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手指泡芙
你点点头:“看出来了,但这很正常,没有谁的基因链是百分百的纯粹。”自然得除去像你这样的天选之女。
许是你回答得过于敷衍,守宫的嗓音越发轻了。
“就在前些天,我长了尾巴……”
这问题实在太小儿科了,出现返祖现象的人类虽在少数,但也绝不是没有,博大精深的医学会帮他解决的。你“嗯”了一声,道:“可能是返祖,去医院做个门诊小手术就能切除。”
他面无表情地补充:“有鳞片,很灵活。”
有鳞片……
很灵活……
不仅有鳞片,还很灵活? ? ! ! !
你一惊,飞速打开对方的系谱又细细看了一遍。可越看,你越是兴奋到难以自·持,干脆起身抢先刷脸支付,拉住守宫的手臂就想拖他起身。
“给我看!!就现在!!”
守宫见你面上溢出如玫瑰花·蜜般的红·潮,一双眼烂亮至极,柔软唇瓣开开合合地请他“跟上”,心上一热,脚下也似踩着棉花,很轻易地就被你拽着离开,然后就这么莫名奇妙地被你塞进了女厕所的隔间。
再等他反应过来时,你已经蹲下了身,急切地摆弄起他的腰·扣。狭小空间内,守宫退无可退,只能在脊背沉沉撞上隔间壁板后,绷紧腰·腹伸手去推你的肩。
“研究员小姐!”
他拔高声线,手背青·筋迸·发,似是极为用力,却又克制地没有伤你分毫,仅一手推着你的肩,一手试图去掰你的手。
可你已然沉浸在明年升级的论文选题中,被这样蕴含警告地吼了名字一声后,只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连被捉住了双腕也毫不抵抗。
“我很专业的。”
你嘟着嘴,半跪半蹲的姿势让你的脑袋恰巧停留在守宫的腰·扣下方,被捉住手后更是无意识地拉直了腰背线条,像只正娇滴滴撒娇的猫。
“真的,你看我这个年纪就评了12A,技术真的很好的。”你眨眨眼,满脸真诚又十分期待地看向他,“试试嘛,不会弄疼你的。”
守宫显然被你突然的举动惊得有些怔住了,他下颌线紧·绷,额角隐·秘地渗出汗液,态度也似在你拼命的自我推销中慢慢软化。
“再说你不给我看,我怎么给你意见。”
你再接再厉,为了即将到手的论文素材说什么也不愿意退让。此时此刻,你竟十分庆幸守宫找上了你,也非常感谢态度坚决的父母。异种返祖诶!怎么看都是能连升三级的长期论题!岂可放过?
大抵是你的真诚打动了对方,浑身紧·绷的守宫终于慢慢松开了你的手腕,却在看见你又去拽那个搭扣后触电般地往旁躲了躲,抬手无措地用手背挡掉自己的眼,棉质T恤下的强韧腰·腹似是惊到了般大幅度地起伏着。
他连呼吸都被迫压轻了,整个人僵硬得厉害,耳尖与脖颈也红了大半,却仍是用一手推着你的肩,不让你过分靠近,僵持许久才颤抖着轻声请求:“ ……锁门。”
隔间的插·销被你无声插·上,大概是想速战速决,他脱衣服的动作很快。那里面明显鼓·鼓···囊·囊的,前后都是。弹性极佳的布料勒出尾巴的形状,你眨眨眼,忽然又有些好奇这裤子是什么品牌的了,质量好到连尾巴上方鳞·片都清晰可见。
但很快,一小节肥·硕的黄斑豹纹短尾就弹了出来,像是小鹿斑比一样向上翘着。
外头隐隐传来女孩子们嬉笑的声音,守宫背着身,僵硬到全然管不了你是如何检查的,只兀自忍耐着不发声。
你则不为所动,即便外头再吵也认真观察着这截异于人类的尾巴。你轻轻地抚摸它细腻的鳞·片,环·住它简单测量了一下它的体积。终于离了衣料束缚的尾尖愉·悦地勾着你的手指,不停高·频·摇动。
与主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同,这截尾巴倒是既热情又可爱,你用手指勾勾尾巴内侧的白色·软·鳞,软·冷的尾巴马上颤颤巍巍地立·正了,无意逼得尾巴主人的呼吸又快了两个拍。
你搓了搓上头的花纹,半开玩笑地弯唇:“真稀奇,还是豹纹的。”
外头女孩子的声音越发近了,似还有人抱怨了句“怎么这么久啊”,紧接着你们所在的隔间门板就被毫不客气地敲响。那截追着你手掌摇动的尾巴也随之快速地左右弯折,突兀发出清脆至极地骨骼异响后,那截短尾就与终端断开,扭动着上跳。
标志性的黄斑快速一闪而过,你下意识地抬手去追,莫名断尾的守宫也反应极快地反手去抓。你们自然谁也没落空,可你抓住的是尾巴,他捉住的却是你。
当他看清你被扼住的手腕与被你抓在手·心扭动不已的半截尾巴,才后知后觉地查出些疼痛来,低低闷·哼一声。
外面的女孩听见了,对同伴说,“哎!你有没有听见男人的声音?”
