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严午
-18-
理论学习,与实践活动。
这无疑是生物进步的阶梯。
-19-
……厨房技能依旧没精进就是了,谁让M从不去他家过夜,吃他做的早餐呢。
-20-
他的时间与精力有限,从不费力琢磨不必要的技能。
而且他真的对厨艺没兴趣,没兴趣就是没必要。
-21-
除了没兴趣的技能,P先生也不会去解释他认为是浪费时间的东西。
譬如,或许是因为缺乏异性吸引力,总有同性会向他发出邀请,这令他非常困扰。
但他顶多在拒绝别人时说一下,平常懒得解释、澄清自己的性向。
没必要,那些人中的任意一个也不会与自己的私生活产生交集,与其解释这个还不如多去玩玩吉他,鉴赏麻辣鸡丝馆新出的虎皮卤蛋。
P先生曾经懒得跟那些邻居解释自己的性向,后来也懒得跟那些同事解释自己的性向——
“我真的有妻子,我跟她结婚了,不,她不是虚拟人物,我也没有因为她实际是个男人就把她的身份藏起来,她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不,我真的有妻子,看我的戒指,不,我真的不能去参加有脱衣舞娘的单身派对,不,我也不能陪你们喝到十点半”——
只要开始解释,就是好一通费口舌的辩解。
但,一个人口中的“妻子”只存在于语言描述、连照片都拿不出来时,不管如何费口舌都很难让同事相信。
最后P先生还是被拽去参加了某个同事的单身狂欢派对,他赶在脱衣舞娘脱衣前逃了出来。
-22-
M后半夜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浴室奋力冲洗那个舞娘拉自己手肘时蹭到的亮粉。
她当时敲了敲门框,走近戳了戳他的肩膀,又说了点别的什么,他沉浸在对亮粉的反感里,没听清。
……反正就是来拉他上床吧,她深更半夜来找他只可能是为了这个,结婚后也没有任何变化的。
似乎是没得到回应,她开始直接拉扯他的衬衣,似乎想抱他的腰——
P先生把手里的毛巾重重放在旁边。
他这个人没有生气的功能,但当时的确因为洗不干净的亮粉有点烦躁。
“你就不能抽个空去见见我的同事或朋友吗?”
他问她:“没人相信我结婚了。”
-23-
M瞪圆了眼睛看他,神情茫然中夹杂着一丝无语,就好像他刚才问的是“你到底爱不爱我”。
“为什么我要去?我很忙。没人相信你结婚又会怎么样?”
“……他们会无视我的拒绝,强迫我跟别人牵红线,又把我拉去派对看脱衣舞娘。”
M小姐:“……”
这下M小姐的表情又变了。
变成“这蠢货刚刚是问我加菲猫与叮当猫是同一只猫吗”的表情。
难以置信。看着超级蠢货的表情。
“你?跟别人牵红线?看脱衣舞娘?”
-24-
“别这么离谱。打扰你洗手而已,生这么大气啊?”
“……我今晚就被同事看脱衣舞娘了。”
“嗯嗯,编。”
“……”
“行了行了,看个舞娘也没什么。脱衣舞娘会避开你跳远的,小朋友,你这么没吸引力,真以为舞娘姐姐会喜欢啊?”
“……”
可她今晚就是蹭了我半胳膊的亮粉啊。
-25-
P先生想叹气,但他不习惯叹气。
他扭紧水龙头,意识到手肘与掌心彻底洁净后,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刚刚的提问过于无聊。
……问M这种问题有什么用呢,如果真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只会多几个死去的同事与舞娘。
P先生知道她大抵是对自己抱有一些独占欲的,但那点独占欲不足以让她破例,或反常。
怎么,难道他问几句、抱怨几句,她就会去按照他的心意关照这种小事,因此破例出现在他的生活圈里,结识他的工作同事,在他的朋友面前露脸吗?
