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福鹿
秦奚丹面带微笑,心情复杂地吃下一口香料,开始怀念绝扈市的红油火锅和烤肉。
有一说一,她学生的厨艺还是有一手的,课堂上火锅涮得贼香。
秦奚丹吃不太惯浓厚的香辛料,但肉汁拌在香甜的米饭里,还是很香的。她倒了杯茶解腻,专心干饭,突然,她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解锁【锐利视线】后,她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很多细节。
秦奚丹抬起眸,正好对上阿普的目光。
阿普对这位死而复生的欺诈师很好奇,看她快乐地干饭,心中的恐惧逐渐减少,好奇心逐渐占据上风。他躲闪地避开秦奚丹的视线,但没多久,又重新抬起头,朝她朴实地笑了笑,“欺诈师小姐,你是怎么做到让巴兹尔他们疯狂的呀?”
老尤金瞪他一眼,这显然是秘密,小伙子怎么什么都敢问?
秦奚丹莞尔:“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表演了一出魔法。”
酒壮怂人胆,阿普喝了几杯啤酒,脸涨得通红,朝她举起酒杯,“谢谢你愿意加入我们,欺诈师小姐!等安曼回来,我让他拉杜斯给你听,他的杜斯琴拉得可好听了,到时候他拉杜斯,我吹口哨,我们一起给你唱《胜利属于黑颂》,或者是《春风拂过的河面》,我们还会《红头发的美丽姑娘》。”
其他人哄笑起来,还吹了好几声口哨。
阿普脸更红了,“你们起哄什么,我尊敬欺诈师小姐!”
这一天晚上,秦奚丹在黑色郁金香借住。
明月皎洁,洁白的月光洒向大地,所有的一切都被圣洁的月光笼罩。
她坐在酒馆中隐秘的地下室里,转动刚拿到手的枪支。老尤金他们拿着啤酒坐在电视机前,黑白雪花电视上正播放巷子中发现大量尸体,疑似□□内斗,画面非常凶残。
虽说克科城里死人是常事,但一次性死这么多人,还是挺少见的。
尤其是,死的人都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凶徒。
平时只有他们拐卖暗杀别人,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嚣张的恶人们横尸野外。也因为巴兹尔他们特殊的身份,没有人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治安官下意识就把案件归结于□□火拼或者内斗。
老尤金接了电话,挂断后,说道:“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治安官他们听附近的流浪汉说,只有巴兹尔走出了巷子,还朝他们亮枪。现在,治安局把巴兹尔列为通缉对象。”
秦奚丹笑笑,把一个死人当成通缉对象,是肯定无法通缉到的。
她挑了下眉,问:“赏金是多少?”
老尤金:“还挺多的,二十万特索尔吧。”
希蒂娜冷哼一声,“巴兹尔这个垃圾,身价都快比得上我了。”
秦奚丹苦笑,心里吐槽,原来罪犯之间还会比较自己的赏金啊!到底为什么要较劲这种东西?!这就是罪犯的日常吗?
她一个多么敬业守法的好市民,突然就要和一群拿枪搞刺杀的□□搞在一起,感觉还是有点紧张。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大恶人的形象,秦奚丹脸上保持着变态一样的微笑,低头擦了擦银色枪支。
她想到什么,问道:“咦,现在克科城治安官办事还挺有效率的嘛。”
老尤金:“哼,那群只配吃狗屎的东西,怎么会干活,肯定是主人发命令了。”
秦奚丹转动着手.枪,露出一抹笑容。她感到口袋手机震动,拿出来,走到角落接通。
来电的人是沈承安。
“老师,”少年的声音有些疑惑,“你看新闻了吗?有一个□□死了,好像是因为内斗。”
秦奚丹“嗯”了一声,“看过了。”
“小伊迪说,那个通缉犯,就是过去虐待他的坏人,死者里有白天和我们起冲突的那几个人。”沈承安的声音透出担心,“老师,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呀?”
秦奚丹弯了弯嘴角,“我这几天都有事,不会再回公司。”
“可是……”少年语气隐隐有些委屈,“你答应过我的。”
秦奚丹怔了几秒,轻叹口气,顿时感到有些惭愧。身为老师,对学生失信,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她真诚地道歉:“对不起。”
沈承安一愣,连忙说:“老师你别这样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很担心你。”
秦奚丹笑了笑,放软声音,“谢谢你的关心,今天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回去,有些事情,如果靠近你们,可能会对你们不好。”
沈承安问:“是一些危险的事情吗?”
秦奚丹:“还好吧。”
沈承安轻声问:“因为危险,老师只想自己承担吗?我可以和老师一起吗?”
秦奚丹直接拒绝了他,“不行,你别掺和这些事,谈完生意……要不别谈了,带着你的人回国吧。”
那边沉默了很久。
就在秦奚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过于严厉时,沈承安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
月色朦胧,少年的声音听上去关切而真挚:“是因为我现在太弱小了吗?如果以后我变厉害,就能和老师一起行动了吗?”