“男人怎么可能进来,警察局就在附近诶,抓变态贼方便,变态又不傻。”另一名女该说,“而且我前面好像还刚看见有警察进了这家店,和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像是在相亲。”
你听着门外的八卦,感觉守宫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可他依旧握着你的手腕。你觉得他似乎及其舍不得他新长的尾巴,但这是你珍稀的研究材料,既然断都断了,那从现在起,它就属于你了!
你将那截尾巴越发贴近地抱进怀里,连带守宫的手掌也被吸了过去。
守宫瞳孔一缩,猛地后退,重重撞上隔间脆弱的门板。
“什么声音?!”
外头的女孩们骚动起来,讨论着要不要出去找工作人员又或是警察进来看看,你只好高声回了句“没事,腿麻了而已。”,才让她们叽叽喳喳地放下心来。
你听她们似乎快要离开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冲着滚·烫的守宫小小声。 “你小点声!这可是女厕所!”
研究员小姐:(眼神示意)她们要喊警·察诶!
注释:
(1)复杂的不说了,主要就是查是不是人类。
第89章
作为最基本的科学常识,你自然知道壁虎会在感知到危险时自主断尾,以期自猎食者手上保全性命。
只是断掉的尾巴会如此不老实倒是比较新奇的发现,你伸手拍拍被藏进前襟后还扭个不停的断尾。那截尾巴自被你捕获就一直不停甩动着,不情不愿地根本不愿意好好待着。
如果尾巴反抗的激·烈程度同壁虎感受到的危机程度是成正比的话,守宫是在女厕所里觉察到了生命危险吗?怎么人看上去这么冷静,断掉的尾巴反而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你抬眼看向一直低垂头颅的守宫。他虽看上去极为疲惫,可周身拢着的煞气却因鼓·胀的肌肉而更甚一筹,若是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这全然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尤其是这样一张脸还出现在一间带有新鲜血渍的卫生间。
虽说尾巴上的血管分布相对较为稀疏,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只是不知为何,断尾的当事人身上一点儿没沾,反倒是你被甩了一身。
你用湿纸巾擦去自己身上的,又简单处理了一下厕所隔间的壁板,才将视线落到对方尾巴终端已然快要愈合的截断面。
“恢复能力很强,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次医院清创吧?”
守宫盯着你微湿的指·尖,完全搞不懂先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开口想要问你,但又因着事情走向着实迷幻而弄不懂该怎么开口。毕竟在他只有工作的简单世界里,像几分钟前那样的事可从未发生过。
“我可以走了吗?”你有些急躁,按着胸前鼓鼓的活物,义正言辞。 “我要赶紧把你的尾巴送实验室,你知道的,这很重要。”
“……实验室?”他显然不在状态,好半天才回了你一句。 “我需要到场吗?”
“不用,你先回去包扎伤口。”你摇摇头,示意守宫过会儿再出去,免得惹人误会,然后瞅准机会开门自己先跑了。 “过两天我联系你!”
你走得过于决绝,以至于守宫木着脸站在原地,内心挣扎万分,许久都摸不透自己该何时走出卫生间,好不容易快要踏出卫生间了,又被红色小裙的标志逼退,最后只能十分窝囊地翻了窗,又十分不凑巧地被巡逻的同事撞了个正着。
同事满脸惊讶:“大白天鬼鬼祟祟的,怎么回事。”
守宫还有些晕乎乎的,但他对彼此交付性命的同事一向毫无保留:“我犯错误了。”
同事神色一敛:“什么错误。”
“……”守宫顿了一会儿思索该如何开口。
但急性子的同事已经一掌拍上他的背,催促道:“简单点说,还在巡逻呢。”
“是。”守宫马上挑出重点,并自动略去不能说与他人的部分。 “我在女厕所对妇女脱了裤子。”然后看了新长的尾巴,最后尾巴还断了。
同事不由自主地搭上手铐:“你主动的?”
守宫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耳尖上凝着的红瞬间蔓延全身。他似站不稳一般地晃着身形,抬腕后知后觉地交叉挡住自己红透的脸,同样被拉红的眼尾满是羞·赧之色。
同事见了,顿时放松下来,八卦笑容咧到耳根:“哎哟喂,今天啥好日子,你这块只会工作的木头都能开窍,来来来,快说说什么感觉?”
守宫据实告之:“ 有些疼。”
说得是多出来的尾骨。
半响,他补充:“……还很热、也很渴。”
这回说得是他自己。守宫摸摸至今仍剧烈跳动的心口,抿抿唇,问:“有水吗?”
哦,毛头小子这是热恋中呢。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浓眉大眼的,玩得还挺花。同事憋笑憋得都快岔了气,贴心十足地为守宫递了瓶冰水。
“都是小年轻的注意点,别在公共场合。”同事努力扭转出一副严肃的笑容,“尤其你还穿着制服。”
守宫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颔首答“是”,过了会儿又问“如果再被拉进女厕所怎么办?”
