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全星际直播rua毛绒绒 第13章

作者:鸟栖 标签: 甜文 直播 萌宠 轻松 玄幻仙侠

  可以说,沈亦浅现在的地位并非因为她是沈家的女儿,只是因为她是白方中的外甥女。

  “我已经在处理,你放心好了。”

  放心个鬼!沈亦浅太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懦弱自私毫无道德可言,极度偏爱儿子,如果不是和他利益相关的事情,他根本不会上心,“舅舅说,他想到禹城来参加婚礼,如果让他见到了方觉夏,倒霉的应该不会只是我吧?”

  “白方中不是要在国外处理生意吗?你不能想办法拦一下他吗?等婚后,你们搬离禹城,想怎么探望就怎么探望。”

  “可我是他唯一的外甥女,他想推了生意来参加婚礼,我该怎么回绝。”

  “行吧行吧,麻烦,这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

  而方觉夏此时正在和猞猁一起网上购物。

  她举着电脑屏幕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指给猞猁看,“你平常是想吃活物?还是生肉?场馆需要安哪种颜色的地板砖?”

  电脑屏幕上图片一项一项过,如果猞猁看中了就伸个爪子出来。

  整个动物园的设备和场馆都是二十年前修建,早已变得破烂,重建迫在眉睫。

  但是因为穷且时间太短,方觉夏只能先挑紧要的几项来。

  花楼在一旁叉着腰冷嘲热讽,“啰嗦!”

  方觉夏惊诧看了一眼花楼,她还以为花楼平时都不会说话,但是每次见到猞猁,花楼都会情绪激动,看上去两个动物之间并不对付。

  因此方觉夏只能又来安抚花楼,“我给猞猁选完之后,就帮你选东西。”

  花楼不屑地转过头去,看着方觉夏依旧坐在地上和猞猁几乎头靠头呆在一起,又烦躁地原地转了一圈,谁稀罕你给我买东西了。

  它侧过头看了一眼屏幕,不过是些食物和漂亮东西罢了,我才不想要。

  然而看着方觉夏和猞猁越靠越近,花楼忽地扇动翅膀,落到两人中间,昂着头,问道,“它有的,我也要有一份。”

  “你确定?”方觉夏指着屏幕上的活鸡说道。

  这样大一只鸡恐怕比花楼小不了多少,两者呆在一起只有掐架的份。

  花楼高高昂起的头从左偏向右,哼哼唧唧,不想直视方觉夏,它现在有些烦躁,本来以为方觉夏和其他人类都不一样,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如果有一天,自己不漂亮不聪明不活泼了,她是不是会像那些人一样转头就走。

  一想到这里,花楼又忍不住想要叼自己的羽毛。

  好烦好烦好烦。

  方觉夏将原地转圈的花楼一把搂住,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花楼好像比之前大了一圈,抱起来鼓鼓的一大团,还能摸到身上刚长出的绒毛。

  它的恢复速度远超正常鹦鹉。

  “我给你的礼物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一定是最特别的。”

  “是吗?”花楼仰起头,浅绿色的眼睛看着方觉夏,嘴上说着不信,身上的羽毛却悄悄地抖开,尾羽高高翘起。

  “当然。”方觉夏心虚,每个动物需要的东西肯定不一样,毕竟猞猁可不会嗑瓜子。

  她能够很明显感觉到花楼暖乎乎的身体在向外散发粉色的情绪。

  就像一片花海。

  方觉夏有些不确定地试着去触碰那片粉色的海,却发现花楼猛地抖抖翅膀,将头从方觉夏怀中抬起来,有些茫然,“我感觉你碰了下我。”

  “是吗?”但是方觉夏很确信自己的手并没有动,难道是那片精神世界?她忽然想起之前虎爷爷说过的,她能感受到动物的情绪,就像昨晚,在猞猁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方觉夏完全被那种情绪被拽了进去,能够感受到猞猁全部的心理波动,现在,猞猁情绪平和,方觉夏又感觉不到了,她靠着猞猁,只能感受到一堵黑色的墙,没有门,禁止外人通过。

  她试着再次触碰粉色的花海,却看见花楼猛地跳起来,绿色的眼睛映照着头顶昏黄的灯光,就像是宝石一样在发光,而它的羽毛舒展开来,刚刚生长出来的浅羽在一瞬间变大,站在阳光下自动发出七彩的光芒,就像华丽的珠宝。

  花楼变得比以前还要漂亮几分。

  方觉夏也愣住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能够和动物精神沟通,而且精神联结后,两人都会有一定进步。

  她以前也抱过花楼,却从未产生这样的效果。或许是因为到今天,花楼才彻底对她敞开心扉。

  毕竟,如果方觉夏在进入精神世界之后,想要伤害花楼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方觉夏忽然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站起身,冲到走廊里面,跑到虎馆面前。

  年迈的老虎正趴在地上睡觉,黄黑的皮毛已经不再顺滑,夹杂着白毛,它的身体不再健硕,爪子不再锋利,牙齿不再尖锐。

  在花楼快速恢复的时候,它依然只能一步一步走向衰老。

  听见方觉夏的脚步声之后,老虎睁开眼睛,挪了一下,用头抵住方觉夏的手心。

  一片荒芜的草地出现在方觉夏面前。

  这就是虎爷爷的精神世界吗?

