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枚铜钱
烬冷声,“那夜魔君多想了,我是他的弟弟,若是连离开死魂潭的能力都没有,又怎配做他的弟弟。”
司徒深说道,“你不过是个遗腹子,怎能比得上自小就由老魔君亲自传授法力的君上呢。说什么弟弟……你根本——不配。”
司徒深笑声满是嘲弄,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此时巡逻的神兵已赶到,司徒深不再跟他废话,利爪一握,痛得烬只能被他挟持离开。
被打入深坑的土地公颤颤巍巍从坑里爬了出来,一身骨头都被拍得散架了般,可他痛得咿咿呀呀了两声就急忙问道,“公子呢?”
神兵说道,“我们追过去时,他已被魔人带走,我们已派人跟踪。”
“唉!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将魔族大将司徒深惹来。”想到那人一巴掌就能将自己扇飞,土地公心有余悸,这条命差点就没了。
不过要是没找回那位公子,他这神职估计也保不住了。
众人怅然之际,外墙有人进来。土地公还没欢喜迎上,就见那长风姑娘肩上扛着那只血淋淋的大妖怪,顿时吓得他嗓子都叫破音了,“那是魔族大将司徒深!!!”
“喝!!!”
神兵齐齐举起利剑,将长风和妖八围得水泄不通。
长风:“???”
造反呐,你们可是我爹带出来的兵!
第二十八章 蚕宝宝
“抱歉仙子, 事情太过紧急,是小神失态了。”
“那司徒深化作这妖怪公子的模样, 诱公子出去, 将他捉走,实在不是小神大惊小怪。”
土地公紧张得舌头打结,生怕这来头不小的长风姑娘问罪自己。
长风没放在心上, 见他一身脏泥, 灰头土脸的,就知道他也受了苦,便说道,“没事, 爷爷你也受伤了,先去疗伤吧。”
土地公诧异,她非但不怪他还关心他?他顿时大为感动,这姑娘着实不错。他小心请示道, “那烬公子的事可要上报天君?”
“我已让人去禀报, 当然我们也要找找。”长风拧了拧眉说道,“你先去找找司徒深将烬带去了哪里, 我猜是回了魔界,劳烦爷爷向一路小妖打听,看看是否真去了魔界。”
土地公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办。”
“等会。”长风说道, “劳烦喊个人请大夫来给妖八疗伤。”
“凡人的大夫怎会治妖怪的病。”
“那就让守城大夫来呀。”长风见他一脸莫名, 眨巴眼问道, “你不知镇上有仙君大夫?”
“闻所未闻。”土地公暗暗讶然, 她才刚来两天怎么知道, 当真?那他怎会不知?
长风说道,“五万年前魔族奇袭我族镇守边疆的将士,却无仙医随行,造成了大批将士死亡。所以后来花无神和君天临便向帝君请命,仙医随军而行,每军至少至少要配一位,方便救治。也正是这个举动,大大减少了我族将士的伤亡率。”
这回轮到土地公眨巴眼了,“小神以为只有神界境内才有,原来凡间也有。”
“嗯,也不奇怪,魔族素来看轻凡间,也不曾在凡间与神族发生冲突,所以仙医从不用出手,简直就是神隐了。”
“是啊是啊。”
“仙医有固定奉命留守的地方,你前往军队驻扎方向的最边上找,一定能找到。”
土地公忙说道,“我就去。”
说罢,他原地一转,已化出两个分丨身,各自办事去了。
长风这才回到床边,妖八的眼皮上有血,已经凝固了,糊得他的眼都只能半睁。
她挪了凳子在一旁坐下,认真发问,“这眼神,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么?”
妖八的胸口微微起伏,半晌才吐气,“你们再聊下去,我就死了。”
长风噗嗤笑出声,“不会的,你虽伤筋骨,可未伤肺腑,不会死。”
“你只是扶了我一把,就能看得如此准确?”妖八狐疑道,“倒像是见多了伤者,可你只是个小神仙,总不能是上过战场吧?”
长风干笑两声,她还是个奶娃子的时候就把军营当家,见过太多伤员了。
谁身上受了什么伤,伤得多重,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我这个本事你羡慕吧?”
“……这有什么好……咳咳,好羡慕的。”
“别说话了,伤元气,你在这等仙医来吧,我去准备救那烦人魔东西。”
妖八来劲了,“他真被司徒深捉走的话,你怎么救?”
长风说道,“简单啊。”
“……你竟说简单?”妖八气得浑身都不痛了,“司徒深是魔族大将,如果他将人捉到魔界,你如何救?一个小神仙,口气真大,别鲁莽,会死的。”
“他要是把人抓去了魔界那就更更简单了。”
妖八不说话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神仙存心想气死他。
长风戳戳他胳膊,“你别生气呀。”
想了片刻的妖八觉得她也不至于大言不惭,或许她真有什么办法,便诚心发问,“如何救?”
