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想拿爽文剧本 第170章

作者:莉籽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西幻 玄幻仙侠

  “海心皇后,天,我看到海心皇后了。”

  “真的是海心皇后,我的天啊!”

  “但我看不到她,她身边的侍女随从太多了,完全把她围住了。”

  听着这欢声笑语,她哑然失笑。

  记得多年前她也是听到一群女孩子欢叫看到伊芙琳夫人了,还有赫帕亚的王子,没想到现在她也成了“追星”的对象。

  匆匆在一家小饰品店买了只漂亮的水晶发卡就离开了。

  回到城堡近傍晚,金色小宴厅已经热闹非凡,古老奢华中带着精致的水晶灯全部点燃,将小宴厅照得金碧辉煌。

  穿着纯白镶金边长裙的安琪拉正在和小女伴们在宴厅疯闹,学着大人那样在舞池中心跳舞和欢叫,跳累了就又和小女伴们玩躲猫猫,偶尔还会喝上几口侍女递来的果汁,或咬上几口甜美的蛋糕,又吃又喝又玩,快乐得飞上天。

  塔利德和十几个皇家学院的男同学坐在社交区,就像大人那样聊天。有的男同学极会聊天,将气氛调动得特别好,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梳洗沐浴、换过衣服的她走入小宴厅呆怔片刻。

  如果和希律亚分开,她将失去一切。没有欢声笑语的舞会,没有健康成长的孩子们,也没有身上这件华丽至极的白色晚礼服,还有头顶上这顶金色后冠。

  婚姻目前是她幸福的保障。

  她为什么要失去这一切?!

  所以,当她看到光鲜至极的希律亚带着珠光闪闪的耶曼进来时,她忍住了腾起的火气。

  她女儿的生日,耶曼来做什么?!

  无非是来昭显她正式的情人地位。

  耶曼亲密地挽着希律亚的胳膊,温柔地冲她微笑,还十分恭敬地对她行礼,让人挑不出半分错。

  希律亚也微笑看着她,带着耶曼走到她身边,向她伸出另一只胳膊。

  她在莱纱的急切暗示下,僵硬地挽住了他的这只胳膊。

  小宴厅所有侍女随从都下跪行礼,孩子们也在行礼过后,看着这三人优雅地前行,看着三人身后的前来参加生日宴的贵族们,直到这三人同坐王座,贵族们都坐上席位,侍女随从们才站起身。

  生日宴正式开始,有头有脸的贵族们开始轮番送上祝福,海心的笑容却已僵了。

  她想这真是报应。若干年前她也是这样走在安希伦身边,皇后则走在安希伦的另一边。皇后当时心里是不是像她一样难受?!如果不是,皇后就想得比她开得多。

  或许她也应该学习当时的阿里娅皇后,微微一笑,当作云淡风轻;还应该学习大皇后,还能为丈夫给新情人代送礼物。

  祝福全都送完后,接着开始送礼物。看着达官贵人们送的珍珠宝石和珍奇名画,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礼物是最寒瘆的。虽然早知安琪拉的生日,可她太忙了,确实顾不上挑礼物。

  轮到她时,她硬着头皮刚要拿出水晶发卡时,希律亚微笑了一下,极优雅地扬了下手,对安琪拉说道:“你母亲太忙了,将礼物忘在我那儿了。”

  一个华衣侍从毕恭毕敬地端来一个金色托盘,上面放着一条极精美的钻石和祖母绿串成的珍稀项链,安琪拉看得双眼直发光,“好美哦,谢谢母亲。”抓起项链就戴在脖子上,小女伴们全露出羡慕的目光,贵族们都笑了。她的尴尬就掩饰过去了。

  耶曼送了一只美丽非凡的蓝宝石手链,一眼看去就知价格不凡,安琪拉也笑嘻嘻地戴在了手腕上。

  欢快的音乐响起了,安琪拉和小女伴们冲过去跳社交舞,贵族们大笑起来。这时希律亚也含笑着邀请她跳第一支舞,不知何故,她拒绝了。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拒绝,明知不得体,还是拒绝了。

  希律亚也不生气,而是依旧微笑着,将手伸向了耶曼。耶曼朝他甜甜一笑,便挽住他的胳膊走向了舞池。

  她僵在王座上,面无表情。

  “母亲,您刚刚实在不优雅。”塔利德不知何时走到王座旁,将一杯橙汁恭敬递给她时低声说道:“您对耶曼夫人不友好,会让其他人看笑话。”

