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小厮动作轻巧的将纸扎的轿子,宝船……童男童女等物抬起来,东西虽然不重,大个的还是要两人一起抬着。
张尚志瞧了几眼,见大家做活都细致,这才放下心来。
他转过身,从怀里掏出荷包塞到桑阿婆手中,热络道。
“多谢婶儿了,我那闺女儿的结亲日子就在七天后,婶儿要是得空,去我家里喝一杯水酒吧。”
桑阿婆点头,“到时再说。”
她加快了手中叠莲花元宝的动作,顾昭走了过来,瞧了两眼,也帮着一起叠了。
很快,那莲花四方金便成了一筐筐的元宝。
“成了!”
桑阿婆耷拉着眉眼,有些疲惫。
顾昭去后院打了一盆水,两人净了手。
张尚志不断的道谢,他是个生意人,能将生意从挑着箩筐的小货郎做到现在通宁县镇的绣坊布庄,那眼睛是毒得很,为人也精明得厉害。
他看出顾昭的年纪虽然小,但桑阿婆却不摆长辈的架子,反而是平辈而论,心里对顾昭又看重了几分。
张尚志心道:这定然也是厉害的人物。
当下便热情道。
“顾小郎要是得空,也去我们通宁玩一玩吧,到时只管找我,让我尽一尽地主之宜。”
“我在通宁县镇的白马河路,很好认的。”
顾昭点头,“多谢张员外了。”
……
约莫小半个时辰,小厮们终于将这些纸扎拿完了,店里一下便空了许多。
小盘小棋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喜悦。
小棋泪眼汪汪:太好了,终于可以放心的起夜了。
小盘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不用在茅房外头闻臭味了。
张家人走后,顾昭得了桑阿婆的应允,继续在后头忙活纸扎的活计。
......
樟铃溪。
潘寻龙一行人靠近玉溪镇,俞管家瞅了瞅前头,招呼道。
“少爷,码头那儿有艘宝船。”
潘寻龙从船舱里出来,“哪儿呢?”
两人瞧了瞧,正好看到张员外一行人抬着纸扎上了船。
俞管家连忙呸呸了两口,双手合十,小声道。
“百无禁忌,勿怪勿怪。”
潘寻龙倒是撑着船沿瞧得颇有兴致。
俞管家有些忌讳,劝道。
“少爷,咱们还是去船舱里避一避吧。”
他说完这话,还冲行船的船工打了个眼色,让船儿往旁边让了让。
宝船在樟灵溪的波浪中微漾,暂时没有靠岸。
潘寻龙胆气足,头也不回的拒绝了。
“不怕,我又没有作甚亏心事,怕这干嘛。”
他多瞧了两眼这些送嫁的纸扎队伍,瞠目结舌,感叹道。
“这户人家豪气啊,送嫁队伍这般气派!”
潘寻龙继续道。
“玉溪镇真是能人辈出,咱们靖州城的香火店我前几日去过,棺椁卖的倒是结实,这等纸扎的冥器,那是万万比不上玉溪镇的。”
俞管事拍腿,“少爷胡闹,你去棺椁铺子作甚!”
潘寻龙连忙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
两船交错而过,待那艘船走了,俞管家这才吩咐船儿靠岸。
码头边,玉溪镇打鱼的汉子和艄公瞧了瞧这边,议论不已。
“今儿这是怎么了?”
“一来就来了两艘大船,一艘比一艘还气派!”
……
潘寻龙上了岸,眼睛在周围瞅了瞅,瞅到捕鱼船上的元伯时,眼睛一亮,当下便挥手道。
“哎,兄弟,是我,是我哎!”
元伯听到声音,起身瞧了过来。
潘寻龙兴奋,“元伯大哥,是我,小潘啊!”
元伯:“知道知道,你怎么来了?”
他撑着竹篙,让渔船朝岸边靠了靠。
潘寻龙:“我来寻顾昭的,喏,那日没有请你们上百味茶楼,我今儿特意带了他们的茶叶和几笼白玉裹玲珑过来。”
说完,他示意旁边的俞管家,让他分两笼给元伯。
元伯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推拒,就听潘寻龙热情道。
“早膳吃了没?”
“香着呢,别客气啊,我可是叫你元伯的小潘嘞,咱俩还客气啥。”
说完,他挤了挤眉眼。
元伯失笑,知道他这是在揶揄自己的名字。
……
元伯接过蒸笼,随手往船上一搁,身姿灵活的跳上了岸边,弯腰将缆绳系好,起身道。
“找顾昭是吗?他没在家,我带你去吧。”
“哎,那感情好!多谢大哥了。”
潘寻龙眉飞色舞,瞧,为人还是要热情一点的。
他一热情,旁人不也跟着热情起来了?
……
元伯带着潘寻龙来到涯石街,指着前头的铺子,开口道。
“喏,顾昭应该还在里头,你过去问一问,我得回去了,渔网里还兜着鱼呢。”
潘寻龙:“成!多谢元伯大哥了,等我忙完了再找你玩啊。”
元伯摆手,转身走了。
……
潘寻龙抬头看前头的铺子,阳光有些晃眼,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念着铺子上的匾额。
“桑氏香火行。”
“……乖乖,难道刚刚那些纸扎人,还是高人扎的不成?”
潘寻龙搓了搓手,抬脚走了过去。
“顾昭,顾昭在吗?”
潘寻龙瞧了一眼桑阿婆,声音立马小了下去,礼貌又腼腆。
“阿婆好,我找顾昭。”
桑阿婆瞥了潘寻龙一眼,朝里头喊道。
“顾昭,有人找。”
顾昭从里头出来,手上还拿着竹篾子,“谁找我?”
潘寻龙笑眯眯:“是我呀,小潘!”
顾昭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潘寻龙踟蹰了下,老实道,“寻你问点事。”
顾昭点头,“成,你等等。”
……
顾昭将后屋的工具收拢后,又在院子的井边净了净手,这才抬脚走到桑阿婆旁边,低声道。
“阿婆,我明日再来,成吗?”
桑阿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虽然不热络,却有着难以察觉的温度。
“我昨儿便说了,顾小郎得空自个儿过来,无需客气。”
她坐的位置正好能从小门里瞅到后头的屋子,那里,一座宅舍已经初具形态。
桑阿婆温声,“再过几日,老婆子便也没什么可教的了。”
顾昭冲桑阿婆做了个揖,“阿婆谬赞了,顾昭会的只是粗浅功夫,许多细节还需要您的指点。”
桑阿婆颔首,“空了过来。”
这是许诺会教顾昭扎纸一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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