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莉籽
短如流星般的关系才能让他有刹那的畅快。
他会忘掉长久以来求而不得的痛苦。
与第一世的结果惊人的相似。
他是在自我折磨中离世的,而她在此之前也早已离开这个世界。
或许,支线真的意味着孽缘。
无论双方如何有意,却总是无法走在一起。
还会对今生造成巨大影响。
原本她和他,都能拥有另一种幸福。
可他们却偏偏相识,又偏偏错过——
她无声地流着泪,跨过了第二世的光圈。
第三世的光圈乍然出现,她微微颤抖着,有点不敢看。
正在这时,牵着她的手的他似乎感应到某种危机,虽不能回头,但他猛地加重力道,将她拉过了这道光圈。她泪流满面,什么都没看清。
第四道光圈出现了,令她惊异的是,居然出现了前皇帝的身影,惊人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刹那颤抖得厉害。
这种熟悉感太可怕,可怕到她以为她和前皇帝今生是认识的。
走在前方的他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危机,再次用尽全力拉着她,将她拉过了第四道光圈,画面一晃而过,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了与前皇帝成功的可能性,却被她微妙地错过……
第五道、第六道光圈转瞬即过,她没看清画面,却隐隐知道全是关于主线的故事。
新鲜的空气拂到了她的脸庞、鼻尖还有唇瓣上。
一切仿若梦境、幻境或异境。
她差点沉迷其中,深深无法自拔。
他们终于走出了黑洞,巨大的光亮透过空中的云层照射下来。
悲凄的叫声与绝望的哭声从身后洞内隐约传来,那是无法从生前故事中走出来的人的声音。
入洞的人如果有几百,出洞的人只有几十。
他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走向光线最亮的地方。
不管这条路意味着什么,他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死死地,不愿松开。
光线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到她的双眼无法承受。
走到最强烈的光柱下,她猛地闭上眼,四周一片黑暗,走着走着,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头痛欲裂,胸口也痛得厉害,塔德夫人惊喜的声音飘来,“快去叫医师,同时通知陛下,她终于醒了。”
梦境,还是幻象?她有片刻的混乱。
然而人间烟火的空气、药香和人声终使她确定回到了现实。
一番手忙脚乱的忙碌后,苍白虚弱的她半靠在床头。
医师已检查完毕,两个医女也细心地为她换过了药。
“陛下,海心小姐的血已完全止住,已无大碍。”医师恭敬的声音从厚重床幔外传来。
“好,都退下去吧。”希律亚略微疲倦的声音出现。
她颇感意外。希律亚应该与她是同时中剑,现在居然已能起身。
“你现在好点了吗?”略微苍白的希律亚打开床幔,坐在她的床边,“胸口还疼吗?”
“你呢?”她没回答,而是看着他微尖的下巴反问。
他浅淡微笑,“我很好,昨天就醒了,又休息了一晚后便能下床了。你和我不同,我从小就受过特殊的体质训练,身体恢复自然比你快。”
“是吗?”她有气无力地道:“那挺好。我现在感觉一般般,胸口还很疼。”
“再坚持一下,两天后必有好转。”他安慰道,想把手覆在她的手上,她却触电般地收回手,藏在被子下。
他笑了笑,“你先休息下,我明天再来看你。”
两天后,她的伤势果然有了好转,疼痛消了一半,已经可以自己吃饭,还能下床走两步。
希律亚每天都会来看她,一天看几次,但为了不让她耗神,每次逗留的时间都很短。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天天开心哦~~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冰雪王城快到了吗?”这日她已能下床,坐靠在安乐椅上问希律亚。
“已经到了。”希律亚回答,“但你的伤还没好,所以还不能下船。”
“那岂不是耽误你行程了?”她淡笑问。
“你的身体最重要。”与她同坐安乐椅的希律亚想抱住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你们准备和冰雪王城打仗吗?”为避免尴尬,她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问道。
他却面露迷惑,“为何要与冰雪王城开战?”
“你不是说过你想拿下冰雪王城吗?我们不是正准备去那里吗?”
“是的,我们准备去那里,但不是开战,”他温柔地笑着,“而是结婚。”
“结婚?”她吃了一惊,“是你吗?和谁?”