  “我为什么要对她友好?!”她心里有气,终于忍不住倒了出来。

  “母亲,您是皇后,身为皇后就得大度、优雅,眼界更宽一些。情情爱爱不过过眼烟云,您若太在意,只会困扰自己罢了。”塔利德平静地回答。

第204章

  她惊异地看着塔利德,难以相信他才刚过十岁生日。

  “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不懂。”她说。

  “我怎会不懂?!”塔利德说,“您觉得父王心里应该只有您才对,怎么可以和耶曼夫人在一起?但父王不是普通男人,不可能只有您一个妻子,他会有数个妻子和情人,在权贵圈才是正常的事。”

  她的脸再次僵住。

  “母亲,我已经观察您很久了。您的心中始终住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心里没有财富、权势和子女利益,只有男人的爱与不爱。您一直在为男人的感情患得患失,孰不知这是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您若把重心放在子女权益上,您在晚年才能获得最丰厚的回报。”

  塔利德不急不缓地说道:“当您幸福地安度晚年时,您才明白,世间很多东西都如浮云,只有实实在在抓在手中的利益才是真的。”

  她僵着脖子应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怕母亲一直受情绪掌控,很多东西都看不清。”

  “好的,我知道了。”

  塔利德再次向她恭敬地行礼,这次是离开。

  在儿子眼里,她是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女人,那她的公学是从哪儿来的?甜品连锁店又是从哪儿来的?

  塔利德也许是怕她今晚找希律亚的麻烦,因为耶曼来了,连忙提前给她劝谏,希望她不要因此和希律亚吵架。

  是了,她现在是塔利德唯一的母亲,一旦与希律亚闹翻,他可能会受影响。

  她不想把儿子想得那么“坏”,却忍不住这样想。

  一曲舞毕,看着希律亚和耶曼手牵手归来,希律亚似乎正在对她微笑。她蓦地烦躁,腾地起身,快走几步,拉住了刚离开的儿子的手。儿子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回,她笑着道:“我想邀请你跳支舞。”

  不待儿子反应过来,她就拉着儿子入了舞池。走的另一边,与希律亚正好错开。

  在贵族们惊异的目光中,她带着儿子跳起了舞。贵族们低低私语,还有的人窃笑,这还是头一回看到皇后的第一支舞是和儿子跳。

  有人偷偷看向了希律亚,只见希律亚仍与耶曼谈笑风生,仿若什么都没看到。

  生日宴结束后,塔利德突然被禁参加一年社交舞会。作为一个已经进入社交圈的贵族少年来说,这是一种严厉的惩罚,意味着不守皇室规则,有失贵族尊荣,是种耻辱。

  除此之外,塔利德还被停学一个月,所有在皇家学院教过他的老师同时被罚,薪水减半一年,还得写玩忽职守的检讨。

  她找希律亚大吵一架,要求希律亚撤销惩罚,希律亚淡淡道:“他既犯了错,受罚也是应当。”

  “是我邀请他跳舞,不是他邀请我,为什么要惩罚他?”

  “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然要罚他。”

  “你罚我吧,不要罚他。”

  “不可以,”他说道,“你来城堡的时间不长,错不在你,他必须要受罚。”

  “如果他要被罚,你也得被罚。”她冷冷地道,“你未经我允许,就带情人参加我女儿的生日宴,在我看来也是一种侮辱。”

  “我是王,也是女儿的父亲,我可以带任何人参加她的生日宴。”

  “可我不同意,”她的声音更冷,“我讨厌你带情人来污我女儿的眼,下回你若再带,我不排除不会给你情人一巴掌。”

  “她不会影响你的地位,更不会在吃穿用度上越过你,也不可能再回城堡居住,只是偶尔出现在社交舞会,这样你也不能容忍吗?”

  “不能,看到她我心情不好,她的出现就是在挑衅我。”

  “你想多了,”他淡道,“她拿什么挑衅你?!”

