以打人,还不用负法律责任?”
“听得我拳头都硬了。”
苏大学生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着。
朱聪气得面红耳赤,可挨了一巴掌,不甘心这样离开,抬手要去甩周柠一耳光子。
甩出的手臂,被她一把握住,任凭朱聪怎么使劲儿也抽不开。
他火冒三丈:“你。”
周柠每天揉几十斤面粉,手腕的力道,普通人根本比不过。
她甩开住朱聪的手,拿湿纸巾擦拭着:“滚,以后少来我的地盘闹事。”
刚才朱聪突然要打周柠的举动,来得太快,周父周母和食客大步朝周柠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但周柠不但没有伤到,还把朱聪制住,苏大的学生们都围过来,汪甜甜呵斥:
“让你们滚,听见没有。这里是苏市,不是京城,想要在包子铺闹事,我第一个不放过。”
“就是,滚啊。”
“居然想打店主姐姐,有本事你别走,我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咦,吐唾沫好恶心,不过我会踢他一脚。”
外面排队的食客,也都站在包子铺这边,大家早已在社会上磨练,虽被磨去了棱角,不如学生们情绪激昂,但也力所能及,大家一致投去鄙视的目光。
有壮汉亮出发达的肱二头肌:“打女人算什么男人,有本事跟我比划比划。”
朱聪吓得脸都白了,非常后悔跟刘东父母来苏市走一趟。
要不是因为刘东家境不错,朱聪想捞点实惠,根本不会来。不过现在什么也没捞到,还被人奚落,被周柠打了一耳光。
从包子铺落荒而逃,刘东母亲高跟鞋都跑没了一只,唾骂:“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群刁民。”
第38章 香辣豆皮 (二更)不会还要我娶你吧!……
豪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时, 包子铺里发生的一幕,被他尽收眼底。
年轻男人拉开车门走下,来到包子铺, 周柠头也不抬:“不好意思,全部卖完了, 请明天再来。”
年轻男人说:“周柠, 还记得我吗?”
她抬眼辩了辩, 是晋级赛那天提前离开的人,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位老者,后来周柠才知道原来那位是秦老。
决赛当天, 也是眼前的这位年轻人递给她一个地址,告诉她是秦老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