M不会。
给她戴上戒指,和跟她上床一样,不代表任何事。
……那么,他除了习惯,还能怎么办。
-26-
他们互相不会打探对方的工作,对方的爱好,甚至连彼此的名字也保存着,当作个人秘密。
他的所有同事、所有朋友、所有的社交圈内——没一个人见过她。
当然,她也是同样的。
P先生可以很肯定地断定自己从未被M小姐在她的任何日常提及过——工作,休闲生活,朋友圈——
正如之前P先生所认为的,他们每一次见面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交点,“玩”是个多么轻率的词啊。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
-27-
没什么了。
没什么是能通过埋怨、要求、质问从她那里得到的。
以上三种方法都是最差的选择,带有攻击性与情绪性地说出自己的不满也只会让她皱眉离开。
……反正,P先生早已观测、了解了许多其他的渠道。
只是需要的时间更久一点、需要的精力更多一点。
但无所谓,这是必需掌握的东西,不是吗。
第70章 ……什么逃跑!……
-1-
M经常栽倒在某种角落。
乱七八糟跳入系统世界以外的某个世界、在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凭着心情大醉一场后, 她会发现自己栽倒在某个塞满尸体、阴影或流浪动物的角落里。
要么睁眼就看见被掐死的猫,要么还没睁眼就被某条患了病的瘸腿小狗舔湿了脸颊。
-2-
M不喜欢流浪动物,但比起吧嗒吧嗒迈着残腿把她的脸当水洼舔的小狗, 她更不喜欢被掐死的猫。
后者气味很难闻, 会让她宿醉后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什么?你说她完全不必这样落魄,喝醉与流浪也没有线性关系, 很少有人喝多酒后会在这种可悲的角落里苏醒?
-3-
这倒是, M可以答应任意一个搭讪自己的男人, M也可以发通讯给系统世界里的其他员工, 支使他们来照顾自己这个食物链最顶层。
但M可以,不代表她愿意。
她穿垃圾袋睡大街时甚至不会给系统世界的顶级高富帅机会, 没道理就因为一场宿醉给出这样的机会吧。
在可悲黑暗的角落里混沌醒来又怎样呢,她是个疯子, 疯子当然可以抛弃舒适温暖的床铺、好闻干净的被单, 凭着兴趣栽倒在肮脏的小巷深处。
-4-
M是个过分自由的疯子,但“过分自由”其实也意味着没家回。
她自己选择不要家的, 她自己选择拒绝所有人的, 所以她欣然栽倒在满是流浪动物的角落,不寻求任何帮助。
难道M需要帮助吗?
她是M, 【M】根本就和【帮助】这个词没关系,就像她和【体贴】这个词也没关系一样。
她抢野猫的猫饭吃,也抢过小孩手里的棒棒糖, 抢夺原因甚至不是她饿了——尽管她肚子的确饿得咕咕叫——但主要是想看野猫冲自己嘶嘶尖叫、欣赏小孩子站在街头哇哇大哭。
M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别对她抱任何幻想。
恶棍就该被所有人远离, 倒在漆黑阴暗的角落里。
她本尊与任何认识她的家伙都一致认同这点。
——而且漆黑的角落就是她的家,她出生在那里,她便只回到那里, 像流浪动物一定会有一个固定的垃圾桶,M一定会醉醺醺地栽倒在一块固定的阴影里。
-5-
……所以,第一次。
一场大醉后醒来,她不在漆黑的角落。
M小姐望着明亮的窗户与窗户旁垂挂的风铃呆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向墙上悬挂的古典吉他。
那是把朴素的吉他。它看上去有点眼熟。
然后她将目光转回自己身边,望见了绀色的被单、悬挂着耳机与唱片的床头吊柜、与挂钩最上端用白色胶布黏贴的照片。
上一篇:路人甲拿了玛丽苏剧本
下一篇:穿旗袍!盘佛珠!玄学大佬路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