  在拿君王的宠爱挑衅我啊?!可这话她说不出口,说出口就意味着她在乎希律亚的宠爱。

  她身为他的妻子,怎可能不在乎他的宠爱?虽然面上一直装作不在乎。

  她承认,她对希律亚是有感情的。怎可能没感情?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了三个孩子。他又是如此优秀,如此英俊,对她又是如此上心,说完全不在乎他是不可能的。

  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把他当老板看待——她也这样做了,可还是同时把他丈夫看待。是的,不管她承不承认,她还是将他看作丈夫的,所以才会如此气愤、伤心、难过,还会觉得备受侮辱。

  大皇后她们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在丈夫左拥右抱时,可她们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人,那就是她们的家族。她们为了家族,为了后代利益,为了世代享受尊荣,就算是苍蝇也会硬着头皮吞下去——丈夫算什么,丈夫掌控的权势与财富才是真正重要。

  不管是异世的皇后,还是现代的豪门阔太,都不是人人能做得的。

  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注定很难长久过下去。

  她一现代打工女吊丝,混得最好时也只是当小老板,与他们根本是格格不入,很难相融。

  ——注定无法相融!

  ——她在异世有她的优势,可她的“局限”在那里,即便是优势也无法弥补。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她努力过……

  泪水顺着她的鼻尖滑落。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柔软,手指抚去她的眼泪,“你听我说,这个惩罚只是暂时的,如塔利德表现得好,我也可以随时取消。”

  她退后几步,任由眼泪往下流,“不用取消,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吧。”

  自这天后,莱纱她们发现她有了些微的不同。从来不做针线活儿的她开始学习穿针引线。她说是为了让心情平静。缝针、补线和刺绣确实能让人平静,她的情绪好了很多,有时在衣裙上学着绣玫瑰,还能愉快地微笑着。

  近身侍女们暗地里重重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她和王吵了一架心情会很差,会拿下人们出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她们也逃过一劫。

  莱纱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当然,是微妙的难看,外人很难看得出来。

  希律亚王未能发现她情绪的转变,可能还会以为她想开了,但莱纱却不这样认为,女人始终是了解女人的,何况莱纱还在她身边这么久,与她最接近。

  “殿下,若有一天您想走,请带我走。”莱纱极低声对她说。

  此时已是午夜,整座城堡寂静无声,仅几个窗口才透出火光,包括她的房间。

  今晚希律亚王不回城堡,在高阶区过夜。

  她在书房里绣花,在一条款式简单的长白裙上绣着极简的玫瑰花,用白线勾勒,若不细看,几乎看不出裙身还有朵玫瑰花。

  “你别乱说。”她平静地回应,手指仍在穿针引线。

  “我知您的日子不好过。”莱纱的声音仍然极低,“王心里爱的是耶曼夫人,耶曼夫人的父亲在这次动乱中也出了大力,王不可能与耶曼夫人分开。可您多忍一忍,也许也能过下去。王多年前也是这样宠爱伊芙琳夫人的,大皇后都得让伊芙琳夫人三分,现在伊芙琳夫人不也倒了吗?但若您还是想离开,我也愿意随同离开。”

  “你们这里的王都喜欢宠爱私生女,”她文不对题地说道,“但希律亚的宠与安希伦的宠不同。希律亚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会让他对才艺双全的情人怜爱有加,未见得是爱情,但也是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她又漂亮,又极擅话术,还有较高的政治价值,才把他留了一晚又一晚;他肯定对她也是恋恋不舍,因为凉开水泡不开绿茶。”

  “男人见异思迁不是很寻常吗?”莱纱虽听不大懂——她不大可能猜到希律亚也是私生子,所以对私生女怜爱有加,但还是笑道:“其实女人也会见异思迁,只是条件不允许。在我们阿拨斯,只有有钱的寡妇才能半公开地左拥右抱,换不同的漂亮情夫。”

  “做寡妇真好,”她简单地说道,“有钱的寡妇。”

  “那安希伦王呢?”莱纱忍不住问道。

  “安希伦王?”她笑了,“帝奥斯的贵族圈比阿拨斯的保守多了,皇后、王妃通常是循规蹈矩的贵族小姐,哪有又纯又欲的私生女放得开?安希伦王喜欢的是外形纯真,内在狂野,思想、见地都有点与众不同的女孩。”

  霍娜妮正好符合这个标准,当年的她也是。只是她没有霍娜妮那么美貌,身材那么劲爆,还有贵族身份,所以一开始也没有霍娜妮的待遇。

  实话实话,耶曼的妩媚神情真是艳压群芳,光芒四射,霍娜妮的一双媚眼更是迷死人,选美冠军可不是盖的。

  要她是男人,也受不了。

  “好了,这么晚了,莱纱,你早该睡了。”她将针线放进精巧针线盒,抖了抖长白裙子,满意地看着几乎看不出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