“司徒深残害成千上万的妖兽,妖兽对他怨恨极深,所以集合妖兽进攻司徒深关押烬的地方,往死里制造动乱,就能趁机救出烬了。”
“……好,你的确是想气死我。”妖八都快要生龙活虎地从床榻上跳起来邦邦给她几拳了,“集合妖兽进攻司徒深???你能集合那些没脑子的玩意?你能指挥它们?还能为你效力?开、什、么、玩、笑!”
长风摸了摸脸,她怎么觉得被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呢!
“我看仙医不用来你已经好了。”
“长风姑娘,你不要再糊弄我。”
“我没啊。”
妖八真要跳起来了,“你能集合妖兽?”
“能。”
“指挥它们攻击司徒深?”
“能。”
“你……”妖八见她说得轻松,毫不露怯,忽然又怀疑起自己来——你质疑她是不对的。
长风拍拍他的肩头,“别气了,等会仙医将你医治好,你随我来就是了。”
妖八欲言又止,最后躺好了。他要快点好起来,跟着去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召唤那些蠢蛋妖兽为她办事。
淫雨霏霏,魔气氤氲。
糜烂的魔界因这场雨水更加迷离昏沉,更加冷风刺骨。
洞庭之中,似乎唯有司徒深手中茶盏才是暖的。
还有烬口中微微透的那口热气。
年轻的男子赤丨裸着上身被铁链缠裹,束之高空,锁在四肢上的铁链紧绷,似乎他只要稍微一收四肢,手脚便要被扯断。
烬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囊。
司徒深不急,哪怕他要断气了也不急,毕竟是老魔尊的儿子,就算经不住他的九九八十一道刑法,也能熬住过半,如今才用了二十道刑法,早得很。
“二殿下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妇人之仁,你何苦用自己尊贵的命来保护下属的命呢?”司徒深轻轻摇头,“追随你的那些人命再珍贵,也比不过二殿下你。而且我们魔族人素来忠心,若他们知道二殿下说出他们的名字是为了保全自己,他们也一定不会怪你。”
“呵。”烬轻蔑地看着他,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唉。”司徒深也不生气,倒觉惋惜,“妇人之仁,二殿下是成不了大事的。”
“呵。”烬说道,“夜魔君不但想知道叛徒,还想要我的命。”
只要他开口说出来,他会死,无影子众人也会死。
他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
司徒深的脸色略有些阴冷,寒气一阵,手中蒸腾热气的茶盏也瞬间结冰。
啪~茶杯碎裂,化作粉末。
“君上早已交代过,能找出叛徒最好,若找不出,那要你性命也无妨,反正你死了,叛徒无以为首,依然会为魔君效力,因为他们无人可选了。”司徒深起身看他,脸上又露了笑颜,似乎又变得可亲起来,“所以殿下便去死吧。”
烬冷冷看着他,知道更可怖的刑法还在后面。
司徒深折磨人的手段十分凶残,外人闻之颤抖,更有胆小者在落入他手中时便先行自尽,免受折磨。
“是雷击呢,还是蚕食呢……”司徒深翻着下人送来的刑罚牌子,随意挑选着。
这上面全都是各种死刑的牌子。
还全都很痛苦。
“蚕食吧。”司徒深挑出牌子朝刑罚官抛去,“这些蚕很贵,我也只舍得用在二殿下身上,普通的人我可不愿用。”
烬咬牙,“那我多谢你。”
“二殿下言重了。”司徒深又坐回椅子上,欣赏似的看着刑罚官走向烬。
刑罚官手中捧着一个木盒飞上半空,他两手戴着厚实套子,即便如此,盒子里透出的阵阵黑色寒气还是在隐隐侵蚀他的双手,只是稍稍停留,手套就已要破开洞口。
他打开盒子,十余只黑色瘦弱的蚕宝宝便爬了出来,如猛虎扑食般扑向烬,紧贴在他身上盘食。
蚕宝宝每吸食一口,烬就觉它们在吸他的筋,抽他的骨,而血水也飞快地充盈着它们的口腔。
原本黑瘦的蚕宝宝变得越来越白嫩,瘦弱的身体也变得肥硕起来。
痛、痛得他全身都似要炸裂,痛得他心智混乱。
蚕宝宝在吃他的肉,大口的吸力似乎能将他的骨髓都吸出来了。
司徒深眉目镇定,看着蚕宝宝享用美食。他看着受尽痛苦的烬始终一言不发,眼神渐渐肃然。
可惜,他是魔族二殿下,君上最忌讳的人,否则收入麾下,定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如今烬只有死路一条,这是君上下的命令。
“司——徒——深——”
司徒深蓦然回头,只见漫天妖兽像那被捅了窝的黄蜂涌来,为首的却是个仙女,一袭青衣裙摆,在丑陋妖兽中分外显眼。
她俯身朝他扑来,千万妖兽在她背后怒吼长啸,暴怒的声音让魔界都为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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