同事被这么一问,当真是憋不住笑了:“那你就逮捕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样做违反规定。” 守宫眉心微跳,显然很不赞同。
同事恨铁不成钢,自豪展示自己的婚戒:“我愿意教,你小子就感恩戴德地学着吧,不然最后被扔哭鼻子的铁定是你这块木头!”
热心同事因此忆起往昔,满脸幸福地捧着婚戒,开始无差别地向路人疯狂撒狗粮。
与此同时,你则捧着那截断尾火急火燎地冲去了研究所,路上还不忘问博士要实验室的秘钥。
“我在实验室。”许是隔着一块屏幕,你总感觉博士如落雪般的冷冽嗓音带着点儿倦意,还闷闷的。 “不用问我,我在实验室的门禁系统里录了师妹的信息,师妹随时都可以来。”
你猜想他必定又是熬夜了,便抽空在楼下买了两杯热奶茶提进实验室。果不其然,都不等你走进实验室,博士就枕着自己的手臂在桌上睡着了。
你把藏了一路的断尾扔上电子称,赶紧从沙发上抽了条毯子,轻手轻脚地靠近博士。可你还没把那条毯子披上他的肩,那双藏匿于雪色之下的薄红双瞳就缓缓睁开。
“师妹……”他慢慢抬首,目光聚焦于你沾着血渍的前·胸,裹在轻薄黑手套内的修长手指慢慢搭上你的前襟,捻了捻失去弹性的边缘。 “衣服都撑坏了,这是偷偷装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你此刻已经兴奋到不行,根本管不了他语气中细微的酸,忙看向电子秤。
“尾巴!异种返祖的尾巴!!师兄你要和我一起吗?要是你和我一起,一定能争取到更多的项目资金。”
你说这话时博士恰巧在看你,他看着你亮着一双满是期待的眼,连身体都激动得发颤,鼻头又微微发红,显然是被冻到了却不自知,便单手扯下你为他取来的毛毯,盖到你的身上。
“嗯,知道了,师妹先去换身衣服吧。”
他其实有许多话要问你,但见你几乎全副身心都放到了自己新得的论题上,便没有问,只帮着你一起记录了最基本的数值。
有了大佬的帮助,以及满实验室你在浮空岛上想都不敢想的前沿设备,研究工作自然顺畅了很多。许是工作的顺利会辐射至生活的缘故,就算你晚上回家时穿得是实验室常备的运动装,你的父母也只是咯咯笑着并未多嘴。
你开始连日往返实验室,若不是被小金龙撞见后强·拉去股东办公室拉了半天家常,你几乎都想睡在那儿了。
就在你打算联系守宫,邀请他本人参与实验之时,倒是对方先给你打了电话。你接起后,劈头盖脸地就甩给对方一堆问题,守宫沉默了许久,才勉强从嗓子里憋出了一句“研究员小姐能不能现在来我家。”
你皱眉看向客厅的时钟:“大晚上的去你家?”
守宫支支吾吾的,你猜想又是和返祖现象有关的,瞬时激动地压低声音:“又、又有新的情况?”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你连睡衣都忘了换下,脚踩着拖鞋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开着穿梭车直冲守宫的公寓。
你站在他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突然开门的守宫拖了进去。他似乎是刚洗过澡,只简单围着白色的浴·袍,发梢还在滴水,本就颜色深沉的瞳仁带着点微·醺,眼尾还拉着一抹红。
像是不想被人察觉一般,他把你拉进去后就锁上了门,闷声向你道歉。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研究员小姐。”
你眨眨眼:“没事呀,还没睡下呢。”随即摩拳擦掌地下移视线,“是尾巴又长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一截黄斑豹纹的粗尾巴就从守宫的浴袍·下钻出,似打招呼般地用尖·端触了触你的手背。你怔怔地看着那截尾巴在你们之间扭动着表演欢迎之舞,随后冷不防地伸手捉住最尾端,仔细审视着尾巴上微微翘·起的鳞·片。
大抵是被看得有些害羞,你目光所及之处,那些冷冰冰的鳞·片竟慢慢升温,裹着干裂翻起的皮,狠狠卷·紧你的手腕,试图将你拖近本体。不过本体并不买账,他扯开自己不听话的尾巴,拎在手中,语气沉沉:“短短几天就长出来了,比之前的情况更严重,现在连衣服都穿不上了。”
这么粗的尾巴确实会影响日常生活,你点点头,示意守宫继续,但他却拎着自己那截始终妄图靠近你而绷·直尾端的尾巴沉默了。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移过黑沉沉的眼,那双眼褪去平日里的冷硬,此刻净是无所适从的焦虑与无助,雾蒙蒙得似迷路幼犬,开口时尾音更是颤得厉害,像是在忍受什么不得了的羞耻。