  衰老、破败、毫无生机。

  方觉夏试着去触碰这片荒芜的草地,却只感觉到萧瑟。

  “孩子,我感受到了你的精神世界。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一定能适应接下来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但是没用的,我已经太老了,死亡是旅行的终点,我这一路奔波,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方觉夏愣愣坐在地上,感觉鼻子酸酸的。

  如果那场流星雨再早一点,虎爷爷是不是就能像花楼一样恢复了?

第15章

  方觉夏沉重地离开场馆。

  天色黑下来,她要回去睡觉了。

  然而刚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围墙外有人。

  方觉夏警觉地停下,她可没有忘记前些天发生的事情。

  围墙外的人用自以为小的音量交流,“这就是那个把我叔抓伤的动物园?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真的能有钱赔?”

  “能开这么久动物园还不倒闭的人,怎么可能没钱。”

  “说的也是,我叔好歹也为动物园干了这么多年,结果一点赔偿也不给,真是黑心资本家。”

  “撞她!”

  话音刚落,一堆大石头就从天而落,噼噼啪啪落在靠墙的场馆屋顶。方觉夏脸色一变,那是宠物区,虽然大部分动物都因为没钱被卖掉了,但是还有一只胆小的垂耳兔住在里面。

  方觉夏每次割草去喂兔子时,都只能看见一个灰不溜秋的屁股,短短的尾巴藏在长毛里面,看上去就像一个炸毛挂件。

  那是一只很胆小很胆小的兔子。

  方觉夏只能从每日草料的啃食情况,来判断它的身体状况。

  外面的村民应该是开来了挖掘机,向前一冲,靠边的围墙直接倒了一半,掉落的大石头基本都砸在了场馆边,发出巨大的声响。

  村民的目的是为了要钱,而不是犯罪,所以只打算将墙撞垮,进来贴讨债的标语,但是方觉夏却异常生气。

  她现在完全能想象到小兔子会有多害怕。

  只有两个月大的垂耳兔,缩在窝里瑟瑟啃草,别的兄弟姐妹都被人挑选走了,只有它还留在这里,孤单,无助。

  方觉夏多次尝试和兔子建立感情,但是最后都变成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兔子从来没有钻出来过。因此她也没有选择给兔子迁窝,免得它到了新环境更不适应。

  但是现在这么一撞,说不定会直接让兔子应激而死。

  方觉夏冲进了宠物馆区,准备将兔子先抱出来,而一直站在她肩头的花楼却没有跟上来,它扑棱翅膀,飞入黑暗之中,而在地上,还有一道身影轻松越过围墙,落在外面的草丛之中。

  开挖机的人跳下车,语气中还带着不屑,“这墙也太脆了,我本来以为要撞好几下才能成功,结果就这?大伯,你们快进去吧,现在天黑着呢,你们泼完红油漆就快点走。”

  黑暗中,他感觉有什么勾住了自己的衣服。

  “大伯,你们这是干啥呢?躲在我背后干什么?”

  “什么?”他大伯在前面转身,“我不是走在你前面吗?”

  “那我背后是……”

  黑暗,寂静,背后有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男人脑海中瞬间闪现十几部恐怖电影场景,他僵着脖子,缓缓转头,不会吧不会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一定是我自己吓自己。

  背后空无一物。

  吓死了。

  男人长松一口气,多半是被什么树枝给挂住了吧,但是他却听见大伯颤抖的声音,“二小,你你你,别回头。”

  “什么?”男人下意识回头,和一双黄色的瞳孔对上,因为太近,就像两盏夜间的灯泡一样发着光,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色。

  “跑啊!”大伯猛地喊出最后一句话,然后拔腿就跑,他可是知道的,自己弟弟就是被这玩意受伤,而远方的大侄子直接被抓伤残了一只手,虽然这动物看上去体型不大,咬上一口是真的要命。

  这个动物这么猛吗?居然散养这些猛兽。

  然而他刚跑了没几步,忽然感觉自己头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飞速落下,尖锐的爪子一把抓住自己的头皮,连带着扯上一块肉,又飞起落在树上。

  周围没灯,月亮又被云城挡住,树梢茂密,看上去黑成一片,完全不看清楚抓自己那东西藏在哪里。

  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夜晚的寂静,更多扑棱翅膀的声音响起,从树梢上落下,有的抓住男人的手,有的抓住他的肩膀,还有的直接踩在他脸上,尖锐的指甲毫不收缩,每走一步都要落下个血痕。

  男人在地上痛得嗷嗷乱叫,满地打滚,试图将落在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掀走。

  慌乱之中,他在草丛里摸到自己跑丢的手电筒,慌慌张张打开,明亮的灯光射出,他终于看清将自己抓伤的是什么东西。

  居然是一群灰白色的鸽子!

  只会咕咕叫,吃得圆鼓鼓,被当宠物养的鸽子!

  在这群胖鸽子后面,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树梢间闪着光,不像鸟,反而像蛇。

  花楼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嘲讽,就这些人也敢来动物园闹事?真是不知好歹,它已经极力克制,不让鸽子伤到这人,免得闹出更大的动静,让方觉夏不好处理,但是划伤总是难以避免,就当给这些人一点教训了。

  它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让鸽子撤退,同时让猞猁也放开被它扑倒的那个男人。

  猞猁没动。

  它仇恨着人类,尤其是面前这人和之前来偷猎自己的男人有着相似的容貌,更是激起了他的愤怒。

  没有武器后,这些人类连荒野的兔子都比不过,毕竟连兔子面对危险也会奋力挣扎,而这些人类却只会吓得尿裤子。

  他们仰仗工具和智慧,站在食物链顶端太久,以至于失去了野兽的本性。

  弱小的,贪婪的,愚蠢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