沈承安站在皎洁的月光里,夜雾迷濛,晚风徐徐。
石榴树的树叶在温柔夜风里摇动,叶子染上层银白,如披轻纱。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问:“未来我能和老师一起吗?可以吗?”
手机那边响起一声轻笑,让他的心脏微微发紧。
随即他听到,对面人的声音温柔至极,真心地说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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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 120 章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
沈承安心里有些苦涩, 闷闷“嗯”了声。
秦奚丹问:“教会安排人过来了吗?”
沈承安声音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 “安排了, 说是明天过来。”
秦奚丹点头,明天的话,正好和命运墓林的安排撞上,教会修炼者忙着处理古墓的事, 无暇顾及世俗, 命运墓林把人救出的成功性就高了几分。
她和沈承安说了几句话, 让他以后要是联系不上自己, 也不必紧张, 她只是有些事情要单独去处理。这个少年有些过于孝顺,眼里似乎总带着过分的忧虑。
挂断电话后, 她回到座位上,继续把玩银质枪支。
喝了点酒, 大家的精神都很亢奋。
阿普脸色红扑扑的, 抱起一把类似吉他一样的弹拨乐器, 这是南洲的传统乐器, 叫做杜斯琴。他坐在高脚凳上,一边唱歌一边弹琴, 弹的是一首古老的歌曲,叫做《胜利属于黑颂》。
古老的黑颂王庭一直是南洲的骄傲,在那段时间,国家统一繁荣,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 有共同的语言和信仰, 有自己的文明和荣光。
《胜利属于黑颂》是王国的古老军歌, 慷慨昂扬,韵律高昂。
时至今日,很多南洲人还喜欢边弹拨杜斯琴,唱这首古老军歌,唱响这片土地过去的荣光。
围坐在旁边的年轻人们喝着啤酒,跟着唱起来,也许是因为醉酒,他们的眼睛很亮,本来就泛红的肤色,像染上火焰的颜色,变得更加通红。
秦奚丹坐在一边,听他们唱歌,心中浮现异样情绪。
在电视上看见安曼刺杀大使时,她的观点和怀游一样,觉得刺杀行动并不是可取的行为。她一直觉得,针对某个人的刺杀并不能改变问题的根本。
现在,当跟他们坐在一起,听年轻人们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歌唱时,她轻呼出一口气,心想,当时在电视机前的自己,是否太过傲慢了。
也许这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
但他们在泥淖中苦苦寻找出路。
一起唱完《胜利属于黑颂》,阿普手里的琴声逐渐温柔。
他唱的是《春风拂过的河面》,琴声舒缓动听。
少年唱了一会,忍不住抬起眼皮,浅绿色的眼睛像他歌声里的春水一样,春意葱茏。
他看着秦奚丹,朝她腼腆地笑了笑。
秦奚丹弯起嘴角,举起铁质大酒杯,红宝石棕色的酒液在杯中摇动,昏黄灯光照耀下,泛起温柔的波光。
她在这边用的化名是叶晚棠,瓦哈语翻译过来,就是夜色海棠。所以,熟了以后,命运墓林的成员开始喊她海棠或者海棠小姐。
“海棠小姐,”阿普害羞又大胆地说:“你会唱歌吗?”
秦奚丹微微睁大眼睛,脸上漫起一丝红,难得有点窘迫。她这个人,从幼儿园唱儿歌开始,就一直有点五音不全的天赋在里面的。
灯光下,她的肌肤白皙得几乎发光,柔和的眉眼弯起,樱红的嘴角微微翘起。
阿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的皮肤不像因斯的小姐那么苍白,也不像南洲姑娘的淡红,而介于两者之间,是种象牙珍珠一样柔和的白色。他的脸红了起来,人晕陶陶的,壮着胆子说:“我来教你唱我们的歌吧。”
秦奚丹莞尔,点了点头,“行啊。”
几分钟后,她一首每个字都不在调上的歌把大家干沉默了。
阿普憨憨笑起来,说:“小姐的声音真好听。”
他拨弄着琴弦,问:“海棠小姐,你能教我们唱一首你们那的歌曲吗?”
秦奚丹微微一怔,扶住了额头,“我不太会唱歌呀。”
孤儿院长大的她,连儿歌都不怎么会唱。
阿普:“唱嘛唱嘛,不要害羞!等安曼回来,我们唱给他听!”
秦奚丹听到安曼的名字,想到电视里红头发的少年。她只在电视里见过安曼,在少年拔枪后,被按在地上,反复用土著语在大喊什么。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学生们听不懂他的话,以为是个刺杀失败的恐··怖··分··子,大喊大叫宣扬自己的暴戾。
然而秦奚丹是能听懂瓦哈语的。
她心情复杂地坐着,听见电视里的少年,不断对周围人高呼:“起来!团结!我们团结在一起,一定能够战胜他们!!!”
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张张麻木的脸。
周围人还在起哄,让秦奚丹唱首歌。
孤儿院长大的她,连儿歌都不会唱,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好吧。”
唱的时候,她还贴心地把语言翻译成瓦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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