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世界
眼睛,什么眼睛?
大家伙儿互相看了看,都有些诧异,也有些惊惧。
这时,木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叩叩叩。”
如此寂静又诡谲的夜里,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屋里的众人都惊了惊。
大家伙忍不住提了一口气,秉着气息,目光落在木门上,就像是看着洪水猛兽,下一瞬就要破门而入,扑来撕碎了大家。
顾昭:“陈老伯?”
陈忠明泄了一口气,张望着使唤儿孙,期待又不安道。
“快快快,是顾小郎,咱们快去开门。”
陈伯文心惧门缝里瞧到的那一幕,方才,他探头从门缝看出去,正好对上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瞅它,它也瞅他,老吓人了。
陈伯文谨慎,“爹,鬼物诡谲,说不得是迷心之法。”
陈忠明的大旱烟杆子一下就敲过去了,“还鬼物诡谲,就你机灵?快给顾小郎开门去!”
陈伯文:......
他揉了揉头上的脑包,有些委屈。
凭什么他说鬼物诡谲,说不得是迷心之法,他老爹就赏他一个脑崩,他老爹说鬼物诡谲,说不得是哀兵之法,他可是捧着他爹,说了一声老爹英明!
陈伯文愤愤:这当人儿子的……真是太难了!
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
顾昭抬脚走了进来,她环视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陈忠明的面上,拱手道。
“陈老伯莫忧,那五趾猪已经被度化,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陈忠明大喜:“好好!”
他一脸激动的走到顾昭面前,颤颤巍巍的行了个大礼,“多谢顾小郎救我陈家满门,大恩大德,大恩大德......”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道。
“小郎随我来。”
顾昭本要说不必客气,这下是诧异了,她不知陈忠明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心里有些好奇,转身跟着他,往外头走去。
……
“爹,咱们去哪里啊?”陈伯文有些心慌。
“闭嘴,不要多言。”陈忠明压低了声音。
虽然已经过了五更天,鸡鸣声起,不过,冬日这天光仍然是黯淡的。
一行人打着灯,踩着脚下簌簌的积雪,一路朝陈家后头的院子走去。
那儿有用木头搭起的猪舍,夜里风大,陈家人用稻草木板将猪舍围得密不透风,地下还砌了烟道,旁边有个小屋,里头砌了灶,可以烧猪食,烧水。
冬日夜里天冷,陈家人夜里守着这小屋,烧上热水,烟气过了底下的烟道,给猪舍里的猪带来温暖。
因为有热意,这一处的味道也就更大了一些。
陈忠明停下脚步,吩咐两位儿子。
“抓三头大猪出来。”
陈伯文心痛:“爹!”
不是一头,不是两头,是三头哎!
陈忠明瞪眼:“快去!”
都是这个大儿小性子才招了五趾猪这场祸害,眼下祸害刚除,这小性子还又起了?
当真是被五趾猪剜肚剜得还不够!
陈伯文看着他爹那要吃人的目光,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不好再多说什么,连忙跟上了陈仲武。
很快,三头大肥猪就被带到了顾昭面前。
陈忠明瞧了一眼,家里养的猪,他都是心里有数的,这三头猪肥硕,是家里养得颇好的猪了。
他心里满意,不忘再瞪一眼陈伯文。
可算是没有糊弄老子了。
陈忠明冲顾昭拱了拱手,道。
“顾小郎大恩大德,救我陈家一家人性命,我陈老汉没有旁的好物,这三头猪,道长帮我送一头到我那女婿家,另外两头,道长留着自己吃吧。”
“自家养的,肉香着嘞!”
顾昭:......
再香她眼下也不想吃。
“陈老伯客气了,这头猪我帮您带去赵叔家,我那两头就不用了,您养这些猪也不容易。”
“欸!”陈忠明不赞成了,“顾小郎是瞧不上是不?我陈忠明还没那般小性子,我这一门人的性命还是值这两头猪的。”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要是有旁的值钱东西,我们也不拿这埋汰东西到顾小郎面前,这,前段日子那猪瘟,真是折了太多的本进去了。”
顾昭推辞不过,接过了猪身上的绳索。
她看了看陈家人,陈忠明说着这话,面色黝黑又愁苦,带着深深的沟壑。
顾昭心里叹了口气。
难怪都说,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
这时,猪圈处有动静声传来,几人俱是一愣,陈忠明拍腿。
“巧了。”
顾昭看了过去。
陈忠明快言快语,“我这猪圈里有一头母猪,前儿瞧就觉得它要生了,眼下这动静,我估摸着这是要生猪崽子了。”
顾昭意外:“这倒是巧了。”
陈伯文是个急性子的,他趿拉着鞋子,忙不迭的就往猪舍方向跑去,陈忠明唤他都来不及。
“嗐,我这大儿,许是养猪养多了,旁的没有学会,倒是沾了猪那憨吃的急性子。”
陈忠明可劲的埋汰陈伯文。
顾昭乐呵:“哈哈。”
倏忽的,顾昭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她心神一动,也跟着走了过去。
此时母猪已经产下第二只崽崽,粉粉嫩嫩的小猪崽就像小老鼠一样,而第二只落下的那一只,身上有些许细细的白线。
顾昭愣了愣。
这谢树棠居然投胎到陈家做猪了,这,可真是又快又巧啊。
陈忠明也瞧到了那头有些许白线的猪,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当下就不放心的问道。
“这猪,没事吧。”
要是有问题,他就是忍着心痛,也将这面皮不是太好看的猪崽子丢了,省得以后又养出祸害来。
顾昭回神。
可不能让谢树棠的第一世这般快就过去了,必须养到长长久久。
想到这,顾昭连忙道。
“无妨,这猪正常着呢,养大一些,它身上这白线就会没了。”
那是她元炁留下的印记,等这猪再次投胎,那痕迹也就愈发的淡了。
“那就好那就好。”
有顾昭亲口保证,陈忠明自然是放心的。
……
这一世,谢树棠是一头母猪,顾昭瞧了,心里也是颇为稀罕。
居然是母猪!
轮回当真奇妙。
……
陈家人欢喜的忙碌着,母猪产仔,它和小崽子一道被挪到了旁边另一处干净的猪舍。
顾昭瞧着陈伯文拿着铲子将猪舍里的肮脏物装进斗车,直到装满了大半车,这才推着车子往另一个方向走。
陈忠明注意到顾昭的视线,他以为顾昭平日里没有见过,颇为稀奇,解释道。
“我们也是经过这次猪瘟才知道,这不论是猪还是人,它多了就是不安全,养鸡有鸡瘟,养猪有猪瘟,就是人,它还有人瘟,大夫和我们都说了,要勤快一些,猪舍打理干净了,这猪才不会容易害病。”
“顾小郎别瞧这秽物肮脏,它还能肥田,也值一笔银,可见这世上啊,它就没有没用的东西。”
顾昭点头,“是这个理。”
陈忠明又说了几句养猪的心得。
“母猪刚生崽子,身子骨差一些,我们得照顾它们尽心一点。”
顾昭附和:“陈老伯,我瞧有白线的那头猪,以后应该挺能下崽的。”
陈忠明正想笑,随即大喜,“好好,以后多留它几年。”
他有些懊恼,方才差点说出不妥帖的话了,这顾小郎是没有养过猪,但人家有寻常人没有的手段啊,定然是看出了这猪的子女宫丰盈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顾昭辞别。
“陈老伯,那我就先回去了,赵叔那边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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