“是的,我的爱。你见过的,在阿拨斯的皇族区,冰雪王城的爱薇公主。”他微笑回答。
“那就先恭喜你了!”她淡淡一笑。
“谢谢!”他眨了眨浓艳羽睫,“可你心胸这么宽广,我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呢”他忽然强吻下她的眼睛。
她皱着眉转过脸,不愿再搭理他。他却笑了起来。
又过了两日,她终于可以自由走动时,他下令可以下船了。
这日她被塔德夫人很早就唤醒,匆匆梳洗,穿上一件厚厚的黑色毛绒长大衣,戴上毛绒连帽,就被几个侍女簇拥出了船舱。
鹅毛大雪纷纷扬,密密麻麻地飘着。
披着一件微厚黑狐大氅的希律亚将她强揽入怀,拥着她走下海船舷梯,说道:“谢谢你又一次把我从死亡边缘带回来,当我从沥青锅旁清醒时,忽然有种奇怪的直觉,若被他们拉下去时,我一定回不来。”
“何止沥青锅,前面还有恐怖小河、吊桥下的火焰坑。”她懒懒地对他说出了之前发生的事,又道:“我救了你几次,不过你也救了我,若不是你的力气大,我不一定出得了那个黑洞。”
她可能会一直沉迷往事。
“仍然是我的错,”他不顾她反对紧紧蹭着她的脸,“若不是我一时色迷心窍,看你看呆了,不会中那两剑。”
她想骂他两句,可却扑哧笑出了声,因为,那天她也有点色迷心窍,当时看美男身材去了,没有注意那飞来一剑。
他见她笑了,也露出了明亮的笑意。
坐到华贵结实的黑色马车上时,雪已经更大了,她完全看不清车窗外的景致。
他坐在她的对面,一双深蓝琉璃眼睛透着流动星芒,在黯淡的车厢内唯美梦幻。
“那天我一直跟着你。”他忽然说道。
她微微抬脸,诧异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柔和美丽,“那时下很大的雪,在帝奥斯王宫,你决意与安希伦王分开的那天。我很高兴,可又很担心,便一直跟着你,你跑到哪儿,我的目光就跟到哪儿。你摔倒的时候,我几次都想冲出去抱住你,可我忍住了,因为我一旦出现,你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安希伦王会不顾一切将你带回去。他原本就不愿同你分手,我的出现会使他放弃他的自尊和骄傲,低三下四地向你求和。而你,又会再一次原谅他,我是决不愿见到这种事发生的。我本想在你出宫就接走你,可安希伦王的暗卫们一直跟着你,我只得另待良机。”
他笑了起来,“说起来,你的叔婶也是个人物,制造你发烧在床的假象,以假乱真,不仅骗过了我,还骗过了安希伦王,使我们同时失去了找到你的最佳良机。幸而半年后塔德夫人找到了你,她听到午夜有人弹钢琴,与她从前听过你弹的曲子一模一样,便肯定了是你。”
“你对我说这些是想干吗呢?”她问。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诚意,”他微笑着道,“不会因为我跟任何人的婚姻有所改变。”
她不由得笑出了声,“您说笑了,您的任何一桩婚姻都与我无关。”
“身为一国王者,我的婚姻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包括我与皇后的婚姻。”他仍然微笑,“我所有的婚姻都是国家的,与皇权有关,与财富有关,从来都与爱无关。我也从未想过要缔结一桩与爱有关的婚姻,在我看来,爱是虚无飘渺的,会使人丧失斗志和摧人堕落。从小到大,我接到过的情书数不胜数,有女孩子的,有男孩子的,但我一封也没看过,因为不值得,会浪费我学习和思考的时间。”
“哦?”她颇感意外。
他的笑容更加甜美,“我皇祖母常说我的心是用石头做的,我也这么认为。我对所有这些倾慕我、不倾慕我的人都爱不起来。结婚以后,我把爱等同于性,或许只有抵达高潮的刹那,我才会有些许的快感。”
她听得脸色有些讪讪。
他似乎越说越有兴致,“可高潮过后,又是无尽的空虚,到了后来,我甚至对做ii爱都很讨厌。真的,我讨厌做ii爱,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了你。我对男人女人都没兴趣,我皇祖母曾经对此相当忧心。她派人四处搜寻美女,偶尔也会搜罗到漂亮的美男,可当他们脱光衣服,竭尽所能引诱我时,我的内心除了厌恶,便是更厌恶。为了皇祖母,我勉强与其中几人发生关系,可过后又恶心不已,把那几人全都杀了。”
她怵了一怵,他也太可怕了吧,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杀了呢?
“你见过我后宫的几个女人吧,”他笑得云淡风轻,“她们相处和谐,还能友好谈话,是因为我从不在公共场合偏袒她们任何一个人,没有偏爱,便没有仇恨。”
她回应道:“这倒有可能。”
他浅浅笑着,“至于我的情人伊芙琳,我只不过见她最乖巧,很懂男人心思,在所有事上都对我全心全意,才把她留在我身边。没有她,也会有别人,一国王者没有情人,会被皇族圈内人耻笑,我不想我皇祖母因我感到尴尬。”
听了这么多,她不由得问道:“你既然对情爱不感兴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呢?”
他想了想,回答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做得最多便是杀人,但不能说我对杀人感兴趣吧。”
她怵了一下,“你说得好吓人。”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我被抬到坟墓里后,会被你的声音唤醒我以为会永远沉睡的爱情。”
“那可能是你的错觉……”她说。
“从来就没有什么错觉,”他含笑着打断她的话,“我一直是醒着的。我听到了御医禀报我已死亡的声音,听到了皇祖母的绝望哭声,又听到了很多人的哭声。在我的棺木被抬出城堡后,又听到了无数的声音,风声、雨声、唱丧歌的声音还有哭灵人的嚎哭声,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又听到了你的声音……”
他的声音温柔优雅,“你的声音很特别,与我以往听过的女孩声音都不一样,讲的故事又那么有趣,让陷入绝望的我常听得入了神,曾一度有过幻觉,以为自己进入了天堂。当我发觉自己仍在俗世时,就在想你长得是什么样子,后来见到了你本人,我还没来得及想,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我心跳加速,全身滚烫,有过短暂的晕眩,巨大的刺激感向我涌来,远超过我情ii欲顶峰时的快感,这是我二十八年来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我无法控制它,也没法控制,只能由着它泛滥。我后来跟在你身后,也是情不自禁,生怕我的黑猫伤了你,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还是担心。”
见她呆怔不说话,他蓦地起身,与她同坐到一边软椅,紧拥着她,把脸埋进她的柔软的头发,柔声道:“与你在公学第一次真正见面,我很高兴,可你对我不理不睬,还装作不认识我,让我很伤心。”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她是真不知说什么好。
砰的一声响,马车猛地停下,她一直被他紧紧揽住,才没有撞上车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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